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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被“长公主”缠上了 > 第6章 回片场

第6章 回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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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书不知她又编出了什么故事来,见她说完似乎不打算再深谈,便伸手指向茶几上的一袋即食三明治。

“不知道你吃过东西了没有,这个点酒店的餐厅已经关了,我就去自动售卖机买了这个,如果饿了就吃一点吧。”

夏长矜迟疑地点头,看着她交代完没有多停留,走进浴室去洗漱了。

行走一天,滴水未进,自然也不曾进食,体力损耗有些严重。若非有内力消解疲惫,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一块分量很足的三明治,她吃了个干净,亏损的能量终于得到补充。

夏长矜靠在椅子上,望着空掉的包装袋,觉得现今的自己实在有些狼狈,好像一个被清书捡回来的流浪者…

等将一切都收拾好,已经临近一点半。

裴清书工作一天,回途又受了惊吓,如今终于可以休息了。

酒店是大床房,裴清书虽常年独来独往,但不太介意与女性同睡,加上累极了,出来后直接走到床边,躺上去占了一侧。

倒是夏长矜似乎有些犹豫,端坐在椅子旁的沙发上,低着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夏同学,来休息吧,很晚了。”裴清书困得有些迷糊,声音含含糊糊,躺上床就不想再起来,半抬起脑袋眯着眼望向那侧的女人,“记得关一下灯。”

“嗯。”

夏长矜轻声应了,起身到门口关了灯,对于这种超出她理解范围的事物已经见怪不怪。

窗帘外隐隐透过一些光亮,从缝隙里能瞧见窗外的霓虹彩色,室内也勉强能看得清路。

她走到床边,静静望着床上已熟睡过去的清瘦身影,一整天杂乱无序的心绪逐渐沉静下来,心脏被柔软的事物填充,难言的安定。

这样安静的夜晚,最适合浸入心脏最深的隐秘处去思考,关于新生,关于裴清书。

前世只曾与母妃有过同塌而眠,她只占据大床最边沿的一小块地方,不敢擅自冒进,唯恐唐突了珍视之人。习武者更好的耳力能让她捕捉到身侧轻浅而平缓的呼吸声。

处在一片昏黑的沉寂之中,能令人回归最本源的那座孤岛。夏长矜盘腿打坐,运气恢复内力,同时思索着今日所遇的一切。

最要紧的自然是裴清书。

自前世起,她便一直深爱着裴清书,这位至夏王朝只当两月皇后便被废的皇权牺牲品。

她心中是清楚的,哪怕从没有人教过她什么是爱情,哪怕她心知自己随了夏承,冷血至顶。

与母妃在冷宫生存六年,她亲手剔下身上的每一寸软弱,和不必要却致命的良善;并在母妃死后让仇恨将自己完整填充。

她是瞧不见什么颜色的。皇宫的金碧辉煌充斥着尸骨的腐烂味;自然中的花草林木鸟兽鱼虫,在她眼中只有能吃与不能吃的分别;被夏承从冷宫接回重得圣宠后,跑来眼前献媚的男人女人们,脏腑都往外散发着算计的霉味。

只有裴清书,她是一卷散着墨香的书,一片金黄的梧桐叶,一池宁静清澈的秋湖。

是在荒芜中盛开的生命。

她无法不去渴望,因为这抹色彩在灰色的世界中如此突兀。

但奈何两方夹杂着捋不清解不开的仇恨,夏长矜至死不敢说一句爱,表现出多一分的在乎。

而现世…再也不会有什么能阻止自己靠近她了。自己的状况,坠崖的原委,她都会去查个清楚,并且长久地守在清书身边。

守护…和占有。

已历过一世的遗憾,这次无人能越过她将清书夺走。

内力在三个小时的打坐运功后终于恢复充盈状态,已经临近天亮了。夏长矜睁开眼看向身侧的女人,极轻缓地面对着她侧躺下,借着窗外透来的光亮,以目光描绘她熟睡的面庞。

眉眼在睡眠中放松下来,不设防的柔软冲淡了平日的清冷感。比起醒时永远内敛而温柔得体的样子,现在睡到嘴巴无意识微努起的模样更为乖巧。

清书真是长了一张合她心意的脸,洗去妆容后也不曾差些什么,反令皮肤更显娇嫩。

五官面容皆十足十的柔和雅致,唯眉眼间带着疏凉的距离感与书卷气;瑞凤眸藏着深秋的冷倦与透澈;单薄但总是挺直的脊背;还有…不张扬却自然地蕴含在每一处细微里的生命力。

夏长矜觉得,自己若是能透过这双清眸去观察万物,这世界一定处处都是美的。

习武者可以内力缓解疲劳,无需长时间的睡眠。夏长矜短暂地浅眠两个小时,便到了起床的时候。

准确的说,是裴清书起床的时候。

每天上午八点钟准时到片场,七点钟便得起来了。准时的生物钟令她无需闹钟,无论前一天多疲累,都能将她唤醒。

为了以防万一,她定了七点零两分的闹钟,不过并没有派上过用场。

醒来的第一步便是摸到手机将闹钟关掉,裴清书困得厉害,半眯着眼从床上爬起,身体在意识清醒之前先带着她朝洗手间走去了。

自律与坚持,是她从小就要被父母耳提面命告诫的东西,她一直做得很好,甚至偶尔会到逞强的地步,宁愿损耗身体,也不会耽搁工作。

夏长矜在她有所动作之后就醒来了,只是被她完全忽略了过去,愣了一瞬才坐起身。

十几分钟后,裴清书拍着爽肤水从洗手间出来,第一眼见到床边站了个人,却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缩起肩向后退上两步,像只受惊欲逃的猫。

昨晚之事慢上半拍涌进脑海,裴清书才反应过来,长舒了口气,含歉笑道:“抱歉,早晨有点迷糊,把你忘了。”

夏长矜轻轻摇头,望着晨起时状态更为放松的人,心底漫起酸涩的柔软,“我来道歉才是,吓到你了,昨晚更是。”

在这种时刻,她是极想拥她入怀的。但她心知自己对清书而言,暂且不过是个陌生人。

“你失忆了,情有可原。”

裴清书弯了下眼眸,仍是好脾气的模样,又拍了拍脸上的护肤品,转身走去行李箱旁,“那件长裙不能再穿了,你起码比我高上十公分,不知道我的衣服你能不能穿,不行的话一会去买也还来得及。”

她不算是个善心泛滥的人,但现今惹上这么个麻烦,竟是从始至终没生出什么不满。

从最开始的满心恐惧,到发现对方是女人后的劫后余生,最后至认出对方是初中身后那位古怪同学时的复杂。确是没时间留给她不悦或气恼了。

毕竟是免除了自己三年夜路恐惧的人,对此心有感激。直至如今,见到她时也仍会有种下意识的心安。昨夜睡得太晚,可早晨起来却不像往常一样疲惫困倦,反倒因难得睡了个无梦的好觉,只觉神清气爽。不知是否也因身边多了个夏长矜。

两人除了身高,身材是相仿的,裴清书掏出一件高矮都能穿的白色的长裙递给她。而鞋子就必须出去买了。

夏长矜到洗手间洗漱,将昨夜换下后已经洗好烘干的内衣裤穿上。她足够仔细,脱之前就记下了该如何穿,这里的一切新鲜事物都令她警觉。

换上长裙,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清凉阔袖遮住上臂,裙摆盖至膝下,腰间松垮地系着一条纱带,通体的白趁的眼眸愈发乌黑,总觉有一种恶毒者故作纯洁的感觉。

她有些别扭地微蹙了下眉,暗道白色果然还是更适合穿在裴清书身上。

但裴清书见到她出来后却是眼前一亮,瞧出些与昨晚不甚相同的感觉,凌厉高贵之仪被压下许多,反而多上几分干净的娇矜,当即一本正经地夸赞了两句:

“很漂亮,白色也非常适合你。”不过这样一张脸,就算裹上麻袋也是漂亮的吧。

夏长矜知她认真,便也认真地唇角上翘两分。清书的眼里总能看到美,自己必然也是的。

早晨的收拾省去化妆环节,不会浪费多少时间。裴清书换上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带人到酒店餐厅简单吃了个早饭。随后又去酒店附近的鞋店为她买了双白色帆布鞋,与裙子还算相搭。

但之后是否要带夏长矜去剧组又成了难题。她失了记忆,独自留在酒店有些令人不放心;但片场鱼龙混杂,多带一个人去又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事。

最后两害相权,还是以夏长矜的意愿为主了。谁叫这人听到可能会被留在酒店后,眼神忽而闪烁起不安。白色的狐狸,乌黑的眸子望来,裴清书实在难忍心呢。

剧组不好带外人进去,裴清书找了个合适且合理的借口,让她装作是自己的助理。

至于该怎么装…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平时记得少说话。”

本身长得就很引人注目了,一开口又是文绉绉的古味儿,还不知要被剧组的那些人怎样怀疑呢。

夏长矜不曾犹豫,当即颔首应下。她将头上的纱布拆掉,手臂的纱布被垂到臂弯的裙袖遮住一大半,也不算显眼了。昨日当了一路被观赏的猴,只希望今日能更低调些。

幸好这人虽摔坏了脑子又严重失忆,头脑却还是很清醒理智的,没有真成半个疯子,自己才敢收留她一夜,又带人去片场。

十分钟的步行,到达片场后刚好八点钟,裴清书保持了她开机以来一日未迟的记录。

夏长矜一直走在她身侧落后一步,面无表情一字不语。她不太清楚小助理为何,但若她理解的不错,应该便是做些下人的工作,自是不能与主人家并排或走到前面去的。

裴清书猜不到她如何想,否则必又是一阵哭笑不得;此时只觉这人的性格倒是未改变太多,安安静静的,寡言沉默,自始至终话都不算多。

常人若是失了忆,又大脑混乱,发觉现实与记忆中的情况完全不同的话,应该会是极度不安的吧。能见到一个在记忆里存在的熟人,必会不断地提出各种疑问。可她却只是沉默地观察着一切,很少开口问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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