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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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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耿辞起身行跪拜礼:“臣不能从命。”

没等神君发威,耿辞又补了一句:“赤幡殿殿主不能,耿辞也不能。”

然而听了他的话,神君似乎并未生气,只是问道:“耿辞,吾让你在赤幡殿好好想想,看来你没想明白。”

“回君上,臣想明白了。”他直起身,直直的跪在那,黑白异常分明的瞳孔是格外坚定地眼神:“君上想让臣明白,臣在赤幡殿多年,最后也是依靠弈重燃这一番才能露在明面上,才能进入朝堂,火族人的身份,始终是臣的枷锁。”

可能是还挺满意他的回答,神君点点头,没有打断他。

耿辞继续道:“以臣的身份,休说娶公主,就是和公主传出个什么,都只会让公主在朝中的声望受损。”

可能是为了让耿辞这一套说辞更具力度,神君又补充道:“如今赤幡殿因为你,也算是迎来新生了,若你传出与公主有染的消息,耿辞,就前功尽弃了,你可想明白了?”

耿辞还是直直的跪在地上,未置可否。

反而此时,神君倒是颇有耐心:“吾知道,你不怕自己如何,甚至也可以弃赤幡殿于不顾,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觅儿会如何?她一直因为弱骨这个身份而肩负良多,如今终于得奇遇,你当真要让她受朝堂非议?受天下诟病?”

过了好半天,耿辞始终低垂的目光抬起,看向神君:“臣知道,君上说的很对,但,臣不能从命,还请君上降罪。”

“耿寻然!”神君低喝了一声,眉梢微杨:“你当真以为,吾是怕了弈重燃?不敢动你?”

耿辞摇摇头:“君上,臣不能放弃公主,臣不能放手,还请君上降罪。”

神君一闪身来到耿辞跟前,只是抬起一只手,就想当初耿辞处置那赤服贼人一样,将耿辞挂在半空。

几乎是下意识的,耿辞反抗了一瞬,内心不由震撼:这就是九州最强者的威压么?他竟连放抗之力都没有。

他像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被神君举起,神君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耿辞就被远远弹出去,撞坏了神君大殿的北海铁木制成的门,可见神君盛怒。

也亏得是耿辞,若是旁人岂能受得住神君的怒意。

他爬起来时,身上看不出伤,也没吐血,只是脸色已与往日的苍白,但他却觉得每一处骨头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疼的让人发不出声响。

费了好半天的力气,耿辞才行了个单膝半跪的礼,又沉默许久才开口:“臣...”

没等他说话,神君身边的内官一路小跑:“耿大人,耿大人,君上...额...君上有话。”

耿辞拱手。

内官亦拱手回了一礼:“君上说...滚。”

耿辞也是一愣,然后行礼走了。

南氏兄妹这边还在等着耿辞的消息,公主寝殿外有神卫军来寻圣殿下,南修扔下一句:“觅儿,哥哥去去就来,回头让人给你传消息。”

结果根本用不着南修来传消息,隔天耿辞的事就传遍了神都城。

备受荣宠的耿殿主,至尊高位的耿殿主,忽然被神君从大殿打出来了,还给了一句“滚”,这事简直比街头巷尾那些贵族男女的绯色传闻更加有劲儿,短短一夜就传遍了朝中所有官员的府邸。

有人说这赤幡殿如今挪到了明面上,耿辞这个火族人是该下台了,还有人猜,这耿殿主仗着修为高,目无尊上许久,神君小惩大诫,再有下次,就该丢了命。

更有甚者,说耿殿主常年手段狠辣,仗着自己给神君办事,满足自己的杀欲,如今他步入朝堂,有了受监察之责,有的是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有人说殿主一身修为被废,从此弱骨,也有人说神君小惩大诫,未伤根骨。

各种版本传到南觅那,她也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但她心里明白,神君如此定然是因为她与耿辞的事。

她找人传信给南修,南修只说伤得不重,叫她莫要担心。

他越是这样告诉南觅,南觅反而愈发担心了,踌躇了几日之后没有消息,南觅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而且要光明正大的去看。

不管外界怎么非议耿辞,她这个神石选定的“天女”,前去看他,总能有点用。

她行至宫门,宫门的内卫军冲她行礼:“殿下,您现在最好不要出宫。”

南觅眉头一皱:“为什么?是爹爹么?”

内卫很难为情的又行了一礼:“不是,是耿大人说,最近宫外不安生,叫殿下不要随意走动。”

一听这话,南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耿辞放弃她了?不要她了?

她心里焦急,语气也迫切起来:“不..不行,我就是要出去。”

听她如此,那内卫更为难了:“殿下...”

“难不成,我一个公主,还要受耿辞掣肘么?”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不过这话倒是有用,那内卫军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行礼:“那...臣护送殿下。”

好在他松了口,南觅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跟着。于是立刻同意了。

那内卫也吃了一惊,公主费尽周折出门,竟是来了赤幡殿。

耿辞难得受一回伤,这赤幡殿倒热闹起来了,有南修幸灾乐祸和担忧参半,居然还有不知何时来了神都的钟楣,也喜闻乐见看一看耿殿主的病容。

事情发展至此,耿辞只好一边卧床养病,一边听着这俩活宝在一边幸灾乐祸。

钟楣这人有些莫名,见到公主时他都是规规矩矩的,在圣殿下面前反倒是颇放荡形骸。

他栽在耿辞卧房的椅子里,懒洋洋的,媚眼如丝扫了一眼南修,又冲耿辞道:“我说,还以为这天下没人能伤的了你了?啧啧,若为爱情故,所有皆可抛啊。”

南修虽不认识钟楣,却极赞成他的说法:“嗯…能把我父王气成这样,耿辞,你也是有些手段的,不过还好,我父王留了一手,没把你一下子打死。”

钟楣:“嗯…可惜了。”

南修点点头:“钟楼主说的有理。”

也不知他们俩怎么就混的如此熟了,耿辞瞥了他们俩一眼,懒得理他们,收起乱七八糟的心绪,落在手里的书上。

没等看进去几行字,门被敲响了。

钟楣笑了一声:“你受个伤,可是劳烦不少人啊?”这屋里一个病患,一个圣殿下,自然只能是他去开门。

他懒洋洋的起身,拖着步子走过去开门,结果他见到来人立刻站的利索了。

还人模狗样的微微行了个礼。

南觅见开门的是钟楣,也吃了一惊:“怎么是你?楼主。”

“在下来神都照看生意,听闻耿殿主病了,特来看望。见过公主,久别重逢,在下瞧公主不同往日了,还没恭喜殿下,得神石庇佑。”

“多谢楼主,”南觅客气的回了:“耿辞还好么?”

听出南觅语气里的焦急,钟楣立刻立到一边,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还没等听到南觅的声音,见到钟楣人模狗样的背影,耿辞心里就已经咯噔一声了,他目光看过去,面上无波无澜,手中的书已经快要死无全尸了。

非常有眼力见的钟楣让开了,露出了他身后靠在床上的耿辞。

难得见他这幅尊容:一头乌发半披半束,在脑后随意扎了个发髻,身上穿的是广袖宽袍,慵懒的披在身上。

白色睡袍只漏出领口的暗纹。

长眉微扬,还带着病中的倦色,手里的书被捏出褶皱,也不知他为何要虐待这可怜的纸。

可能是因为病中,他的脸色不好,便显得眼睛尤为黑白分明,澄明干净,反而少了些平日里的锐利,多了些慵懒和楚楚可怜。

见耿辞这样,南觅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南修眉头一皱,开始心疼,刚才那点幸灾乐祸又消散不见了,恨不得自己待耿辞受过。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动作,南觅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她已经通神,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都已经长大了。

耿辞叹了口气:“公主怎么来了?”

毕竟兄长和钟楣都在,南觅抹了一把眼泪:“听说你受伤了…我…”

“臣没事,公主不用怕。”

为了证明耿辞说的很对,南修点头应到:“放心吧,父亲未使全力。”

南觅叹了口气,最后挨着南修坐下了,她一来,倒是钟楣不再胡说了,南修也没了心情继续嘲笑,彻底安静下来了。

钟楣本就不是个规矩的人,憋了半天最后还是他开口:“在下倒是觉得,殿下和耿大人的事,并非无法可解。”

南氏兄妹看过去。

耿辞知道他又没憋好屁,不知不觉已经想把他踢出去。

钟楣见小公主眼光迫切,于是郑重道:“生米煮成熟饭。”

耿辞心说,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

南修:“…!”愣了好半天,圣殿下才忽然站起来:“钟楣!你找死!”

钟楣心说,竟不知圣殿下恋妹情结如此深重,然后连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南修像是忽然开始小肚鸡肠了,也跟了出去,边跟着居然还边嚷:“给我站住,抓住你了,我撕烂你的嘴!”

堂堂圣殿下,没有半分庄重。

这下房内只剩下耿辞和南觅了,耿辞目光从门口处拉回南觅身上,与她短暂的对视后,他又错开目光,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他那个错开的眼神,还是他叹的那口气,南觅又委屈起来,眼泪簌簌落下。

耿辞听到她的啜泣声,这才又抬眼看过去,他一激动连忙打算下床,动作太大扯了伤,疼得他嘶了一声。

南觅连忙走过去扶住他,没让他下床,小声嗫嚅问:“耿辞…你,被爹爹说服了么?你…不喜欢我了么?”

没想到小公主心思弯弯绕绕,竟然是这样想的。

耿辞心里一紧,把她扯进怀里:“没有,臣,永远喜欢公主。”

“那你为何不让我出宫?”

“…”耿辞叹了口气,轻轻拍她的背:“如今朝堂对臣颇有猜测,赤幡殿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公主来这,会让别人对公主颇有微词的。”

“可是…你明明知道…”南觅哭的愈发凶了,抽抽搭搭道:“知道…我不怕的…”

耿辞松开她,抹了一下她的眼泪:“公主,臣错了,公主别哭了。”

南觅不理他,便任由他哄,只管自己委屈。

想起这一路的担惊受怕,进来时瞧见他们几个大男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她就更委屈了,又委屈又生气。

耿辞摸了摸她的脸,又碰一碰她的手,最后噗嗤一声把自己哄笑了。

见他笑了,南觅这一声还没哭完,先愣住了,眼泪正好落在脸蛋上。

耿辞伸手将那滴泪抚去:“臣只是在想,如果臣余生都能如此看公主哭,便是天大幸事了。可又舍不得,左右矛盾。”

“我看你是被爹爹打傻了。”南觅咕哝一声,心中的委屈莫名其妙的被安慰的很好。

耿辞摸了摸她的手:“对不起,臣应该早让人传话,告诉公主臣的想法。”

“其实,”南觅脸一红,不知心里纠结着什么,眉头紧锁着:“我能感觉到的。”

耿辞一愣,才想起来:“对啊,我们小公主可是神石庇佑的。”

南觅倏地起身,将门从里面关好,又重新走回耿辞身边,咬咬嘴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手伸向自己的衣领,微微解开。

愣了好一会,眼看着那件外衫已经被解开了一半,耿辞才回过神去捉南觅的手,哑着嗓子问:“公主这是做什么?”

南觅嗫嚅道:“楼主…楼主说的有道理…”

耿辞心说,就知道有钟楣这货准没好事,然后又哑着嗓子道:“公主不要听他胡说,若是这样做了,”他小心翼翼将那外衫仔细扣好:“岂不成了逼迫君上?公主想逼君上接受我们么?”

任由他将自己的衣衫扣好,南觅摇摇头:“不想…”声音很小,脸红的不成样子。

耿辞又柔声柔语道:“而且,臣也不想和公主如此草率,公主可是臣需要反复思量都怕唐突的。”

南觅这才抬眼看过去。

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怎么,那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看过来,耿辞忽然就有些受不住了,俯身微微倾过去。

含住小公主的嘴唇,辗转片刻,直到几乎有些情难自抑时,才松开她。

事发突然,南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开口:“那…你这是?”

“这是,”耿辞哑着嗓子,将南觅拉进怀里:“臣忍不住了。”

南觅窝在耿辞的怀里,闷声嗯了一下,好半天才钻出来:“耿辞,我好想你。”

理了理南觅蹭乱的头发,耿辞才轻轻开口,笑道:“知道了,公主,臣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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