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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被“长公主”缠上了 > 第4章 回酒店

第4章 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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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矜表现得很平静。对此其实她已有所预料,先前思绪在冲击下过于混乱,如今细想来便觉那种可能未免过于玄异。

只是演戏吗…

“你在演谁?”她轻声问。

裴清书为她平和的态度松了口气,回道:"我演兰秋池。"

却不料夏长矜闻言后却摇头,矜贵到显得凉薄的狐狸眼中漫起一丝复杂的笑意,一字一句道:“不,你在演裴清书。”

裴清书微怔,无奈道:“那…你觉得我是谁呢?”

正当她觉得这女人怕是根本没将她的解释听进去时,夏长矜却又波澜不惊地回答:

“你是裴清书。”

“我们都是裴清书吗?”她更觉茫然,有些跟不上她的逻辑。

夏长矜摇头轻笑,半垂下眸,眼尾轻轻耷下来,嗓音沉静:

“只有你是。”

“因为你在演绎你自己。”

她是至夏王朝的长公主,下毒害死亲父,剑斩皇兄头颅,以女子之身组建势力,压制成皇的兄长五年无胆对她出手,自然从不缺少智慧与决策。

能令她连理智丢了个精光的,也就只一个裴清书罢了。现今冷静下来,便不难思考自身的处境。

若她猜得不错,这里应当是她们的下一世了。

那旅人笑她像从古代穿越而来;此处与生前相似而不全然相同的文字;大胆而暴露的衣着;令人难以理解的代步工具;还有…一个与她似很是陌生的裴清书。

清书的确死了,转世投胎,或许今生与自己相识,但并不熟悉,此时才会是这样的态度。

至于自己为何又会在悬崖下醒来,目前来看,可能性最大的便是现世的自己意外坠崖,恰巧令自己复生而来吧。

但仍有一处疑点。她一路走来观察了全部行人,未看到任何一个身蕴内力的习武之人;这个时代是否还有武功的存在?若是没有,自身的内力又是因何而来?

在所知信息有限的情况下,她暂能想到三种可能,每一种都含有暂时无法解释的疑点。

第一种,自己是穿越至此世,占据转世后的新身体。内力或许跟随自己而来,或许是此生自身所修。不过若真如此,此世的自己应当已经消失。

第二种,自己在落崖后撞到后脑失忆,却恰巧因此忆起了前世之事。

而最后一种,则是自己此世本就携记忆转生,如今只是丢失了现世的记忆。而这也能解释自己体内的内力为何会比先前更为雄厚。

儿时她在冷宫生活六年,直到母亲死亡才被老皇帝接离,被他弥补般百般溺爱,在她的请求下找来最好的大内高手教习武功。但到底是开始得迟了些,若是转世后从小习武,内力更为凝实也是自然。

她对这个世界实在知之甚少,暂时无法判断哪一种可能性更大;待她对此有了更深的了解,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裴清书拧了拧眉,听不明白,只觉得她有些神神叨叨的,不知是又新想出了哪些故事。

“你的手机在身边吗?”

如果能立刻联系到家人就好了。但问完却见到夏长矜不解的目光,她竟连手机是什么都忘记了。

这伤得是有多严重啊…裴清书眉头微蹙,心中升起一丝忧虑,抬起自己的手机晃了晃,示意道:“就是这个。”

“没有。”夏长矜瞧了眼那黑盒子,摇头。

她之前检查过,身上除了这身裙子和一双鞋什么都没有。不过以她一路上的观察,这手机应当是很常见且极为重要的东西,几乎每人都会有一个。

裴清书意图落空,无声地叹了口气,对前方的司机道:“师傅,不去警局了,去锦华大酒店。”

按理来说应该先带她去医院检查一番,再送人去警局找家人;但现在已经太晚了,做检查很耗时,去警局所需时间也不短,而自己明天上午还有场戏要拍,不能再耽搁了。

所幸对方看起来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倒不如先带人回酒店休息一晚,明天中午拍摄结束后再带人去医院和警局。

司机很有职业素养,听了一路宛如影视剧的狗血戏码,仍安静如鸡一字未语;直到此时才惜字如金地嗯上一声,调转方向盘改道。

夏长矜从前方的后视镜中看到司机的眼睛,直直望了片刻,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裴清书。

“在清书的记忆中,你我是何关系?”

“我们是初中同学。”

“初中…?”

“这个也不记得了呀。”

裴清书无奈笑叹,只得再给她讲了一遍学校之间的区分。

夏长矜颔首,又问:“那同窗三年,清书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裴清书一愣,欲言又止,神色有些一言难尽,一时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思虑片刻,她避重就轻道:“当时你性格很孤僻,不喜欢和同学往来,比较特立独行,所以有些遭大家的排挤。”

夏长矜歪了下头,眸里透露出思索,“那清书与我关系如何?”

这个问题才是最为主要的。她需要以此做出判断,对三种可能进行排除。

“我们…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不太熟悉。”裴清书沉吟着,又含笑般轻松道:“你太内向了,三年来也只和我说过一个字,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交流,不知道之后你有没有变得更开朗一点。”

夏长矜微蹙了下眉,“这样啊…”

那携记忆转世就不太可能了,否则她怎会在与裴清书相遇后表现得那么冷淡。可更深厚的内力又该如何解释?

想不通的事便暂且搁置,目前所知与今日的种种离奇都需要更多的时间消化。

裴清书见她不再开口,沉默片刻,忍不住又问道:“那在你的记忆里,我们是什么关系?”

很简单的问题,却令夏长矜沉默了一瞬,语气藏了一丝艰涩,“我们…或许是仇敌关系吧。”

旋即却又快速改口,“不,也不尽然如此,我们从未有过针锋相对…”

仅是听这两句话,裴清书望着那双漆黑的狐狸眼,几乎能想象出这段关系究竟内含着多少复杂。

若非早就与她相识,自己可能还真的要信了这女人或许是从古代穿越而来了。

“听起来纠葛颇深呢。”她轻松了语气,希望能引得对方也放松上一些。

夏长矜定定望着她,从那双清透见底的眸中见到不太容易隐藏的关心。

“是呢,是很深的纠葛。”极轻地叹了口气,她微勾起唇角,眼尾舒缓地下耷,恍惚有一种犬科动物似的顺从;以平静的语气说出蕴含着沉甸重量的话:

“我欠了你一条命,清书。”

她其实能猜到,裴清书根本不信自己所言为真。或许只是被当成了摔坏脑子的疯子。但只要能以此取得一点怜悯,让她肯将自己带走,便已十分令人心满意足了。

只要能一直在一起,将来总有机会让她相信这一切,再或许…记起那一切。

当然,记不起也没关系,失而复得已是人间最大的幸事。能再寻见裴清书,她是绝无可能放手的。

黑眸中闪过一丝压抑的晦暗,迅速被垂下的睫羽掩盖,无人察觉。

裴清书还在为自己突然多了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感到震惊与哭笑不得,本想再细问,但见她低眸似有些疲惫,便没再开口。

车内安静地度过了最后一分钟路程。锦华酒店到了。

已经十二点半了,裴清书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下车后自然地牵起夏长矜的手,朝酒店内走去。

可能是因对方失了忆,便会下意识把她当做需要小心看护的病人。

对此夏长矜心中清楚,但仍忍不住为这一点亲密感到愉悦,姿态矜贵,唇边翘起一抹内敛的弧度。

裴清书回头看过一眼,眼里也不自觉漫上点笑,只觉这女人赤足被牵引着,漆黑的眼眸透着犬科动物的干净,有些像一只初次被领回家的流浪黑狐狸。

乘电梯回到自己的房间,裴清书在进门的瞬间放松下来,劳累一天的疲倦也趁虚而入。

摸索着打开灯,明亮的白炽光终于驱散了一路以来黏在眼眸上的昏暗。房间是普通的

“我带你去清理一下吧,然后把伤口简单包一包,明天上午我有工作,下午带你去医院,检查完再去警局找家人。”

她边说边取出一双拖鞋放在夏长矜脚边,也不知她光着脚走了多久的路,有没有伤到。

“你都伤到了哪?身上有哪里很疼吗?”

“只有手臂和后脑,皆无大碍。”

夏长矜踩进鞋里,为这种轻飘的材质感到一些新奇。

她并不是很在意身上的伤,习武之人躯体不似常人薄弱,只要不触及脏腑,便不会对自身行动造成影响。脑部的眩晕可以依靠内力压制,至于手臂,已经止了血,得空再用清水将脏污冲洗掉便无需理会了。

裴清书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走到行李箱旁边将医药盒取了出来,放到茶几上。平时拍戏免不了偶有跌打损伤,药品和纱布都是常备着的,如今倒是不用再去买了。

夏长矜跟在她身后,被她拉过手臂清理伤口,习惯性沉默地观察四周的一切,最终落到了裴清书拧起的眉心。

“你的伤口有些严重。”

这也能叫做无大碍吗?

她拿着一根沾了碘伏的棉签,却有些无从下手,微感心慌地暗吸了口气。

这伤口在明亮的灯光下终于完整地显露出了它的骇人,在一大片擦伤之中,有一条皮肉外翻的伤口从上臂中央蔓延到小臂,里面还混着黑灰色尘土碎石,像是被锋利的山石割伤。

血倒是已经止住了,可这伤该如何处理…

夏长矜顺着她的视线瞥了眼手臂的伤,明白她的犹豫,语气淡然:“我自己来就好,有水吗?”

“水?”裴清书反应一瞬,蹙眉摇头,“你要用水冲洗伤口吗?不行,很容易感染的。”

“不打紧。”夏长矜欲要将手臂收回。

“不行。”裴清书一把拉住她,语气坚决。

旋即见其神情似有无奈,她放下棉签,又缓下态度,哄骗似的道:“不好好处理会留疤的,这么漂亮的手臂,若是留下一条狰狞的疤痕多可惜啊。”

夏长矜歪了下头,见着她认真告诫的模样,眼睛比平时睁得更圆一分,眸里的湖水清得恍能瞧见波纹。

她一直极喜爱这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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