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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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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耿辞伺候着南觅梳洗,收拾妥帖,又嘱咐剩下的执幡人在此等候,没有命令便自行隐匿行踪身份。

耿辞将南觅拢在臂弯里,一闪身,来到涂山底下,涂山果然是座难得一见的灵山,灵力充沛的宛若神界。

南觅深呼吸一下,勾勾唇角乐了:“这山林的空气果然不一样,很舒服。”

“是么,公主,这涂山果真不同,这里似乎被谁下了极厉害的封印,动不了灵力,”耿辞眉头微皱:“要更加小心才是。”

南觅点头应下了。

耿辞心里琢磨着,这山上灵力这样充沛,却动不了周身的灵力,以他的修为竟然也毫无章法可寻。

这地方,果然古怪得很,就好像这充盈异常的灵力,竟只是为了供养这一方结界似的,即便是这样一道大结界,这山里的灵力怕也够用上百年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布下一方山脉百年的结界,难不成这山里,当真住了一位神仙不成么。

他们在山里寻着一条小路兜兜转转半晌,日头开始愈来愈毒,耿辞发现这山间的太阳格外热似的,没一会地上的积雪似乎化了。

南觅回头站在阶梯上,勉强与耿辞平视:“耿辞,我怎么感觉,走在山里,一点都不累啊,从前我觉得爬山很累啊。”

耿辞纳闷的看她一眼,伸手搭上南觅的手腕。

没一会极震惊的抬头看她:公主在吸纳周围的灵力!

一进山,耿辞就觉得这山里的灵力奇怪,这九州灵力分为五种,金木水火土,灵力孕育于九州山川湖海之内,这山中的灵力大概应是木灵力,又因木生火,所以身为火族人的耿辞应当也更好吸纳这种灵力。

但他进山以后发现,这种灵力并不属于五行中的一种,或者说,不是完全属于。

更像是…五种灵力经过某种炼化,从而融合一体,不分彼此。

因此耿辞很难极快的吸纳,再加上这山中结界,他难以自主去吸纳。

但公主…一个天生弱骨,遑论自主吸纳,就是感受也应当绝非可能。

但她一进来便感觉身轻体健,心情舒适,正是修同种灵力的人沐浴于这种灵力之中的状态。

就像耿辞会觉得在船上有点难受,而在越燥热的地方反而更舒服。再比如因为南氏皆是水族,修水灵术,所以水漓宫建在大泽上。

但无论是排斥感还是舒适感,南觅从来没有过,她也不应该有,因为她是天生弱骨。

灵脉不通,无法吸纳和感受天地间的灵力,自然没感觉。

“怎么了?”南觅歪头问。

耿辞被打断思绪,然后道:“没什么,咱们继续找…”话没说完,目光挪向南觅身后。

他一把将南觅扯到身后,目光冷冽,原本南觅身后的空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童,估摸着还没有阿陌大。

那小童梳着双发髻,冲耿辞和南觅一拱手道:“殿主不必紧张,是我家仙人叫我来迎殿主和公主的。”

耿辞一愣:这位颜舞仙人,连他们的身份都看得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耿辞眉头皱了皱,拱手成礼:“多谢小仙人。”

那小童转身走在前,耿辞领着南觅跟在后,耿辞一边不敢过分相信这小童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一边又怕自己多疑惹恼了颜舞,只好多加提防,始终将南觅护在身后。

那小童领着他们兜兜转转,没过一会面前出现一个竹屋,且不说寒冬腊月竹屋如何取暖,就是这满山的苍天古木,去哪找来的这种罕见的翠竹,也是令人匪夷所思。

耿辞站在门口,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没想到竹屋从里往外推开了。

一个身穿青色的姑娘,长发半披着,头顶挽着一个好看的发髻,玉饰于其间。

那衣衫看着应当是纱制品,缥缈而不轻浮,颈上也配着玉,倒是极衬仙人这个身份,只不过无论是衣着还是发式,都不是九州的样式。甚至那玉的品质,都是不曾见过的。

颜舞看到他们俩轻轻点头致意:“在下颜舞,殿主不必紧张,这山里的结界厉害,追着你们的那些人找不到这来。”

耿辞一愣,传说中的颜舞仙人竟然是个年轻美貌的姑娘,而且似乎……她没有修灵。

颜舞微微勾起唇角道:“殿主放心,在下没有修灵,你们既是来寻我帮忙的,又何必因为其他人误了正事?岂不是过于谨慎?”

耿辞心说这个人,能看到人心底一样。

他连忙拱手成礼:“仙人说的对,是寻然草木皆兵了。”

“殿主不必如此,护送公主本就是大事,”然后颜舞的目光往耿辞身侧挪,又拱手道:“公主,有失远迎。”

南觅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怎么说呢…让人很舒服。聪明而不让人忌惮,温柔而不让人轻视。

南觅连忙往前凑了一步:“见过仙人,栀糖叨扰了。”

颜舞点点头,往里走了:“进来吧。”

耿辞和南觅二人跟了上去,原来这竹屋也还有别的说法,走进竹屋才发现,此乃一座竹院,里里外外有三套进出院落。

颜舞走在前头道:“因为有时会接待一些有求于我的人,所以这有很多屋子,一会你们挑一间住下就是了。”

到了一间别无二致的屋子,颜舞领着他们进去了,坐在一张长桌后头:“两位,坐吧。”

她伸手指向桌对面的两张椅子,好像她一早就料到了,会来两个人。

就连摆放的位置,都是一前一后,一个正对着她,一个稍微偏一点。

南觅在中间的椅子里落座:“仙人如此神通,那便知晓栀糖所求何事了。”

“公主过誉了,我不过是活的年头多一点,知道的事多一点罢了,哪来的什么神通。”颜舞温和的看向南觅,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位寄予厚望的晚辈。

“仙人,劳烦您了。”耿辞坐在一边,忽然就有些紧张,不知是这一路行至此处实属不易,还是觉得自己也希望公主如何。

颜舞点头:“公主,手。”她将自己的手放在桌上,示意南觅将手递过来。

南觅心里不自觉紧张,小手递过去,放在颜舞的手里,颜舞的手温热,很舒服,同耿辞的温热不同,几近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公主如今有十八岁了吧?”颜舞只是轻轻拉着她的手,明明是个年轻的女子,那语气却好像透露出长辈的慈爱来。

南觅乖顺的点点头道:“是。”

颜舞打量她一会,忽然看了一眼耿辞,轻笑道:“也是该寻一个夫家的时候了,公主可有心仪的人了么?”

这话问的像是长辈们拉家常一样,南觅顿了一下,脸上不自觉就红了,不知怎么忽然特别想回头看一眼身侧的耿辞,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白,”颜舞轻轻送来她的手,唤门口站着的小童:“你去取一些山泉,给两位客人。”

名唤小白的小童领命下去了,没一会就回来了,递给二人一人一杯水。

耿辞还在想要不要喝,南觅已经饮下了。

他心中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些年,也确实草木皆兵了。也跟着饮下了。

南觅迫切问道:“仙人可有医我的法子么?”

颜舞愣了一下:“医?公主没病,如何要医呢?”

她这样一说,南觅反倒是愣了一下:“可我…可我不能修灵啊…”

颜舞又笑着摇摇头:“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要入圣通神,一样的,自然不是每个人都应该修灵,这不是病,只不过是你的个性罢了。”

“…仙人的意思……”南觅还从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一时竟不知做何回应。

颜舞又笑着道:“公主的心事,我已然懂了,两位暂且住下。”

耿辞在一边,听出了颜舞话里的希望,立刻询问:“您是说,公主有希望修灵么?”

颜舞点点头:“不是有希望,是她已经可以了。”

闻言,耿辞和南觅皆是惊愕,还是耿辞先反应过来,去探了南觅的腕子。

这一探,耿辞吓了一跳:已经…入圣了……

见耿辞的表情,南觅知道,估摸着是有什么问题,于是也有些忧心。

没等她开口,颜舞道:“公主情况比较复杂,你们姑且住下,我且想想怎么办。”

耿辞知道,这个颜舞不简单,自然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好拱手道:“那就叨扰了,只是山下还有一些同僚,能否容我去告诉他们一声,免得他们担忧。”

“那是自然,不过殿主不知,这涂山结界有点怪,不识路的估摸着出去也要花些时日,我让小白替你走一趟,你且安心住下吧。”颜舞冲小白点了点头,小白便退出去了。

耿辞生平,最怕笑面虎,说什么都答应,问什么都答你,永远慈眉善目,让人摸不透看不清。

偏偏这个颜舞仙人,就是如此做派,但不知为何,耿辞就是莫名有种直觉,这人,并无恶意。

那名唤小白的小童,下山之前也未曾问过耿辞说的同僚在何处,要同他们带些什么话,便走了。

耿辞不放心,挑了离南觅最近的房间。

这几天耿辞时刻神经紧绷,此时稍微放松一点,加上山中条件好些,终于可以洗个澡了。

他虽然常年在外与人厮杀,却最是爱干净的,即便是在外办事,衣衫也从没污了半分,即便是污了,也是立刻洗濯。

此番当真是没分出半分心思在自己身上。

耿辞泡在浴桶里盯着水面怔愣,心说自己何时如此狼狈过,好些年不曾如此了。

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耿辞啊耿辞,这哪里是为你自己求得的休沐。

他洗过澡,心里也舒坦了不少,上山之前未曾想过要留宿,他只好穿了简单的亵衣,盯着那套刚脱下的地上发愁。

洗了,没穿的,不洗,太脏了。偏偏连灵力也运不起,咒诀不好用。

正在他发愁左右为难时,门被敲响了,南觅在外头软声软语道:“耿辞?你在么?”

“…嗯,进来吧。”

难得耿辞没顾着什么君臣之仪,来开门,南觅还觉着新鲜,结果他一推门,才知他岂会转性,不过是衣着不整,不好去开门。

耿辞低咳一声,看了看南觅手里的衣服:“这…给臣的?”

南觅一双眼盯在耿辞身上,面映红色,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轻声轻语道:“颜舞仙人说,你定没有换洗的衣裳,她那有备着的干净衣衫,叫我给你送来…”

耿辞这才看到,她一双眼盯着地面,雪白的小脸通红,不敢看别处似的。

是了,小公主估摸着永远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天进一个男子的卧房,那男子还只穿了亵衣。

这么想着,他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道:“臣知道了,有劳公主。”

小公主抿抿嘴,这才急匆匆道:“那…那我就走了。”又急匆匆出了门。

手机捏着那干净的衣衫,耿辞盯着那彭的一声被急匆匆羞赧不安的公主关上的门,忽然就乐了。

小公主到底是年岁小,的确…是可爱的。

他换了衣衫,觉着自己终于算是有点人样了。

礼尚往来似的,他觉着应该应该去看看公主的住处,可一切妥帖么。

结果到了门口,他立在那里思忖良久,竟没伸手敲门。

没等他思索出个所以然来,颜舞从里头开了门,见耿辞像根柱子似的立在门口,她也一愣:“耿殿主?耿殿主果然一表人才,换了这衣裳,要把多少美男子比下去了。”

听了这话,南觅才想起自己给耿辞送的是一套白色广袖长袍,料子说不清是什么,显得极为缥缈,依稀记得那外头还有一层薄纱,薄纱之上以红色和金色丝线混了,绣了好些云海图样,坠于袍底。

她一到颜舞说的存储备用衣裳的屋子,一眼便挑中了这件。

她伸出脑袋瞧,霎时间便愣住了,好半晌才开口:“耿辞,你真好看。”

颜舞在一边笑着摇摇头,举步走了,一副“此地不宜久留”的表情。

耿辞被她这话噎了一下,然后才道:“臣来看看,公主的住处可还妥帖么?”

南觅那双眼还滴溜溜的盯着他看,弯弯眉眼让出门:“进来吧,没什么不妥的,仙人来说,有什么事不方便,可以去找她。”

她在耿辞身后关了门,又软声软语道:“但是…她毕竟是外人,我不好意思麻烦她…”

耿辞目光认真仔细打量房间,还算是妥帖,又瞧见她身上换了衣衫,绛纱色的轻纱上绣了明艳的红绿立体花,更衬得她多了几分韵味。

他这才点头道:“无妨,有臣在,公主有事同臣说就是。”

南觅眉眼弯弯的冲耿辞乐了,忙不迭拉着耿辞到窗前,推开窗,苍翠的古木将阳光遮成了斑斑点点,落在地上。

她声音里感谢开怀的笑意:“耿辞,你瞧,不知何故,外头明明该是寒冬,偏这山里如此生机勃勃。”

耿辞看了一眼外头,目光收回落在南觅身上,自打乐多出事,公主许久未曾如此开怀了。

他轻声道:“刚才臣探了公主的灵脉…”见她回头,耿辞又郑重道:“公主…已经入圣了。”

南觅闻言一愣,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只不过,公主未曾学过外家功夫,也未曾驱动灵力,暂时与以前无异,待到公主学会如何驱动灵力,便与普通修灵者一样了。”

与普通修灵者一样。

父兄盼了多少年啊,自己…又等了多久。

终于……

她平时软弱,动不动就哭鼻子,兄长也常常笑她,就连乐多也说她是个哭包。

反而是现在,二十来年的夙愿达成,她却哭不出了,半天才道:“耿辞,你给我讲讲,修灵是什么感觉,行么?”

耿辞点头:“公主能感受到这山间的灵力么?”

南觅摇摇头,心说会不会她这个入圣,其实是个废物半吊子。

耿辞又道:“公主,感受灵力要静心,那是一种让你身体通畅,心神舒坦的力量。”

南觅缓缓闭上眼,好半天才睁开眼,眉眼弯弯:“有,不过…我一进山好像就隐约感觉到了。”

耿辞点头:“颜舞仙人深不可测,”然后又道:“灵力就好比水,而公主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罐子,吸纳就是将灵力灌进罐子,施展咒诀修为,便是将水再倒出来。”

他说完,看了看南觅,又道:“所谓登灵,入圣,从一个境界跨到另一个。就是不断将罐子扩大,将罐子口也扩大的过程。”

南觅似懂非懂点点头,往耿辞身边凑,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他:“那…耿辞,你的罐子有多大?”

她忽然靠近,耿辞下意识躲了一下,谁知南觅换的这身衣裳略大些,一个没站稳,直接栽进耿辞怀里。

耿辞怕她磕碰,便那手臂护着她,这一下又变成搂着她了。

耿辞的背抵在窗边的墙上,一阵冰凉,窗外几声鸟鸣,却抵不过他的心跳声。

南觅逮准这个时间点,仰头看耿辞:“嗯?耿辞的罐子有多大。”

他竟没推开她,哑着嗓子道:“很大。”

“嗯?那是多大?”南觅踮起脚凑近他瞧。

耿辞微微扬了扬头,算是扬汤止沸的躲了:“…足可以保护公主了。”

听他这样说,南觅噗嗤一声乐了:“耿辞,你是在…害羞么?”

耿辞这才轻轻推开她,转身走了。

听着自己雷鸣一样的心跳,耿辞几乎要被自己气死了:耿辞,你当真算是出息了,见色起意,竟连公主也敢肖想了。

南觅自诩这二十来年一直算得上胆小,但不知怎么,偏偏在这个谁都怕的耿辞身边,胆大的很。

想当初,一见他都要吓哭了,如今竟可以调戏他了。

调戏?

想到这,南觅摇了摇脑袋,脸先红了:这是什么词?

耿辞同南觅在涂山中的竹屋住下,有时候南觅同耿辞学学修习灵术,有时候在山上逗逗鸟,有时候采山泉泡茶。

颜舞仙人自打第一日后,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在房间,不知在忙些什么。

耿辞等在这山中,他发现自从颜舞给的那杯山泉之后,他就可以吸纳这山中的灵力了,只不过灵力复杂,需要仔细炼化。

“耿辞?”南觅从半掩着的门探出一个脑袋,头顶发髻已然松散。

“公主,”耿辞从打坐中睁开眼,去看她,然后下榻去开门,盯了盯她的发髻:“公主在学梳头发么?”

南觅略微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你能教教我么?仙人还在房间里看书呢。”

微风拂过,一缕头发又从她头上落下来,耿辞:“...公主进来吧。”

钻进房内,南觅直接找到镜子,在前面坐下:“我总是梳不好。”她略显懊恼的将发钗扯下。

见她动作过于粗鲁,耿辞连忙伸手按住她的手:“臣来。”他手指修长,动作十分轻柔:“公主本就无需做这些事,不学也没什么。”

南觅在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然后抿抿嘴:“如今不就需要了么。”

耿辞亦看了她一眼:“有臣在,臣可以给公主梳。”

尽管耿辞如此说,还是细心教会了南觅梳头发,可惜仍是只会梳那个已出阁的发式。南觅却觉得也很好看。

三日后,颜舞终于从房间的一堆书里走出来,同日,给南觅端了一碗山中清泉。

没等耿辞问一问这泉水有何功效,南觅已然一饮而尽。

他也只好再次就此作罢。

又过三日,颜舞又来寻南觅,却发现她房间空着,先是惑了一下,旋即回过神,往耿辞房里走。

果然,南觅正坐在耿辞房间镜子前面,一个规规矩矩的男式发髻束于头顶。

耿辞瞧着镜子,略微点头:“公主做的很好。”

南觅低头笑了:“我这一身纱裙,梳了这样一个发式,不伦不类,不如换上男装,也来一回女扮男装。”

见她笑的开怀,耿辞愣了一会,然后道:“不像。”

南觅不以为意,冲着镜子打量:“很像啊,你能看出我是女子?”

没等耿辞开口,身后的颜舞开口:“公主国色天香,一颦一笑都占尽风华,怎么像男子?”

待她行至二人中间,又歪头看耿辞:“是吧,耿殿主?”

闻言,耿辞顿了一下,眼神错开道:“是。”

还是南觅站起身微微欠身:“仙人可是有吩咐?”

颜舞摇摇头:“吩咐到没有,只是知会二位一声,二位可以下山了。”

南觅先是看了一眼耿辞,然后笑道:“多谢仙人。”

见她作势又要行礼,颜舞扶了一把:“公主尊贵,可不必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还是耿辞忧虑:“公主此后,是否需要有何注意之处?”

颜舞歪头惑道:“还需注意?就好好修行,练好本领罢了。”点点头挺满意似的,这才走了。

由那名唤小白的小童引他们下山,一到山下,耿辞和南觅皆是一愣。

山中灵力异常,树木常青也就罢了,怎么山中不过是住了几日,这山下已然从严寒转成酷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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