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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起脑残的第二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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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镇毫虽然怀疑是顾子言,但当顾子言真的坦坦荡荡地承认下来,反倒给他整不会了。

即便是顾子言做的,他也不能拿顾子言怎么样。

噎了半晌,顾镇毫道:“靖宇年纪还小,或许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顾相?下官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这一次……还请顾相网开一面。”

他其实打心眼里没把顾子言当儿子,在顾子言成为丞相之前,他根本没同顾子言说过一句话,偶尔在顾府内外见上一面,他也会选择无视。

他甚至迄今都不相信男人的胯/下会生出自己的血肉,他不仅怀疑顾子言是不是自己的儿子,甚至一联想到顾子言的出身,就会从心底升起几分鄙夷和恶心。

但顾子言毕竟是丞相,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的。

但也仅限于尊重。

顾子言听了他的话,问道:“我做了这种事情,父亲不生气?”

“顾相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应当只是要代替下官教育靖宇,下官哪里敢生气,感激还来不及呢。”顾镇毫一番话滴水不漏,顾子言却轻笑道:“我自己都是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又怎么敢去教育别人。”

顾镇毫:……

顾子言不和他绕圈子了,开门见山道:“我知道顾靖宇中的什么毒,但下毒之人也确实不是我,我解不了他的毒。”

丁氏闻言,话语里添了恼意:“可是你刚才还说你能救的!”

“没说不能救。但我的办法,最多让他吊着一口气再活十年,或许十年也没有。”

十年……

“他才十八岁!”丁氏有点失控,看向顾子言的眼神也不再友善:“你还说不是你下的毒?如果不是你干的,你又怎么会知道他中的什么毒?你分明就是不想救他,我的小宇啊,他到底怎么招惹上你了,你要做得这么绝!”

丁氏潸然泪下,趴在顾镇毫怀里哭成了泪人:“老爷,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吃我们的穿我们的,不念旧情便罢了,如今亲弟弟稍微得罪了他,他就要他的命啊!”

顾镇毫脸色也不好,但还算有理智,向顾子言确认了一遍:“最多十年?”

顾子言并没有因为丁氏的哭嚎和怒骂而产生什么情绪:“最多十年。”

顾镇毫眼前发黑:“他今年才十八岁,十年后也才不及而立,你这是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谢异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什么叫‘你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都说了不关顾子言的事了,还你他妈就一个儿子?你当你面前的大活人是空气?

他直起身,不发一言地绕过桌角,站到了顾子言身后。

顾子言察觉到动静转头,看见谢异书在自己身后时,眨了眨眼,蓦然发怔:“殿下。”

谢异书单手撑着轮椅,视线掠过顾子言,看向面如死灰的顾镇毫和丁氏:“顾大人老当益壮,顾夫人也风韵犹存,有什么可伤心的,再努把力呗。这个反正都养废了,下一个你们俩吸取经验干脆不养,指不定更争气呢。毕竟你们看看顾相,没爹没妈,现在不也是人中龙凤?”

顾镇毫和丁氏能仗着顾子言的孝心欺负顾子言,但却不能把谢异书怎么样。

谢异书替顾子言阴阳怪气了一通,心里憋的那股气总算散去了些许,他继续道:“还有,如果有谁怀疑我给他下了毒,那我肯定巴不得他早点死,还给他解药吊他一口气?傻子都干不出这种蠢事。”

顾镇毫和丁氏停住了啼哭,像是觉得谢异书说得在理,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谢异书才不管他们尴不尴尬:“你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真凶,在这之前,顾相能给顾靖宇留一口气就该谢天谢地了,不然到时候真凶还没找到,顾靖宇先嗝屁了,你们就去坟头哭吧。”

……话糙理不糙,顾镇毫琢磨片刻:

“殿下说的是。”

“本王说的当然对,本王这对招子可不是长来当摆设的。”谢异书没好气,绕过轮椅站在顾子言身侧,冲顾镇毫招了招手:“府里有没有医师?”

顾镇毫还没反应过来谢异书问医师做什么,顾子言抢答似的,木着一张脸,话里关切不显:“殿下可有哪里不适?”

他即刻吩咐不远处的下人:“快去请药房的大夫过来。”

谢异书觑他一眼,制止道:“不用。”

切,无事献殷勤。

他双手握住顾子言的轮椅:“本王只是方才吃撑了,顾相带本王在府里转转消消食吧。”

顾子言有些无措,匆忙点头,生怕谢异书反悔:“好,好的。”

谢异书推着他就要出门,一直没怎么开口的丁可卿此时突然上前:“表兄身子弱,要不奴家带殿下去吧。”

谢异书没来得及拒绝,顾子言脸色先沉了下来:“可卿是客,这种事情还是为兄来。”

丁可卿道:“可是……”

“没有可是。”顾子言扭过脸,信口开河道:“殿下对未婚女人过敏。”

丁可卿:?

听见了的谢异书:告你诽谤!

顾子言郑重严肃:“为兄没开玩笑。”

谢异书:……神经病。

把新仇旧账都咽回了肚子里,谢异书在丁可卿的一脸茫然内,推着顾子言飞快出了门。

直到走出好一段路,他才放缓了速度。

顾子言担心他走太急岔气:“殿下是来消食的,速度慢点比较好,不然会胃疼。”

谢异书没回应顾子言的话,只是沉默地推着顾子言朝前走,顾子言知道殿下应该还在生气,轻声道:“轮椅是殿下送的,臣不会送出去。方才凶了阿竹,臣会道歉。”

谢异书猜到了顾子言会同自己解释,但这种程度的解释说了等于没说,谢异书有些恼:“本王凭什么信你?你高兴了就和本王天下第一好,不高兴了就爱答不理,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一点也不值得信任,本王恐怕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你利用了吧。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凭什么给你道歉的机会?”

趁着没人,谢异书总算把刚才憋的气还给了顾子言,但说完又有点后悔。

不是后悔自己不该说这些话,而是……嫌弃自己的话说得不够重。

什么天下第一好,幼稚得要死。

他还在这琢磨自己不够用气势,准备再补一句绝交,顾子言的咳嗽声突然打断了他。

那是一声没压抑住的呛咳,一旦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谢异书眼睁睁看着顾子言喘不上气,伸手想替他顺顺气。

他没用多大劲,顾子言却生生咳出一口血,脸色煞白煞白地盯着那团血渍。

空气霎时寂静。

谢异书心里已经软了一大半,但嘴上依然不饶人:“我看你哪天把血吐光了就舒坦了,你要死也别在我面前死,本王瞧着晦气。”

话一说出口,谢异书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说重了。

显而易见地,即使是在饭厅被顾镇毫针对,顾子言也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难过。

他嘴唇殷红,像是难过到了极点:“殿下说的话,太过分了。”

如果顾子言服个软也就罢了,但他竟还在指责谢异书。

谢异书半点也听不得,冷笑一声又要反驳,嗓子眼却像突然被卡了鱼刺,把那些难听的话咽了回去。

顾子言哭了。

他眼角被琉璃盏撞红的伤痕还在,青紫青紫的,但在这层伤痕之上,又覆上了一层薄红,顾子言睁着一双眸子,眼里蓄满了泪,强撑着看向谢异书。

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眼睛此时显得万分委屈,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谢异书心头的怒意登时散了,面对着这么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他整颗心化成了水,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你……你哭什么?”

顾子言更委屈了,晶莹剔透的眼泪落了下来,他抬起衣袖擦过唇角的血渍,喉结几番滚动,像是有什么话呼之欲出了,又被他自己憋了回去。

谢异书心头咚咚直跳,语气放缓:“我好像是有点过分了,不该说你晦气,我道歉。”

顾子言嗓音哽咽:“不是……”

“不是什么?”谢异书歪过头,指腹蹭过顾子言眼睑,替他擦眼泪,只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顾子言扣住了谢异书的手腕,眼里满是水汽:“臣两面三刀,不识好歹。但臣若是利用殿下,便不得好死。”

谢异书怔愣了片刻。

顾子言委屈的点,居然不是自己骂他晦气,而是自己不信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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