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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轮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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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有些警惕地握着门把手,用英文问了一句:“谁?”

“工藤先生在吗?”来人的声音他没有听过,虽然带着外国人别扭的腔调,但对方确确实实说的是日语。

对方知道他的名字?鉴于门上还挂着防盗链,工藤新一把门打开一个小缝,看到了来人的样貌。

棕发,黑瞳,忧郁的眼神。以及Gin所说的,工藤新一看不出来的眼神之中的狼子野心。

“你认识我?”工藤新一狐疑地问。他记得Gin并没有向这些人透露过他的身份,而男人也保证过护他周全,绝对不会将他的身份泄露给危险的伯纳诺二当家。

“我当然认识你,工藤君!”拉斐尔·伯纳诺开口,眼神却一扫刚才的忧郁,墨色的眼瞳里散发出一丝光彩:“工藤新一,日本有名的高中生侦探。而您的父亲工藤优作先生则是世界著名的推理小说家,这一点我也根据关系网查到了。”

“呃……”工藤新一无言,“所以……?”

“我很喜欢日本的文化,也很喜欢推理小说,所以也知道你这位‘日本警察的救世星’,我很崇拜你!”工藤新一看到那位少年的眼里盛开出光芒来,“我曾在报纸上见到过你的长相,昨天就觉得有些眼熟,今天查了一下果然是你。我曾经去过几次日本但都没有到过东京,所以也就无缘相见,没想到你居然来到了西西里!”

“虽然我自说自话地啰嗦了这么多可能吓到你了,不过我还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你交个朋友,当然我们也可以探讨推理相关的一切,为此我还特意准备了模拟案件情景想找你探讨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伯纳诺也觉得自己似乎说得有些多所以不由得捂上了嘴,“抱歉,因为在这里真的很少有人理解所以一不小心说得多了些,工藤君不会觉得我这人很奇怪吧?”

“没有没有,”工藤新一摆手,他几乎是一瞬间对着这个少年有了感触。工藤新一大概能了解到这样一位喜欢推理却出生在黑手党中的少年,可能他身上还背负着复兴家族的使命。在这样一个黑暗的世界中他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天性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手党,直到最后也无法触及自己热爱的世界。

让人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模拟场景因为是背着威尔逊先生做的所以我选在了别的建筑,工藤君方便出来吗?”伯纳诺开口,漆黑的眼睛里似乎藏满了闪烁的繁星,让工藤新一无法开口拒绝。

“Gin先生,据我所知,我们家族成员对于甘比诺都是忠心耿耿,并没有人会在加入甘比诺家族之后再次加入别的组织的。所以您说的抹杀叛徒范围应该不会是在甘比诺家族成员之内吧?”威尔逊大早上就听说昨天的“贵客”有要事商讨,急急忙忙地安排见面之后,听说Gin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抹杀叛徒。大早上的清梦被人打扰固然不爽,但威尔逊还是扯着嘴角开出一个玩笑来。

“在不在甘比诺家族范围内,或许那位现在不在你身边的家族法律顾问更加清楚一些。”Gin沉声开口,Hennessy那只老鼠,昨天只在宴会上见了一面后便不知道溜到了哪个肮脏的下水道中苟藏起来。不过是前代最后一批代号获得者,就敢如此狷狂地把规矩放在脑后。同时进入两个势力已经是必死无疑的罪孽,居然还敢盗窃组织药物?

一股肃杀之气自Gin周身漫起,Vodka习惯性的压低了帽子,而那位黑手党家族Boss已经惊起一身冷汗。

世上居然有如此可怕之人!

“叫约翰过来!”威尔逊手一挥命令下去,Gin的怒火让他知道此事不可小觑。但约翰自始至终都是甘比诺家族的人,在成为家族首领之前就算是他的好友。成为上位者之后因为对方的能力自然而然将其命为法律顾问,负责将家族生意合法化以及伯纳诺的护卫。

不过说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约翰开始和拉斐尔·伯纳诺走得越来越近,虽说保护二当家是顾问的本职,但这仅限于家族活动之中。当年前代首领收留孤立无援的伯纳诺并视如己出几乎是获得了多半成员的反对,临终前甚至要有把伯纳诺命令为新一任首领的意图……不过这些失误已经被他纠正了。威尔逊知道伯纳诺是养不熟的狼崽,这一点忠于家族的约翰也知道,但就算如此也与之建立深交这件事就值得探讨了。

“这其中一定有些误会,Gin先生稍安勿躁……”威尔逊陪笑着,不过他依然不相信那个看起来老实的约翰会是黑衣组织派来的间谍。

不过男人脸上的假笑很快就随着属下的报告而破碎,与此同时Gin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约翰·罗西,甘比诺家族法律顾问。但同时是黑衣组织的成员hennessy,负责药品的交易与看管。”男人站起身,“但不论有多优秀的能力,这个男人已经是组织的叛徒,我希望甘比诺家族不要多管闲事。”黑手党首领满脸凝重地看着Gin离开,这时一个电话刚好打了进来。

“马尔萨拉的赌场出了问题?这点小事都……全部?查查是谁搞的鬼……”威尔逊挂断电话有些疲惫的后仰。果然金盾这种东西有利有弊,不知道哪些家族刚闻风就开始找甘比诺的麻烦。这个时候约翰派不上用场,还要提防着伯纳诺那个小子……

“工藤君,这边这边。”拉斐尔·伯纳诺带着工藤新一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甘比诺家族主楼,绕过半条街来到一片高档别墅区。

“虽然我家在这边但是并不常住,威尔逊先生平时都叫我住到家族里的。”伯纳诺向工藤新一解释,“昨天得知你过来所以临时准备了一下,布置得可能有些粗糙,不过还是费了我一番功夫的。”

说话间他已经带着工藤新一穿过了庭院来到房门前,这时伯纳诺却停了下来,将手里的铜质钥匙交到工藤新一手里,“工藤君,这扇门后是一场模拟谋杀案。剧情是由我一个人导演完成,但是接下来我并不会给你提示,由你来找出凶手是谁。”

“这倒是有点像密室逃脱游戏,”工藤新一接过钥匙后开口,“我会认真解决这个迷题的。”

“祝你好运。”伯纳诺侧开身子为工藤新一让道,“请。”

工藤新一将钥匙插入锁孔,随着轻轻的“咔”的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工藤新一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伯纳诺将房间内部装扮成会议室的样子,首先进入工藤新一眼里的不是倒在主位的“尸体”。而是坐在开会席上的两排穿着黑衣服的人以及手里拿着托盘在一旁等待的秘书。这些都是真实的人来扮演,工藤新一看向伯纳诺,而后者示意他继续“破案”。

工藤新一将目光看向“死者”,那里放着一个假人,旁边放着的卡片上写着“死者”的身份和死因。

“死者”是一位大型公司的老总,某天在开会的时候突然死在会议室,死因判定为□□中毒。□□俗称□□,是一种白色无味粉末状的剧毒物。“死者”就是喝了掺有□□的茶后毒发身亡。

于是工藤新一首先去问了拿着茶托的秘书。

“我……我不知道,倒茶水的虽然是我,但我真的不知道老板的茶里会有毒药!”女秘书哭得声泪俱下,而工藤新一被其高超的演技折服。再次看向伯纳诺,对方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这样才会有破案的真实感”。

工藤新一照例问了秘书过来倒茶的时间,次数,以及老板喝茶的频率。最后得知秘书在“死者”“死亡”之前,进过三次会议室。第一次为在场的所有人倒了茶,后两次进来陆续给开会的成员们添茶,但因为两次老总的茶杯都是满着的所以单单避开了“死者”。

而根据询问,工藤新一也得知了所有人的茶杯都是第一个到场的总经理在老总的指挥下随机摆放,所以秘书不可能在茶杯和茶水上动手脚,暂时排除了她的嫌疑。

而后工藤新一再次询问了在场开会的成员何人曾与老总有私交或者过节,这时站出来两个人。

女士A是销售部经理,也是老总的未婚妻,但对于老总喜欢拈花惹草的行为非常不满,一直在犹豫是否取消婚约并且离开这家公司。由她口工藤新一也知道了秘书和“死者”生前也是暧昧不清的关系。

男士B就是摆放杯子的那位总经理,而B曾是对头公司的一名不起眼的员工,因为自己的创意被上级剽窃而跳槽。在“死者”的公司因为带着团队完成多个项目而一跃至总经理的职位。虽说公司里B和“死者”是上下级,而在外两人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B知道老总的花心,也曾劝无果最后无奈随之而去。

此时秘书出来也解释了自己饱受老总骚扰,但为了工作只能忍耐下来。这时A却出口斥责秘书,骂其不要脸之类的话。

工藤新一挠了挠脑袋,感觉这些演员们似乎太入戏了。

当然现在首要问题是查清楚毒是怎么被下到茶里的,工藤新一仔细看了一下“死者”的杯子,里面的液体被喝到一半,身下的部分是淡黄色的茶水和在水里沉浮着的茶叶。

茶叶?

工藤新一急忙看向别人的茶杯,里面也偶尔飘着几片茶,但是明显比“死者”杯子里的少得多!在仔细观察了地板上的水渍以及翻看了垃圾桶之后,工藤新一瞬间了然。眉宇间皆是自信的神采,他站起身对着拉斐尔·伯纳诺开口。

“我知道了!”

那位意大利少年的眼神里同样放出狂喜的光芒来,掩盖着另一种情绪。

Gin侧身躲过两枚朝着他面门而来的子弹之后朝着那处开了两枪,枪声未落就已经有两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大哥,这些是科特家族的人,应该是向甘比诺夺金盾的……”Vodka拔开一枚□□拉环丢向后方的一个掩体之后。伴随着数人的惨叫声,一个有些年头的华丽建筑轰然倒塌,“这些苍蝇真的烦死人。”

“清除叛徒优先,”男人这么说着却是转身往回走,“我去找那个小鬼。”

“……是!”Vodka一愣神后立马点头,“我去处理hennessy。”

只是还没有返回黑手党总部,Gin就在离一个男人十几米远的地方站定脚步。

墨绿的眼瞳,瘦削的脸,针织帽里露出的两绺卷发。

眼前这位正是他亲爱的宿敌,FBI的赤井先生。

“好久不见,”Gin觉得自己攥在手里的□□要按耐不住地让他给这个男人一枪,而他认为对方也一定这么想,毕竟那把对着自己的□□□□可不是玩具,“□□这种东西可真不适合你,赤井秀一。”

“我想子弹这种东西倒是很配你,特别是镶在你脑袋上的时候。”赤井秀一握紧□□指着Gin,“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拐卖人口的嗜好,居然为了一个日本少年在上流宴会上露脸。”

“我不像某人,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畏畏缩缩地不敢露面。还是说你们FBI就爱干这种令人不齿的勾当?”男人嘴角扬起一个阴森的笑,“Rye!”

Rey,黑麦威士忌,是赤井秀一潜伏于组织当卧底时候的代号。不过后来却因为某事脱离了组织,其真实身份也被Gin所知晓。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赤井秀一微微后退一步,“听说你成为了组织的首领,看来我不得不送你一份礼物作为祝贺了。”

“哼。”一个单纯的音节从男人的鼻子里哼出。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了枪,Gin的子弹穿透了赤井秀一拿着枪的那只手臂,而赤井秀一的子弹划伤了Gin的脸颊。

“看来你的枪法退步了很多。”Gin又朝着赤井秀一的膝盖开了一枪,“还是说久别重逢让你激动得都握不住抢了?”

“彼此彼此,”赤井秀一费力地呼吸着,本来他就受了重伤,和Gin对枪失败是必然,“和那个日本少年混在一起让你连心脏都无法瞄准了?”

“本来应该送你一颗子弹让某个不顺眼的FBI的杂碎从此不再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不过鉴于这些烦人的黑手党家族需要有人收拾,”Gin走过赤井秀一,“先留着你这条命。”

赤井秀一在尘埃中倒了好久,最终挣扎着站起来。看向Gin走远的方向,目光所及之处连个背影都没有。

与此同时得知赤井又单独行动的FBI探员们也已经赶到,口头上埋怨了一番赤井秀一的擅自行动之后便加入了这个首府边陲小镇的混战之中。虽说FBI本不该干涉到这种程度,但参与进来的不仅有黑衣组织,据调查这场混战关系到五个黑手党家族——其中还有被列入“全球十大通缉犯”的几位恰巧是这五个家族之中的成员。所以联邦调查局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介入甚至还可以向意方政府请求援助。

“目标是一个日本少年,黑发,年龄在十七八左右。遇到后带他避开黑方势力送回美国。”赤井秀一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所有队员的耳机里,“注意尽早抽身。”

那个男人把烂摊子推到FBI身上就得他收拾?他又不傻,不过既然Gin无心与FBI周旋,那他就更应该查查那个日本少年的事情了。

“犯人不止一个!”工藤新一开口,眼中尽是自信之色,“不得不说这个案件设计得很巧妙,从进门前你就暗示给我一种‘犯人只有一个人’的先入为主的思想,一开始我的想法的确受到了局限。”

“并且在场的三位嫌疑人中只有总经理的嫌疑最小,我们先撇去他不谈。”工藤新一故意顿了一下,他瞥见了对方眼中一丝失望的神色,而后勾了勾唇,“老总的未婚妻A小姐和秘书小姐皆有杀死老总的动机,一个是因为其花心而另一个是因为不堪骚扰。”

“但毒是怎么下的呢?”工藤新一踱步到办公桌旁,“秘书小姐,请问为什么单单老总的茶杯没有盖子?原本该在杯子旁边的杯盖哪里去了?”

“老总今天喝茶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茶盖,总经理让我收拾到垃圾桶里了。”秘书倒是很快地回答。

“是了,蹊跷就在这茶杯盖上。”工藤新一随手拿起身边一个杯盖,“这种杯盖为了美观和防滑而设计成内回扣的样式,盖底有一个可以储少量物体的凹槽。”

“就像有人喝咖啡喜欢先用小勺搅拌过后再喝一样,有些人喝绿茶也喜欢用杯盖将茶水上的浮茶撇开。以老总杯子里的茶叶数量来看,不撇茶的话恐怕都无法入嘴吧。”工藤新一用帕子垫着手取出垃圾桶里的茶杯盖碎片,碎成三半的盖子被摆在桌面上,“盖子上沾了油性物质,拿不稳摔碎是必然结果,而茶杯的凹槽里应该还有□□的残留物。”

工藤新一翻过其中的一片,凹槽里的确有个小小的红色标记证明他推理的正确,不过这么一看更像是密室逃脱游戏了。

“解决了毒药的投放过程后就该找出投毒的凶手了——或者说是合伙害死老总的凶手。”工藤新一的视线在秘书和未婚妻之间徘徊,“我推理的没错吧,投放毒药的秘书小姐,以及……”

“包庇秘书的总经理先生!”工藤新一突然看向总经理B,“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您应该和秘书小姐是情侣关系,并且也是已经有了婚约。”

被提到的两人皆是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后沉默,而工藤新一身后的拉斐尔·伯纳诺鼓起了掌。

“其实过程很简单,”工藤新一再度转向伯纳诺,“秘书因为事先知道老总的喝茶习惯,所以设计了这一局手法,而总经理在老总撇茶时失手打碎杯盖就知道了秘书的计划,但他并没有戳穿。而是在老总倒下的时候立刻叫秘书去打扫碎瓷销毁证据。”

“不愧是工藤君,”伯纳诺继续鼓掌,“很敏锐的观察力,不论怎样刁钻的案子都能破解。”

“嘛……也就一般般吧,若是真实发生的谋杀案,有警察的帮助会更轻易破解。”工藤新一像是叹气,“虽然我更希望这样的手法也只作为场景模拟的道具,因为不论是怎样的人都有活着的权利。”

刚刚的“演员”以及道具已经在顷刻间被撤走,同时客厅也换上了普通的家具。

“工藤君,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设定这样一个剧情吗?”伯纳诺突然问到,工藤新一看向他时,发现这位意大利少年一双墨瞳此刻就像是无底的黑洞一样散发着有些怪异的气息。

“总经理的身份?”工藤新一试着问,他在听到总经理的人设时就莫名想到了伯纳诺。一个是敌对公司的职员挖来做总经理,另一个是曾经被覆灭家族的遗孤,却成了甘比诺的二当家。

“是啊,不过相比于故事中的人,我可是狼心狗肺多了。”少年竟是笑了起来,瞪大的眼睛显得他此刻极度崩坏,“那些家伙凭什么要可怜我,以为把我当狗养就会磨掉尖牙了吗?”

“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于次位,我可是伯纳诺的后代!”

“啪!”起居室的门被粗暴地打开,Gin环视了一周都没有见到工藤新一的影子,门口不见踪影的鞋子证明了其主人已然离开。

男人直直闯进控制室,用一把□□逼着甘比诺那些不成器的家伙们放出主楼的监控录像。见到工藤新一乖乖地跟着伯纳诺离开后,Gin的脸瞬间黑了。

好极了,这个小鬼净会给他添麻烦。Gin听到自己拳头捏的作响,心情比遇见赤井秀一后又坏了几分。

Gin离开甘比诺家族主楼,摸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西西里的蜜月生活怎么样?”听筒传来熟悉又恶心的声音让Gin想立马挂断电话,但现在的事态只能让他忍耐:“再多嘴下次见面就杀了你。”

“啊啦,不要那么凶嘛。”Vermouth的声音经过电波的转换依然是无比的诱惑,“我可是听说了,你把金盾给了威尔逊,现在甘比诺家族可是被逼得腹背受敌。话说回来,你真的是去还人情而不是去送催命符?”

“保不住金盾的家族也就没有拥有的资格,”Gin看着远处因为各种爆炸而升起烟雾,“我限你二十分钟之内过来。”

“Gin,你在开玩笑吧!我现在可是在大洋彼岸度假。二十分钟都不够我出门前化妆的!”女人夸张的声音刺得他耳膜难受,或者说只要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就叫他耳膜难受,“甘比诺家族胁迫了那个小鬼。”说罢挂了电话,Gin给爱枪换了子弹提着枪去了别墅区。

“切,老是喜欢命令人的家伙!”Vermouth坐在巴勒莫一家甜点店里正被一位意大利青年搭讪着,这种黑手党的混战她本来是拒绝参与的,来到西西里也只是一时兴起。但若是甘比诺家族要对cool guy不利……那个男人怕是会不顾情面直接把这个可怜的家族踏平吧?

“bye~小甜心,遇见你我的心情就像是吃了巧克力巴菲一样。”Vermouth依依不舍地和刚勾搭上的青年告别,回到自己的“秘密基地”收拾了一番。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哈雷在朝着东南方的不起眼小镇呼啸而去。

“你先冷静一下伯纳诺,”工藤新一试图安抚这个满眼疯狂的少年,Gin说的没错,伯纳诺的眼底的确藏着覆灭甘比诺家族的狼子野心。刚刚那个无害的少年释放出如怒涛般的杀意让工藤新一觉得心惊胆颤。

“没有关系工藤君,因为你的推理实在是太精彩了。”伯纳诺笑着一步步逼近工藤新一,“不论怎样的谋杀案都能看穿凶手。推理模拟案件的时候甚至把我曾经脑袋里一闪而过但懒的实施的念头都推理出来了,不愧是名侦探!”

“所以以后我对于威尔逊的暗杀你也一定能推断出来,而我的接下来目的也会被你看透。”

“放……放开我!”不知何时工藤新一双手已经被悄然出现身后黑手党党徒控制住,他只能徒然看着伯纳诺越来越近,“你想干什么!”

“工藤君,你的推理能力太卓越了。我虽然无比的尊敬你,但是——”伯纳诺脸上笑意不减,“太碍事了。”

伯纳诺看着被手下敲晕的少年,将一剂药物注射到工藤新一体内。

“工藤君,这是约翰给我的好东西。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能让你以极少的痛苦以最快的速度去往那个世界。”伯纳诺脸上是残酷的笑,“谁叫你这么厉害呢?”

“把这人的尸体丢到远离Ciaculli的地方……随便哪个死人堆里都可以。”拉斐尔·伯纳诺的表情瞬间一变,完全没了往常忧郁少年的影子。神情和气场俨然是上位者的气势。“趁着敌方家族来犯,这次一定要解决掉威尔逊!顺便把那个Gin也解决掉。”

“是,Boss。”党徒们俯首对着伯纳诺称臣,仿佛本就该是这个样子。

再反观外界,昨日还一片宁静祥和的小镇,今天却枪声不断硝烟四起。华丽又古朴的建筑在子弹和□□的洗礼下残破不堪,这些沉淀了数十年或百年的人类文明在黑手党的斗争中化为残垣断壁。

刚刚赶到的Vermouth对着外围早已看不出原形的瓦砾啧啧叹息。但显然这不是为这些建筑默哀的好时候,身后响起的□□的爆炸声说明了此地有不少家族互相埋伏着。她紧握着车把腰部向后用力,摩托车抬头跃上一座台阶,Vermouth骑着车闯进早已破破烂烂的教堂里。随着几声枪响,摩托车撞开了因为承受枪击之后变得脆弱的后门,而Vermouth松开握把将机枪挂回到身后。在车子落地时,女人已然握紧了把手等待着下一次的冲刺。

“啊啦啊啦,好歹是座古镇,这些粗暴的家伙们也不知道珍惜着点。”某位刚破坏掉教堂后门的女士毫不留情地横冲直撞,前轮磕上了某位黑手党成员的脑袋后又飞过一个障碍,“代我向你们Boss问好~”自然是不会有人回答她。

Vermouth向前骑了一段时间后用脚支撑着车停下,机枪架在前把上狂扣一顿扳机,在对方子弹袭来之时又顺势抱着枪离开车子,全新的哈雷在子弹的扫射中炸得只剩下破铜烂铁。

“那个小鬼在哪。”

作为杀手,避开戒备进入别墅区并不是一件难事,但盛怒之下Gin选择了最快速的正面突破。和正门黑手党党徒交战中夺来的□□打光子弹之时,男人已经放倒数十人闯到了对方主帅面前。将毫无用处的枪械一丢,Gin顺势摸出□□指着拉斐尔·伯纳诺的脑袋。

“那位Gin先生的情人?我不知道啊。”此时这位满腹心机的黑手党还在假装无辜,但Gin已经没了陪他消磨时光的耐心。

一声枪响在数百声枪响之中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这却是男人开得最为心烦意乱的一枪。

“大哥!”Vodka看到从别墅区走出来的Gin后止住步。清理叛徒的过程有些曲折,但他看到门口堆积如山的尸体后就知道,和大哥比起来,自己在那家酒吧里周旋的时间还是太久了。“hennessy已经被清理掉,关于他盗走的那一批药物也有了清单。其中三十支是Yd-2毒剂,还有五支是……”Gin的杀气已经如实质般扩散至他身上,但作为下属有些事必须由他汇报。

“本该由hennessy负责销毁最后一批Aptx4869,但那个家伙私藏了五支和Yd-2混起来倒卖出去。关于下家的消息还没查清,但范围就在西西里境内。”

“尽快回收药物,”男人提着枪继续前行,“把在巴勒莫待命的人都叫来,就算把西西里翻遍了也要找到工藤新一。”

“是。”

在离Ciaculli两千米一个叫维拉巴泰的城市里,一辆普通的面包车停在了几乎每个城市都会有的阴暗地带——贫民窟。几排不成形状的破旧小房,乱石堆中夹杂着泥泞与垃圾。在这里有数不清的眼睛盯着那辆不速之客的到来,无数双手摩拳擦掌地等着车上的人下来给他们带来“利益”。

只是当端着□□的黑手党成员下车之后,暗处那些如饿狼一般幽幽的目光便暗了大半。在普通人眼里,贫民窟是肮脏与罪恶的代表。他们会行窃,会抢劫,会为了钱财袭击每一个误入的路人。但是在这些装备精良的黑手党人眼里,那些人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刁民,同样贫民窟的人也不会去轻易招惹黑手党。

但是还有一部分“老手”期望着能捞些油水,毕竟黑手党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当那些人拖出一具“尸体”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又是哪个家族在“处理垃圾”。一个人死在黑手党势力范围内可能会受到政府关注,但若是死在贫民窟内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了。当车子离开后,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挤上去想看着能从死人身上扒下些什么。

终是那堆人离开,倒在地上的少年脸上多了几道灰印子。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外套和鞋袜都被人顺了去,浑身上下的衣物也被踩得脏兮兮的。就那么毫无知觉地倒在泥土里。

看着没什么有用价值,那些人们又都一哄散去,只剩几人似乎为了那件外套的所有权似乎有大打出手的趋势。

一直站在暗处的一位老者看到这种情景无奈摇头,仔细观察这位老者就会发现他和那些贫民窟里的其他人都不同。倒不是说穿着,老者身上也是又脏又破旧的衣服,甚至还赤着脚,一副窘迫样。但他身上却有着和那些人不同的气质,那双灰色的眼睛里不似普通老人的浑浊,反而透露着几丝精明。

他瞥向那具少年的尸体,准备走过去把这位被甘比诺迫害的可怜的陌生人往路边搬一搬,念过悼词后将其掩埋,愿他的灵魂能够顺利去往天国。

“老强尼又在给死人念经了。”熟人对他的行为见怪不怪,这一片的人都知道这个叫强尼的老人是基督教徒,可能之前还是个神父之类的人。每当有人死掉老强尼都会去主动念悼词,掩埋尸体。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目睹黑衣组织交易的那一天。Gin从身后过来将他击倒之后灌药,胶囊被手指推到喉咙深处使他痉挛着被迫吞下去。囊衣被胃酸腐蚀过后毒药开始发作,先是一阵钝痛随着他的心脏跳动开始,紧接着传到四肢百骸。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如排山倒海地袭来不给他一丝喘息的余地,全身的血液同时沸腾又瞬间降回冰点,反反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骨头就像是要被融化,跟着血液一起沸腾了一样。又像是万蛆噬骨,原本坚硬的骨骼被蛀空了一样,随着呼吸就能被挤压断掉。

疼痛仿佛已经成了常态,仿佛随着他出生就来,仿佛要一直伴随着他去另一个世界。

“啊……”凄厉又嘶哑的叫声仿佛是自胸腔中溢出,但听在别人耳里只是连□□都不算的微弱的声音。强尼看着突然“复活”的少年,他能以上帝的名义发誓这一生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奇异的经历。

哪有一个人能够活生生地变小?

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老者忍下的心中的疑惑没有声张,只是把昏迷的少年带回他居住的那个“房子”里。

说是“房子”,其实只是一个破败的窝棚。自从他为了躲避威尔逊的追杀,脱离甘比诺家族后就一直躲在这个贫民窟里。

强尼·格林之前并不是什么神父,他是甘比诺家族前一代的法律顾问。只是他目睹了现任Boss威尔逊暗杀他所效忠的前代首领的全程。为了活下来只能一生苟活于脏乱的贫民窟——他是基督徒,他有必要为自己前半生的所作所为赎罪。

“少年,你醒了?”强尼试着用英文询问刚转醒的工藤新一,而后者半睁着眼一脸茫然。

自己怎么回事来着?工藤新一使劲回想着,他还没有从那个噩梦中反应过来,有些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变小了?”他自言自语。

挣扎着要起身,后颈的疼痛让他瞬间回忆起自己被黑手党敲晕那段记忆。看来伯纳诺所说的弄死自己的方法……居然是Aptx4869,这一切仿佛又讽刺地回到了起点。而他也知道自己之前被Gin注射的是解药半成品,再喝一次解药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回去。

工藤新一抬起头对着老者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装孩子气的事他十分在行:“请问这是哪里呀?”

他看见老者的表情似乎迟疑了一下,继而听到对方的回答:“这里是维拉巴泰的贫民窟,孩子。”

听到老者之后的话他却是笑不出来了。

“少年,你是怎么惹到甘比诺家族,又为什么会变小呢?”

“你是谁?”工藤新一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沉了下来,“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放松点少年,”强尼摆着手露出自认为最和善的表情:“我只是个被家族遗弃的人罢了,可以告诉我最近甘比诺发生了什么事吗?”

“……”工藤新一沉默,目前他并不能完全相信这个老人,但现在的处境也只能依仗这个人了。

与此同时,和意大利相差七个小时时差的中国——具体来说是中国某沿海城市的一家咖啡店内,一位茶色头发的少女正收拾着客人离开后桌子上的杯子和小碟。因为一时手滑,那沾着些许巧克力酱和蛋糕屑的碟子脱手磕在桌子边缘摔到地上摔成几瓣。这个时间段没什么客人,瓷器破裂的声音在放着轻音乐的店内显得十分明显。

“对不起对不起!”少女开口,说出的是发音有些不准的中文。她急忙蹲下想要徒手捡起那些碎瓷,这时一只有些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抬眼,平时待人和蔼的店长阿姨正笑眯眯地看着她,“把扫把拿来用那个收拾吧,当心划破手。”

少女点了点头,起身去取打扫的工具。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谷是想家了吗?怎么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的。”店长看着少女将瓷片扫到簸箕里又倒进垃圾桶,将手里的抹布递过去后接过了打扫工具,“来中国多久了?”

少女摇了摇头,蹲下将粘在地上的食物残渣擦干净。“不是想家,不过我来这里也有四个月。”

店长明显想再说些什么,但这时咖啡店的门被打开,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了进来。

“两杯拿铁加糖,还有一份焦糖甜甜圈。”来人用英文轻车熟路地开口,而少女应了一声之后为两人上了饮品和甜点。

“那两个外国人自从你来上班几乎天天都来喝咖啡,”少女回到吧台的时候老板娘悄悄地问,“是不是小谷你的追求者啊?”

“我不认识他们。”少女摇头继续收拾,全程都没有和那两人进行过一次眼神交流。

怎么可能不认识?艾森和查尔斯这两位可是保护着她人身安全的FBI探员!

没错,这位中文并不好的少女正是加入证人保护计划的宫野志保。在接受联邦调查局的保护后,她被两位探员保护着来到了组织唯一没有涉及太深的地方——相比于其他国家和地区都要安全的中国内陆。他们给她换了新的身份,现在已经没有宫野志保这个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文名字是谷尔的日籍留学生。除了在当地的一所大学上课之外,宫野志保像普通的留学生一样在一家咖啡店做兼职,而负责保护她的两位探员自然不会让她离开他们视线太久。

宁静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四个月,而宫野志保却依旧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打破这个看似岁月静好的梦。

“事情大致就是这个样子,至于黑手党其他的消息,我并不知道。”工藤新一最终选择对眼前的老者说一半的真相,只透露了关于伯纳诺想要篡位之事。

“拉斐尔那孩子吗?”强尼叹息,“前代仁慈,以为他总有一天会真心为甘比诺做事……不过少年,距你朋友找到你可能还要些时候,在那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工藤新一抿唇,“这里距Ciaculli有多远?”

“维拉巴泰离Ciaculli并不远,但你的朋友可能不会想到这个贫民窟。”强尼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长面包掰了一块给工藤新一,“总之先吃点东西吧,不过不要嫌弃,这已经是这里最好的食物了。”

“谢谢。”这种时候最礼貌的行为就是接受对方的好意。

因为强尼躲着甘比诺家族的追杀,所以他不会离开这个贫民窟。而工藤新一在异国他乡,语言不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不认识路。贸然进入那座黑手党小镇可能会被当作捣乱的孩童轰出去,而若是他独自走在贫民窟范围,也有可能会被人贩子拐卖掉——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来为好。

于是工藤新一成为贫民窟里的“暂住者”,身上一直套着自己那件过于宽大的衣服,对外界宣称是强尼捡来的孩子。

这四天来他第一次真正地近距离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恶”,贫民窟里每天都有恃强凌弱的事情发生。碰到了他也只能紧握着拳无可奈何,一般这个时候强尼都会按着他的肩膀叫他不要冲动,“这是这里的常态,孩子。你不必可怜任何一个人,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罪恶的存在,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

“这里没有法律,没有规则,没有对错。能活着就是幸运,能有食物就是幸福。”强尼画了个十字祈祷,“全能的上帝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我们能做的就是听从他的安排。”

但是不论什么都会有两方面,有恶就有善,贫民窟的“善”主要就体现在强尼这种人的身上。因为他和善的性格,自然能收获不少尊重。有些中年人赌博赢的钱买来酒也会叫他去喝,这时强尼也就会带上工藤新一一起去打探些外界的消息。

工藤新一现在坐在房间角落里啃着那些大人塞到他手里的苹果,听着一帮人吆五喝六说着他听不懂的意大利语。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强尼,希望他能从那些人那里获得有用的消息。

“那个亚洲的小鬼身上的衣服,是那天那个黑手党车子丢下来那个死人身上的吧。”有人突然提起这件事,而强尼点了点头:“上帝不会责怪他的。”

“别老扯那些上帝什么的啦!我以前也是基督徒,上帝也保不了我押注把把都对。现在每天不祷告日子不还是照过?”那人往嘴里猛灌了一口啤酒,“不过说回来,上次那个死人好像也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我们去买酒的时候还听到有人打听他——得啦!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不过那个美国佬说的特征和那个死人实在是太符合了……”

这场小狂欢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夜里,工藤新一看着走过来的强尼,发现这位老人虽然浑身上下全是酒气,但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明,“少年,他们好像找到你的朋友们了!”

来争夺金盾的家族们最终都被击退,但甘比诺家族也因此元气大伤。因为威尔逊的确不知道工藤新一的下落所以Vermouth也没有直接端枪冲进总部学Gin的样子给他来个爆头。但Vodka已经回收了那些被卖掉的毒药,所谓的“下家”正是甘比诺家族本身。只不过买下这批药的是以拉斐尔·伯纳诺为首的“反叛分子”。因为主帅的死亡,内斗便也就自然而然停止。至于余党的肃清则就是威尔逊自己的事情了。

Gin看着那份药物清单,发现Yd-2毒剂和Aptx4869分别都少了一支。前者的受害者也已经确认,但是在伯纳诺的记录里,并没有写Aptx4869的使用记录。

“那个小鬼还没有找到吗?”

列着药物清单的纸张轻飘飘地落在桌子上,Gin有些心烦意乱。

在那些赌徒们的帮助和带领下,工藤新一总算是走出了贫民窟来到那家里面有“寻找他的人”的酒吧。

“喏,就是那边桌子上的几个人。”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的人蹲下在柯南耳边悄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见那些人,不过你这么小的孩子是无法假装成他们要找的那个人的。”

工藤新一有些无奈地听着那人在他耳边说了半天他听不懂的意大利语,而那人显然也是反应过来工藤新一并不能听懂他的话,用手指向围着几个美国人的那一桌示意。

工藤新一不能确定这些是不是组织的人,但是既然过来了就有试一下的必要。他绕着路蹑手蹑脚地靠近,只是还没有开口。在躲避前面冲过去的人而往后退时,工藤新一撞到了一个人的腿。

“对不起!”习惯性地说了日语,工藤新一想着回头要不要再用英文道歉的时候,听到了对方的疑问:“日本人?”

工藤新一抬头,看到一个戴着针织帽的日本男人后有些愣神,那双绿眸让他瞬间想起了另一个有着墨绿色眼瞳的男人。

“你的父母呢?”赤井秀一对于这样一个出现在贫民窟附近酒吧的日本男孩有些诧异。

“叔叔,你们是什么人呀?”这大概是最蠢的情报获取方式了,工藤新一心里默默吐槽自己。但若是那个男人查出了伯纳诺给自己注射了Aptx4869的话,组织里的人自然是会注意到他这么大的孩子。

“小朋友,你是什么人?”赤井秀一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发现在这个少年身上有种像是错觉一样的违和感。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工藤新一扬起笑脸,他不知道这个名字能不能让自己被认出来,但出于自保,在得知对方身份之前他也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名。

“我叫赤井秀一,FBI的搜查官。”赤井秀一在听到少年说出“侦探”这一词的时候眼睛眯了眯,他蹲下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哇!好厉害哦。”夸大的演技在少年的脸上并不显突兀,但工藤新一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人虽然不是组织的成员,但他的出现一定和Gin来“拜访”这边的黑手党有关,“那FBI是干什么的呢?”

“带找不到父母的小朋友回家,”赤井秀一起身,“侦探少年,你和我要找的那个人有点像。”

坐在座位上的FBI其他的探员们听着这一大一小没营养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赤井秀一却低笑出声来。

“那个药果真这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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