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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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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入夏之后,天气热得不像话,京中的达官贵人几乎每家都有地窖,早早在冬日就储存下了冰,谁家储的冰越多,面大也就越大。

冰,可以说是京城夏日最拿得出手的社交货币。

公主府日子过得紧巴,连思离一行人初春才入京,也没备下冰,府上老小只得靠着阴凉的深井水度过漫漫长夏。

“王爷,太子又来递帖子了,邀你去赴宴。”李蔓草拖着热得灵魂出窍的身子,把帖子扔在桌子上,随后就瘫在连思离身边一动不动。

连思离不住往脖子里扇风,也止不住冒汗,她心烦道:“不去不去,外边日头毒得很,我若是出门准得热死在半路。”说罢往后一倒,一动不动。

突然,她又猛地坐起:“你说是谁设宴?”

“太子啊,还能是谁。”

太子举办的宴席向来极尽奢华,他敢在大雪天搭暖棚,就一定能在夏日里造冰室,那这个宴席,是非赴不可了。

“去,拉上小豆丁,赴宴去。”

***

冰宴果真没令人失望。

步入殿内,迎面仙气萦绕,只觉神清气爽。殿中央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青铜冰鉴,盛满了瓜果酒水。

冰碗、冰酪、雪泡豆儿水、雪泡梅花酒一应冰点小吃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连思离瞧见李蔓草对着一盘制成花朵形状的酥山直咽口水,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蹲下,假借喝酒的姿势用宽大的袖子遮掩,直到她享用完那盘冰品。

不远处,长霆用看待猎物的眼神盯着霁阳王这边的动静,突然大笑道:“霁阳王真是懂得怜香惜玉啊,何不收了蔓草姑娘做个侍妾呢?”

众人的目光聚焦到连思离这里,只见她尴尬地笑笑:“蔓草与我情同兄妹,我怎舍得她只做个侍妾呢。”

“既然情同兄妹,殿下可莫要耽误了妹妹的终身大事啊,蔓草姑娘眼瞅着到了适婚年纪,上京好儿郎众多,和不挑个合心意的。”

虽然知道长霆在拱火,李蔓草也顾不得许多,拔下头上簪子,一掌下去,簪子直直没入木桌之中。

“我脾气不好,怕是上京儿郎无人敢娶。”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太子见状出来打圆场:“提起妹妹,本宫甚是伤感啊,霁阳王的胞妹若是还活着,一定会受到父皇的恩宠。说不准还会迎进宫来封为太子妃呢,着实可惜了。”

连思离闻言,不慌不忙咽下口中的冰镇鱼脍,天真道:“太子表哥说的实在是太好了,妹妹若是泉下有知,说不定会兴奋地无法长眠,半夜上来找殿下玩呢。”

闻及此言,众宾客一阵慌乱,更有甚者指着她的鼻子骂到:“霁阳王可真是放肆!”

连思离白了一眼那人:“不让郡主上来,你的意思难道要让太子下去吗,你这才是大不敬!”

宾客:“你你你...”

“算了,今日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就不跟霁阳王计较了。只是听闻你对本宫送去府上的男宠不甚满意,只让他们干些粗活儿,不准近身伺候,怎么,是要打本宫的脸吗?”

连思离委屈:“太子表哥,我是好男色,但也不是饥不择食,您送来的那老几位,哎呦那手粗的,活像卖苦力的;再看看那脸,啧,多看一眼饭都得少吃几碗。”

太子不恼,打趣他:“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连思离嘿嘿一笑:“我呀,喜欢玖为先生那样的。”

宾客们愣了一愣,继而哄堂大笑。

太子憋着笑:“今儿不赶巧,玖为先生忙于公务,改天、改天本宫一定把你的爱慕之意传达给他。”

酒过三巡,连思离倒是越发清醒,还得装作微醺的样子满场交际。

寒暄了一圈之后,盯准目标,上前拜会。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来,本王帮你擦擦。”转身的瞬间,连思离手里的酒一滴没浪费,全撒在了杨知序的衣衫上。

杨知序直往后撤,看来是一点也不想和这位王爷扯上关系:“不劳殿下费心了。”

杨知序就是穆凌雪的丈夫,三年前科考中了状元,攀上了穆家这个高枝,别人三年都不一定爬到的位置,他一年就达到了。

“哟,这不是...是...”

“是杨侍郎,杨知序大人。”吴临风在一旁提醒道。

“哦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弄脏杨侍郎的衣服总归是本王不好,本王今日一定得赔罪!”

连思离靠近杨知序,低声道:“长府离金碧坊还挺近的,给杨侍郎赔了衣服,不如去那坐坐?丹砂姑娘可是本王的知交好友呢。”

听到丹砂的名字,杨知序果然面露喜色,犹豫了会儿,还是答应了:“那,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知序爱慕丹砂,在上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曾多次入围“知音榜”

前十,却一次未被丹砂选中,已然成为上京城的笑柄。

这次还得借着霁阳王的名头,才能被丹砂相邀听曲,这让他着实有些憋屈。

喝到尽兴时扬言要把同僚们今晚在教坊司玩乐的费用全包了,结果银子没带够,还得差人去府上取。

“杨侍郎醉了,先扶他下去休息吧。”丹砂皱着眉,一眼都不愿多看醉如烂泥的杨知序,吩咐小厮,把他拖进了隔壁的客房。

见屋内再无旁人,连思离正了正身子问道:“你可是怀疑是杨知序杀了穆凌雪?”

“自然是怀疑的,只是确实没有证据,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他一定要杀了凌雪的理由。”

丹砂走到窗前,遥望天边明月,陷入往日回忆。

“年少时,凌雪活泼爱笑,出身将门却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经常女扮男装,跑到各家医馆去当学徒,我怕她有事,也陪她胡闹。”

“那时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一名行走四方的游医,尽自己绵薄之力让世间病痛少一点,再少一点。她盼望着医术精进,又怕真等到年岁长了被塞进花轿里,从一个高门抬入另一个高门。”

“后来我家道中落,刻意避着她,再后来她要嫁人了,我偷偷去看她,是可以感受到那份待嫁的喜悦的,以为她是遇到了良人。”

“听你的描述,穆凌雪一开始对杨知序这个夫君应该还是满意的。”连思离分析道:“那确实不应该,只要穆凌雪不死,杨知序就还能背靠穆家这棵大树,纵使穆家风光不再,可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只要是穆家女婿,他还是能捞到好处的。除非...”

“除非有更大的好处等着他!”原本昏昏欲睡的李蔓草在听完穆凌雪的故事后扼腕叹息,突然来了精神。

“不愧是我家蔓草,聪明!”连思离揉了揉李蔓草趴着睡红的半张脸,夸奖道,转头问丹砂:“穆凌雪死后,杨知序可有续弦的意向,或与哪家交好?”

丹砂嗤笑了一声:“偷摸养了几个外室,真正迎进门的只有一个妾。”

正聊着,外面有人回报,说是杨府的家丁,来给杨知序结账。

丹砂怒道:“要结钱找管事的,找我干嘛。”

“丹砂姑娘,是我。”杨府的家丁竟是个女子的声音。

“哦,那你进来吧。”

那家丁虽穿着男子的衣服,却还是女子涂脂抹粉的状态,头发也是松松垮垮地梳着。

她先向连思离行了一礼,而后捧着一匣子珠宝如数奉给了丹砂。

“我家老爷心悦丹砂姑娘,还望姑娘垂青,莫要再伤他的心了。”

“您还是拿回去吧,您送的礼我无福消受,您托的事我也着实办不到。”

眼瞅着那女子已是梨花带雨,连思离赶忙出来打圆场:“这位美人儿是谁啊,丹砂姑娘还不快给本王引荐一下。”

“王爷你可莫要见色起意,这位可是杨侍郎的表妹,闺名孙明湘,人正头夫人死了不到一年,就被抬了做姨娘。”

“哟,夫君出来消遣,娘子来送银钱,您还真是...”李蔓草冲孙明湘竖了个大拇指:“真是懂事呢。”

连思离假意训斥:“莫要无礼。本王乏了,先告辞,丹砂姑娘可莫要为难孙姨娘啊。”

正要离开金碧坊,下楼的时候连思离忽然瞥见长廊尽头的雅间里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是长玖为,与他同行的是个男人,只见同那人道别之后他又回了方才的雅间。

连思离心生疑虑,嘱咐李蔓草先回府,想去查探一番。

敲开房门之后,她还没等人同意,就钻了进去。左顾右看,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个遍,倒像是来“捉奸”的。

“殿下这是何意?”长玖为也不拦着,静静地等着她坐下来喝茶。

“我倒是要问问光风霁月的玖为先生,怎得也逛这教坊司,刚我还看见一男人出去了,怕不是你的相好,”连思离装作惊讶的样子:“哎呀,难道玖为先生也有龙阳之好?”

“殿下已经连着逃了几天课,我若说是专门来寻殿下的,殿下可信?”长玖为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她。

连思离冲他挤出一个微笑,满脸写着:你看我信吗。

她接过清茶,饮了一口,还未咽下就听见长玖为发问。

“听闻殿下当众表明心意,说心悦与我,可是真的?”

一口茶水差点呛到,连思离稍稍平复,厚着脸皮答道:“玖为先生既已知晓却还来问我,莫不是想要我再说一次?”

说完,便把喝完一口的茶水递还给长玖为。

茶杯一处水渍盈盈,正如某人唇上水光潋潋。

二人四目相对,无人躲闪。长玖为顿了顿,而后接过茶杯,就着那处水渍,又饮了一口。

“我想要的,是殿下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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