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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蝜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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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一向与大盛交好的萳驭突然进犯玉琼边境。

大盛与萳驭隔海相望,只能靠海战。海上作战,一是拼将领的谋略,二是拼战船坚固,大炮猛烈。卫将军刚去世时,萳驭曾来挑衅,那时年仅十五岁的卫于飞领兵出征,一战成名。

萳驭畏惧卫家水师和战舰,突然来犯确有蹊跷。

连思离一个月前给徐见月去信,徐家暗中排查了商贸航道,对于自家货物的品质严加把控,卫于飞也没敢怠慢,替换了常用的对战阵型。

只是谁都没料到战斗来得这样快,虽然有些措手不及,却并未有人觉得会输。

得到战败消息那天,公主府墙角的梅花绽开了几朵,红得滴血,原本是难得的美景,连思离看着只觉手脚发凉。

“月字部来信了,东海一战战败,卫小将军不甚跌入海中,万幸被云字部的人救了回来。”李蔓草满面愁云,心中有千般疑问,可一想到连思离会伤心,就都问不出口了。

“云字部?”连思离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自从营救清河公主失败,云字部就销声匿迹了许久,云字部令主罗云鹤自请退任,奈何一直都没有物色到接班人。

“我们的人调查过,问题出在那批新投入使用的战舰上…”李蔓草越说越气:“所有关键的位置,用的全是废料,从外边根本看不出来,真是太阴险了!”

卫家水师的战舰,向来由徐家制作,这次战败,玉琼的边防损失惨重,徐家也脱不开干系。

天子震怒,派齐王和长霆南下审理此案,与萳驭达成战后和解。

***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长玖为骑马赶回郊区小屋,在疾驰的马蹄声中辨认那伪装在风中的脚步声。

那人轻功极好,不逊于快马的速度。

就在下个转弯,狂风推开乌云,月光比刀光更冷,直直射下。他突然勒马,用未出鞘的剑抵挡那些射下来的袖箭。

他知道来者何人,并未还手,只是一味闪躲。被压在门板上的时候,竟有些抵挡不住。

“殿下当真好身手。”

刀光一闪而过,一把匕首钉在门板上,切断了长玖为的一缕发丝。

连思离咬牙切齿:“是啊,我这般好身手的猎人,到头来还是被狐狸摆了一道。我可真是蠢啊。”

长玖为挡住连思离砸向门板的手:“要打要骂,我任凭殿下处置,别弄疼了自己的手。”

他又在装可怜。

连思离的满腔怒气像是砸在了棉花上,被尽数吸了进去。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他。

拼着理智清醒过来,连思离把他拎进房里,掏出早就备好的绳子,麻利地把他的四肢绑在床沿上。

她跨坐在他身上,捏住他的下巴使他直视自己。

“长家在做什么事你不可能不知道,还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谋划?”

他没有否认,切断了连思离最后的期待。

“你往日为长家做了多少亏心事我管不着,可这一次,他们行的是卖国之事,你也要为虎作伥吗!”

长家势大,却没有强有力的兵权支撑,如果借由萳驭打压玉琼,把卫于飞斩杀,就可以顺理成章接管玉琼水师,再顺便收了徐家的产业,届时,盛国就没有任何一股势力可以与长家抗衡了。

“你知不知道此战落败,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玉琼以商贸为生,若是萳驭趁机要了海上贸易的主导权,大盛又会损失多少钱财?北边的沙罗和甘达虎视眈眈,再过十年...或许都用不了十年,你我又会是谁的子民?”

“这些你会不知道吗,你都知道,可你还是这样做了。”

长玖为还是没有辩解一言,知道长峰要勾结萳驭的那天,他就明白了长峰并非天命所在,但他还不能离开长家,大错铸成,他必须要为自己的罪过赎罪。

连思离握住匕首的手微微颤抖,静心凝神后,以刀尖慢慢捻破厚重的衣物,直抵长玖为的心口。

声音是稳的,不带任何温度:“长家接下来的打算,你最好如实交代,不然,我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

“殿下猜得没错,萳驭要的是海上商贸权,长家要的是玉琼水师和徐家的财产...”

沾着血的匕首游走到长玖为雪白的脖颈,像一只露出尖牙的毒蛇。连思离打断他:“你最好说点我不知道的。”

“玉琼太守是长家的人,他们接下来会针对齐王,在上京发起政变。”

元宣帝身子每况愈下,长家与齐王早就剑拔弩张,势必会有一战。可玉琼太守李守向来独善其身,深受百姓爱戴,就连徐见月也对他评价颇高,他又怎么会是厂家的人。

连思离不敢全然信他,掏出一瓶毒药尽数给他灌了进去:“以后每个月来我这领解药,多说点我想听的。”

长玖为突然发笑:“殿下以为我是惜命之人吗?”

在连思离看来,那笑带着挑衅,流转的眼波里透着寒气,她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她确实从来都不认识他。

她咬牙切齿:“你是被长家下蛊了吗?长家是救过你,可你该还的早就还清了,清醒一点,你不是一把杀人的刀,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连思离心里终究还是对长玖为抱着一丝期待,之前是惜才,后来是怜惜,她不愿看他眼睁睁坠入深渊,还想着拉他一把。

“那日中秋宴上你穿了流光锦,是在变相提醒我长家的阴谋对不对。如果你不愿再为长家所用,我可以带你走。”

他就那样看着她,欲说还休,那双眼睛生得如此好看,却生生铺上了一层虚情假意。

“我穿了自己最好看的衣裳,是为了留住殿下的目光啊。”

一盆凉水浇下,连思离又回到了与长玖为博弈的局中,但她没力气跟他拉扯了。

她扯下长玖为的腰带,蒙住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俯身对他耳语道:“既然你爱我爱得紧,不如把手筋脚筋都挑断,这样就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当视觉被遮蔽,其他感官就会格外灵敏。疼痛如期而至,却只是顺着颈窝酥酥痒痒地蔓延。

白衣沾血,墨发四散铺开,被逼至床沿的头颅扬起,露出脆弱的喉结。

连思离咬上他的脖子,最后停留在在喉结处细细研磨。

在痛苦而又隐忍的呻///吟中,她抬起头谈笑道:“从前有一只喜爱背东西的小虫子,也不管累不累,看见什么都要背,那它的命运只能是被压死。可要我说啊,人人称颂、才高八斗的玖为先生,却与小虫子无异。”

***

保险起见,连思离还是给徐见月去了信,嘱咐她私下着手调查点李守。

战败和谈,萳驭果然要瓜分海上商贸权,长霆欣然同意,齐王中立,只有卫于飞誓死捍卫。

齐王和长家怀着同样的心思,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三方僵持不下,卫于飞八百里加急递上密报呈与元宣帝,字字泣血、情真意切。

“国土与主权不能退让一分一毫,玉琼水师尚能一战,誓死守卫大盛江山。”

随之奉上的还有长家在玉琼贪污多年的证据。

内忧外患的夹击下,元宣帝让渡一部分贸易权安抚萳驭,终于下定决心要先挖了长家这颗毒瘤。

长家似是早有防备,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李守的头上。

玉琼太守由皇帝亲自擢选任命,负责监管一州事务,权力虽大,却无实权。长家把利用职务之便敛财的罪名扣到他头上倒显得合情合理。

安阳公主得到消息,来找连思离商议,如何借李守之口,把长家私下里的腌臜勾当公之于众。

“公主不会真以为百姓不知道长家的罪行吧?”

“本宫自然是知道。”

安阳公主稳当当落座主座,顺手扶助玉钗上轻微晃动的流苏:“百姓日积月累的怨气,就如同即将摧毁一切的洪水,如同蓄势待发的箭镞,急需一个泄洪口、一个鲜明的靶子。若是此时将长家推出去,不论会不会被定罪,都会让百姓想要撕碎贪官的怨气更盛几分。”

连思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公主是要把与长家的对决正式放到台面上了。”

安阳公主睨了她一眼:“不然呢。接下来,就要轮到灵昀阁来出力了,无论如何,都要让李守死咬着长家。”

正聊着,李蔓草站在门口传来消息:“太子来了,吵着要找安阳公主。”

众人赶到院中,只见吴临风和太子的侍卫打得不可开交。

李蔓草一眼就看见了躺在草丛的菘蓝,它呜咽着,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狗东西,你也敢嘲笑本宫!”太子跛了脚,看到活蹦乱跳的狗都能心生怨气。

菘蓝看家护院,从不乱咬人。太子一行人进门的时候来势汹汹,它跑着去迎客,却挨了太子一记窝心脚。

连思离拉住吴临风,低声道:“别冲动。”

转头冷着脸对太子:“殿下真是好功夫,皇家蹴鞠队没您加入真是他们的损失。”

太子听出了话里的嘲讽,大怒:“霁阳王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跟本宫说话!”

安阳公主拉住他:“皇兄莫气,打狗还要看主人,父皇现在还不想动他。”

太子大笑:“这就护上了,上京传你俩有私情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表哥表妹情意浓啊。”

“皇兄找我一定有正事吧,就不要在这惹一肚子气了。”安阳公主陪笑哄着他离去,眼神却是欲把他撕成碎片。

李蔓草:“呸,真不是个东西!”

吴临风抱着没了气息的菘蓝,呆坐了许久,没哭也没闹,找个僻静的地方将它安葬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都看到这了点个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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