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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本王不在他们就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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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的大雪停了,阴界不见朝阳。

鬼都城陷入一片惨白之中,高楼深院箭竹林立,却没有了往日的那番宁静祥和之态。寒风袭卷着积雪,天地在明暗交错间显得苍茫浑浊。

南喻可踩着雪毯,从深殿中走出来,一袭青色长袍曳地拂过风隙扬起了层层水雾,雪洼中的脚印笔直。

他行至城楼高殿,在能俯瞰鬼都全景之处停住脚步。风刮起的雪瓣扑中他的面门,顷刻间便融化成了水珠。今日的天气格外的诡异,他心中隐存不安。

他在睡梦中被方才一阵颤动惊醒,虽不过一瞬,但却叫人心惊。

阴界向来安稳,并不会无故出现震动之感。今日此形必有预兆,不是阳界遇险,便是阴界遭祸。

南喻可抬眸眺望着远处那被迷雾深埋的城楼,目中凛冽,俯仰之间,风雪灌入了他青素衣袍内。

“要变天了。”他低声呢喃道。

这时,白雾弥漫之中,一身白衣疾步而来。

南喻可方侧眸,就见听言提着扇面匆匆跨上台阶,他面色不佳,老远便向他微身行了一礼。

“言王!”南喻可迎道。

听言已经疾步走到了跟前,他抹了把脸上的雪水,就说:“殿下,鬼狱塌了!”

南喻可驻步,眉眼一凝:“怎么回事?”

“不知。”听言摇了摇头,寒风吹得他鼻头发红,“天不亮时忽然就塌了,塌了四层,判官前去查看,还没走到底,便又塌了两层。有诸多鬼将鬼卒被埋,连判官也被埋在里边了。”

“阿慕。”

南喻可身躯微颤,转身便往阶下去,一边走一边问:“现在情形如何,查出问题所在没有?”

听言跟着他快步走下城楼,将扇收拢掩进宽袖,说:“塌了六层,还好里面关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唠鬼,有些逃了,判官已经遣人去追了。原因尚不明确,鬼司那边正在盘查,稍后就会有消息。”

南喻可面色不豫,说:“不是凌飞雨在监工修葺吗,怎么突然就塌了,他人呢?”

“倒是奇怪。”听言与他并排而走,说:“鬼将寻了半天,最后发现他也被埋在里边了。”

南喻可面上神色不变,脚下大步流星,他走的很急,风雪迎面化成水汽很快便将两人的衣袍吹湿了个透。

“修葺之事进行了半月,本王都没见他在夜里监过工。”南喻可心中一面挂牵着陆北慕的生死,一面觉得奇怪,说:“怎么独独今日他就被埋在里边了。”

听言跟在后边,说:“按理说鬼狱坍塌的那个时辰,他的确不应该在里边。鬼卒来报时天还没亮,判官听闻此事便自己带人过去看了,谁知还没将他救起来,楼便又塌了。”

南喻可被那寒冷的风雪吹得面无表情,他早便猜到这凌飞雨心存不轨,自从父王西去之后,他就变得行事诡异,不是将自己锁在府中闭门不出,便是私下买通鬼卫溜去阳界。

往时老阎君在位之时,他从不敢肆意干涉朝政。但这近一百年来,他却越来越不顾及权威,不仅在殿前大放厥词,甚至私下与鬼官勾结,将原本理政的重臣都能逼的退位。南喻可深知这人狼子野心,有不利于阴界作为。

他念其与父王有恩,将人留在殿侧,但不允他参政,朝中大小事务皆交于陆北慕与自己信任的鬼司打理。此次遣他监工鬼狱修葺之事,原本是想借机试探他一番,可没曾想这马脚露的如此之快。

鬼狱建于忘川之上,由高至低共十八层,上六层依城而建,剩余十二层在忘川之下。鬼狱的入口不是固定唯一的,它随着忘川水涨船高,原本这次遭袭是在第三层,不论怎么修葺也不至于会将底下楼基毁坏。

此次坍塌导致六层全部塌陷,就连挨着它的城楼也没能幸免。那忘川里的水早淌进了城道,整片鬼狱成了废墟,连人带楼就这样被雪水浸泡了。

砚浓被良穆留守在了鬼都,当上了名副其实的鬼将,他一边率领着鬼卒砌墙填补忘川缺口,一边领人在废墟里面挖。

所有人蹚水而行,厚雪落进水里经过清晨的冷风一吹,已经开始缓慢的结冰。砚浓顾不上冷,赤着手将断裂的理石块一块块儿搬出来。

六层建筑塌陷在了一处,若是木质结构倒也还好,可要命的就是,这鬼狱是由理石块与玄铁而建,清理起来费劲也就罢了,可是底下还埋着许多没来及逃出来的鬼卒鬼官。

砚浓不敢休息,他脱了外袍,卷起湿透的裤脚,在浑水里面摸索,被冻得身躯有些颤抖,催促道:“快将水引出去,清掉障碍物,小心点,不要踩漏了。底下已经漫水了,若再漏水进去,里面的人都得被淹死。”

鬼卒们听见他的安排,动作都麻利了起来。

南喻可赶到现场,没有犹豫,撩了衣袍就蹚水下来。

“怎么样了?”雪水漫过了南喻可的腰身,他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冲砚浓喊:“人救出来了吗,阿慕呢,阿慕在哪里?”

砚浓从废墟里面抬起头来,看见南喻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往前攒了一步,大声道:“殿下,不可过来,这底下有空道。”

听言见状,三两下追了上来,拦住他说:“殿下还是在上面歇着吧,这废墟底下是空的,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就不得了了。”

南喻可环望着废墟,寻找了片刻,问道:“陆判官人还在下面吗,怎么还不救人?”

“怕再塌。”砚浓抬身说:“这下面还有一块玄铁,横在废墟之间,水漏了些进去,陆大人他们应该是被困在玄铁之下了。只能先将水引出去,清理掉卡在中间的障碍物才能救人。”

忘川河的堤坝破了,水流倒灌,全部涌进了城内,缺口若是堵不上,那水只进不出,永远排泄不完。南喻可望着废墟,表情凝重,说:“光靠这几个人,得清到何时。”

“牢狱司呢?”

旁的鬼卒回答道:“也被埋下面了。”

南喻可站立不住,就近捞着水里的石块,大声说:“工部的人呢。”他语气凌厉,“这楼都塌了,他们不来疏通清理,是要等到何时?”

鬼卒低头不敢说话,砚浓扯袖擦溅在他面上的雪水,说:“他们估计还不知情。”

“不知情?”

听言攸的看向南喻可,在他即将发火之前,大声道:“阎君都到现场了,他们莫非还在家里睡大觉吗?”

他将袖中扇子猛地砸向岸上,说:“给我去喊,即刻就去,谁要敢拖沓一刻,让他来与这下面死去的人一起陪葬。”

方才赶来的一众鬼将听到此话,吓得慌忙蹚水下来帮忙。

岸上的鬼卒跪地磕头,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属下这便过去。”

听言卷起衣袖,也顾不上白衣染上污秽,埋身在水里深一下浅一下的捞着着碎石。南喻可看他狼狈的样子,面露出欣赏之色,他没想到这平日里斯文儒雅的公子哥做起事来竟一点儿也不含糊。

*

工部的鬼司虽赶来的晚,但是毕竟比这些舞刀弄枪的鬼将们要专业得多,一个时辰不到,就把那忘川泄水的缺口堵上了。

废墟里的雪水被排干净了,余下的理石渣滓清理起来也就快多了。

陆北慕等人被埋在了鬼狱的第六层和第七层之间,值得庆幸是他们头顶上方有一块玄铁基片隔挡住了涌下来的水,石块虽掉下去了不少,但至少没被水淹到。

南喻可站在不远的岸边,一身青色衣袍被雪水浸湿透,风拍打着那衣角,结上了一层冰霜。他冷漠的目中噙着担忧的神色,不时顷身看向废墟。

听言与砚浓站在被卡住的玄铁边上,望见底下血红一片,厚重的理石块压住了一地尸体,谁也没敢说,若是陆北慕是在那其中,那这会儿早就必死无疑了。

南喻可与陆北慕既是青梅竹马,也是生死之交。

南喻可当他如亲兄弟一般,连阎君椅位都放心舍得的让他去坐,若是因为这一次鬼狱修葺便让他丢了性命,那南喻可可能会当场疯掉。

“地方不深。”砚浓丢掉手中的石块,往下指了指,说:“那边是第七层的入口,门被封住了,但有隔角能容身,把这块玄铁移开就能下去了。”

听言闻声,立马转身吩咐:“来几个力气大的,把这玩意儿弄开。”

一众鬼将鬼卒不敢含糊,纷纷抬脚上阵。

废墟中‘轰隆一声’,断壁碎屑噼啪的往下掉去。南喻可心都揪紧了,只见那宽大的重物被鬼将们起身吆喝抬开,砚浓已经率先攀扶着跳下去了。

不多时,废墟底下传来喊声。

“找到陆大人了,下来个人帮忙。”

南喻可两步并做一步,冲到那废墟的豁口处。

陆北慕被一众鬼卒的尸体压在最底下,上面填满了碎石,有根断裂的玄铁筋柱穿破了他的一个肩头,血混着污水淹没了他半截身子。

砚浓三两下将尸体与碎石拨开,陆北慕侧躺着面色被水泡的有些发白。他不敢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待将碎石全部清理干净之后,才把人小心翼翼的扶起来。

陆北慕呼吸微弱,被水浸的浑身冰冷,但胸口还在起伏,砚浓松了一口气。

豁口之上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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