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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起脑残的第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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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正要耸肩承认,突然,“嚓”的一声,一把匕首戳在了他眼前咫尺距离的位置,不偏不倚地扎进了他手指间隙,谢异书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剁碎:“你他妈……”

沈奕愣住,他已经很久没在谢异书身上看见这种眼神了。

上一次见,似乎还是在军营内,谢异书审问阔丹的叛军时。

他是铁定打不过谢异书的,他和谢异书一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见过谢异书和谁动真格,即使是在战场上,这人似乎也一直云淡风轻,没有用过全力。

沈奕朝后缩了缩手,把锅甩给谢异书:“明明就是你自己不信任你那老相好,现在还来怪我了。”

谢异书哑然片刻,掀桌起身,出门前突地想起什么,他看向阿竹:“今日顾相来王府,到底是来做什么?”

这几日朝中休沐,顾子言不是受邀在顾府做客嘛,为什么会大清早出现在王府。

阿竹见谢异书像是真的疑惑,咋舌道:“殿下!您怎么又给忘了!”

阿竹领他去了屋外,墙垣内,谢异书为斗鸡打造的那只黄金鸡笼正在阳光下烨烨生辉,但里面的斗鸡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只色泽赤红艳丽的黄金斗鸡,脚上镶着锐利的黄金尖刺,皮毛血红,攻击性十足。

这只分外漂亮的斗鸡像是不久前经历了一场鏖战,喙爪带血,此刻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在领土内散步,谢异书看见这只鸡的一瞬间就想起来了,这是顾子言昨日说要送给他的!

但他是真没想到顾子言会为了送鸡专门跑一趟啊!

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是沈奕方才绑到一半的绷带散开了,药渣洒了出来,那伤口又开始淅淅沥沥地渗血,阿竹倒吸了一口凉气:“殿下,找沈奕重新包扎一下吧。”

谢异书皱眉重新扯紧了绷带,单手提过那只黄金笼子,花丛轻轻晃动了一瞬,阿竹一个转眼,殿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躲在暗处的洛达都没追上。

——

谢异书在中青前街找到顾子言时,心头没忍住揪紧了一瞬。

中青前街窄,今日赶集,被堵得水泄不通。

谢异书没瞧见阿笋的踪影,只看见顾子言坐着轮椅在路中央,经过的人时不时面露不耐地撞一下他的轮椅,他像是想站起来,但腿上的伤还在渗血,只能白着脸继续坐在原地。

偶尔也有路人瞧见了他的容貌,眼神猛地发亮和旁边的人议论,甚至都走过了老远还要倒回来弯腰盯他一眼,顾子言脸色铁青,垂下脖颈用长发掩了脸,像是十分厌恶这种注视。

在朝堂呼风唤雨的权臣就这么坐在人群当中,竟然显得有些可怜,谢异书挤开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在一个小孩伸手去推搡顾子言的轮椅时,格开了那小孩的手。

顾子言僵了瞬息,盯着那抹绯红的衣袍,眼里的阴戾化开,有些失神:“殿下。”

人声嘈杂,谢异书低头问他:“阿笋呢?”

顾子言神情微动,掠过谢异书的肩头,不经意朝远处看了看,转而道:“走散了。”

谢异书有些难以置信:“阿笋这贴身小厮是干什么吃的,居然把你一个人留在街上,要是被什么仇家撞见,那不得出事?而且你不是有暗卫吗?人呢?”

顾子言垂眼:“臣出了事也与殿下无关,殿下既然嫌弃臣的关心多余,那臣也不需要殿下关心。”

谢异书:???

谁关心你了?

难得听见顾子言和自己阴阳怪气,他噎了噎,下意识就想怼回去,但还是忍了下来,没说话。

反倒是顾子言没忍住,有些心虚地用眼角扫他,谢异书面色如常,像是没听见顾子言的话,道:“我现在先推你去看伤,阿笋这家伙,就让他慢慢着急找去吧。”

他推着顾子言脱离了人群,去回春堂包扎好再度崩裂的伤口,再推着顾子言离开,朝斗鸡台的方向走:“本王好久没去斗鸡台比赛了,你想不想去,本王鸡都带出来了,一起去呗。”

“正好本王左眼受了伤,你右眼受了伤,咱们俩一起去,假装是兄弟俩打架受的伤,这样就没人会怀疑本王是被鸡啄了。”

和殿下一起去玩?

丞相大人有些受宠若惊,面上却还是浪静风平,小心翼翼又冠冕堂皇地试探:“殿下若是怕臣心生怨怼,以后对神医不利才来替神医示好的话,不必了,臣不会这么做。”

谢异书叹了口气,把鸡放在地上,一边给鸡喂食一边道:“你觉得,沈奕有那么大的架子,让本王替他示好?”

顾子言依然端着:“那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谢异书手中捧了一大把苞米,他握紧拳头,把苞米全部攥了起来,手背朝上,朝顾子言伸出手:“来,分你一半。”

顾子言显然不是很明白谢异书为什么要给他苞米,但还是听话地张开了手。

谢异书的手在他掌心敲了一下,火速地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顾子言手心,并且抽开了自己的手,顺带把顾子言的手合了起来。

然后若无其事地别开眼,指了指那只嗷嗷待哺的鸡:“本王不想喂了,换你喂。”

顾子言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伸手就要把那一手心的苞米喂给笼子里的鸡,却在张开手的一瞬间,意识到手中的触感不对。

他垂眸,手心赫然是一朵五瓣锦葵。

花心朝上,紫色的花瓣缓缓舒展,小小的一朵,还沾带了点儿清晨的露珠。

谢异书直勾勾地盯着顾子言,可惜他站着顾子言坐着,看不清顾子言的神情。

他是在出府时薅的锦葵,他记得锦葵有道歉的意思,但他已经忘记是在哪里看见的了,或许是小时候的哪本杂书上?

见顾子言不动,他装模作样地发出质问:“本王的苞米呢,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他借机蹲下身翻看顾子言的手和衣袖,其实是在偷瞄顾相的脸有没有解冻。

顾子言盯着那朵花,有些怔忪:“殿下这是……”

谢异书摸了摸脖子,几分无奈:“看不出来?”

顾子言不老实地摇头。

谢异书也不和他拐弯抹角了,直截了当道:“本王在哄你。”

“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顾子言的眸光从花上移开,盯着谢异书的脸,有些出神。

谢异书被他看得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被本王迷住了?”

顾子言眼里漾起一抹笑:“殿下确定是在哄人?臣早就不是小气鬼了。”

啊???

?什么小气鬼?

谢异书一怔,视线落在顾子言缠着纱布的右眼上,突然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但画面内的顾子言不是坐在轮椅上,而是蹲在顾府外院破破烂烂的台阶上,

正眨巴着水汪汪的左眼,红着眼眶张望。

穿着锦袍的小皇子蹬蹬蹬跑到了他面前,变戏法似的在他手心变出了一朵漂亮的锦葵,但顾子言的眼睛依然很疼,并没有轻而易举地被这朵花哄好,还是在流眼泪,谢异书小心翼翼又有些使坏地哄他:“本宫送你这朵花的意思是——小气鬼,别生气。”

被骂小气鬼,顾子言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呜呜呜呜呜殿下骂人。”

谢异书眼珠转了转:“冤枉。小气鬼是这朵花本来的意思,别生气才是我的意思。是花在骂你,我在哄你。”

顾子言停止了悲伤:“真的吗?”

谢异书重重点头:“是的。”

顾子言登时就不哭了。

画面里的谢异书狡黠地眨眼,无声嘟囔:才怪,阿言就是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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