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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被“长公主”缠上了 > 第3章 老同学

第3章 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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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演得出兰秋池,却变不成这女人口中的裴清书;表演得再像,也照旧不认得她,更听不明白她所言。幸好…这人精神有问题,应该也顾不上这些。

“清书,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的身体里为何会多了一道灵魂?还有,你…你可有怨过我?”

有内力相助,双目夜仍可视,陡一感受到裴清书气质姿态的细微变化,夏长矜便一手抵着她的肩自顾自一通发问。但语气的急切却在最后一问上踌躇下来,声音也低弱上两分。

裴清书不自觉地想向后躲,后脑的那只手便在瞬间存在感更鲜明起来。后知后觉意识到,她们的姿势似乎有些许暧昧…

不敢表现出抗拒或挣扎,她试探地抬起手推了推对方的肩,尽力维持着剧中端庄的姿态冷静道:“这些事之后再谈,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是什么更要紧的事?当然是赶紧将这女人送去警局。

借口过于简单拙劣,裴清书心里没什么底。但夏长矜竟出乎意料地顺从,直接起身将她放开了。

裴清书心中一松,立刻迈出几步离开小巷。转身见对方跟出来,借着昏暗的光亮,终于勉强看清了她的模样,眸光蓦地一滞。

这张脸实在惊艳。

小巧的巴掌脸,五官精致,唇赤如染血;面容轮廓柔和而流畅,下颚线凌厉,漂亮到瞧不见什么缺陷。但最有辨识度的是那双深邃的狐狸眼。

原本魅惑的眼型,生在这样一张脸上,竟显不出丝毫媚意;漆黑的眸子含着一丝阴郁,与携着淡漠的矜贵之感,高高在上的气质令人全然生不出别的心思。

精致而凌厉的长相,仿佛一柄嵌满珍贵宝石的华丽宝剑,却又泛着锋锐逼人的寒光,散发着隐晦而冰冷的压迫感,告诉你这柄剑绝非华而不实,轻易便能捅穿你的心脏。

在见惯了美人的娱乐圈,这容貌也绝不逊色;并且难再找出第二个人有这样独特的气质。

但是…裴清书蹙着眉,视线从她的脸滑到衣裙破烂的身上,又瞧见她左臂上那道在白皙中格外显眼的鲜红。

受伤了?看她这狼狈的样子,不会是今天刚摔坏了脑子吧?

还有……

“你的鞋呢?”

看到那□□踩在石板地上的白嫩双足,裴清书缓缓抬眼与她对视,迷惑地眨眼。

“妨碍行走,便丢了。”

夏长矜随口答着,注意到她方才的目光,下意识将左臂往后藏了藏;随后又好似若无其事地走到她左侧,转过头沉默地盯着她。

或许是这双瞳太黑,又被灯光映出一点亮,裴清书莫名从她此刻的模样瞧出了几分乖来。

而现时距离一近,对方高她半头的身高令她的下半张脸更加清晰地映进眼里。裴清书忽觉这半张脸十分熟悉;但还不待细思,便先被她后颈的血迹引去了注意。

“这是…”裴清书下意识抬起手,但没敢去触碰,悬在半空蜷了蜷指尖,又放下了。

血液显然是从发丝间流下来的,所以竟是真的摔到了脑袋吗…

抬眸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直勾勾的,仿佛这世上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裴清书心尖被烫了一下,蓦地垂眼,转身快步往最近的一盏路灯底下走,并拿起手机准备打车。

警局的距离可不像酒店这么近了,这笔费用的支出难以避免。所幸也就这一次。

夏长矜几乎在她动身时同步跟上,目光仍没有离开半寸,像是少看上一眼,她就又要消失了。

路灯离近,光线更加清晰起来。裴清书打好了车,才再次转头望向身侧的人。这一细瞧,眉头又是一皱。

还是觉得熟悉,特别熟悉。

这样一张漂亮到令人过目不忘的脸,若是曾见过,印象该是很深刻才对。她仔细思索着,脑子里兀而跳出一段话:

[夏长矜,你怎么一直看着她?不会是暗恋人家吧哈哈哈…不愧是我们清书,魅力这么大,连夏怪人都抵挡不住啊。]

“夏…夏长矜!?”裴清书惊疑不定,迅速抬手悬在眼前,挡住对方的上半张脸,仔细盯着她的唇和下巴。渐渐的,模糊的记忆与眼前人逐渐重合。

“嗯?”夏长矜不知她在做什么,疑惑地轻应一声。

但这一声应便是直接肯定了她的猜测。

“原来真的是你…”

裴清书面色复杂地放下手,望着那双陌生的眼和熟悉的下半张脸陷入沉思。

十三岁那年,因父亲的工作调任,她的初中没有继续留在湖栖城,而是搬来了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连锦城。因为容貌姣好成绩也不错,她当时在学校还算出名。

而在她到来之前,学校里同样有一位风云人物,名叫夏长矜。不过与她的受欢迎相反的是,对方受到的负面评价居多。

可能是因行事作风较为古怪,穿衣打扮也不走寻常路,偏偏成绩却是门门功课第一,遭到了大部分同学的排斥与厌恶。

至于究竟有多古怪…她在那所学校上了三年学,与夏长矜当了三年的同班同学,可直到初中毕业,她都没见过这人的上半张脸。更甚至,没有听到她说过一句超过十字的话。

厚重的刘海盖过眼睛,从不理会学校要求穿校服的规定,每日穿着黑色长袍,帽子一戴直接遮过鼻子,活像是在为谁守丧。走在校园里,步伐极为平稳,盖过脚面的黑袍尾部轻轻晃动,像是一个幽灵似的飘来飘去。

同学讨厌她,有一部分是因她的特立独行,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害怕,觉得晦气。

她对这位同学印象可谓是十分深刻,现时隔六年,才能仅凭半张脸便将人认了出来。不过这份深刻并不只是因为对方的古怪,还因为每晚放学时这人的“护送”。

当时她们要上晚自习,晚上下课已经十点钟了,但父母工作繁忙没时间来接她,加之距离较近,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她基本都是步行回家。

她其实是有些怕黑的,但性子又倔强,为了不给父母添麻烦,习惯自己逞强,多怕也不会说出来。

每晚走夜路,步伐都是急匆匆地,埋着头紧抿着唇,一眼都不往别处瞧。

直到某日路面维修,她却没瞧见施工牌,低着头快步走着险些直接撞上去时,背包突然被一把扯住。惊惶回头后,目光便撞向身后那藏在黑袍里的人唯一露出的唇上。

很红,像涂了口脂,唇形也极漂亮,唇珠饱满,堪是仅以目光都能触及到的弹软。

回忆到这,裴清书忍不住又将视线落到那张唇上,仍是赤红的艳色。这么漂亮的唇色,竟是天生便有的,平日倒是连口红都不必涂了。

从那次开始,她终于注意到,每一晚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后都远远跟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孩。

而独自行走在黑暗中的恐惧,也不知在何时已经消散无踪。

她默认夏长矜的家也在这个方向,还曾鼓起勇气试探地与她搭话,邀请她与自己并排走。可惜才提出,便被一个生硬冰冷的“不”字堵了回来。

被这样干脆地拒绝,让她下意识联想起家中说一不二的父母,当即不敢再继续尝试了。

真是个古怪的同学。难怪班中的其他同学总是叫她夏怪人。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时,就是刚开学的当天。有位熟悉夏长矜的男生发现她总盯着自己看,玩笑般说出了那一段话。

其实哪里瞧得见是不是在盯着自己,那帽子将眼睛盖得严实,不过是脸所朝的方向一直正对着自己罢了。

裴清书清楚那个男同学只是以此为借口想要与自己拉进关系。她性子独,不喜交友,更是厌烦那男生言语中对自己的谄媚与对夏长矜的轻蔑。

但不知缘由的…那段话竟被大脑清晰地记录了下来,与夏长矜这个人系上了一条扯不断的线;直到多年后的今天,看到那半张熟悉的脸,便再一次从记忆中冒出头来。

认出这是一位老同学后,裴清书心里的种种疑惑终于有了一个可解的方向。

真不容易啊,过去这么多年,夏长矜竟还记得自己。也不知在摔伤了头记忆错乱后,都给自己安排了些什么戏份…

裴清书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暗笑,紧绷的神经也极大地放松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那三年她还是很感激夏长矜的陪伴的。如今虽不知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总不好置之不理。

网约车很快驶来,裴清书拉着她上车,动作十分自然;并未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夏长矜,正低眸怔望着那只圈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相较自己手指的骨节分明,她的手显得更为柔软,皙白而纤长,指尖的温度微凉。

曾经…她与裴清书相识六年,却甚少有这样的肢体接触。第一次抱她,竟是抱起一具气息尽散的尸体。

她不喜欢裴清书指尖冰冷的温度。

坐进这个奇怪的铁壳子里,夏长矜却没能分出多余的心神去关注其内环境,因为裴清书要将手收回去了。

忙乱中,她莽撞地一把握上了她的手,在其怔愣间输去一小股内力,将指尖那丝凉意于瞬间赶跑。

夏长矜的掌心很热,指尖感受到温热便也正常,裴清书没能注意到什么异样,全心处在对这女人突然动作的惊讶之中。

“夏长矜?”

语气中的诧异太明显,夏长矜当她是不喜,轻颤了下睫羽,又沉默地将手收了回去。

她的心绪乱糟糟的,一时有些难以理清。但在汽车漫长的高速行驶中,会使人的心慢慢静下来,沉入更深的思考。

裴清书趁此时询问起她还记得什么,态度有些小心,话术也十分谨慎。

可一旦恢复冷静,很多事便经不起推敲了。

“你是裴清书吗。”

夏长矜冷不丁开口,将裴清书惊得一愣。

“我当然是。”

她当然是,裴清书心道,虽然没底气应对这女人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但若只是实话实说,她总不至于再露了怯。

可夏长矜随之又问起了那些难以回答的问题,描述着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朝代,至夏王朝,从舜元年到明顺年;语焉不详,她也听得一头雾水。

这要她怎么应对?裴清书有些心急地思索着。可再怎样努力,结果都是一样的。

故事在夏长矜的脑子里,自己又怎么能知道。迫不得已下,她只得含歉向她坦白:

“我是个演员,先前只是在演戏,根本不存在第二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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