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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天山剑派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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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侯柳泽槐,天山剑派惊鲵堂堂主,在此之前方濯对他是只闻其名、不知其貌。他在修真界上也算是赫赫有名,年纪轻轻接手惊鲵堂,干得有声有色不说,而且善交际,朋友遍天下,随便写封信都一呼百应,分外风光。

就连方濯这种前十七年基本上没什么出过远门、最出格的旅行计划就是到山脚下甘棠村的后山抓野鸡打野鸟的孤陋寡闻者,自然只听说过“小青侯”有此人,但是绝对没有跟他碰上过,更遑论知晓他和柳轻绮之间的关系。他怕是歹人冒充、欲行不轨之事,所以没打算放人,叫唐云意去喊柳轻绮。柳泽槐却一扇扇子,哈哈大笑起来,对方濯说:

“小仙君何必如此谨慎?这天底下谁还敢冒充我柳泽槐,那是脑袋都不要了。你要是不信,看看这位。”

他一打响指,一人便从身后走出来,瞧着他行行礼:“见过方少侠。”

“这位是林樊,”柳泽槐说,“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没见过……照面也打过吧?方少侠可在英雄擂出了不少风头呢,回来后这小伙子每隔三日都得提到一次,我看他实在心驰神往,便将他也带来了振鹭山。方少侠不招待我,至少也得为小林安排个去处。”

方濯看着林樊,林樊放下手,冲他尴尬地笑了一下。

于是柳泽槐顺利进入观微门。

柳泽槐确是其人,没有被冒充,这是幸运。他进门后没有如何为难方濯,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一句,这也是幸运。但方濯却不是很高兴,在他看来,柳泽槐的到来,就好像另外一个叶云盏凭空而生一样,一路上喊着表哥哈哈笑着进了屋,连个门都不敲一下,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了柳轻绮的怒吼。而柳泽槐本人呢,隔老远都还能听到他哈哈大笑的声音,分外阳光开朗。方濯站在车边,帮着卸东西,听着那声响心里发闷,忍不住低声说:“哪有那么多高兴事。”

林樊也站在一边帮着卸车,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小师叔就是这样,少侠别往心里去。”

“我师尊认识小青侯,我们谁也不知道,”方濯说,“怠慢了。”

“哪里,谨慎才是好的。”

柳泽槐连声招呼都不打,来得突然,振鹭山没有准备,只能临时给这位惊鲵堂堂主清扫出来一间屋子,暂且一住。宴席也没有准备,现下里赶忙吩咐后厨做了,魏涯山则第一时间给天山剑派传书,问是否有什么要事相商。

这些看起来好像繁琐,但实则分配下去任务,一阵子也就井井有条下来,解决很方便。麻烦的是柳泽槐上山时带了一堆东西,足足有三辆马车,看得方濯眼睛都直了,心想这人是不是把自己府里的东西全带了来,就生怕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吃了东西拉肚子丢人——吃的不说,带了不少,另一辆马车上塞满了好酒,搬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两条腿搭在地上挪着走路,比蚂蚁还细心。还有一辆马车上装满了床褥被罩,甚至有三床,就林樊说,一床在路上用,一床备用,另一床呢,大概就是看着好看,想送给观微门主。

“送褥子?”方濯累得眼睛瞪不起来了,“何必呢?”

“我也想说何必呢,”林樊蹲在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磕磕绊绊地说,“但是小师叔说,带,都得带。也没办法。”

“你们都不劝劝啊,这么远的路不该是御剑来的吧,还带这么多东西?”

“坐马车,御剑肯定不现实。”林樊白眼都快翻出来了,“劝过,怎么没劝过?从走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劝,别带这么东西,差不多就行了,振鹭山又不会不给你住的地方。结果小师叔说,不行,他不睡别人的被子,必须带。带着就带着吧,以往出门也带着,但是就带一床。结果这次呢,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给观微门主带来一床。说是蚕丝织的,好几位绣娘一起做了快两年才做出来,十分珍贵。这不是没劝动,就一起都带着了。”

柳泽槐能闻名江湖的原因,除了他年纪轻、身份高、行事诡谲神秘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要素,就是这人十分之有钱。有钱到魏涯山一听说这人来,就当机立断要设宴邀请,非得跟他认识不可。柳泽槐出身高门世家,不差钱,又爱交际,自然出手阔绰,视钱财如无物(虽然对他来说钱财确然可以是无物,家里钱多的阳台都放不下,不得不开辟一个地窖专门用来放金子,再修一间房子用来放银子),行走在路上突然脑袋一抽要从荷包里拿钱出去撒着玩也不是没可能。

也正因为他这个众人心向往之的特性,又喜欢穿青色衣衫来回,才得了个“小青侯”的名号。自然,这件事也是林樊告诉他的,早在发觉方濯似乎并不认识柳泽槐后,林樊就在卸东西的途中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听得方濯瞠目结舌,心里忍不住想着,有钱的生活就是和没钱的不一样,同样姓柳,柳泽槐能闲的没事撒钱玩,柳轻绮就只能抱着他那一只小荷包打算盘,要是什么时候掌门师兄克扣月例了,他还得气势汹汹上门要去,再被打出来。

只是为什么柳泽槐会是柳轻绮的表弟?

对此,林樊倒是也不知道。以往柳泽槐从来没有在天山剑派提起过他和柳轻绮的关系。

“刚才小师叔喊观微门主叫表哥时,我也很震惊。”林樊说,“我都没有想到天山剑派除了我还有谁跟振鹭山有关系。”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方濯就明白这是说的他和他表哥楼澜的事。他点点头,林樊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

“但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是表亲关系?”

“我也在想。”方濯谨慎地说,“同姓,难道不该是堂亲吗?”

“或是观微门主父母都姓柳呢。”

“这没可能,我师尊说他没有母亲。”

方濯没怎么动脑,嘴巴一秃噜就说出来了,说完才觉得不妥,但为时已晚,林樊已然瞪起了眼睛,张开嘴,惊讶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方濯摊开手,“……算了你就当忘了吧,反正,别在小青侯前提这件事就行。”

保密这件事,方濯其实没必要叮嘱林樊。林樊的嘴很严,只要告诉他的事,他守口如瓶,完全不往外面说,宁愿烂在肚子里。就连他和楼澜的关系都是后来因事被楼澜抖出来的,还有不少人猜测当年林樊没上振鹭山,是不是正担心被怀疑为是走后门。但好在他在天山剑派发展不错,看起来命缘也挺好,在山上虽然并不是最强劲的,却也能排得上前三。

这是个正直的年轻人,待谁都很好,从不跟人吵架。他来便是客人,但依旧帮着方濯和几位弟子一同将东西都搬下来,甚至主张铺了柳泽槐的床铺,做得熟门熟路。

方濯觉得有些微妙。林樊的动作太熟练了,搞得他总想起来自己每日都在做的一些事,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林樊虽然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少爷,但对于这些细琐之事却极为上手,拧抹布擦窗户一气呵成,不像是用钱堆起来的大院公子。这种品质是难见的,更何况真心实意去为别人做事,也需要很高的道德水平。问他时,他只说自己常年养在山上,不爱被人伺候,所以事事亲力亲为。至于柳泽槐嘛,再怎么挑剔也是人,是人就得睡觉。“只要需要睡觉,那么屋子都是这么布置的。”林樊说,“他自己又布置不好,只好由我们代劳。”

“原来你们小师叔也是这样四体不勤的人。”方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毕竟他从来也不在山上住,府邸里有的是人伺候。”

林樊温和笑笑。几个人忙活一阵,连带着床铺和桌子都给他打理好了,过程中再聊几句天,就更熟了一些。原本方濯便对林樊有好奇,林樊又早在英雄擂上就想与方濯认识认识,两人放好了东西,也不必如何推辞,就到方濯屋里聊天去了。方濯特意将廖岑寒之前差点给他踩了的那坛酒从窗户底下拿出来,以做邀请之道。林樊很高兴,但是他告诉方濯,顶多就喝三杯。

“三杯?”

“三杯我就醉了。”林樊说,“无论什么酒。”

“你屋子离这儿又不远,直接走回去就行了。”

“我会发酒疯的。”林樊说。他微微红了脸。

既然如此,方濯也就没有如何强求他,说三杯就三杯,有那个意思也就差不多了。方濯的屋子临着柳轻绮不远,这可以让他随时随刻都关注着柳轻绮的动向——当然,也是魏涯山要求的,要是这人什么时候突然有一天又没去上早课,方濯就可以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把他拎起来让他刷牙洗脸然后运送到学堂去。柳泽槐就是冲着柳轻绮来的,所以给他清扫的也是在观微门内的客房,林樊要是真有什么事,及时去找柳泽槐也没什么问题。再说了,三杯也喝不出什么毛病来,顾清霁酒量算是不太好的了,她都能喝三杯。由是如此,方濯放下了心,捧着酒坛,为林樊倒下了第一杯酒。

“好香啊!”林樊说。他凑近去闻了闻,有些惊奇地仰起脸来。

“花了好几个钱呢。”

方濯听到有人夸他的酒好就很高兴,仿佛在夸赞自己女婿那般兴奋起来。

“我酒量不好,所以师尊从来不让我喝,”林樊举起酒杯说,“今天为方少侠,就算破戒了。”

他没再犹豫,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柳泽槐进屋的时候,柳轻绮正坐在床边看镜子。他瞪着眼,左看右看,看看脸又看看头顶,过一会儿又照过来看手腕。听见声了,他也当没听见,连头都不抬一下。不过好在柳泽槐是个快乐的有钱人,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高高兴兴地走上前来,照准柳轻绮手里的镜子,倏地往他脸上一呼。

柳轻绮怒吼道:“你有病啊!”

“你不理人,人不理你,”柳泽槐摇头晃脑,“本来可以有更好的打招呼方式的,谁让你不要。”

柳轻绮翻了个白眼,用脚踢过来一只凳子。柳泽槐也不推辞,大大咧咧地坐了,开门见山:“东西我给你带来了,钱什么时候给?”

“干嘛那么功利,”柳轻绮啧了一声,“又不是不给你。你的钱比我多那么多,也不差这么一点儿。先验货。”

说着他站起身来,要往门外走。柳泽槐在背后偷偷冲他呸了一口,随着他一路到了院里,想把东西给他拿出来,可一出门却纷纷傻了眼。

院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他带来的那几辆马车的影子?柳轻绮当即回头,怀疑地看着他,柳泽槐也愣住了,看了半天才突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忙抬起手示意自己没别的意思,解释道:“表哥你别急,我觉得应该是林樊弄错意思了,我说让他把车拖到院子里来,他大概理解成了去我的院子。就是你们给我弄的那个客房。”

柳轻绮说不上来生气,也谈不上好笑,眉毛一皱,闭上了眼睛,觉得累得慌。他压着火气说:“你的意思是我们还不该给你弄客房了?让你睡桥洞你睡吗?”

他说着就要往回走,柳泽槐生怕被关在外面,两步赶上去,亦步亦趋地进屋,路上还嘿嘿傻笑两声。柳轻绮懒得理他,任由他进来,又一挥手关了门,咣当一声。

柳泽槐说:“他们都说你脾气这几年变好了,我看没。还是那样。”

“那是你眼瞎,我脾气可比咱俩刚认识的时候好多了,”柳轻绮坐回床边,提着茶壶给两人倒了杯茶,“以前你要是这么弄我能把你头拧掉,现在你好好摸摸,脑袋是不是还在脖子上呢?”

柳泽槐笑道:“当师尊了就是成熟好多哈,说话都跟哄小孩一样了。”

“哈哈,”柳轻绮说,“小坏蛋,把哥哥的剑藏在哪里去了?好好交代哦,哥哥给你给你糖吃,要是不说的话,可就要打屁屁了哟。”

“牛啊,表哥,”

柳泽槐心满意足地吐了。

“喝口茶,”柳轻绮说,“吐在屋里罚款两百。概不负责。”

“两百而已,”柳泽槐说,“看不起谁呢。”

“两百两白银。”

“两百两白银而已,”柳泽槐提高了声音,“看不起谁呢?”

“我把你杀了!”柳轻绮大喊。

他一抬手扯下墙上挂着一把木剑,凶神恶煞地冲着柳泽槐狂奔而去,看似就要动手。柳泽槐忙站起来,两步跑到墙边,抱着头躲开柳轻绮的这一剑,吱哇乱叫道:“表哥,冤有头债有主,有钱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我可给你带来了好东西,你杀了我,怎么还能见着呢?”

“好东西被你吞了,”柳轻绮说,“你压根没带来。死。”

“真有!真有!”柳泽槐哭笑不得,“我上你们振鹭山来,这么远的路就为了蹭个饭?走,表哥,咱们到客房那边去,我给你亲手拿出来。”

柳轻绮一剑劈上去,柳泽槐说着话,一时躲闪不及,被猛地抽了下后背,哎哟哎哟叫屈。柳轻绮原本对柳泽槐的身手有数,想着无论怎么着,这一剑他总能躲过去,因而没怎么留神,真打上去了倒是真给他吓了一跳。

“呀,没事吧?”

这下之前的气势骤然一扫而空,柳轻绮丢了剑,忙过去要看伤势,却被柳泽槐摇摇头,皱着脸拒绝了。

“没事,”柳泽槐愁眉苦脸地说,“朕秋后算账。”

柳泽槐大户人家少爷出身,细皮嫩肉的少吃苦,近些年更是跟国宝一样在天山剑派的庇护之下混吃等死,多久没被人这么抽了,疼得直吸气。但他证明自己心切,不急着跟柳轻绮计较,摆摆手打算先到院子里把东西拿出来,还没出门,却看到有个小弟子着急慌忙地跑来,穿的是振鹭山的衣裳,在这漫山白雪之中绿油油的跟个叶子似的,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观微长老!”

这小弟子边跑边喊,一溜儿从那头便冲到了门前。柳泽槐走在前面,没见过他,下意识停了步子,转头道:“表哥,找你呢。”

柳轻绮半个身子刚出门,闻言听了脚步,看向那小弟子:“怎么了?”

小弟子扶着膝盖喘气,跑得半死不活。他没见过柳泽槐,一时瞧见柳轻绮这边有了新客人,支支吾吾的不知是否当在这儿讲。柳轻绮冲他点点头,示意这人不用回避后,小弟子才喘着气,火急火燎地开口:“不好了,观微长老,方濯师兄和一位没见过的少侠打起来了!”

“什么?”

柳轻绮吃了一惊,柳泽槐也瞪大了眼睛,追问道:“不会是林樊吧?”

“林樊?”小弟子也不认识林樊,挠了挠头。柳轻绮知道没几个人能明白这其中关系原委,要是问他,估计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制止了柳泽槐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叫小弟子先行离去,自己则拖着柳泽槐的衣领,大步朝着方濯居所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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