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丞相大人绝不会如此绿茶 > 第29章 一起脑残的第十五天

第29章 一起脑残的第十五天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谢异书对于去哪里找顾子言没有头绪,阿笋和顾子言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都不清楚,更别说谢异书了。

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距离顾子言不见,也就是恰好两天。

一毛钱都不带,整个京城,顾子言能去的地方,除了丞相府和顾府,他还能去哪?

但阿笋去顾府找过,顾府的人根本没见过顾子言。

顾子言以前住的那厢房也……

“不对!”谢异书猛然想起什么,他看向阿笋:“你回顾府,是直接去的府内?有去外院找人吗?”

阿笋摇了摇头:“外院都是奴才们住的地方啊,大人怎么可能去那儿。”

在阿笋一脸迷茫的目光中,谢异书单手扛过轮椅,拔腿就跑,他应该知道顾子言去哪儿了!

夜深人静,顾府外院黑漆漆的,墙头挂着一轮弯月。

外院在顾府西北角,因为都是下人和畜生住的地方,所以围墙修得不高,墙头还晒着一些草药干果,谢异书上一次翻这座墙头,还是十几年前刚认识顾子言那段时间,那时候翻这墙头还需要护卫推他,现在再一看这墙头,却是比自己高不了多少。

探出手,轻轻松松勾住墙顶的锋利倒钩,谢异书甚至能空出一只手提着那辆轮椅,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顾府外院还是老样子,西边一排屋,南面是连通内院的大门,东北是晒场,仓库和饲养牲畜的地方。

谢异书蹑手蹑脚踩着猪圈的顶棚落了地,他提溜着轮椅往前,在正前方,西南角那儿,有一间看起来就无人敢接近的,屯粮都可能会被老鼠钻漏洞的危房。

屋子很小,落了锁,锁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灰,显然是很多年没人开过这屋子。

按理说顾子言不可能没事干来这儿,但谢异书很确定,如果真如阿笋所说,顾子言是因为自己才离家出走,那顾子言最可能来的地方,就是这儿。

因为谢异书少年时,不止一次偷偷溜到这儿来找过顾子言。

顾子言以前就住这屋子。

房门落了锁,谢异书便没走房门,而是绕去了那屋子的侧面,侧面摞着一大堆空心腐朽的木柴,有些木柴甚至都已经黏在了墙上,结了蛛网。

谢异书凑近,借着月光一看,许多紧挨着墙壁的蛛网都断了,那木柴显然被人搬开过。

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谢异书一时有点五味杂陈,他抱开了那一摞木头,木头里面出现半人高的门洞,这洞的高度对现在的谢异书来说,只有腰那么高,用一块破竹篾子搭着。

谢异书记不太清这洞是怎么来的了,反正他以前肯定钻过就是了。

他挑开那竹篾子,弯腰进去,轮椅留在了屋外。

屋子很窄,谢异书刚进去便闻到一股灰尘的气味,干燥,腐烂,光线很暗。

谢异书想把那竹篾挂在一边,透点月光进来,却突然被人握住手拽了个踉跄,竹篾随之落下,屋内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殆尽。

“顾子言?”

一片漆黑中,一只凉得出奇的手抓着他,谢异书猜到是顾子言,顾子言似乎是坐着的姿势,谢异书被他拽得俯身,耳垂突然被什么温润的东西蹭了一下,一双手紧接着搂住了谢异书的脖子,温烫的气息拂过耳畔,男人的音色成熟沙哑,说出的话却分明是在撒娇:

“殿下终于来了,阿言好想你。”

屋内太黑,感官都变得异常明晰,谢异书浑身的血液似乎被这句话冻住,顾子言微微粗重的喘息还在他颈侧撩拨,他胡乱摸了几下,摸到了顾子言的额头,诚心发问:“你是不是发热症了?”

谢异书的手滚烫,因此很难判定顾子言有没有发烧,顾子言却是怔了一怔:“阿言惹殿下生气了吗?”

以为他说的是送汤的事情,谢异书摇了摇头,推开他:“没生气,是阿竹弄错了,本王……”

下颌突然被咬了一下,谢异书吃痛:“你发什么神经啊?”

顾子言咬了他,自己却还委屈上了:“殿下说给我送药,却一直没来,我等了殿下两日,今日殿下终于来了,进门却没有先亲我,也没有叫我阿言,而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嘴里还说着什么阿竹,殿下现在还骂我,是不是有了阿竹……就不要我了?”

顾子言说便说,说着说着还引起了咳,谢异书被他说得找不着北:“我给你送什么药?又为什么要亲你?还有,谁什么时候叫过你阿言了,你别张口就来啊,而且你上次都还认得阿竹,这次就说不认识了,你不会是失忆——”

???

他的猜测刚一成型,屋子里便弥漫出了一股血腥气,谢异书还以为是顾子言的腿伤裂了,伸手要去探,顾子言躲开他,嗓子眼像是在吞咽什么东西,含含糊糊地骂谢异书:“骗子,殿下是骗子。”

“本王可能不是骗子,但你现在绝对是脑残。”谢异书摸到了顾子言的腿,轻轻碰了一下,顾子言立马疼得不行,抽噎道:“殿下怎么可以欺负人。”

不得不承认,谢异书真的很吃顾子言这一套,他总觉得现在的顾子言有点似曾相识,但没办法,顾子言高岭之花的形象太根深蒂固了,一些陈年往事完全被逸王殿下抛在了脑后,要捡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依然很凶:“你再和我闹,我就丢你在这儿自生自灭了。你别以为你现在脑子不好使就可以为所欲为啊,本王可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

顾子言难受得不行,腿疼头疼胃里也饿得绞痛,还被谢异书凶,但他就是对谢异书没脾气,只能窝囊地朝墙角缩:“那殿下就丢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我本来就应该待在这里。”

哎哟呵——

顾子言不愿意走,谢异书还真拿他没办法,那门洞就那么小,要谢异书抱着顾子言出去是不可能的,但要是硬把顾子言拖出去,雅不雅观先不说,就顾子言那条腿,绝对能废。

“你不走就算了,不走本王走了。”谢异书拍拍屁股站起身,转身就要出去,他打定主意顾子言会挽留,但他人都钻到洞口了,那旮旯里的人还是没说话。

“本王走了就再也不来了。”谢异书撩开竹篾子,借着月光看了看角落里那一团人,顾子言似乎穿的白衣,听见谢异书说话,他不仅不抬头,甚至还朝里挪了挪。

谢异书顿时在心里把阿笋骂了个狗血淋头,不是说顾子言很依赖他吗?一句挽留都没有,这叫依赖?

依赖到狗肚子里去了。

“哗啦”一声,谢异书掀开竹篾子出去了,屋子内重归寂静。

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干呕了两声,清瘦的脊背抽搐,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呜咽,谢异书听见了这阵动静,依然没停下来。

甚至反手捧了一摞木头,把那洞重新封死了。

卯时,天渐破晓。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鸡鸣,顾府外院所有人都开始起床按部就班。

突然,院内传来一声叫嚷:“遭雷劈了?!!!”

仆人们纷纷赶来,只瞧见西南角的那间危房的房顶被砸了个深坑,房梁房柱悉数坍塌,最惨烈的还是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生生被用蛮力劈成了两半,房门中的挂锁都被砸成了齑粉。

与此同时,顾府外街上。

“你给我精神一点啊,现在才卯时,你困什么困。”

谢异书推着轮椅,轮胎都快转出火星子,他不敢去看顾子言的脸,更刻意忽视那人嘴角还在蜿蜒的血迹:“喂喂喂,顾子言!”

他摇了摇顾子言的肩膀,把人摇出一声闷哼才住手。

顾子言的侧脸看不出半点血色,白得吓人,他反握住了谢异书的手:“殿下把屋子砸坏,我没地方住了,回去后……咳还会挨父亲的骂。”

顾子言约莫确实是烧坏脑子了。谢异书安慰他道:“没事,本……本宫现在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以后不回顾府了。”

“殿下今日,很奇怪。”顾子言闻声蹙眉,谢异书同他搭话:“哪里奇怪了?”

坐在轮椅上的人顿了顿:“哪里都很……奇怪。”

谢异书见他有了点精神,再接再厉道:“是不是觉得几日不见,本宫就变得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还拔高了一大截,这一点很奇怪?”

丞相大人点了点头。

他侧过脸:“还有一点很奇怪。”

谢异书:“?”

顾子言的目光落在他唇瓣:“殿下今日,为何还不亲阿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