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王爷她一心要登基 > 第17章 勾连

第17章 勾连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上京的秋日最是美不胜收,亦最是短暂。当长门外大街上那条银杏大道彻底铺满金黄时,天气也开始骤然降温。

朝中局势如枝头簇拥着的树叶,只能维持表面嚣张,已经不起北风动荡。

偏偏这个时候,元宣帝病危,宫中虽然极力捂着消息,想知道的人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和手段得知了。

太子为表孝心日夜侍奉皇帝身前,却在皇帝病情刚刚有好转的时候,带着手下偷摸去围场打猎,好死不死摔断了腿。

一时之间满潮议论纷纷,除了指责太子不孝,竟然还翻起旧帐来,什么易怒、奢靡、任人唯亲…流言多到长家都无法全然遏止。

与此同时,支持齐王梁恒的言论甚嚣尘上,那些人虽然实力不及长家,却都是元宣帝看重的重臣。太子出事后,都是齐王侍奉皇帝左右,那些本来就被利益驱使的墙头草,开始把继位的筹码压在齐王一侧。

长家那边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太子还未继位,手中虽握着财权和政权,顶要紧的兵权还握在元宣帝手里。

连思离暗中调查过,此次朝中的动荡齐王一方早有谋划,但问题是,齐王常年驻守南边,怎会对上京朝堂的局势如此清楚,还能暗中拉拢,想必上京中必定有可以为他谋划之人。

那人的身份她猜的八九不离十,却没料到自己还没动,对方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中秋宴过后没多久,安阳公主梁怀就往公主府上递了拜帖。

入府拜访那天,她穿了件绯红色的广袖宫装,极为隆重。肤如凝脂,发若泼墨,颅顶生得好看,只是简单的发髻,就把那张本就明艳的脸衬得更为浓烈。

美人实在太过耀眼,连思离和李蔓草看得有点发愣。

“霁阳王是觉得我身上的衣服太惹眼了吗?如今父皇大病初愈,本宫自然要穿得喜庆些,若是净穿些素色的衣衫,百姓们怕是会误以为皇家要办丧事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发言,虽然连思离心里赞同,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公主,慎言啊…”她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依旧扮演着那个夹着尾巴做人的霁阳王。“咱们是表亲,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上京如今风声鹤唳,千万要谨言慎行呀。“

安阳公主却不想跟她兜圈子,没等主人请,自顾自坐到主位上:“若想请灵昀阁来助我成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此话一出,连思离纵然震惊,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木然的。李蔓草却是没控制住,疑惑的神情一闪而过。

安阳公主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带着些许孩子的天真:“之前不知道,现在确定了。”

她能知晓灵昀阁的事必定有自己的手段,连思离知道问不出结果,索性承认:“我确实有可以和灵昀阁牵线的方法,不知道公主所求何事,又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安阳公主没有正面回答,毫无关联地提起了连思离的母亲清河公主:“我从小就很崇敬姑母,盼着有朝一日能成为像她那般深受百姓爱戴的公主。十几年前皇家的夺嫡之争,但凡她手段再悍烈些,最终会鹿死谁手可就说不准了。”

“公主这是何意?”

“她当年未敢迈出的一步我来迈,她当年未敢争的天下我来争,我们同为皇家血脉,文韬武略样样不比皇子们差,难道只因是女儿身,就甘愿屈居人下吗!”

连思离愕然,相似的话她在心里不知问过多少遍,十年磨砺,若不是撑着口气,她走不到现在。

“原来公主扶持齐王,是为了自己登上那个高位。既然如此,若是把齐王的势力壮大,公主又如何能如愿呢?”

安阳公主嗤笑:“所以你当齐王的一切是谁给的呢?他不过是我的一个傀儡罢了,若他日成事,如今支持他的那群人自然会认我为主。”

连思离记起,在她还没到上京之前,安阳公主可是上京风流第一人。嫁给太傅之孙冯楚越之后,并没有使她安分起来。外人都道她门客不断,私下甚是□□,却不会知道或是理解她隐藏起来的野心。

“所以,公主为何笃定我会帮你?”

安阳公主靠近连思离,她们有着一样浅琥珀色的眸子,似是想要在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亲眼看着母亲跳崖,你心里不曾有一丁点的恨意吗?你是清河公主的血脉,蛰伏十年敢只身来上京,这就说明你和我一样,都是‘疯子’。”

连思离突然大笑,起身叩拜:“臣愿助殿下得偿所愿。”

送走安阳公主,李蔓草被惊得久久缓不过神来,半晌才吐出一句:“她还真是个疯女人。”

“我们真要帮她吗?跟长家争,这事儿胜算不大。”

“帮啊,浑水才好摸鱼,我们来上京,为的不就是搅乱这一池浑水吗。”

不想和亲,舍了世人认为女子最宝贵的贞洁也在所不惜;想要谋权,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往上爬…这样的女子,确实算个疯女人。

连思离若有所思望向远方:“若是我以女子身份活在这世上,恐怕也会是世人眼中的‘疯女人’罢。”

转头又捏了捏李蔓草婴儿肥的小脸:“不过呀,这个世道,还是‘疯女人’活得更肆意些。所以啊,我们小蔓草也得一直疯下去,谁敢惹你,就咬回去。”

她张牙舞爪:“什么玩意儿啊,我又不是菘蓝,谁敢惹我,我可是会挥拳头的。”

***

上京城两大风流人物的历史性会晤,自然引来了不少议论。

没过多久,上京百姓的闲谈就变成了安阳公主与霁阳王有私情,更有甚者说霁阳王接下了安阳公主玩腻了的一大批面首,因为养不起,要把人卖去教坊司…

连思离和李蔓草去茶楼吃茶,周围的人聊得太兴奋,都没认出她们来。

“什么跟什么呀,怎么越传越离谱了。”

连思离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就养不起这条是实话,我可真是太后悔了,当初就应该接受于飞带来的土特产。”

“没要就没要吧,光吃土特产也撑不了多久。”

“徐家的土特产是黄金…”

“啥?!”李蔓草差点心疼地原地打滚:“你你你…哎呀亏大发了。算了,实在不行,我还是带着菘蓝上街头卖艺去吧。”

两人正说笑着,一个清瘦斯文的男子上前来拜会。

“霁阳王殿下,在下冯楚越,已在玉轩阁定下了酒席,能否邀殿下前去一叙?”

看这情形,李蔓草警铃大作,凑到连思离面前小声嘀咕:“你看,玩过火了吧,人家夫君找上门来了。”

连思离心里也犯嘀咕,但她能感觉出冯楚越对她并无恶意,便欣然前往。

酒足饭饱,冯楚越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只希望公主的要求,殿下能尽力满足,若她开出的价码不够,余下的,我愿尽力补足。”

倒是不难看出,驸马对安阳公主确实一往情深,连思离吓得赶忙解释:“我与公主清清白白,驸马可莫要听信外边的流言啊。”

冯楚越淡然地笑了笑:“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信她的。她是怎样的人,我又怎会不知呢。”

安阳公主的谋划连思离自然是不敢让他知道,没想到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絮絮叨叨聊了些安阳公主的日常,事无巨细到她最喜欢吃哪家铺子的点心,不像找茬,倒像是在托孤。

这也让连思离对这对看似阴差阳错结合的夫妇,有了新的认知。

看着冯楚越孤单离去的背影,李蔓草感叹道:“这位驸马,人还怪好哩。只可惜,不管他再好,安阳公主也不爱他。”

连思离摇摇头:“那倒未必,判断一个人爱不爱,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你没听到坊间传闻说,安阳公主早就受够了驸马,要跟他合离吗。她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事,提出合离或许是出于对冯家的保护。”

“这就叫爱了吗,未必吧,说到底他俩没什么感情基础,最多可能就是安慰安慰自己的良心?”

“梁怀那个人精,驸马怎么会是随机挑的。她的理想人选,门第自然不能太低,太寒酸的世家无法在上京扎根;门第也不能太高,否则会压迫她这个落魄公主;要是嫡子,又不能太受宠,这样她才会最大限度掌握主动权,选来选去选中了冯驸马,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罢。”

“是这么个道理啊,听你这么一说,我瞬间文思泉涌,他俩简直就是绝佳的话本素材啊。”

连思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别惦记你那些话本了,先聊正事。”

这些日子,李蔓草一直在追查流光锦,果然不出所料,这种锦缎根本不会在市面上售卖。

当年寄住在徐家的时候,连思离见过这种锦缎,据说制作工艺极为复杂,只会供给皇室。若是在以前,长家能得到这件衣服不奇怪,可如今徐家在上京的商铺倒的倒,丢的丢,皇家都断了供应,最新一批流光锦又怎么会流到长家。

抛开徐、长两家联手的可能,那就只可能是徐家出了内鬼。

她又拉着李蔓草回忆了下那天雁字部去拿回各大商铺掌柜卖身契的事,实在顺利地太过蹊跷,后来证明她们确实是被长家摆了一道,或许要的不止是财。

李蔓草重重叹了口气:“看吧,男人在床/上卖力地时候都能想着怎么算计人。”

连思离自知理亏,没跟她斗嘴。

培养内鬼需要漫长的时间,可能连卖身契事件都是长家一手策划。他们大费周章在商贾之家安插内鬼,求的莫不是商贸航道、水师布防。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都看到这了点个收藏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