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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随便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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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方濯甫一下床,便觉得双腿一软。他没留神,被晃得一把扶住床帐,便听得咣啷一声。

柳轻绮还在那边说:“你师妹给我送过来的,说是跟着师姐妹一起做了好几个小时,一定要让我看看……嗯?”

他听见了声音,抬头想看看情况。方濯连忙制止道:“我没事,就是晃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

“折腾太久了,腿一时无力。”方濯苦笑道,“等回了振鹭山得每天练练跑步,体力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柳轻绮笑了:“你才多大,二十岁不到,担心这个干嘛。昨天忙了一整天,又急着闹妖,你要没事,这天理先出点事。”

方濯低头,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柳轻绮此时已经打开了书页,他已经看过了,却依旧装作没见过的样子,故作惊讶地说道:“哦,原来是一枚树叶书签。”

“很有新意。”方濯虚弱地说。

“很有心意。”柳轻绮说,“至少她在外面玩的时候,还记挂着师尊。你说这东西她给啸歌做了一个没有?”

方濯的脸立即就板起来了。柳轻绮一挑眉,一副已全都明了了的姿态,扬起下巴看着他。方濯不得已再向他澄清:“真不是那意思,你别多想。我对守月,那真真切切清清白白就是师兄对师妹。我生气啸歌,就是因为他对师妹的感情一点回应都没有,王八都比他敢吭气。说实话,你不生气?天天往倾天门跑,逢年过节给人家送吃的、做衣服,我看了都来气,也不知道她怎么忍了这么多年。”

说着话,他已从床帐边站起,虽然腿还有点软,但好歹能走路了。他走到柳轻绮旁边坐下,顺手捞了杯茶。柳轻绮笑了一笑,目光落到他的手腕上,直瞧着那杯茶水被送到他肚子里。而这人自己则以书做扇子扇了扇风,平静地说:

“我倒是觉得还好。孩子们嘛,在感情上有点分歧是正常的。你管不住守月去喜欢啸歌,也没法让她不喜欢啸歌,那还有什么办法?别管了,任由她去吧,等到该放弃的时候,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也觉得他俩成不了?”

方濯只是坐着,还是觉得有点累。他撑着下巴,任由自己软绵绵地倒下去,一条胳膊虽然还有点力气,却依旧感觉到有些疲惫。他嘟嘟囔囔地说:“这事儿真是……”

一只手落上来,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又顺着头顶往下一按,随之没事儿人似的探手回去,又夹起了那只书签。柳轻绮有些出神地瞧着这片叶子,透过光,便能瞧见这片落叶金黄色的清透的茎秆以及清晰的脉络。这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他却看得很认真,这很难不让人猜测到,他是否因为这片叶子而想到了别的什么。

方濯撑着脑袋看着他的侧脸,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宁静。这样的日子实在太难得了,以往他和柳轻绮单独相处的时候,很难有不说话的机会——他们总是在路上,或者是在某次鸡飞狗跳之后,他有太多的事,而他也没有那么多安静下来的时机。可现在,似乎是上天眷顾,给予了他这样一次机会,只是在危机以后:方濯什么也没忘,有太多的危险都还没解决,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在告诉他,不急于这一时。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仔细瞧瞧面前这个人的侧脸,并且在他察觉之时将目光迅速地转移到落叶上,不能让他窥得分毫心思,产生一点疑虑——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情愫都捋顺。不然——

方濯的手指扣着自己的侧脸,无意识地敲了敲。阳光洒在窗户的那一头,日光明亮,将至于日上三竿。那一只手突如其来地盖下,压上他的头发,意味不明地用力揉了一把,像是要说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说。可他的心脏却骤然缺失了一拍,像是一只陶瓷碗滴溜溜转在木桌边缘,最终还是落地摔成一片片的碎片:但无论是尚在纠缠还是已尘埃落定,都是令人胆战心惊而又难以自处的。方濯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没对这一下产生什么反应。他知道这本来就很不合理,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也就这样了。他乱七八糟、而又莫名其妙地想,如果他会如之前那样突然暴起,柳轻绮又会怎么办呢?可能他会吓一跳,然后突然从轮椅上摔下来,这不是个好结果。这就是他的想法,体贴中带着些许搞笑,而一想到这是他会想的事情,那就更搞笑了——但事实确实如此,这只是一个蹩脚的谎言。但是能骗过一个人就可以了,更何况他还是在此事件中最应该被骗过的人:有些事情不能让他知道,这是原则。唉!方濯在心里长叹一声,感觉到心如乱麻,有无数本不该现在想的事情占据着他的脑海不肯挪窝,这使得他不得不逐一将它们清除清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得这么干。不过柳轻绮是不会知道这件事的,他相信他隐藏得很好——当然,他也得这样干。

方濯那一天跟他谈了不少。他们少有这样的机会,但是话题又很多,一旦打开了话匣子,那就彻底没了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又都不是可以一带而过的,趁着没有他人在的机会,柳轻绮先问了问方濯有关唐云意的事。方濯一下来了精神,只是没来全,直起身的时候,眼前还骤然一黑,眼皮上像是压了三张雪花点,密密麻麻得让人头晕目眩。

“师尊,你总算想起来了,”方濯呲牙咧嘴,“我还以为你忘了。之前人多,我也不好说,你也没提过。”

“他昨天晚上就被你雁然师叔他们几个护送着回振鹭山了,现在估计已经走了一半,师姐御剑走的。”

“这么急?”

柳轻绮瞥了他一眼。

“不急不行,这不是闹得玩的事儿,燕应叹……”柳轻绮顿了一顿,将书搁在腿上,若有所思,半晌叹了口气。

“还得多谢你醒来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们这个消息。”

方濯沉默一阵,抿了抿嘴唇,扶着桌子慢慢地将身体更挺直了一些。

“这有什么,”他挠了挠鼻尖,“我去,就是为了这件事……虽然事与愿违吧,但是任务还得完成。当时他一说自己中毒这个事儿,说真的,我都傻了。我早猜到燕应叹会对他下手,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当时就不应该让他来英雄擂。”

“你以为振鹭山上他就没法下手吗?若是真的燕应叹,恢复到七成的功力,就能带着魔教大军打上战前的振鹭山,更何况现在在战后,”柳轻绮揉了揉眉心,“他么……到底就是这么一个人。说着祸不及家人,其实杀得最欢。云意又是误打误撞与他在战后第一个见面的人,他要是不利用他,那燕应叹这八年到底干什么去了,就有待商榷。”

方濯好奇道:“他还能干什么去?”

“修佛,念经,”柳轻绮笑了笑,“洗心革面?浪子回头?反正这些成语往他身上套就行了,毕竟这不会是他肯做的事情。”

柳轻绮嘴巴上还能跟他开玩笑,就说明事情还不是很严重,方濯松了口气,但另外的新的疑惑也就随之产生。他往前蹭了蹭,距离柳轻绮更近一些,以确保他们的声音可以在最小范围之内彼此听清,小声说:

“师尊,那现在都这样了,云意被他种了毒,你也被他寻仇,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师祖和燕应叹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轻绮低头看了他一眼,晃着轮椅往旁边挪了两步,颇为嫌弃:“这屋里又没其他人,你靠这么近有什么目的?”

“啧,”方濯一皱眉,“隔墙有耳……”

“你的意思是燕应叹是个喜欢听墙角的人,”柳轻绮大声说,“我明白了!”

方濯啪地一直身:“我没这么说!”

“哎!”

他这样一起身,便不由地猛地起急了,眼前一黑,当即大头朝下要往下坠去,柳轻绮吓了一跳,想捞他,结果因为场地受限没能成功,便听闻咣啷一声。

柳轻绮伸出的手默默地收回了。他重新从桌上拿起书,随意掀开一页,欲盖弥彰地将目光落到书页上,朗读道:“一俗汉造一精室,室中罗列古玩书画,无一不备。客至,问曰:‘此中若有不相称者,幸指教,当去之。’客曰:‘件件俱精,只有一物可去。’主人问:‘是何物?’客曰:‘就是足下。’”

“……”

两人都沉默了。柳轻绮合上书,低头静静地看着足下此位,一声不吭。方濯趴在地上扣了下地板。他冷冷地说:“一点也不好笑。”

“吹牛。”

柳轻绮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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