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来这儿啊？”在很自然地跟着对方往九尾族所在的方向走时，白芷突然问道。
“苏临旧醒过来了吧。”万俟凌要往下望才能看见白芷，他浅笑了一下，“多年前，如初找到我，她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便嘱托我多加关注。”
“我晕了多久？”
“我是前天下午遇见你的，你是昨天晚上醒的。”万俟凌话突然多了起来，“一醒就险些滚进火里。”
时隔两天，白芷走在前往姜安的…山洞的路上。
有万俟凌在，基本上是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了。她还是很信任这位初代魔尊的。
……
一个时辰后。
白芷要累死了。
迈，万俟凌目测一米九往上，白芷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他走一步白芷要走两步啊。对方走的悠闲，她是连跑带跳。
“停…”白芷上气不接下气，“你…可以…飞吗？”
要累し了，累し了。
闻言，万俊凌停下站在原地，思索了几分钟。金色眸光微闪，他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可以是可以，就是…你认为苏临旧是眼盲之人吗？”低下头，万俟凌脸上淡淡的笑容中多了几分猥琐，（起码白芷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是你的话，试试幻术？”
“？”
……
“我没有灵力，怎么用幻术喂。”白芷发出不满的声音。
万俟凌无所谓地瞅了眼她：“让你体内那位消停会，出来逛逛不就好了？”
体内那位…落尘？正如此想着，一个淡蓝紫色的灵体飘出，比起上次，白芷觉得落尘貌似更加通透了。
与此同时，白芷也感到灵力增长的速度明显变快了不少。急忙从空间袋中拿出那瓶上品丹药灌了两颗，效果显著，她觉得自己又行了。
白芷疑惑地看向万俟凌，正巧也见着了笑里藏刀的落尘。
不知为何，此刻她觉得落尘变得陌生且可怖了。万俟凌一样感受到了这种带有攻击性的目光，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模样。
“哼，不过是一聚…”
“您不会看不起鬼族吧？”落尘打断了万俟凌的话，又转向白芷，此时她眼里又只剩下懊悔了，“…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们…”
“鬼族？”白芷大脑飞速加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落尘会是鬼族。一瞬间的杀意从对方眼中闪过，白芷打了个寒颤，她好像从来都不了解对方。
她甚至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接受落尘，就连咏夜都无戒备之心。也是她刚拥有这种感受，一种诡异的感觉在她心里蔓延来开。
就像人在紧张时产生的不适感，待再次平静下来，那种防范却又完全消失了。白芷奇怪着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怀疑落尘，不应该啊。
但可惜的是，无论她再怎么回忆，也记不起之前自己“不应存在”的想法了。
也是，落尘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嗯…那个无暇也是。”笑着看完白芷表情上的变化，落尘扭头瞅了一眼已经沉下脸来的万俟凌，急忙解释，“百年前我与如初签下契约，同生共死，她也答应让我一直附在她的身上。”
那句“同生共死”，她读的格外沉重。
万俟凌刚上涌的杀意明显消失，他的瞳孔收缩，面色却毫无变化：“继续。”
他在命令落尘。
下一秒，后者的眼泪夺眶而出，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和善。落尘没有加太多的语气，似乎她的存在就有一种影响他人的魔力：“我、可能是如初把收取灵力的诅咒放到我身上了，对不起…呜…”
落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控制住抽泣的声音。她凝成实体，走向白芷，豆大的泪珠啪哒啪哒的往下掉。
“……”
白芷的大脑已经当机，她现在只感觉昏昏沉沉的。什么东西？鬼族？附身？收取灵力？呆滞了两分钟后，她终于有了反应。
“也就是说，如初一直在吸取你的灵力，但你又一直用我回复的灵力弥补？”
落尘点了点头。
一阵长久的死寂后，白芷用两只手揉着落尘的脸，说的尽是些没事没事之些的话了。
气氛算是松动了许多，这时万俟凌突然说要去不远处的草丛里。
白芷露出一个核善的笑容，挥了挥手让他去。落尘还难受没完，白芷就让她先回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了。这一下，她的灵力再次消耗殆尽。
白芷：“……”
……
万俟凌去了很久，白芷脚前的小草都被她拔秃了。待再次回来时，白芷发现他的外套不见了，里面穿得仍一件蓝白色的交领，束袖看起来方便行动了不少。
“你没带纸吗？”白芷好奇。
“…被树枝钩破了。”万俟凌有些无语，“你怎么又让她回去了？”
白芷抿了下唇，再唤落尘已然是一副牵强的笑容了。
一口气吞了小半瓶药丹后，白芷看着万俟凌，幻想他会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带自己一起飞。
出乎意料的方式。
她看见男人的头上长出长角来，黑色的渐变还有金色的花纹。
画上去的吧。白芷想。
接下去，一对极大的黑羽翅膀在万俟凌身后展开，每一羽毛都乌黑发亮，一共有两层，大到完全可以把白芷环在里面看不见一点儿。
不知是否是白芷的错觉，万俟凌这个人，怎会连羽尾都散发着粼粼的金色闪光。
他向白芷伸出手。
握住了万俟凌与她相比要宽大几近一倍的手，白芷摸到那双手上有少许的茧。
……
空中，白芷俯视着大片的山林，抬头也不见天空，只看到万俟凌的脖颈。
“…嘶，我都有灵力了，为什么不自己飞呢？”白芷幡然醒悟，提出疑问。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她能听见了对方的轻笑。
“节约灵力，一会专心骗苏临旧。”
白芷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
“你的翅膀和角真的不配你的衣服。”
“是吗，白色的衣服可要小心些，不要弄脏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