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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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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封闭环境的集训,往往能让少年们的友谊突飞猛进,亲如一家。

这指的主要是木兔。

从队内到队外,从生川森然到音驹,几乎所有人都难逃他‘HEYHEYHE——Y!’的魔音灌耳,和极其自来熟的天然迫害。不出意外,木兔已经觉得自己的挚友广泛分布四校。

与之性情相反的研磨,更是竭尽全力地躲避着猫头鹰的靠近,犹如躲避天敌那般,尽其所能地用全身去抵抗。

然而,毫无用处。

最主要的原因是:自从木兔发现找白鸟扣球练习怎样都不会被拒绝之后,很快就拉着他和赤苇一起快活地加训。连带着黑尾夜久和海他们也做足了防御练习,虎更是恨不得和王牌扣球手进行24小时的对练。

就连对加训谢邀勿cue的研磨,也在白鸟用一个月便当作为交换的前提下,不情不愿地皱着脸帮白鸟练起了二传。

——除了向生川高中的人学习发球之外,白鸟也定下了二传托球的训练目标,用他的话来说:既然想作为弥补漏洞攻守兼备的万全手,自然也要什么都会才行。

白鸟的一传一直不错,各种进攻的战术也能运用得非常灵活熟练,力量比起木兔虽然还差一点,但胜在核心力量稳定,对身体的掌控也非常游刃有余。

但只是这样…就还远远不够。

“还能再来一球吗?研磨。”

回应白鸟的,只有研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沉默尸体,他气喘吁吁,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怎么说呢…” 黑尾蹲在研磨边上,笑容慈祥而欣慰地戳了戳小黑猫一动不动的尸体:“看着家里最会取巧的孩子终于开始勤奋努力了,妈妈就有种忍不住心疼又满心欣慰的感慨啊…”

夜久也跟着假意地擦了擦虚假的眼泪:“孩子终于长大懂事了,爸爸也很欣慰啊!”

研磨动了动,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把黑尾的鞋带拉开了——这是他最后没精打采的反抗,芥子色的猫眼已经彻底失去了高光。

他无力地看了眼夜久,眼里满是‘夜久前辈不要陪黑尾闹了’的卑微请求,但只看到了一对戏精上身,互相依偎着大感欣(起)慰(哄)的人。

‘毁灭吧。’研磨无神地想,‘这个排球部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在场的几位,只有罪魁祸首白鸟是真心关爱着濒临失控研磨。

“站起来走一走,缓一缓呼吸。”他轻声说着,伸出手让研磨借力站了起来。疲软的黑发二传,脑袋就这么软绵绵地抵着幼驯染的肩臂,小声哼哼…语气中满是快要成佛的淡然和隐隐的委屈。

“…白,你绝对是…狠心的隐形Boss级别。”

“想和研磨一起去全国…”

白鸟在研磨耳边小小声嘀咕,轻轻的声音比风大不了多少。

“…”

研磨有气无力地嗫嚅了几声,也不知是应和了还是没有,模糊不清。黑尾看着那边一黑一白两只猫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微妙而莫名的复杂感堆积在嘴中,最后就着能量饮料咕嘟咕嘟地灌进了肚子。

白鸟的话不只是说给研磨听。

赢下比赛、打进全国…形式上的比赛,不过是他漫无目的的行进中,一个可有可无的目标而已。

但他无法控制地想去回应他人的期待,更无法躲避想要见到太阳的渴望——就像死去的月亮,渴望着遥不可及的另一面。

如飞蛾扑火般,白鸟被那些人闪耀的精神吸引,平静的、热烈的、明亮的、坚定的…这或许就是他一直渴望的,鲜活而生动的生命本身。

触碰它们…那浅淡的存在便能得到支撑,那份缺无与游离也将被填满。

不过,排球从不是一个人的排球。

就算是非常会取巧偷懒的研磨,也隐隐地因无形的紧迫而不自觉地变得‘勤奋’了些许。但就像鱼群中,那一尾无法停息、急速游动的金枪鱼,总会有意或无意地带动着身边的鱼群,愈加急切鲜活地洄游。

想要变强的想法,不会被谁独自占有,不论是谁,不想被同伴抛下、想要进入全国的心愿同样强烈。

更重要的是…

“Hey!Hey!He——y!黑尾!小白!一起来练习扣球吧!”

那边的猫头鹰,快乐地高举了双臂豪迈地邀请着,精神饱满的大嗓门几乎在体育馆内引发回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白鸟也不例外。

…研磨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

“那就…再来最后一球,白。”

三浦远远地看着他们。

“三浦、三浦?…你在看什么啊,老心不在焉的。”一之乐满不在乎把擦汗巾往肩上一搭, “还不走吗?”

“…嗯,再过一会。”三浦说着,拧开瓶盖喝了口水。他偷偷观察的视线,与其说是看着一二年级的人训练,倒不如说只是看着某人发呆。

一之乐挑眉。

“我说,”他露出了戏谑的神情,“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个一年级了吧?”

“噗——!”三浦被一之乐惊为天人的话惊得一口喷出了水,幸好他闪躲及时,才没被喷得一身。

“就算我说中了也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啊!”

“喂喂喂,求你别再乱说了!”三浦狼狈地擦着嘴角,狠狠踢了他一记,“太可怕了、我要做噩梦了!”

“没这么夸张吧?…”一之乐揉着屁股,不明所以地嘀咕。

——刚开学那会,他就已经偷偷地重新确认过自己的XP了,发现还是长腿大胸妹子没变后,才暗自庆幸:‘太好了,妈妈,你儿子性向还很Safe’。

不过说实话,就算过去了一个多月,他每次看见白鸟在更衣室时,都还需要暗暗做个心理准备,反复告诉自己他是个男的。

…难道就他会这样?

这个想法过于危险,一之乐紧急从脑中删除。

经一之乐打岔,就算是三浦也无语地没了继续再待在体育馆的念头。两人擦干净地面后,就一起离开了体育馆。

一路也没人说话,只有沉默,他们静静地享受着傍晚的微风,和飘来的饭香。

三年级生…一起经历了音驹最为低谷的时期。他们的前辈刚入学没多久,猫又教练就因身体原因退役,直井教练虽然也是个负责的教练。不是没有想过用努力去抓住机遇,也不是没想过步入全国的情形,但是…

但是,排球并不单单凭借努力,就能证明一切。

身高,力量,速度,运动反应与头脑,生理上的差距决定了他们始终无法越过天堑,而战术趋于保守的妖猫,也在进攻逐步多样化的赛事中逐步吃紧。

——越来越快的球速、越来越强的力量、越来越难以调整的进攻…一点又一点,就像日渐积累的沙砾,终将成为难以翻越的高山,将垂涎着旧日荣耀的他们的前路堵尽。

排球是一直向上飞翔的运动,对于没有才能的人,他们最终还是会随着梦的破碎落回地面,落回自己的生活…再怎么不甘,也会从飞翔的美梦中苏醒。

他们只是认清了现实,认清了自己。

一之乐已经满不在乎地接受了被后辈替换的事实,比起继续排球,他已经想好毕业后就去画漫画;饭野虽然有着不错的身高,但打算打完IH后,就认真备考,去上大学;本田作为主将,或许还会尽职尽责地走到最后,但也没有再继续排球的意思。

归根结底,排球只是部活,而非生活。

但假如连生活也变得岌岌可危…?

横在三浦面前的,正是这样的无底深渊。

“不是我说啊——三浦你最近真的是一直在走神。”一之乐撇撇嘴,高抬的双手背在脑后,“难道是在担心高中毕业的事?还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打排球?”

三浦突然羡慕起一之乐无知的幸福。

在那日黄昏之后,他始终都被困在怪异的认知中无法解脱。

石灰色的女人只出现了一瞬,世界观破碎的绝望、对异端怪异的恐惧…瞬间产生的种种负面情绪,却在与白鸟对视的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就像…情绪从他身上被剥离了一样。

然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多星期,白鸟却从没想跟他解释什么,继续着日复一日的日常。仿佛笃信他不会多嘴,又仿佛认为那样的怪异只是平平无奇的小事,亦或只是三浦的错觉。

——不,不会的。

三浦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清醒过,他甚至觉得砚山老师的辞职,也与白鸟有关。而所有种种,都由一条他看不见的线串联而成。

‘「看见」,是一种诅咒。’

那日暧昧而含糊的话语,模糊了三浦日常与非日常的界限。他的梦境被困在肠腹般崎岖阴暗的仓库中,日复一日地感受着死亡临近的窒息,又在苦闷的梦魇中惶恐地惊醒。

曾经明亮美好的世界仿若虚幻的梦境,真实的现实也蒙上了漆黑的薄雾,如芒刺背的视线冰冷而晦暗,而无处不在的隐秘之眼,安静地潜藏在每一片阴影之中。

他曾身处的世界,究竟变成了…不、不。

是他究竟对身处的世界,‘视而不见’到了怎样的地步——?

等白鸟洗完澡打扫完浴池出来时,看到木兔和赤苇在走廊上拉拉扯扯。

“不可以…木兔前辈,现在已经很晚了。”赤苇少有地在拒绝木兔,“枭谷的王牌在外迷路可不是好玩的!”

“枭谷的王牌怎么可能会迷路啊!”木兔双手拼命比划着,话语中充满了不切实际的自信,但脸上满是哀求:“而且、而且呐,都答应了啊!”

虽然木兔说的支零破碎且神态十分可怜,但赤苇完全不为所动,这样的情形在饲养员和猫头鹰身上实在罕见。

“怎么了?”

白鸟出声询问。

几分钟前。

枭谷的部员们,在木兔突然露出想起什么的懊恼表情、并随之而来 “啊!”地一声大喊时,就反射性地察觉到:‘糟糕,这次又有什么麻烦事要发生了!’

他们的直觉向来精准,视线下意识地凝聚在赤苇身上。

‘驯兔工作就交给你了!’他们的眼神如此说道。这个可靠的一年级,在入部没多久就担负起了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额外工作。

每当木兔又双叒叕想到一些任性而不合理的要求时,往往都会被赤苇巧妙地转移注意力,不是忘记原本的话题,就是会被用逻辑绕晕、完美的搪塞过去,但是…这次不论怎么样都不管用了!

木兔更是气呼呼地扬言要自己去!被追出来的赤苇拉住,于是就有了眼前两人拉拉扯扯的一幕。

此刻白鸟问起,赤苇和木兔更是异口同声地抢答。

“没什么,白鸟。”

“啊啊啊——小白!萝卜、最近的萝卜在哪里!?”

木兔就像抓住救星一样,一把抓住了白鸟的双臂大声问道。

“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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