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做什么，终于想通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人，似乎在忙，周围的环境有些嘈杂。但是他声音清越，很具有穿透力，没有被周围的噪音掩盖。

“季樾，你们有没有检测到一中的污染值有什么变化？”

这句话一出，那头的季樾也意识到了严重性，他轻轻蹭了蹭脸上的血迹，暗自猜想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异动，我们的人早就去处理了。”季樾迟疑了一下，“不过我今天出外勤，不太确定，我去给你问一下。”

季樾没挂电话，转头吩咐手下，“去问一下污染值监控中心，一中及周围三公里范围内，近三天有异动没。”

那边的回复很快。

“刚问过了，什么事也没有。不仅是一中附近，整个市都没有。”

程砚听得一清二楚，但越是这样，越是不安。他没再多说，道了声谢，挂断了通讯。

他转身回到现场，发现尸体已经被放进尸袋抬上担架了，抬尸体的是两个小年轻。一旁的法医看见程砚，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你给我透个底，这事儿是不是和……”他心虚地左右瞟瞟，把声音压得更低，“和污、那些玩意有关。”

程砚没有正面回应，“你签过协议，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拍了拍法医，“别多想，尽快把尸检报告给我。”

他跟着法医一起出了现场，正好碰上陆摘星拿着笔录过来找他。

他接过来顺手翻看，目光在某一行字上停顿了一下，“在厕所里摔了一跤？你带她去医院看看吧，有什么内伤就不好了。”说完把笔录还给陆摘星，“一中有医务室，带去医务室也行。”

陆摘星：“啊、啊？”

之前那个中年警察赶紧把陆摘星拉到一边，语重心长的道：“队长的意思是，让你带她去验伤，看看她说的真实性。”

陆摘星似懂非懂，乖乖的原路返回。

宋照还坐在原来的位置，看见陆摘星，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姐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的长相其实偏凌厉、清冷，鼻梁挺直，眼角微微上扬，一双眼睛眸色很淡，像是晶莹剔透的琥珀。头发不长，刚好到肩。

陆摘星咽了咽口水，打心里赞叹，只恨自己做笔录的时候怎么没好好多看几眼。

“是这样的，你不是摔倒了吗？怕你伤的重，程队吩咐我带你去看看。”她挠了挠头，走过来扶宋照。

怕尴尬，她极力的找话题和宋照闲聊。

“高三不是已经高考完了吗，我看你们学校怎么还有高三的学生啊？”

“上一届是走了，现在的高三是原来高二升上去的。高一补课的那群学生，是学校自主招生招进来的，一进来就补课，”

……

二人一路聊到医务室，值班的校医生检查了一下宋照的后背，开了些舒经活络的药。

“伤的不算太严重，就是青一块紫一块看着难受，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宋照谢绝了陆摘星还想带她去医院看看的提议，“我跟老师请了假，想回寝室休息一下，今天麻烦姐姐了。”

陆摘星坚持把她送到寝室门口，才打电话和程砚汇报，“她应该是真的摔倒了，背后青了很大块。”想了想，继续问道，“还要继续看着宋照吗？”

“不用了，回来吧。”

那边宋照进了楼里面，在二楼拐角的窗口，静静看着陆摘星打电话。她恢复的很快，后背其实早就不痛了。

回到寝室，宋照仔细把门关好，把自己关进了厕所。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之前拍下的那张照片。她把照片放大，观察着那个奇怪的伤口。

这个伤口，让她联想到不太好的东西，就像，就像是什么东西从他体内蛮力破出。他脑内的物质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有骨壁上残留了少许碎肉。

污染物吗？

宋照摩挲着手指，如果是污染物的话，她为什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她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声音，清脆的少年音，一开口就是嘲讽：“不是吧宋照，你现在这么拉了？这都没看出来？”

宋照没有在意，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她甚至有些欣喜，“醒了？这次能清醒多久？”

白银安自己也有点不确定，“我感觉应该挺久的，哎呀，说这些做什么。我跟你讲，这人绝对是被污染物杀死的。”

“我没感受到污染物的气息。”

“污染物寄生了他，却没有去感染他，现在估计换了一个寄主。”

行吧，太久没有接触过这些了，完全忘了还有一种方式是被污染物接触还可以不被发现的。不过，不是所有的污染物都可以寄生。

“也就是说，现在学校里有一个……高阶污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