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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恶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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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mouth给了Moria一个头盔后,长腿一迈,跨上了一辆极其拉风的哈雷,“Mo酱,上车。”

“好。” Moria因为个头的原因有些费力地爬上后座,戴好头盔后,向工藤新一挥了挥手。

工藤新一也对着她摆了摆手。

“侦探大哥,记得帮我照顾三色……” 最后一个堇字被淹没在摩托车的轰鸣里。

“嗯。”工藤新一轻轻应了一声。

别墅的大门开着,工藤新一想着现在的两种情况。

关门或者借机离开。

只是他还没有再多想,一辆车就驶了进来 。

保时捷356A,Gin的老爷车。开车的是Vodka。

本来有一丝犹豫的工藤新一瞬间选择了第三种选择——直接进屋。

进屋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既然车是Vodka后面才开来的,那Gin是怎么来的?

和Vermouth一起骑哈雷?谁带谁?

工藤新一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差点笑出身来,毕竟两人头发都很长,谁糊谁一脸……

Gin下楼就看到工藤新一站在门口傻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后悔留下这个小鬼了。

“咳!” 工藤转过身的时候嘴角还上挑着,在看到Gin后立马捂嘴咳了一声掩饰笑意。

刚才Vermouth和Moria在的时候起码气氛还是比较活跃的。两位一离开,空气中的尴尬都要化成实质贴在工藤新一脸上了。

怎么办?他要打个招呼吗?怎么打招呼?说句“好久不见”是不是有点太生硬?还是说这个时候应该低着头回房间?说到底自己和Gin的关系也只是上次自己犯病去表白而已,Gin也没表态啊。Moria说Gin对自己特别万一是她想多了呢?不对不对,要真是这样Gin早就把自己杀了还留着干什么?但他万一真的就是一时兴起呢……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一想到感情问题,脑子好像短路了一样,怎么都转不过来。所幸这时候Vodka下了车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纸袋,看见工藤新一后直接把袋子塞到他手里。

“这是?”工藤新一往袋子里瞅了一眼,里面好像是衣服。

“大哥给你买的。”Vodka说完后往Gin那边看了一眼,发现Gin坐在沙发上吸烟,并没有看向这边的时候又低声添了一句:“大哥亲手挑的。”

当然,Vodka嘴里的“亲手”实际上就是在商场里Gin随便看了套衣服指了指“就这件了”,然后由热心的导购员打包,Vodka去收银台付款。Gin全程没看第二眼。

“额。”工藤新一拿着袋子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这都多久了,才想起给他一套换洗的衣服?

“把衣服换上。”Gin施舍了他个眼神,淡淡吩咐。

“哦。”工藤新一倒是很听话地提着袋子回了房间。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Gin要说的全文应该是“把衣服换上,出去一趟。”

不然突然给他衣服干嘛?

衣服是他不怎么喜欢的黑色,黑色连帽卫衣,黑色休闲裤。上面只有简单到不能简单的一个品牌logo,却让工藤新一看到后微微咂舌——这个牌子的衣服好像死贵死贵来着。

衣服很合身,工藤新一再次回到客厅。

男人还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后抬头看他一眼,站起身往外走。

“跟上。”

“哦。”他猜对了,果然是要出去。

工藤新一坐在副驾上,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Gin就这么放他回去,当然他也不敢起什么趁机逃跑的坏心思,周围的人都在Gin的掌握中,特别是……灰原。工藤新一起码到现在还没有听到关于Gin将叛徒Sherry捕获或者清理的消息,那就说明这个男人将她留到现在是有目的的。

“我们去哪?”男人不喜欢放车载音乐,工藤新一只觉得自己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尬的要死。

回答他的只有车子独特的引擎声,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专心开着车。

“……”算了算了,听天由命吧。

但车子停下的地方却是工藤新一完全没有想到的。

帝丹高中门口,伴随着下课铃声,早就有一小批男生冲了出来。后面陆陆续续才是由学生们组成的大部队,工藤新一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子,自己的青梅竹马。

“为什么?”工藤新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看得出来兰忧郁的表情。但他这段时间的行为……是背叛。

“下车,你知道哪些话该说,”男人点起一支烟打开了窗子,“别让我等太久。”

工藤新一的指甲几乎都掐进手心里,他当然知道哪些话该说。只是现在的他莫名烦躁,连男人毫无表情的脸在他眼里看来都带着一丝嘲讽。

但他的确无能为力不是吗?甚至还有了该死的感情。

最后还是把所有情绪吞进肚子里,手摸上车门。

下了车,调整一下情绪,工藤新一似乎又是之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突然出现在毛利兰的面前,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

“嘿!”他笑得十分灿烂,假装看不见少女眼里的忧郁。“兰,好久不见。”

“新一……新一?!”少女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都抖了一下,极其不确定的语气加上瞬间蒙上水雾的眼睛让工藤新一都不忍直面对方,“你……”

“真的抱歉啊兰,说是等一个星期,但是那边事情耽搁了太久,一时半会又回不来,通讯也……”

“你让我担心死了!”少女没有理会周围同学诧异的目光扑到工藤新一怀里哭起来,工藤新一的手有些尴尬地抬着,最后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笨蛋,不用担心我啊。”

这时周围也有人认出了工藤新一来,打了招呼后看到“久别重逢”的两人也就识趣地离开。

“兰,抱歉,我食言了。”等到毛利兰情绪稳定之后工藤新一才开口说起刚刚想好的说辞:“这次的事件出奇的棘手,并且我几乎是和外界隔绝的,让你等这么久真的是抱歉。”

“没事。”毛利兰自知失态,擦了擦眼泪后红着眼看向工藤新一,她总感觉面前的这个少年哪里变了,不止穿衣风格——曾经他很少穿纯黑色衣服的。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准,毛利兰带着极不确定的语气开口:“那这一次,你不会走了吧,新一?”

少女眼中含泪的样子让人心疼,工藤新一想要安慰却无法开口。

“我有事,先走了。”说罢落荒而逃。

“新一!”

身后的声音让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那个女孩最后因为他而变成一具尸体,像是落荒而逃似的在人群中绕了点路才回到那辆保时捷,坐回副驾驶之后,心咚咚地跳个不停,感觉有什么东西流过脸颊,抬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明明不想哭,可是眼泪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

于是工藤新一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假装是生理泪,将多余的水分挤了出去。

男人没有看他,而是发动了车子。

毛利兰看到了,工藤新一七拐八拐之后,还是绕了回来上了一辆纯黑色的车。她本来想追上去质问这一次又要让她等多久,但那辆车似乎散发着一种不好的气息让她不由得止步。

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开走,毛利兰有一种感觉,就像是那次在游乐园里新一离开一样,很不好的感觉。

仿佛,她再也见不到新一了。

Gin没有带着工藤新一去别的地方,不过工藤新一也更不希望他带着自己再去哪,回家?见到阿笠博士?还是顺带抓捕灰原哀?男人像是知晓他的心思,开着车又回到了别墅,将工藤新一丢回去锁好。

而他则是接起了刚刚因为关了响铃而震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手机,没有在意对方不耐烦的语气,只是淡漠地说了一句。

“找到了,我会处理掉。”

时机基本成熟,真正的主导者该出场了!

Gin点起烟深吸了一口,咧起一个有些阴森的笑来。

有了用作换洗的衣服,工藤新一自然是不用在制服和一次性睡衣之间纠结,尽管黑色他不怎么喜欢,但在没有衣服挑的情况下,穿久了也就习惯了。

与世隔绝的日子度日如年,特别是在男人对他的态度暧昧不清之后,工藤新一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多久,也不知道男人究竟要把他怎么样。

他不会是去抓灰原哀了吧!

工藤新一洗碗的时候突然一惊,可是又想想,若是要抓灰原哀的话,大概那个男人早就行动了,何必等几个月?并且之前听Moria和Vodka的对话,仿佛他一直在忙别的事情。

工藤新一擦干净手之后习惯性地甩了甩,却没想到这个小别墅里,再一次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好。”来人向工藤新一伸出手,“初次见面,工藤君。”

是在当天下午的时候,工藤新一在书房翻看着莎翁的《哈姆雷特》英文原著,突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

他本是以为Gin回来了,也就没多管,直到书房门被敲响,两个拿着枪穿着黑衣的陌生男人将他“请”到客厅时,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从下来的楼梯上工藤新一就看到沙发周围围着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而坐在沙发上的人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不清脸,只能看出对方年龄在二三十左右。

“你是?”工藤新一没有贸然伸手,而是有些疑惑地问。经过近距离的观察,工藤新一发现对方虽然是黑色的头发黄种皮肤,却是西方人的面孔,碧绿色的眼睛,鼻梁很挺,除此之外,整个五官有种奶油小生的感觉。这样看起来对方似乎比刚刚远距离看到的更年轻,大致二十出头。

“失礼了,”那人虽然这么说着却是完全没有抱歉的语气,“你可以叫我Ricard。”说罢后坐下,抬头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傲倨。

“真没想到Gin会看得上这么穷酸的……”那人眼睛眯起来打量着工藤新一,后者立刻觉得此人的气场让人极其不爽,“……地方,在这种小地方入住,真是委屈你了。”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大脑却是快速运转起来。前几日他一直能听到“Ricard”这个代号,应该是Moria口中追杀她的便宜哥哥,也是Gin与之合作窃取组织的人。本来以为至少有三十多,可是这个人明显比他大不了几岁。

“我诚挚地邀请工藤君能够迁入我为你安排的新住处,那里的环境可比这后院长满野草的破地方优美多了,当然,那里也有仆人照顾你的起居,不必劳烦于琐事,只用享受生活。”Ricard说这话的时候一眼都没看工藤新一,自顾自拨弄着手里的一部手机,完全看不出一丝诚意,语气倒像是施舍。

“谢谢,不过不必。”工藤新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我不过是个囚徒罢了,还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我甚至能给你高度的自由,不至于和青梅竹马见面还受着时间限制。”男人抬头,“我想你懂的,工藤新一。”

目光再次对视的那一瞬间,工藤新一愣住了,对方碧绿色的眼瞳里透露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如果说Gin的目光像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孤狼,那这个Ricard就是令人心生寒意的蛇,幽幽地吐着信子,不知什么时候会张开血盆大口,将毒液注射到猎物的血管中。

和刚刚一脸傲倨的公子哥完全不是一个人!

“真的没必要,”工藤新一定了定心神,心道不愧是黑衣组织的人,年纪轻轻就给人以极大的威慑力。他承认那一下他被怔住了,不过也不会因此就乖乖听话,“你若是这么想我走,完全可以和Gin说一声,还是说……你这次的造访根本是背着他来的?”

对方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我想你是个聪明人,”男人站了起来,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拨通这部手机里的预存的号码,随时会有人来接你。当然,Sherry也很期待和你见面。”

“灰原……Sherry在你手里?”工藤新一听到这句话之后不淡定了。

“有一点我和Gin不同,对于叛徒——若是对待可塑之才,我比他仁慈多了。”男人带着他的人马离开,独留工藤新一看着桌子上黑着屏的手机。

想了想,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收了起来。

莫堇是开心的,起码在跟着Vermouth踏上去迪拜的飞机之前。

本来她会以为组织会派私人飞机,结果Vermouth以不打草惊蛇为原因带着她坐普通民航。民航就民航,她也不是什么矫情的大小姐,坐什么都一样,只是想想有迪拜的国籍就兴奋。

因为护照原因耽搁了几天,莫堇一直躲在酒店的空调房看漫画,期间也没什么人找上门来。只是在机场,Vermouth去贩卖机前帮她买橙汁的时候,莫堇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看向她这边。

她那便宜哥哥的手也伸得太快了吧!Vermouth带了什么她不知道,但自己可是一件防身用的武器都没带!

紧张兮兮等了许久,等到Vermouth又走回来,莫堇才松了口气,接过女人手里的饮料喝了一口:“贝姐你都不知道,刚刚……”

少女的话突然止住了。

手里的水瓶不受控制掉在地上,里面的橙子味果汁瞬间撒了一地,莫堇呆呆地看着Vermouth,满脸不可置信。

“贝姐你……”紧接着她倒在了女人的怀里。

保安人员立马循声而来,看着满地的饮料又看向抱着莫堇满脸焦急的Vermouth。“请问女士——”

“对不起,我的女儿有休克症,我得带她……”夹杂着几个英语单词的口音怪异的日语,让保安成功以为Vermouth是准备带女儿回国的外国游客,好心的转身去叫医护人员回来之后却发现这对异国母女已经悄然离开,只有保洁人员清理着地上的狼藉。

“刚才那位母亲说是丈夫到了机场,拜托我打扫之后就离开了。”保洁阿姨笑眯眯地看着一脸疑惑的保安。

Vermouth拉着小行李箱,而身后一个健硕的黑衣墨镜男抱着昏迷的莫堇,三人走出机场后就看见了停在那里的黑色保时捷。

“啊啦,Gin你好准时。”Vermouth妩媚笑笑上了车,紧接着Vodka也把莫堇送到了车上,为两人关上了车门。

“mo酱,这也是为你好,不要怪姐姐哦。”Vermouth看着莫堇紧闭着双眼的脸庞,微微叹气。

而前面开车的Gin只是冷哼了一声。

工藤新一将那个莫名其妙的人送的手机藏到了卧室之后,一个人开始研究起这栋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来,自从他被囚禁的那一天起,虽说表面看不出来,但夜间墙角上方若隐若现的红色光点就提示着他,自己的每个动作都被监视得一清二楚。而近期,那个叫做Ricard的怪人的到来,Gin没理由不知道,但是时隔多日,他也没有回来,工藤新一都要认为这些隐形摄像头都是摆设了。当然也不排除那人根本不在意这一点,觉得他工藤新一无论怎么和组织成员接触也掀不起风浪来。

莫名其妙被小看了?工藤新一盯着冰箱里每天“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食材。

这几个月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

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总不能这么无所事事下去了,不论Gin现在锁着自己是什么目的,起码……起码……

起码自己能做些什么有用的事也比莫名其妙待在这里好啊!

若说之前为了他人的生命勉强活着的话,现在则是劫后余生的感觉过后,人类永无止境的上进心。

但其实说白了就是吃饱了闲的。

这样的生活,工藤新一何止是厌倦,每天都在等待着一个遥遥无期的日子,而等着什么他却不知道,等着和那个男人做个了断?还是等着那个男人……表达真实的感情?

工藤新一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Gin向来喜怒无常,甚至说是没有感情。而自己……工藤新一再一次动摇了。

爱是什么?

仔细想想,上次的表白不过是Moria的疯狂暗示加上Gin几个举动之后自己的一时冲动,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大概是个借口。他对于男人和黑衣组织组织,多数的情绪依然是对于黑恶势力的敌对,加上些许的好奇。

也就是说,爱不爱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男人的举动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一瞬间,工藤新一想通了,整个人好像也变清朗了许多,17岁的冲动嘛,冷却就好了。《哈姆雷特》里也有说过:恋爱是盲目的。只要自己保持清醒的话……工藤新一笑笑,这不是很简单就能懂的事吗?

第二天工藤新一发现那个男人似乎回来过,车子好好地停在房前而他却不见人影,找遍整个别墅都没有见到Gin或者Vodka中任何一人待过的痕迹。

工藤新一迅速跑回自己的卧室,将藏在床下的那台手机揣到兜里随身带着,虽说Gin可能知道了自己的小动作,但那个Ricard,说不定未来真的可以借助那人的力量来离开Gin,并且灰原哀还在他手里!

“咳……咳……”莫堇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从擦伤的胳膊和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可以看出她吃了不少苦头。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手脚都被特殊材质的金属链子锁着,而链子的另一头钉在了墙上。

“呸。”莫堇抬眼看到那个居高临下俯视她的人,别过脸唾了一口,“你什么时候这么虚伪了。”

“Gin。”

“似乎你自以为很了解我,”Gin居高临下看着莫堇,脸上一如既往没有表情,“说到底不过是个幼稚的小鬼而已,占着这个代号太浪费了,Smirnoff。”

“你果然知道了,”莫堇听到对方在叫她代号时也没有多惊讶,“在工藤新一那里又喂药又送糖的,甚至还默许放我走,然后转眼就又把我抓回来。你似乎比贝姐更适合演戏。”似乎是不怕死,莫堇处于极危险的劣势却依然要嘲讽一波男人。

“无聊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干,”男人稍稍抬起枪就对准了莫堇的脑袋,“叛徒就给我去死。”

“啊啦Mo酱,你真的不会天真地以为Gin会干那么可爱的事吧。”

光线昏暗的房间冷不丁传出另一个声音来,莫堇听到这个声音后显然浑身一抖:“贝姐你……”

“那次的糖可是经过我精心挑选才让Vodka送过去,不过说回来,似乎Gin不知道呢。”妩媚的女人从暗处走出站到了Gin的旁边蹲下,轻轻用手抬起莫堇的脸来,“让你失望了呢,Smirnoff。”

倒不知道是说是她送糖的事,还是她的背叛行为。

“叛徒。”莫堇的脸被松开后无力地垂下,却又目眦欲裂地抬头盯着Gin:“说我是叛徒?我又干了什么?不过是Ricard看我不顺眼而已!我根本不可能是他野心的绊脚石!还有Gin!你所谓的叛徒也不过是组织里你看不顺眼的人罢了!你们这些大人只会按着自己的想法做决定!什么组织什么代号你以为我想要吗?啊?!”

“我不过,想活下去而已……”

只是小小的啜泣,身上的链子被身体的抖动带得哗哗作响。她不过是个孩子,也只是个孩子而已,上次哭还是因为刚进训练营的时候吃不了苦,之后见过死亡,见过比死亡更恐怖的酷刑,已经吓得她不会哭了。在黑暗中成长的孩子没有童年,她只能被迫成长成圆滑的样子。不过就算再成熟,终究只是个孩子而已。

Vermouth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整个房间只有链子碰撞的声音,以及吸鼻子的声音。

男人站在那里,却像是屏去了所有的气息一般,看着地上的少女。

“Gin,说真的,你觉得跟着Ricard有前途吗?”莫堇虽然害怕,但就算是抽泣,眼睛却也干巴巴的挤不出一丝水分,但适当的发泄已经让她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或者说,现在的情况只能拼死一搏了,“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就算有利用价值,废物依然是废物。”男人裂开一个阴森的笑。

“难道你才是……”

奇怪的“咻”的一声过后,莫堇吃痛叫出声来。

“不要妄图揣摩我的心思,会死。”男人垂下手,枪口□□上的白烟还未散去。

一颗子弹钉在她左臂里,鲜红的血洇透了衣服,浸红了链子,少女倒在地上颤抖着吸气。

“你……”

“Vermouth?你什么时候来的?”工藤新一有些警惕地看着从厨房方向走出来的Vermouth,这个女人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他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嘛……不要那么紧张,cool guy最近过得怎么样?”女人看着突然戒备的工藤新一摆了摆手,“我只是来Gin的这个仓库送点东西——”

“Gin呢?”工藤新一表面不动声色,却是暗地里握紧了拳头。

“啊啦,想他了?”Vermouth扬起笑来,“我可不能告诉你他在哪,不然……”她摆了摆手往门外走,“你就要冲过去找他了。”

“Ricard到底是什么人?”工藤新一捏着拳问。

“他?一个没什么意思的小弟弟罢了。”女人抛了个飞吻,“bye~”

“等等!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工藤新一冲上前,他何尝不希望掌握着密码的Vermouth带他出去?只是怕男人发起火来,他认识的那些人都遭受无妄之灾,特别是兰,Gin唯一一次带他出去就是去见毛利兰,不言而喻的威胁。

没有回答。

意料之中。

工藤新一依然有些失落,转身绕到后院,侍弄着那一小块地。Moria喜欢的三色堇已经长出来了,虽说已经过了季节,但有几株依然顽强地结了苞,只是天渐变凉,不知道还能开几朵。

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却不得不沾染黑暗,工藤新一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当年没有在游乐园偷看组织交易的话,现在也依然是无忧无虑的侦探,因为推理而受着人们的关注吧?

后悔吗?不后悔。

若不是那次,他怕是永远都不知道这么黑暗的存在,也只会有更多的人死于“意外”。

这个神秘的组织,构成究竟是什么?Gin的目的又是什么?

刚刚Vermouth说在仓库放的东西他也很在意,毕竟这个别墅大概也是组织的据点之一,若是货物的话,无非是“武器”或者“药品”,皆是可以谋取暴利的东西。说不定可以从那里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工藤新一之前在熟悉地形的时候来过仓库,是在地下一层,仓库里堆着大量的箱子,里面基本都是些不会引起怀疑的普通杂物,仓库分两部分,外面堆着杂物,还有一道门隔着另一个空间,门没有锁,打开是一间酒窖。

虽说处于地下难免受潮,但整个酒窖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香。凭借着仓库的灯光很难看仔细,工藤新一打开墙壁上的开关,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下,他终于能看到整个酒窖的全貌:酒窖不大,但是单凭摆在实木酒架上面的数百支陈年洋酒的品牌就能看出其内涵颇高。而用来储放酒的酒架是发红的木色,微微反光的木漆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大概是红松——工藤新一这么想,手指触上微凉的酒架,却发现光滑的表面上有几个印子,似乎是指印。

他后退了几步,发现整个酒窖最大的两个柜子旁边和墙的空挡相比于其他的架子大很多,几乎多出二十多英寸来。

难道是机关?工藤新一稍稍用了点力拉动酒架,两个柜就从中间分开向两边滑动,毫无声息地卡到他刚刚预算的地方稳稳停下,似乎连一些酒瓶上面的灰尘都没有震下来。

前面空出一个暗道来,是一道向下的楼梯,脚边每隔几个台阶就亮着一盏脚灯防止摔落。

工藤新一咽了口唾沫,回头看了看才走下暗道。

像是普通楼房的楼梯一样,这个楼梯也被分做数段,每两段中间留有一个缓冲的平台。大约走了两层楼的距离,直到工藤新一听到前方拐角的地方似乎有呼吸声,他的心咚咚地跳起来,放轻了脚步渐渐靠近。

有人在那里!

“Gin!”工藤新一探出头,其实他首先看到的不是男人,而是暖橘色灯光下伏在血泊之中的一个身影,却是因为对方浑身是血,脸又被垂下的头发和血液糊着,乍一眼并不能分别出身份来。

下一眼便是拿着□□□□站立的Gin,他的脸被遮在帽子的阴影下,工藤新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泛呕的血腥气平白给男人添加了一层肃杀的感觉,就算男人什么都没有做,但他仍然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身体就会被子弹洞穿!

“你在……干什么?”工藤新一见过死在Gin枪下的人,几乎是一击毙命。而那个被链子绑着的人,虽然出血极多呼吸紊乱,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男人明显是在玩弄那人的生命!

“Gin,你住手!”工藤新一冲上前去挡在Gin和那人中间。

“来得正好,小鬼。”男人用枪管顶了顶帽檐,墨绿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之下竟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侦探……大哥……”微弱的带着岔气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工藤新一听着那个声音忍不住发着抖回头。

“Mo……Moria?怎么是你?!”明明应该在异国他乡无忧无虑的少女,为什么突然变成了Gin的阶下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Gin!你不是默许她走了吗!”这种情况下,工藤新一倒不知道先顾哪边好了,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查看少女的伤势。

莫堇身上目前有三处枪伤,若不是对方枪法极好子弹没有擦断动脉,少女恐怕是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这三处枪伤造成的失血已经足够她这么大的孩子昏厥了。

“看到了没有,叛徒的下场。”

工藤新一听着男人声音越来越近,“不论是Smirnoff,还是Sherry。既然胆敢背叛,下场无疑是这样。小鬼,你也一样——”

“咻”的一声,莫堇身体突然一顿,一个肉眼可见的血洞又出现在她的右肩,暗色的血液迅速透过衣物洇出来。

“别,Gin!别这样!她还是个孩子!”工藤新一猛地站起来挡住Gin,“别杀人。”

男人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讥诮的眼神看向工藤新一:“我不杀她,可以。”

工藤新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你来。”

“什么?!”工藤新一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Gin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让他杀人?开什么玩笑!

“杀了她,我放你自由。”男人手指稍动,那把□□转了半圈后枪口指向男人而枪把对着工藤新一,“还有Sherry以及你周围所有人的自由。”

“……”诱惑无疑是巨大的。

工藤新一捏紧了拳头:“不可能!我也不可能让你当着我的面杀人!”

“算了吧……侦探大哥……”莫堇每说一个词,就有些许血沫从她嘴里溢出,说到最后,粗重的呼吸声几乎都要盖过她细小的声音:“你……快离开……Gin……这个男人……很危险……”

“幼稚,”男人甩手又是握枪的姿势一步步逼近,“小鬼就是小鬼。”

工藤新一觉得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包裹着自己的除了浓厚的血腥味之外,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似乎是男人将自己的礼帽扣在了他的头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弱者什么都无法撼动。”

男人说话,却不知道向着谁,紧接着是少女的低呼和子弹入肉的声音。

“下次我会把着你的手扣下扳机,”工藤新一突然重见光明,男人俯身在他耳边,如恶魔低语,“你逃不掉的,小鬼。”

工藤新一甚至不敢回头看少女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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