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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最后叶云盏决定还是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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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濯最终给出如题的评价,是因为无论怎么样,叶云盏最终还是将他来的目的告诉了他。

不过很明显,他很不情愿。

“其实我不应该告诉你,反正,我是不愿意,不过你师尊说可以考虑,那我就考虑了一下。”叶云盏交叠起双腿来,翘了个二郎腿,“我考虑了一下,告诉你也无妨。”

“你确实应该告诉我,我也是振鹭山的人呐。”

“你是你的,我气我的,不搭边。”叶云盏自打冷静下来之后,语气就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也可能是终于步入正题,也没那么功夫卖关子了。只是方濯还觉得奇怪,他搞不懂好端端的怎么叶云盏就突然生了气,而恰此时叶云盏将头转了一转,朝着门口有意无意看了一眼,突然间,方濯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昨天一直折腾到现在,在场的人就没一个不累的,局外人惊魂未定,局内人加起来也顶多只睡了一个时辰的安生觉。叶云盏一进来就找茬,跟他闹、跟他打架,叫方濯也没来得及发现他那眼底下两只黑框可是跟烧糊了的叶子一样,滴溜溜往下掉着渣子。

他把头偏过去捏了捏鼻梁。叶云盏在那头道:“累吧?累就对了,累死你。你不知道昨天多可怕,差点没吓死我,你小子拿着剑逼着你师尊差点跳楼,有点意思。”

方濯比划了两下,最后放下胳膊选择放弃:“是。我是……我的错。我这不是给他道歉呢吗,你突然进来了,卡一半。”

“真道歉呢?”

“还能有假吗?”方濯说,“你不高兴,我也愧疚,只是在这儿做不了什么,回山补偿他吧。”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阵寂静。叶云盏不说话,方濯也不语,这倒是让二者之间阴差阳错产生了一种和平的假象。一时有如暴雨初霁后又突过狂风,屋内莫名其妙有点冷,叶云盏呼出一口气,往角落看了一眼,才想起现在尚未大降温,还没有火盆。

他忽的说道:“快要深秋了。”

方濯不明所以,但他还是道:“是,过了深秋就入冬了。”

“我第一次见你也是在一个深秋。”

方濯一怔,随即有些意外地笑笑:“你还记得呢?”

“我怎么能不记得?”叶云盏说,“第一次见你,你还在外门,提着一桶水上山,不小心撞着一个人,直接把水泼了我半身。”

“我当时差点给你跪下,”方濯笑道,“这么多年的事儿,怎么,这是要来……”

“没有,”叶云盏冷酷地说,“我只是想跟你说,你当时撞着的那个人走得很快,所以你应该不知道他是谁。”

方濯往后仰了仰,这可以令他拉开与叶云盏的距离,更好地观察到他的整体表情。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想说……”

叶云盏没正面回答他,岔开了话题:“我来是想告诉你之前那封从振鹭山传来的飞信找到真正的出处了,那根本不是掌门师兄写的,笔出云城,小二说送来的是谁不记得了,但是接信的有印象,因为昨夜刚闹得沸沸扬扬,全客栈都知道他是谁。”

方濯愣了一愣,眼瞧着叶云盏,忽的不敢呼吸。他想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接受了昨夜究竟是谁“闹得沸沸扬扬”,扰得全客栈不得安宁,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怔了半晌方道:

“……我?”

“说是这样,”叶云盏说,“‘那位受伤了的少侠,穿一件暗蓝色衣衫,个子很高,白日里应该是刚打过擂台,掀起过一阵波澜’,不然他也记不住你,昨天看着你进了客栈的门才想起来。随后你晚上又……”叶云盏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语,只是脸色一点也不委婉,“‘走火入魔’,满客栈皆知,他对你有印象不是什么稀奇事。”

方濯道:“你的意思是我接了信,随即又伪装成由信鸽送来然后要求你们带着我师尊立即回山?”

“是这个意思。”

两人对视一段时间,叶云盏直起身来。方濯苦笑一声,自觉有点荒谬:“不用说我都知道是谁干的……他只是与我在幻境中见过一面,是如何模仿出我的面庞和体态的?我本以为无论怎么样,他应当也是将锅扣到云意身上,却不曾想原来他还有别的打算,早就有了算计我的主意。”

“任何事情都让云意做,无论怎样都显得过于单调,”叶云盏冷笑道,“太枯燥的事情他才不做,燕应叹挺喜欢搞创新和开玩笑。当然,无论是将这么个高帽子扣到云意还是扣到你头上,振鹭山都不会相信,他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你不用担心,没人怀疑你。”

说着话,他将脑袋往下低了低,似乎有点焦躁。方濯比他更焦躁,只是他也知道振鹭山上护短习性,更何况人人都知道他和柳轻绮关系如何,自然也不会有闲工夫再在他身上瞎胡乱怀疑。但是被莫名其妙拖下了水,任谁心里也不会高兴,方濯肺里难免有点烧,感觉五脏六腑都因此而猛地上升三度。但好歹他还有点素质,没骂人。这倒是让叶云盏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不生气,憋住了?”

“人都快气烧了,”方濯说,“那又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就这么去魔教总坛取他燕应叹狗命。”

叶云盏闻言,笑了一笑。随即他摇摇头,将茶杯捏起来,又朝桌子上咣地一放,语气又变得有些生硬起来:“所以,我来,是替我师兄跟你道歉的。”

“啊?”

方濯脖子向前一伸,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叶云盏硬邦邦地说:“跟你道歉。”

“谁?”

“柳轻绮!”

这个名字方才如一把利剑骤然劈开了眼前重重迷雾,将方濯从迷沼之中吊着后脖颈倏地提起来,重见天日。他有点奇怪,又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鼻尖,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有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在意:“他跟我道什么歉,又不是他的问题。”

“当然不是他的问题,”叶云盏说,“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托我代劳。”

方濯抬头朝着叶云盏看去,此刻他这个同龄师叔的表情看上去很不情愿,但是比方才好多了,应该只是郁闷。叶云盏的脸就像一张调色盘,太多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郁闷就是脸色铁青但是眼角向下耷拉着,明显没有精神,与生气时涨红的脸色天差地别。他很少会主动应和方濯的话,此刻却点了点头,嘴角向下撇着就没上去过,说道:

“我也觉得,他何必向你道歉?差点伤了他的人是你,让他腰伤复发的人也是你,为什么他要向你道歉?”

方濯的心跳猛地快起来。叶云盏接着说:

“但是那能怎么着?他就是觉得对不起你。他跟我说是他的恩怨牵扯到了你,结果影响到了你的声誉。反正就是为了这事儿,他想跟你道歉,但是不知道你接不接受,所以由我先来问问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方濯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如太阳东升西落,一会儿停一会儿起,一会儿又光芒万丈,“我不能说接受,因为他的这个道歉本来就没什么理由。他的事,既然已经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那牵扯到别人是必然的。我愿意被他牵扯,不会觉得麻烦或者是被损害了什么,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结果,应该是我给他负荆请罪才是,他……”

“他当年被人一掌拍下高台没有人接住他导致他直接摔了个瘫痪落下旧伤一直到现在所以当时没有及时拦住你以至于让你在客栈面前丢了脸,”叶云盏不换气,珠子似的吐出来,随即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说,那我来说,我知道他因为这事儿最愧疚,但他不愿意说,所以我来跟你解释清楚。”

这话说得快,落得也快,雨点一样从舌尖滚下,又摔到地面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方濯的耳廓像是被风骤然拍了一巴掌,热得滚烫不说,又嗡嗡作响。叶云盏给他说了个长难句,任谁都得想半天才能从里面摘出主谓宾来,方濯也沉静了一番,尽力从中挖出重点,精神却很难从那个词上移开,像是叶脉上的霜花正中央那处最坚硬的部分骤然从中裂开。于是他的大脑对此做出反应,抓住他所认为最重要的地方扯成两半,耳边像是滚过风声,从声带中间细细密密揪出那一声声响,如书页翻过,咝咝啦啦响成一片:

“你说什么?他、他瘫痪过?不,但是雁然师叔跟我说,他只是腰受了很严重的伤,他……”

叶云盏说:“那个人就是我。”

他把头别了去。

方濯大抵听到了自己脑浆落地的声音。

叶云盏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像是被骤然扼住喉咙的麻雀。过了这样相当长得一段时间才说:“我当时……和你的情况几乎一样,提着剑赶去要杀他,并且很长一段时间未清醒,然后……”

“他也是这样,没有对我出手,并且受伤后却跟我道歉了。”

“所以我也不算生你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方濯,”叶云盏顿了一顿,转过头来,盯紧他的眼睛。他一字一顿地说:“所以我从那时候就发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一定要保护好他,因为我愧疚,我欠他一条命,如果不是那时候他没出手,我绝对就死了。”

“可是我一点儿也没做到,我说不会再让他受伤,但是却食了言。他在仁城旧伤复发,而我就在他的身边,一样都没有制止。我是否该生气,方濯?我是否该生你的气、生我自己的气?我肯定是不可能平静的,所以我不高兴,但是你要知道,我发火是因为我未能履行我的誓言,而你也曾经发过誓,是你亲口告诉的我,你说若你拜入观微门下,必然会尽全力保护师尊。”

“这是我让你发的誓,你可能以为这是个玩笑,但是不是的。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但是我要提醒你你说过这话,可你没做到,我也没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天考试,写不了了应该,8号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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