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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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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Vodka从后面探出头来,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啊哈哈哈哈哈好巧啊Gin,还有Vodka。”Moria抽了抽嘴角,“我碰巧路过……能不能让一下?”

“Vermouth告诉的你这里?”Gin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没有施舍一个善意的眼神。

“啊,不是,我无意间进来的,我说是谁品味这么好呢……”

Moria现在只想讨好Gin放她离开,其实放在以前她是不用这样的,只不过最近传来的风声还有一条就是Gin似乎是便宜哥哥那一边的,落到他手里那岂不是玩完?

“Vodka,把她拎进去。”Gin下了这条命令后就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那个,抱歉了啊。”既然是大哥的命令,Vodka必然会执行,不过,他也没有真的拎起Moria,只是象征性把手放在她的肩膀后面,催促着她往前走。

啊……人生何其不幸!

Moria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贝姐会把自己坑到Gin的老巢里。

话说侦探大哥你真的是惹了个厉害人啊!

书房突然出现的低气压从门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就能感觉得到,工藤新一攥紧了手里抓着的书。

今天可真是热闹。

门被打开,工藤新一看到了突然回别墅的Gin和Vodka,还有夹在他们俩中间满脸僵硬假笑的Moria。

“Moria!” 工藤新一紧张地盯着被攥在Vodka手里的幼小的生命。

“Moria?” Gin显然不知道这个名字,看向了满脸假笑的女孩。

“啊哈哈哈没错就是我。” Moria的表情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恶趣味的名字。” Gin几乎是立马想到了名字的由来,“无聊至极。”

对于Gin对Moria名字的评价,其他三人表面沉默,心里却各有各的想法。

Moria:哼哼哼就你趣味好,拿着把□□到处爆人头不说还悄咪咪养了个侦探!

Vodka:大哥不愧是大哥,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Moria”这个名字恶趣味在哪……

工藤新一:看来自己是白担心那个小姑娘了,从Gin说的话来看他们应该认识,或许那个小姑娘也是组织中心人物也说不定……这样Moria的各种反应也能理解了。

“呃……那个,招呼也打完了,你的人也没跑。能放我走了吧?”Moria时不时出来找一下存在感。

“Vodka,晚饭做四人份。”Gin说着话就一步步走向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瞬间明白了Gin的意思,从椅子上起来,把书放回原位,然后闪开。

然后……工藤新一一步步从门口挪出去。

——这不明摆着嫌自己占了书房嘛!

路过Moria的时候,工藤新一眼色复杂地看了看她。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Moria的确是组织的人没错了,在组织的地位也绝对不低。不过看她的神色,Moria似乎很怕Gin。

晚饭桌。

四人围桌而坐,气氛极其诡异。

工藤新一正对着Moria,坐在Gin的左方,Gin坐在正对着门的方向,对着Vodka。

在分别给Gin,Moria,工藤新一盛过饭后,Vodka端着自己的碗落了座。

“呵呵呵呵……你们怎么不动筷子啊。”Moria把伸出去的筷子往回缩了缩,“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Vodka:我等大哥先吃

工藤新一:有三个黑衣组织成员围着我吃不下

Gin:……

最终还是Gin先动了筷子,Moria才如获大赦地伸出了蠢蠢欲动的手,边吃还边不忘评论一番:“唔……没想到老伏你做饭挺好吃的……这个青椒炒肉有点咸了……鸡蛋烧里你放了糖?!嘛……我觉得你有空可以买本菜谱研究一下的。”

Vodka:……我好像是杀手来着。

工藤新一:大小姐麻烦你看一下气氛好吗!我右边这位似乎从刚才就开始忍耐你的话了,就算你是组织的成员也不是这么作死的啊!

“我不喜欢吃姜下次做菜别放了……”吃的也堵不住某位的嘴。

“聒噪,” Gin皱眉,“吃饭哪来这么多话。”

“嫌我吵可以赶我走啊,” Moria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嘴长在我身上,说话是我的自由。”

“当真以为我不会动你?” Gin放下了筷子,看样子是吃饱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和Ricard一伙的,我现在可是很担心你会不会打爆我的头。” Moria虽然这么说着,但也依然没有停止吃东西。

Ricard……茴香酒?也是组织成员么?

工藤新一听着两人意义不明的对话,开始思考这几个人的关系。

Moria是组织的成员,似乎和那个什么Ricard是对立的,而在机缘之下,她进入了极有可能是Ricard那一方的Gin的势力范围之内。

是组织的内部矛盾?

还没等工藤新一进一步思考,Gin就起身离桌,离开了餐厅。

应该是直奔书房了。

Gin离开后,工藤新一吃饭终于没那么大负担了。

“再来一……算了我自己来。”Moria站起来端着碗走向电饭煲,“你们看什么啊,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应该多吃点吗?”

饭后,工藤新一在客厅里叫住了Moria。

“我有事和你谈谈。”

“巧了我也有。”

“……”

“算了你先说。” Moria坐在工藤新一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是从桌上抓起的一盒牛奶,好像是Vodka专门去买的。

“你是组织成员吧?” 工藤新一直接开口。

“算是。” Moria早就猜到了他要问什么,“很抱歉这点隐瞒了你,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被Gin关着。”

“还有什么问题吗?” Moria啜饮着牛奶,“能说的我都会说。”

“你们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除了Gin他们之外,还有多少高层人物?” 工藤新一问得很迫切,虽然他明白,知道的越多自己越危险,但是,他真的无法容忍犯罪者的存在,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像Moria这样小的孩子也会被他们培养成杀手……

“喂喂……侦探大哥你的问题太刁钻啦!”Moria哭笑不得,“我也是个孩子啊,怎么能知道他们大人的目的,高层人物的话,除了Gin以外,还有Rum啦,Vermouth啦,Ricard啦,之类的。都是些酒的代号,我也很少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或者在哪,组织的庞大不是某一个人就能撼动的。”

“那你的代号……”

“A secret makes women women。”Moria把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了“嘘”的动作,“这句话是一个姐姐教我的,有些事我必须得向你隐瞒。”

“Vermouth吗……”工藤新一又想起了那个神秘主义的女人。

“原来你认识贝姐啊,这就说得通了……”Moria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了然一笑,“我真是太聪明了!”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古灵精怪的少女,抽了抽嘴角。

“对了,我该改一下刚刚的问题了。”Moria嘴角一勾。

“什么?”

“你和Gin什么关系?”

“哈?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Moria眼神难得的严肃,“我今天下午的时候查了一下你的资料,你被Gin灌过一种名为APTX4869的药,然后因为那个药而身体变小了没错吧?”

“是没错……” 工藤新一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扯到这件事上来。

“然后,你以一个小孩的身份一边帮侦探破案,一边追寻我们组织的下落,之后被Gin抓了起来,注射了解药的样品后恢复了原来的身体。” Moria说,“虽然很不可思议,但Gin当时放走了你,之后的不久你又被抓了起来,关进了这栋别墅里。”

“你想说什么?”

“据我的了解,Gin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而你算是组织的实验对象,一般情况下你的命运只有两个。”

“被送回去继续实验,或者被杀掉。” 工藤新一喃喃自语。

“没错,但是Gin帮你做了第三种选择。” Moria说,“不用当白老鼠,也不用死。”

“然后就把我关起来?”

“Gin从来不会违抗上面的旨意,虽然上面说实验对象由Gin处理,但实际上是想让他把你交给组织的科研人员那里。Gin怎么可能看不出上面的意思?可他还是没有把你交出去。” Moria把空掉的牛奶盒丢进茶几旁边的垃圾桶,手伸向另一盒后想了想又缩了回来,“据说,组织里的知情者都以为你死了。”

“所以?”

“Gin为什么要干这件‘无意义’的事?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极力地保你?”Moria往沙发上一靠,“所以,你和Gin是什么关系?”

Gin……极力保自己?

工藤新一想起了之前Gin掐自己时看向自己的眼神。

疯狂的杀意,还带着一些莫名的东西。

他不敢深想。

“我不清楚。”工藤新一心莫名的慌张,“对了,你是怎么查到我的资料的?”

“贝姐打给我的。” Moria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

“能不能借……” 工藤新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能,Gin肯定是不允许的,再者,手机借你的话你能打给谁?警察?还是你周围的人?” Moria把手机收回口袋,“无论哪一方都没有用吧。”

“……倒也是,” 工藤新一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晚安。”说着上了楼。

目送着工藤新一上楼,Moria再次从兜里掏出了一直震动的手机。

发信人的备注是“贝姐”

“情况怎么样?”

“我照你说的问了,除了有点慌之外,侦探大哥似乎没什么太大反应。”

消息发过去后,对面立刻有了回音。

“啊啦,cool guy可是很纯情的。”

“话说贝姐,我这次真的被你坑惨了,为什么Gin会在这里啊!”

嗡嗡——

“Mo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姐是在帮你啊。”

“为什么这么说啊?我今天可是被他用枪对着脑袋啊。”

嗡嗡——

“你想,你要是帮Gin收了cool guy的话,那Gin不就欠你个人情吗?这样就算Gin是Ricard那方的,你也能借着这个人情有恃无恐嘛。”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婆子坏得很……

但是也没办法,现在她受着Gin的压制也只能“出卖”侦探大哥自保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嗡嗡——

“静观其变。”

Moria皱眉看着Vermouth发来的消息。

静观其变?怎么个观法?

再说,侦探大哥不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嘛,怎么可能喜欢上把他关起来的老男人。

Moria从沙发上跳下来,上了二楼后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书房。

自己先打探一下Gin这边的动静,实在不行就从Vodka那偷枪跑出去。

只是,Moria刚到书房门口,里面就传来了Gin的声音。

“有事?”

绝对不是和自己说的, Moria这么安慰自己。

“Moria。”门的另一边,Gin用极其讽刺的语气念出了这个名字,“你是嫌命长了?”

“不不不,”Moria推开门强迫自己满脸笑容,“我才活了十三年,还有好多事没做呢……不过话说回来,Gin你的感知能力也太神了吧,我才刚到门口。”

“屋子里有监控。”Gin指了指面前的两台电脑之一,十几个小格子上几乎包含了所有地方的监控录像。

“咿呀——变态!”Moria很夸张地抱胸叫了一声,当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膈应Gin。

“我对幼女没兴趣。”Gin的眼神基本没有离开另一台电脑的屏幕,偶尔在上面打几个字。

“是是是,你只对你的侦探感兴趣。”Moria瞥了一眼屏幕,Gin也没有刻意挡着。

“哇,我看到了大人之间肮脏的交易诶。”

“……”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Gin不想和这个他随时都想弄死但就是不能弄死的小鬼头多说一句话。

“你喜欢工藤新一吗?”

“那种无聊的情绪对我毫无用处。”Gin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因为听到那个名字而顿一下。

“那你就杀了他,留着对组织是个祸害。”对于Gin,Moria难得说出正经话来,“上面也说了吧?他们已经认为工藤新一死了。但实际上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我不杀他,只是觉得有趣而已。”Gin按下了enter键后转向Moria,“亲手把一个人格毁掉,很有趣。”

Gin身上的黑暗的气息让Moria忍不住一哆嗦。

所以说不能惹Gin,与其说Gin代表着黑暗,倒不如说他就是黑暗本身。

“所以说你是变态不为过。”Moria转身,却为刚才她看到的电脑上的内容而震惊,“Ricard想要窃取组织?”

“你也看见了,他的第一步就是要除掉Smirnoff,顺便让我解决掉他名义上的“妹妹”,莫堇。”Gin的□□对准了Moria,不,莫堇的后脑勺。

“那……那个大哥有事好商量,别开枪。”莫堇背对着Gin举起双手,“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等……等等啊,真的别开枪……”

“砰——”

工藤新一本来就躺在床上睡不着,听到枪响后立马出了房间。

枪声?是谁干的?又是为了什么?

书房门开着,Moria站在门口,地上有一个弹坑。

“啊哈哈吵到你了?”Moria看见工藤新一后莫名松了口气。

工藤新一看着Moria的背后,Gin还保持着用枪对着她的姿势。

“Gin你疯了?!”工藤新一立马把Moria拉在身后,“虽说她是你们组织的人我管不着,可前提她还是个孩子!”

“让开。”Gin沉着脸。

“不可能!”工藤新一死死盯着Gin,“我不可能让你当着我的面杀人!”

“哦?”

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Gin似乎笑了一下。

不是冷笑,而是……感觉工藤新一这句话很有趣似的,嘴角那么上挑了一下。

“也罢,这个小鬼头暂留着还有用。”Gin收起了枪,“你觉得你能阻止我么,名侦探?我若是执意要杀她的话,大不了躺在这里的就是两具尸体。”

“不试试怎么知道!”工藤新一转身,拉着Moria,“走。”

“额,好。”Moria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那个弹坑,还没从刚才的事里出来。

刚刚那个距离,以Gin的枪法,自己绝对躲不掉……

工藤新一看着被“吓呆”的Moria,又回头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有枪了不起啊!

听到枪声第一个冲出来的Vodka远远地看到书房口的“闹剧”,又默默回自己的卧室继续看恐怖片。据说恐怖片可以使精神高度紧绷从而锻炼神经的强度,所以他才忍着索然无味的剧情喝着牛奶看电脑。

今天买的那箱牛奶还挺好喝的……

话说回来,明天那块被子弹打到的地板得换了……

“暂未找到。”

Gin说完后挂了电话,也不理会电话对面气急败坏的咒骂,往椅背一仰,闭上了眼睛。

我越来越期待那一天了,名侦探……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闭上了饱含杀气的眼睛,整个脸是和他完全不符的柔和。

当你眼里那该死的光芒消失之后,你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你没事吧?”工藤新一把Moria带到自己的卧室里,扳着她的肩膀大致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没事,Gin只开了一枪,打在了地上。”Moria摇摇头,“不过谢谢你冲出来救我,明明我们应该是对立面的。”

“救人是没有理由的。”工藤新一弯了弯嘴角,“不论怎么说,一个人也无权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

“啊~啊,当普通人真好。”Moria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Gin为什么想杀你?”工藤新一看到Moria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后才开口问。

“是我那个便宜哥哥啦……”Moria一脸苦相,“我就是个孩子而已,干嘛和我过不去非要除掉我。”

“因为你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啊。”

“……”Moria头一次被工藤新一怼得无话可说。

“这么说吧,我们现在依然是一个阵营的。”Moria一屁股坐在床上,“你想脱离Gin的控制,我也是。所以我们应该合作脱离他的势力范围。”

“我可以协助你离开,我……离不开这里。”工藤新一苦笑,“我不能为了自己而不顾我周围的人。”

“对于Gin,你怎么看?”Moria突然问了一个看起来很不相关的问题。

“说怎么看……”工藤新一很仔细地想了想,“一个很能干的杀手吧……我猜不透他。”

“Gin是个冷血的人,他似乎缺少常人所拥有的普通的情绪,或许说他认为那些情绪是累赘吧,起码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除非那个人对他不利,当然,被他注意到的对他有威胁的人基本都离死不远了。”Moria说,“我不知道Gin得到了什么,但我知道他缺失的也不是一星半点。”

“你似乎很了解他。”工藤新一随口说一句,听了Moria的话,他并没有太大感触,毕竟哪个三观端正的人会去当杀手?

“我差不多认识他六年多了吧,虽然见到的次数并不频繁,但也算是旧识……”

“六年?那个时候你才多大?”

“六七岁吧,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丢在特种训练营里面,当然,因为有师父带我,并没有被训死哈哈哈……”当Moria察觉到自己的这个笑话并不好笑的时候,略尬地咳了一声继续说,“然后七岁的时候回过一次组织,因为父亲收养了我那个便宜哥哥,那个时候我因为太小连预备成员都不算。”

“我是在组织上层的聚会上第一次见到Gin的,说实话,从小在压抑气氛下长大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单个人的压抑感,而那个人就是Gin。别的人就算不说话,也对我这个出现在高层聚会的小孩子表现出了一定的好奇,只有Gin,看我宛如看到空气似的,眼神略过了我,看向别处,当时只觉得这个人很高傲,后来听说他的各种事迹,才知道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表明一件事。”

“什么?”

“如果Gin干出了有违他性格的事,那就说明了Gin的某种情绪在觉醒。”Moria的语气十分认真。

“哈?觉醒?中二病么?”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

“……”Moria对眼前的死直男表示深深的无力。

“算了不说了我睡觉去了,反正Gin说留着我还有用处,那就说明他应该不会再对我开枪了。”说完后,Moria打了个哈欠,“晚安。”

“晚安。”

在Moria离开后,工藤新一躺在床上,更睡不着了。

“Gin是个冷血的人,他似乎缺少常人所拥有的普通的情绪,或许说他认为那些情绪是累赘吧……”

“如果Gin干出了有违他性格的事,那就说明了Gin的某种情绪在觉醒……”

Gin的情绪?那会是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应该和自己没关系吧……

工藤新一抱着被子强迫自己睡觉,但总感觉心里哪块堵着什么东西,似乎自己也有什么情绪,要破芽而出。

算了不想了,睡觉!

当然,睡得着是不可能的……

次日早上六点。

整个别墅的人都醒来了,当然,也包括某个彻夜未眠的侦探。

“早啊,侦探大哥。”

餐桌上,Moria打着哈欠咬了一口吐司片,抬起眼后,夸张地叫了一声

“侦探大哥,你昨晚是和大熊猫练习搏击去了吗?”

“……”工藤新一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看着Moria,眼神“幽怨”得仿佛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让他睡不着的。

“嘛……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把你怎么了似的。”Moria心虚地低下头咬住吸管,“你昨天说过的吧?要协助我离开这里。”

“所以?”工藤新一问:“你有计划了?”

“没有。”Moria老实回答,“他们有枪,我跑不出去。”

“……”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你是组织的成员,你会没有枪?”工藤新一表示不相信,Moria已经和自己隐瞒了不少事情,他不能小看她。

“没带,累赘。”Moria一脸无所谓,“反正我又打不很准,带着不仅没地方放还沉,要是枪被对方夺过去我岂不是凉凉?”

“那你是……”怎么在组织混下去的?

工藤新一真没好意思问。

Moria也听出来工藤新一的意思了,开口:“我被丢在训练营的时候,是有师父带我的,师父说我这种小姑娘不适合打打杀杀的,沾太多血气不好。所以在教会我如何射击之后,主要是训练我的身体机能,紧要关头跑得掉就行了。”

怪不得一开始他没有察觉她是组织的人。

“所以……你……”

“打不过就跑呀,我的长项就是逃跑。”看着工藤新一一脸复杂的表情,Moria反问:“你不会认为我们组织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或杀人无数吧?”

“……”难道不是吗?比如灰原哀,她算是天才科学家啊……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 Moria反倒不好吐槽工藤新一了,两人默默地吃完早饭,离开餐厅后,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客厅沙发上的Gin。

好歹是人家的地盘……要不打个招呼?

工藤新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Gin的态度有些变了,从憎恨变成了……好奇,可能是Moria对他说的那一番话的原因吧?

当然,没等工藤新一再次犹豫,某皮皮Mo就主动和Gin打招呼了。

“早啊Gin,一大早就喝酒不怕肝坏掉?”Moria眼神不经意间飘到桌子上的酒瓶,上面大大的 “SMIRNOFF”仿佛怕她看不见似的明晃晃对着她。

“Ricard送的,SMIRNOFF,皇冠伏特加,很纯净的基酒。”Gin瞥了一眼工藤新一和Moria,打开酒瓶往杯子里倒了一些。

“无色无味,倒是和毫无作为的某人很像。”

“不过这个Smirnoff不就是Ricard让你清理的人嘛,难道那人已经死了?所以他给你送了贺礼?”Moria虽然说话依旧口无遮拦,但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攥着没有松开。

“没有死,不过,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Gin看向Moria,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那可恭喜你了,也谢谢你留着我这条小命。”Moria摆着标志性的假笑准备离开客厅。

“如果你是他的话,你会怎么做?”在Moria和工藤准备上楼的时候,Gin突然开口。

“啊?如果我是他?谁? Smirnoff吗?”Moria背对着Gin说,“如果我是Smirnoff的话,在知道你想要杀我后,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当然是跑路啦……如果实力允许的话,还会把Ricard这个白眼狼灭了。”

“哼……”Gin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她的想法有多幼稚。

“走啊侦探大哥,我记得书房里摆着一套西洋棋来着,我们搬到你卧室玩吧?”Moria推着工藤新一上了楼。

工藤新一卧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顺便聊着Moria的出逃计划。

“翻墙是不可能的了,走门的话,目标太大,随时会被发现。”Moria抓起自己的“士兵”往前走了一步,“难道要挖洞出去吗?”

“如果Gin不想让你出去的话,我觉得你是出不去的。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等待时机。”工藤新一挡住了Moria意图作弊的手,对她摇了摇头,“不能操之过急。”

“侦探大哥你的性子是被关了这么久磨没了吗?”Moria说,“之前的报纸可是这么评价你的[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还有[日本警察的救世之星],再看看现在的你,哪像个救世星的样子?你不应该是更犀利一些的吗?”

“……”工藤新一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人都是会变的吧。”

“诶?是——吗?”Moria故意拉长了语调,“那侦探大哥你有想过以后么?总不可能让Gin这么养你一辈子吧。”

“养?”工藤新一对Moria的用词表示反对,“我倒是真的希望他放过我,我周围的人现在都处于危险之中,还有她……还在等着我……”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Moria眼睛瞬间眯了眯。

“我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苦笑,“我欠她太多了。”

“所以说就是女朋友喽?”Moria决定对工藤同学的情感史一探究竟,毕竟,Gin可能猜出她就是Smirnoff了,身份暴露了可不太妙,现在只能听贝姐的话帮Gin攻略工藤新一然后卖个人情,不然,要是哪天Gin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的便宜哥哥也就是Ricard的话,自己的小命真的是不保了。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不太懂所谓的爱情是什么。只是,我和她一起长大,感觉和她在一起很开心,看着她笑我就很高兴。”工藤新一看着棋盘失神,“我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但是那种感情……应该已经不是朋友之间的感觉了吧。”

喂喂,不妙啊——Moria暗自思忖,侦探大哥似乎很喜欢他的青梅竹马的样子诶,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这样啊……”Moria撇了撇嘴,没好意思打扰工藤新一的回忆,也没有催他落子。

“啊啊,不玩了。”Moria随手把棋子推倒,“好怀念外面的世界啊……”

“喂……”工藤新一刚想说她耍什么小孩子脾气,突然想起来她真的是小孩子,“你才在这儿待了不够一天好吧?”

“但是,我现在处于命悬一线的状态啊,谁知道Gin什么时候突然给我来一枪。”Moria敲着棋子,“但是说实话,从这里逃出去后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再说,跑出去的话,我可能就被定位成了组织叛徒,你应该知道Gin对于叛徒的做法吧?”

说到这里,Moria突然吸了口气,“啊……忘了这茬了,我现在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了……”

“哦,那恭喜你哦。”工藤新一看着神经兮兮的Moria,“和我一样了。”

“……”侦探大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呢?

“算了我要去静一静。”Moria丢下了棋子起身,“侦探大哥再见。”

“呃……”工藤新一无奈,把棋子收回棋盒。

今天也会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啊……

睡觉好了,反正昨天晚上也没睡着。

不过说回来,午餐和晚餐四人都在场,气氛却也变得不是那么紧张了,虽然全程都是Moria在说话,餐桌上也不像昨天晚上那样的剑拔弩张。

四人的关系也变得极度微妙起来。

“Vodka,能麻烦你件事不?”

“什么?”

在路过Vodka的卧室时,工藤新一听到了Moria的声音,稍微减慢了脚步。

“下次出去的时候,带些花种呗?后院光秃秃的好丑啊。”声音的主人除了闲到发慌的Moria还有谁?

“呃……可是现在快要到秋季了。”

“慌什么慌什么,种点耐寒的又没关系,实在不行买些秋天长的菜籽也可以,我实在每天没事干啊……对了,再买些关于植物培养的书,账记在我身上。”

“……”

工藤新一扯着嘴角离开。

种花?

过几天是不是就得养金鱼遛鸟了?

然而第二天,工藤新一就被Moria拉着去种花了。

后院。

“也不知道Vodka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种子。”

Moria看着手里的几个小纸袋嘟嘟囔囔,而工藤新一十分“幸运”地拉来干苦力——松土。

差不多翻了小小的二十平米的地,Moria终于大发善心地喊了停,“OK了,侦探大哥你可以休息了。”

“……”工藤新一觉得现在自己真的和监狱里的犯人没什么区别,人身自由被限制了不说,还得参加劳动。

“撒种,埋土,浇水,之后定期浇水然后就不用管了吧?”

“那你不如养盆仙人掌,水都不用浇。”工藤新一拄着铁锹擦了擦汗,“我现在也是伤员啊还让我干活。”

“嘛……毕竟比什么都没得做好。”Moria干咳了一下,她能说看了培养植物的书后就打了退堂鼓吗?“好了好了,来撒种子。我们也要期待一下它会长出来什么嘛!”

纸袋递在工藤新一的手里后,他看了一眼里面的花籽。

“罂粟花?”随即一想,对方是黑衣组织,拿来罂粟花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个还是不要种了,我感觉也活不了。”

“原来那个是罂粟啊,好像能提炼毒品来着。”Moria又给了他一袋,“那你种这个吧。”

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手里的菠菜籽。

真好奇Vodka是怎么在搞到菠菜籽的同时搞到罂粟种子的。

鸡飞狗跳地撒完种,工藤新一抬头看了看太阳。视线落到别墅上的时候,从二楼书房的玻璃处似乎看到了人影。

Gin?难道还一直目睹了他们在他的后院瞎捯饬的全过程?

好像真的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嘛,无所谓,反正自己只是个苦力,算账也算不到他头上来。

“完事了我就回去了,流了一身汗不说,弄得灰头土脸的,还得去洗澡。”工藤新一尝试着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可是越擦越脏只得放弃。

“可以么?”Moria回头,“伤口能碰水了?”

“应该能了,好的差不多了。” 工藤新一顺手把铁锹立在墙角,从后门进了屋。

其实得感谢这里的药,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但药效十分了得。自己绑着绷带也只是怕二次受伤,晚上的话还是会拆开让皮肤透气的。

洗澡的话,也应该是没关系的。

当然工藤同学现在是这么想的。

当温水洒在胸口上引起刺痛的时候,他只想赶快洗完这个澡然后让伤口晾着。

嘶——真疼。

左手也根本不敢再沾水了,草草地单手洗完,裹着浴袍就溜回自己的卧室。

亏得工藤新一待的那间卧室是客房的设定,衣橱里放着几套一次性睡衣方便他穿。

对着镜子,工藤新一看着左胸处那块皮肤,结痂脱落后新长出来的嫩肉的颜色粉得异常,左手的也一样。

刺激。

工藤新一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么个词。

不过也是真的疼,他也没有把头发彻底擦干,就那么穿着条睡裤瘫在床上,想着晾一会,就晾一会儿伤口也好……

然后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头好像有点晕,也有点冷,穿好睡衣又盖着被子继续睡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是被叫起来的。

“……大哥……侦探大哥……醒醒……你没事吧……”

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工藤新一皱了皱眉,谁在叫自己……好困啊,眼睛像是被胶粘住了似的睁不开,头也晕晕乎乎的。

叫自己“侦探大哥”的,好像就只有Moria了,她来叫自己去照顾后院的花么?

“……”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工藤新一只能在迷糊中任人摆布。

“发烧了。”似乎有个声音这么说。

发烧了?自己?

大概是洗完澡没有擦干头发的原因吧?

嘴边有点湿润,似乎有人在喂自己什么。

出于本能地张嘴吞咽,却被苦涩的液体呛得咳嗽。

“咳……咳咳……”终于有力气睁开眼,入眼是男人深邃的碧绿色眼睛。

还有略带嘲讽的语气。

“给药知道喝,看来是没烧坏脑子。”

“……”

看着支在嘴边去掉针头的注射剂,工藤新一其实是拒绝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又让他不得不张嘴。

针管推到底,工藤新一的脸也因为药苦的皱成花儿一样的时候,Gin才把针管丢进垃圾桶,动作十分自然。

站在旁边的Moria则是惊掉了下巴。

这是什么play?虽说H_3注射剂可以口服吧……但这是什么play?

这是那个目中无人的Gin?

Gin这么恶趣味?

虽然她没有从Gin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可是单单这个画面也太有冲击感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

机械地转身,然后准备离开。

“莫堇。”就算给侦探大哥过喂药,Gin也还是Gin,叫人的时候依然能散发出压力。

“哈……啊?怎么了?”Moria回头。

“接水,然后给这家伙的脑袋冷敷。”Gin起身,似乎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我管?你不是照顾得挺好么?”Moria耸肩,“我在这也不是给你当下人的啊。”

“你以为他发烧怪谁?”男人的语气淡淡的,“伤口刚好,就因为某人的无聊兴趣去松土,由于运动出汗加上洗澡沾了水,伤口感染导致的发热……这种病人谁来照顾?”

“我的错我的错。”Moria一溜烟跑出去接水了。

咦~一边口口声声说自己莫得感情,一边又对侦探大哥着急得不行。Gin啊Gin,你可真是……

真是……

Moria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恶趣味的老男人。

算了算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是自己的错就是自己的错好了,反正不会少块肉。

也不知道是谁让侦探大哥受的伤。

端着水盆回到工藤新一的卧室,工藤新一完全清醒了。

“你的真名是……莫堇?”

“啊,对。”Moria把凉毛巾搭到工藤新一头上,“反正名字也是个代号,叫什么都一样。”

“……”

“怎么了,大侦探,有人伺候还不乐意啊。”Moria把冷敷毛巾搭到工藤新一头上,看着一脸苦相的工藤。

“头晕,难受,药苦。”

“……Gin给你喂药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多毛病。”

“那种情况下我敢说么?”工藤新一撇嘴,“有没有糖?”

“没有,还真指使起人来了。”Moria转过身,就看到Vodka这个大块头杵在门口,手举起来似乎要敲门。

“有事吗?”Moria歪了歪头。

“有。”Vodka进门,把一个小盒子放在工藤新一床前,“糖。”

工藤新一:……

Moria:……

虽然Vodka没有明说是谁让送的,但在场两位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那我走了。”把糖放在床头后,Vodka感觉此地不宜久留,立马溜了。

“Gin的糖,敢吃么?”Moria倒是不客气,直接取出一颗菠萝味的剥开塞嘴里,故意吃得吧唧响,“真好吃。”

“……”工藤新一从被子里伸出右手,“有什么不敢吃的。”比较费力地够到一颗柠檬糖,剥开糖纸后吃掉。

柠檬的味道赶走了丝丝的苦味,整个口腔充满了酸甜的味道。

“侦探大哥。”Moria觉得是时候给他来一剂猛药了,“Gin又喂药又送糖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难道你知道?”工藤新一反问过去,只觉得现在自己一说话就头疼。

……侦探大哥你不怼我不行吗?

“因为Gin他对你有特殊感情。”Moria说出这句话后立马松了口气,她是把意思传达到,就看侦探大哥怎么反应了:“你也有点喜欢他吧?”

“哈?你在开玩笑么?”工藤新一别过头,看似十分淡定,实则心咚咚跳着,一下比一下激烈,仿佛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那他能够活到现在,是为什么?杀手的一时兴起未免时间也太长了些。

工藤新一痛苦地把脑袋扎进被子里,语气发抖:“你……胡说!”

呃……侦探大哥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Moria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现在是不是该叫Gin来?

还是说叫Gin过来的话侦探大哥就会疯掉?

“那个……侦探大哥?侦探……”

工藤新一只感觉Moria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只是被杀手盯上了而已,周边亲人的性命还在黑衣组织的手里握着,喜欢?别开玩笑了,自己对Gin避如蛇蝎,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犯罪分子!

但,莫堇的那句试探仿佛是刺开了冠冕堂皇的外壳,让内里腐败不堪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一样。

不喜欢?喜欢?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啊!

嘴里已经尝不出任何味道,泪水从眼角划过也不自知。

感觉自己惹了祸的Moria悄悄离开了房间,刚关上门,她就感觉到了来自某个人的低气压出现在身后。

“你干了什么?”显然是听到了工藤新一的声音,Gin语气的像平常一样,但是Moria依然能感觉到他周围,像要杀人一般的压力。

“没,没什么……只是……告诉他一些实情。”终究还是孩子,Moria抵不住压力,呆呆靠着墙滑坐到地上。

太可怕了,Gin。

Gin推开门进屋,看见工藤新一一脸泪痕呆坐在床上,转头看见他,工藤新一掀起被子,摇摇晃晃地要往他这边走。

看着少年一脚深一脚浅的模样,男人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扯住工藤新一的胳膊:“有病就别乱动,我暂时还不想放你死。”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这个面色冷峻的男人,咬了咬牙,踮起脚把唇贴上去。

不排斥!为什么自己不排斥他啊!

工藤新一闭着眼,泪还是止不住。

Gin冷哼一声,抓着工藤新一胳膊的手松开,按着少年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少年的嘴里是柠檬糖的味道,虽然他本人不爱吃糖,但是白白送上来的少年的滋味实在是让他不愿放手。只是Gin的另一只手握着枪,对准了工藤新一的头颅:“你还想耍什么把戏?同样的招数第三次我会腻。”

感觉到太阳穴被抵上冰冷的东西,工藤新一睁开眼,他看着Gin,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冷静:“你的目的达成了,我已经被你彻底毁掉,患上斯德哥尔摩也并非我愿,杀了我,放过其他人。”

“的确是新把戏。我认可你了,名侦探。”Gin移开枪:“你的眼睛不会说谎,但还不够。”

“你的眼里依然有光,那是能让你存活至今的东西。”男人转过身:“我会留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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