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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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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翎很听话,余栎不让他叫乐哥他就没再叫过,改口叫栎哥。

他不像林怿瑶那样说不听,最后还是余栎被动接受了那个称呼。

余栎的大学生活依旧那么不咸不淡的过着,大二结束了,大三开学了,他上面的部长和副部长一个毕业一个实习,余栎和徐森就上去了,不过余栎干的是副的,正的还得去拍马屁争取经费,这是徐森的强项。

现在的余栎已经不干体力活了,曾经的苦力变成了剥削者,不过他仁慈很多,把院系每周一次的志愿活动改成了两周一次,虽说还是有人骂他,但起码没那么多。

梁桥依旧没有追到那位学妹,学妹和新传的学长搞起了暧昧,梁桥这个搞计算机的四眼男继续心甘情愿当备胎。

“你有这精神换个人追也追上了。”曹晓东说他。

“不行,我必须得把她追到手。”

梁桥被学妹朋友圈的亲密照气得牙根痒痒,痒完了给学妹发个语音:“明天早上还喝牛奶吗?”

“贱不贱啊。”余栎在旁边嫌弃地看着他。

“爱情里面总得有一个人是贱的。”梁桥把手机贴在耳朵边听学妹刚发过来的语音。

余栎打算去睡觉了,关上电脑拿起手机爬上床,正爬着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又是那个许久不见的企鹅图标。

余栎的手按住了手机屏幕,只有那个带着红围脖的企鹅在上面亮着,余栎莫名的心跳加快。

他坐在床上点开那条新消息。

‘乐哥,能借我一块钱吗?’

和去年一模一样的话,标点符号都不差,像极了直接复制粘贴上的。

余栎又是盯着那句话看了良久,只是这次脑子里一个问题都没有,一片的空白。

他发了一个一块钱的红包,对面接收了,给他说一句谢谢。

一点不差。

贱不贱啊。

他把手机丢在一边在床上躺下。

大三一年过得很快,无风无浪,参加了几个比赛,拿了几个证书,和胡飞扬他们一起跑了几个地方去旅游,余栎攒着买相机的钱全都用来买车票和当经费了,等他在江南看着旁人拿着相机拍小桥流水的时候才想起这茬。

但是感觉他现在好像也不怎么需要了。

他的爱好就那么在时间里又被磨没了。

高三那年丢的纸飞机到底实现了几个呢?

年初的时候林怿瑶又给他发了个消息,还是那三句对话,一成不变。

余栎从来不问林怿瑶要干什么,不问他什么时候还,每年给他发一块钱的红包,然后得一句谢谢。

他心里明白这现在算是他俩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扯了,他也不想打破,偶尔会想想明年林怿瑶会什么时候问他借一块钱。

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时间,更像是哪天突然想起了就问候一句。

那年冬天还有个人突然出现在他家院里,是余栎的小姑,带着小姑父来找余自强。

还有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小孩儿。

小姑在余栎还上初中的时候就被大伯赶出了家门,因为她和那个打架赌博蹲号子的姑父纠缠了七年,私奔了一次把奶奶气进了医院,后来奶奶没多久就去世了,那之后她就和大伯彻底断了联系,只有余自强和小叔一开始帮过她几次,后面就再没她的消息。

余栎回家的时候李乐萍已经和小姑和好了,余栎问了才知道小姑把欠的钱全还了,还带回来几万块钱,说她和小姑父年纪这么大才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不打算再在外面漂泊,想做点生意安定下来。

余自强就给他们找了间职工宿舍,还帮他们盘了个店做面馆,后来杂七杂八算下来小姑的钱不够,余自强就贴进去两万块钱算是两家合开了那个面馆。

结果那个面馆开了还不到半年,人去店空,余春红又带着她老公沈波和那个四岁多的儿子跑了。

他们夫妻俩嫌开店太累,把店里所有的东西都卖掉了,一分没给余自强,还埋怨他们把他俩这些年存下来的钱也赔的一分不剩。

李乐萍和小姑家的梁子又一次结下了。

大四刚开学余栎就退了学生会,徐森还要继续再干,他不打算出去实习,余栎就把副部长给了吴翎。

他的毕业论文导师被分到院长,那个只会说方言总是嫌他们蠢但是专业素养极高的老头儿。

余栎的开题就被打回来好几次,老头儿甚至还拿着他的开题摔在桌子上问他比赛拿的奖杯是不是买的。

余栎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脾气好,老头儿骂他几次他良好的态度让老头儿十分满意,于是就让他当这次毕业组的组长,余栎本来不想干这活,想想或许可以让老头儿给他写介绍信就十分痛快地接下来了。

结果就是他自己的论文不行老头儿骂他,组员的论文不行老头儿还骂他。

几个月下来余栎已经被骂麻了,年轻的辅导员还对余栎说:“这是你踏入社会的第一课。”

后来余栎论文定稿之后拿到院长的介绍信去了省会那家和他们大学有合作的大公司实习才知道辅导员这话的意思。

但是公司里不仅有老头儿这种乱骂人的,还有背地里使阴招的,抢功的,甩锅的,甩工作的,强迫加班冲小组kpi的,拿实习生当狗的。

余栎每个月拿着六百块钱的实习工资当孙子,没有宿舍在外面租个房又倒贴二百。

实习期满他拿到了合格文件之后领导问他要不要和公司续约,正式加入他们公司,成为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为梦想而奋斗。

工资从六百变为三千。

余栎幽幽地在领导耳边说:“您看我像有病吗?”

他从省会回到古城,论文也定稿了,课也没有了,每天悠哉地等答辩。

“我还以为你会留在那公司,咱班好几个想进都没进去。”曹晓东对他说。

余栎撇撇嘴,没进去之前他也对那公司充满向往,进去之后待了几个月才知道那地方就不是人呆的。

“那你毕业了还去省会吗?重新找工作?”

“嗯,应该是,”余栎又问他,“你考研怎么样?”

曹晓东就薅着头发,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梁桥也没有去实习,他美其名曰要考研,实则没去过几天图书馆,还一门心思铺在学妹身上。

学妹被学长甩了,又轮到梁桥了,他的地位往前进了一点。

寝室六个人从大一到大四全员单身四年被人写进了他们学校公众号的娱乐版,他们寝室也算小火了一把,最下面还有他们六个人的合照。

评论区有人留言说最左边站那个没有对象不正常,八成是个gay,然后就有人接‘是gay那我就来精神了,有联系方式吗?’。

余栎挑挑眉,但凡早几个月没赶到他毕业关头他说不定还真能试试。

‘直接上门找啊不是有寝室号吗’

试个屁,余栎说跑就跑。

答辩还有一个星期,余栎真正自由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星期,过了他就要去找工作了。

想起实习那段时间就觉得头疼。

他正在操场上跑着步,耳机里就想起一串铃声,是有人给他打电话,余栎不想停就没接,结果第一遍断了马上第二遍又进来了。

余栎把手机从胳膊上绑着的运动包里拿出来,是余自强给他打的。

“你姥爷走了,你要不回来看看。”

姥爷去世了,没能撑到他毕业,这四年的每一天姥爷活的好像都很艰难,大三那年的寒假因为并发症浑身上下还被插满了管子。

余栎坐晚上的火车回去的,他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从上了大学姥爷病情恶化开始他们全家的每个人每一天都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平静地坐一路火车,下车打车回到姥爷家,甚至看到出来接他的余自强的时候还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姥爷的照片就摆在客厅里,黑白色的,照片里的姥爷还硬朗。

他跪下给姥爷磕了三个头,最后一个磕下了就没起来,他的头抵在地上开始哭,泪一直往下掉但是出不来声。

他再也见不到姥爷了。

最后余自强把余栎拉了起来,把余栎带去了里屋。

姥爷的遗体在殡仪馆,他见不到,他站起来走到那个老旧的钟表前,问李乐萍:“妈,这个咱们带回家吧。”

李乐萍点了点头,他知道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不久之后都会被卖掉,这间房子也会被卖掉,他那两个舅舅计划很久了。

他从钟表里取出两个信封,那信封上又落了厚厚的灰。

“这是什么?”李乐萍问他。

“姥爷给我的。”余栎说。

他把上面的灰擦掉,表妹的那个给了小舅,然后坐在沙发里看着那个属于自己的信封。

上次他没有注意,只是拆开看了里面的钱,他把它翻过来才看到信封上有他的名字,姥爷用钢笔写的,墨水已经晕染开了。

‘平安健康,万事胜意’

信封上还有这么一行字。

他在家里待到第三天,去殡仪馆送姥爷火化,他看着他妈哭的昏死过去,被余自强抱着。

后天就要答辩了,他在那天晚上又坐火车赶回去,他上车前给姥爷说了句再见。

余栎答辩答的很不顺,院长老头儿在余栎答辩之前给答辩老师吹余栎的论文是他亲自辅导的,结果余栎被问到一些超纲问题时脑子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他应该是可以把它圆过去的,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在讲台上傻站着,最后还是之前带过他比赛的老师给他打圆场把答辩给应付了过去。

老头儿看着余栎那刚刚及格的答辩分又是把他一顿骂,他本来还指望余栎这篇论文拿上90分去评优。

年轻的辅导员在旁边小心插了一句:“他亲人前两天刚过世。”

院长铁青着脸把表单放下,对余栎说:“你这个心理素质太差。”

余栎走出办公室靠在墙上,他现在脑子里还是空白的,老头儿骂他的话也记不清了,就记得最后一句心理素质太差。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已经不能躲在学生这个身份后面了。

过了两天答辩结果就公布了,大四的人陆续又开始离校。

曹晓东挤到余栎桌子旁边问他什么时候走。

“过几天吧,干什么?”

“我想跟你一块儿。”

“不二战了?”余栎问他。

曹晓东摇摇头。

“我不想去省会了,想换个地方。”他说。

“换哪儿?”

他不知道,他只是想离开这儿,再不走他这辈子怕是都走不了了。

“去杭州吗?”梁桥从楼梯的夹缝里看着他俩,“我去杭州,咱一起呗。”

“你为什么去杭州?”曹晓东问梁桥。

“她家是那儿的啊,她给我说了,让我先过去混,她毕业了也要回去,到时候我就有钱了,再追她就方便多了。”

曹晓东还在嘲讽梁桥,余栎想了想,杭州确实是个好地方,而且他们这个专业在杭州比在省会发展要好的多。

“行,去杭州。”余栎说。

两天之后他们就坐上了去杭州的火车。

吴翎家是个杭州土著,拆迁分了很多房,他知道余栎要去杭州的时候跑来找他,问他打算在哪落脚。

余栎本来打算先住宾馆再找工作再找房子,吴翎说他们可以先住他家其中一套房子里,每个月把房租给他。

“直接给你?你妈能让吗?”

“能,我和她商量好。”

吴翎前段时间谈了个女朋友,他现在急需用钱。

于是余栎人还没到杭州就开始交租了,三个人一人一千,直接转给吴翎。

他们到地方是大中午头,太阳暴晒着杭州的每一寸地,又热又闷,站在树荫下浑身好像被什么糊住了一样,不像北方只要走进阴凉处就能凉快许多。

他们打了个车到吴翎给他的地址,余栎提前给吴翎的妈妈打了电话,他们到楼下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的男人的在楼下等着。

那是吴翎的爸爸,他说吴翎在电话里说余栎在学校里很照顾他,然后带他们进电梯去五楼。

房子不大,但是装修的很好,比余栎在省会八百块钱租的掉皮的破房子强多了。

余栎挑了个次卧,朝阳,还有落地的窗户,他很喜欢。

第二天他们就分开找工作,梁桥三天就找到了,收到一个offer就火急火燎去报道,什么都不谈,用他的话说第一份工作能活就行。

曹晓东找了半个月,他总是嫌钱少,余栎也找了半个多月,拿到三个offer挑挑拣拣定下一个,工资比省会那家开的高了一截。

他那未知但还在正轨上的生活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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