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生又八卦了一会，才踩着息寝时间上床睡觉。宋照今天已经睡了很长时间，躺在床上睡不着，等到半夜，她起身拿出了手机。

“你不是说手机不好充电吗？”白银安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这个可恶的女人，就知道欺负他。

宋照压低声音，淡淡道：“哦，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充电宝 ，还能再坚持一会。好了，不跟你说了，等会把她们吵醒了。”

她拿着手机，去翻学校的大群和集市论坛。这个高阶寄生物一直在学校里面却没有暴露，那么杀人是不是也是有目的性的呢？

关于那个学生的消息不多，但是就单从目前所掌握的来说，那个叫李洋的男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是巧合，还是……这就是那个污染物的目标呢？

看了一会，宋照关上手机，闭上眼睛假寐。她的睡眠其实非常少，下午睡那么久完全已经够了。一时半会，她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

脑子里面，白银安鼓动她，“我们出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为什么要去？这应该是安全部那群人的事情，可不是我的。”

现在距离平常起床的时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宋照难得良心发现，随手打开了一部电影看。

电影是关于科学家为了治愈癌症，将动物基因和人类基因混合，却创造出来强大怪物的故事。电影本身其实很老套，但是现在看着，却莫名有些预知的感觉。

白银安：“这就是人类那句话吧——艺术来源于生活？”

电影的最后，人类找到了对抗怪物的方法，将怪物尽数消灭，达成大圆满结局。

电影里面圆满了，现实又做得到吗?

看完电影，时间也差不多了。宋照看着那还剩百分之三十电的手机，默默咬了咬牙。

她收拾洗漱得很快，掐着寝室开门的时间出去的，她走的时候，其余两个舍友都还没有醒过来。

吃完早饭宋照没有去教室，而是自己在学校里面转悠。天空很蓝，到处都是鸟语花香。清晨的阳光并不晒人，只让人感觉到很舒服。

等到马上早自习了，她才慢悠悠地去上课。

昨天的事情好像没有给学生们留下阴影，一切都跟往常一样，除了……

宋照看着被班主任带过来的实习教师，心道，果然她还是引起了安全局的注意。

年轻的实习老师站在讲台上，笑得儒雅随和，“同学们好，我是新来实习老师，教授大家数学，欢迎大家多多来问我问题。”

宋照的同桌偏头跟她说：“学校新招了一批老师，正好我们补课，把我们拿给他们练手呢。”

“是吗，感觉很优秀呢。”

果然上课的时候，宋照老是感觉到来自讲台上若无若有的视线。她倒也不回避，大大方方回望过去。

季樾拿着油墨笔正在黑板上面讲解一道解析几何大题，他讲的还算认真，也多亏毕业这么多年没有把以前的知识忘掉。

“这只是一种解法，有同学有其他解法吗，可以上来试试。”

明明是询问的句子，但是他的眼神却锁定在了宋照身上，果然下一秒，“宋照同学？听说你很厉害，上来做一下这道题吧，”他顿了顿，“用其他方法。”

其余同学发出一阵阵“哇”的起哄，同桌递过来一个加油的眼神，默默远离了她。

宋照无所谓的起身，径直上去写下另一个方法，比老师给的解法稍微复杂一些。她在板书的时候，季樾就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她。

期间他时不时看两眼手上的电子表，这块表是微型测量仪器，可以检测周围的污染值。现在这块表没有一点反应，数值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季老师，写完了，我可以下去了吗？”

宋照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微笑，偏头看着季樾。

“当然，宋照同学很厉害嘛。”

她没有回应老师这句话，径直回到座位上。同桌竖起一个大拇指，低声道：“季老师第一天实习，居然就知道你名字诶，这就是大学霸的魅力吗？”

宋照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不猜，是不是我哪里惹到他呢？”

同桌明显不理会这个说辞，沉浸式地赞美新来的实习老师的俊美。

宋照和季樾的视线骤然对上，不过一秒，季樾率先移开视线。

他有一种直觉，宋照好像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怎么会呢？果然程砚说的不错，这个女生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一楼厕所那一段全被封着，本来就没什么人去，所以被封也没有带来太多影响。校园里面已经看不见警察的身影，一切回归正轨。

上午上完课，宋照才吃完饭回来，就被通知去年级主任办公室。

年级主任是一位中年女教师，平时也教她们班的数学。她的办公室是单独一间，就在三楼走廊的尽头。

李知雪看见自己平时宝贝的学生进来，安慰道：“没事，警官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如实说就好了，别紧张。”

宋照往会客沙发上一看，果然坐着昨天那位程队，只是他今天没有穿警服，白色的衬衫让他少了一些严肃。

应该是提前说好的，李知雪说完那番话，拍拍她的肩膀，便从办公室里面离开。

“你好程警官，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

程砚不答反问：“你昨天摔得挺严重的吧，恢复好了？”

宋照一下子拿捏不准他的目的，“我身体素质还行，好的快，谢谢关心。”

“身体素质确实不错，全程不到三分钟。”程砚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别有深意。

一下子，她就明白了程砚的意思。

“哦豁，小尾巴被抓住了。”白银安幸灾乐祸地说着，有种不顾宋照死活的快乐。

“所以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没有隐瞒你们什么，我害怕同学出事，所以比较跑得比较快，这难道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但又有很大的问题。

在厕所摔倒后，确实能在下面看见一些隔间地板的情形，但是一般人都不会去注意。再者，隔间里面的人不回应，其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她为何就能确定里面的人出了问题呢，并且去敲第二次门呢？

痕检的结果显示，一切确实如宋照所说，但是时间真的太赶了，就好像是已经提前知道结果，所以才一点没有浪费时间。

“你到现在仍然坚持这个说法么？”

“不，程警官，这就是事实。”

程砚的目光凌冽的盯着宋照，像是要生生剖开她一般。

宋照忽然笑了一下，“程警官，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我有问题，但是……还请你拿出证据出来，否则你这就是在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

下一秒，程砚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但手机的主人却没有任何要接电话的准备。

“程警官，你好像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宋照微微颔首，转身从办公室里面出去。

程砚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看了半晌，这才接起电话，冷淡地问道：“什么事。”

“你不再装一下？”白银安兴味索然地问道。他都准备好看戏了，结果事情居然发展得这么无聊。

“没必要，他心里认定我有问题，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

宋照回到座位上时，班上的人基本都趴着在睡觉。她也闭上眼睛，放缓自己的呼吸。她其实根本睡不着，但是这样会比较合群，不至于和周围人产生差距。

如果没有中午的事情，其实今天一天还算过的平淡。可能是由于之前的事情，学校寝室关门时间，连带着查寝力度也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