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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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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辞到了那废墟,找了一圈没找到,忽然听到几声惊呼,一闪身,只见南觅缩在一个墙角,已无退路,身前是几个地痞模样的弱骨,正要往她身边凑。

耿辞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将他们几个悬空。

南觅抬头,泪眼汪汪看到是耿辞,连忙道:“耿辞,别杀他!”

耿辞将手里的人摔在地上:“滚。”

南觅换了片刻,没等缓过来,耿辞忽然冲过来搂住她,在她耳侧低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害怕了吧,对不起。”

那声音里含着十足十的焦急悔恨,还有很少在耿辞身上感受到的格外的温柔。

可能是心里的某些东西被触碰,南觅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关系...”

想起什么似的,南觅忽然推开他,仰头问:“容月他们呢?他们还好么?”

耿辞长眉微皱:“公主...他们,臣没找到。”

“那...”一着急,南觅的眼泪滑下来,哽咽道:“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耿辞连忙摇头:“不会,我只感受到温年一个人...没了,其他人虽然找不到了,但应该还活着。”

“那个范觉觉很厉害,容月他们打不过他的。”

“范觉觉?火族的?”

南觅点点头:“他好像通神的,我还怕你遇上他会吃亏。”

“不会,”耿辞不知为何轻笑了一声:“公主可知这个范觉觉是定远王的人么?”

南觅摇摇头,道:“他自称是紫硝王的人,还说...定远王一直是替紫硝王办事。”

耿辞眉头一皱:“弈重燃?”没想到居然是他?最后无奈的摇摇头又问:“公主这些天...”

没等他话说完,楚羌愈终于晃悠到了:“以你们家耿小郎君的修为,对上那紫毛也不会吃亏的。”他一副心下了然的样子晃荡到他们面前。

耿辞回头去看他,目光颇不善。

南觅连忙道:“这些天多亏了楚先生,是他收留照顾我。”

“楚先生?”耿辞打量楚羌愈一眼:“先生高名?”

楚羌愈知道这是躲不过了,于是实诚行礼道:“在下楚羌愈,见过耿殿主。”

耿辞上前一步,隔空捏住他的脖颈:“楚羌愈?是你?真是久闻大名?”

这情形忽然变得如此剑拔弩张,南觅连忙上前拉着耿辞:“耿辞,你做什么?楚先生他帮我很多,他是好人。”

耿辞不由分说将南觅拉至身后:“公主小心,这人是前朝帝师。”

前朝?帝师?这些词汇搁在一起就觉得很不一般了。南觅憋了半天只哼唧了一声:“...什..什么...”

“诶...殿主可不要冤枉好人,在下...早就叛国了,”楚羌愈挣扎了两下,因为被耿辞的咒术勒着脖子,声音断断续续的:“在下如今的...修为..可用不着殿主...如此费力。”

耿辞这才感觉到,楚羌愈竟毫无修为在身上,似乎是灵脉尽毁了,那他到底是如何活这么久的?

耿辞将他松开:“弈重燃在哪?”

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楚羌愈瞪了瞪眼,然后轻笑了一声:“殿主抬举我了,我一个叛臣哪能知道弈氏最后的血脉在哪?”

“敬酒不吃吃罚酒?”耿辞勾勾手指,南觅被扔在一旁莫名其妙断掉的玉剑指在他眼前:“楚先生,少受皮肉之苦。”

楚羌愈苦笑:“殿主就是将在下碎尸万段,在下也真的不知啊。”

南觅见耿辞要动手,立刻去拉他:“别...耿辞...”

耿辞一顿,想起南觅在自己身边,于是将那玉剑收了:“好,楚羌愈,那你对那个范觉觉知道多少?”

楚羌愈跌坐在地上,摇摇头道:“那小紫毛也是个奇才,可惜了...”

耿辞:“别说废话。”

楚羌愈:“...”叹了口气,他又道:“好,那小崽子随了他主子,估计不太爱杀人,但他爱折磨人,你们那些同伴,估计是被他藏在哪慢慢折磨了,若是去得快,还能救下来也未可知。”

耿辞没再搭腔,转身领着南觅走了,没走几步,又回头看楚羌愈:“楚先生修为尽废,马还能骑么?”

楚羌愈:“...”

耿辞这才同南觅道:“公主,眼下事态紧急,还委屈公主要同臣一起骑马回涂山郡。”

南觅不由分说,立刻点头:“当然。”

他们一路策马扬鞭赶到涂山郡时,已经是四日之后深夜,直接去了阿陌住的院子。

阿陌听到声音,抬抬头:“老大?你回来啦?找到公主了是么?”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好好晒阳光,阿陌脸上有一种几乎病态的白,南觅手微微颤抖抬起在他无神的眼前晃了两下,没等回头看耿辞询问,眼泪先掉下来了。

耿辞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然后才回阿陌的话:“是,找到了。”

他们一路同行至今,乐多去世后,阿陌陪在南觅身边很久,在这一行人里,也是同南觅最亲近的,南觅捂住嘴,怕哭声太大,因为忍耐,肩膀轻轻颤抖。

似乎是阿陌心中早有预料,他咧咧嘴,声音里含着温柔的笑意:“公主?您在么?没关系,我没事的,公主不要难过。”

他见过南觅因为乐多的死心痛欲绝的样子,小公主纯善,见他这样定然又要难过,公主桃花眼染上水色的样子,光是想想就心疼。

果然听见南觅哽咽道:“阿陌...”该说什么呢?说什么都觉得是画蛇添足,往人伤口上撒盐一样。

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南觅就再说不出话了。

楚羌愈凑过来,瞧瞧阿陌看看南觅,末了又瞄了一眼耿辞,然后轻咳一声道:“殿主叫在下前来,就是为了这个小郎君?”

听到楚羌愈的声音,阿陌觉得有点熟悉,一时之间又有点想不起是哪位,于是兀自去想去了。

耿辞懒得同楚羌愈墨迹:“能治么?”

阿陌这才一拍大腿:“是...那个医者?”

楚羌愈连忙点头,那样子颇狗腿,一想到对方又看不到,又人模狗样道:“正是在下。”想起身边还有个冷脸无常在一旁催命,他又连忙冲耿辞拱手:“能不能治,还得让在下切脉看看?”

许是小公主抽抽搭搭的在他身侧,耿辞难得轻声开口:“毒医圣手楚羌愈,看病还用切脉?到底能不能治?”

静默许久,楚羌愈泄气似的肩膀一塌,挥挥手无奈道:“耿殿主好不讲情趣,时常切脉才显得我是个大夫嘛...”他咕哝了一句,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会阿陌。

没过一会他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南觅几乎要哭出声了,下意识伸手去拉耿辞。

一摸到南觅,耿辞回头看她一眼,一双桃花眼慌乱的像是失足落水的溺者,茫然无措的等着有一双手拉她一把,眼泪攻池掠地,漫过睫毛的最后防线,滑落到脸颊。

耿辞伸手给她擦了,声音里含着一些细碎的不满意,确是对楚羌愈说:“到底如何?楚羌愈。”

见耿辞当真生气了,楚羌愈才摸摸鼻子:“能治,放心吧,只不过小郎君如今金灵术全废,已成定局,再重新修习可能要费些功夫。”

知道能医好阿陌,南觅抹了一把泪,专心致志去听楚羌愈的定论。

没等楚羌愈继续说下去,耿辞没什么好气道:“既你能治,就去安心治,需要什么同我说。”扯着南觅走了,声音飘过木门,落在楚羌愈耳里:“我们就在隔壁。”

这话从左耳朵钻进去,没等从楚羌愈右耳朵钻出来,就和他那长年累月颇为操心的脑子缠在一起了,好半天才愣眉愣眼问阿陌:“小郎君,他们俩住一起么?”

“嗯...”阿陌被他问的一时语塞,最后只好支支吾吾半晌道:“总之...安危最重要了...”

俩人相对而坐,楚羌愈大眼瞪着耿陌的盲眼半晌,最后还是啧啧道:“殿主还真是...额...挺有野心的吧..”

这边耿辞领着南觅到北边空余的房间,才有时间好好问问:“臣找到公主时…是被欺负了么?”

他声音很温柔,比任何一次同南觅讲话都温柔,既盼望着诚实的答案,又抗拒心中设想的不好的结果。

摇曳烛光里,南觅从榻上挪到椅子上,同他并排而坐,手搁在桌上,语气也软软的:“没有,耿辞,你做的很好了,不要自责…”

几乎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头发。

果然,听她这样说,耿辞不可察觉的舒了口气。

像是为了让他更放心一些,南觅又道:“他们都是些弱骨,他们太苦了,所以很恼,恼世道不公才会那样,他们并非故意,只不过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腌臜话,推搡了几下,不打紧。”

“如何不打紧…”过了好半天,耿辞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看不出神色,漏在烛光里的手却攥紧了:“你是公主…”

从小到大,就是神君都从没大声呵斥过的小公主,怎么能让人骂?让人打?

一句都不行,一下都不行。

今夜不知为何,星星特别少,月亮也有一会没一会就往云彩里头藏,好在夏夜里风都是温热的。

风穿过窗,吹得桌上烛火晃了两下,南觅这才看到耿辞的表情。

他长眉皱着,眼中光芒潋滟,嘴角抿着一个不愉快的弧度。

他在懊恼,懊恼自己连一个那样娇软尊贵的她都保护不好。

南觅憋了半天,最后只是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拉住耿辞的手:“耿辞…”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只好又唤了一声:“…耿辞。”

耿辞这才抬眼看她:“公主当时…吓坏了吧?”

她不想撒谎,于是点头。

耿辞又道:“公主不要怕,以后,臣一定寸步不离守着公主,有臣在,谁都伤不了公主。”

南觅想都不想点了头:“嗯,我信你。”

南觅将长发散开,合衣躺在榻上,想了老半天又翻身看仍坐在椅子上背对她的耿辞:“耿辞,你不累么?找床被子铺了,你也睡吧?”

耿辞背对着她的身影下意识僵了一下:“臣…不累。”

“怎么会不累呢?这一路你也没睡好。”

声音软软的,听来都觉得很甜。

耿辞默了一会,起身去找被子,找了一床铺在地上,离南觅睡的榻不远不近:“公主…”

“嗯?”南觅侧躺着,映着忽然冒出来的月光打量耿辞好看的侧脸。

“明日臣去救人,救容月他们。”耿辞仰头,黑夜里睫毛小扇子一样眨了两下:“公主就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好。”她还盯着耿辞的睫毛看,溜号着想:耿辞的睫毛又浓又长,真好看。

“还有,公主当真相信楚羌愈?”

“楚先生虽然总是深藏不露,说话有时候也似是而非,但他在临水郡医治那些弱骨,无论如何,他的善意我信的。”

“公主…可在乎他的身份么?”

“不在乎,”南觅飞快回答:“我知他心思深沉,但我觉得他是我的朋友,耿辞,你能不能对他好一些?”

“…好。”

他们一路赶回来,路上休息的不好,南觅疲极了,这会困意上来了,没一会就睡熟了。

耿辞听到榻上呼吸变得绵长,才微微侧脸看她,没一会忽然想:算了,还是送她回神都吧,不跑了吧。

他是打算走的,他不是圣人,更不想牺牲自己保全名节,他生来就是火族人,名声从出生就注定不好,也不在乎更差了。

神君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殿里的那些火族人,再差也不至于丧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阿陌说,让他走,走的越远越好,免得回神都,便是重罚了。

耿辞心里清楚,这么些年,神君信任他甚至犹胜圣殿下,但他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不过是神君手里的刃,信任来自能力,无关感情。

身为火族人,从一出生他就知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还是有一些事比活着重要,他想了很多种可能,他可以把公主交给神都来的人,交给殇州,北三州里最值得信任的楚阳王,或者是公主信任的楚羌愈,他聪明,即便没有修为,也一定能送她回去。

再不济,她如今已然入圣教她一些防身的法子,都可自保一阵子。

而对于他来说,他则可以逃命。

但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放心,不放心极了。

若是公主又病了,要火族人渡灵力怎么办?若是公主怕黑,要让别人与她同住,那人起了歹念怎么办?

若是定远王和奕重燃还不死心,怎么办?若是遇到其他歹人,怎么办?

若是…公主哭了,又怎么办?

耿辞想,算了,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耿辞早早就起来了。南觅还窝在榻上,小脸睡得粉嫩。

他蹑手蹑脚走出去,进了阿陌的房:“你可有法子了吗?”

这话,是对着同宿在阿陌房里的楚羌愈说的。

楚羌愈颇有阶下囚的自觉道:“不是什么难事,给你一个方子,把药抓回来熬。”他正打算寻一个笔墨。

就听到耿辞开口,语气说不出的欠揍:“你出去买,我不怕你跑。”

当然不怕,以耿辞的修为,不出半日就能被抓回来,他倒也是不必如此狼狈,不如乖乖做好这个阶下囚。

耿辞瞥了他一眼:“范觉觉在哪?”

“?”楚羌愈投过去一个三分无奈七分不理解的眼神:“我?我当初在宫里头的时候,那小子还是个娃娃嘞。”

“所以,”耿辞不留情面:“他在哪?”

“…”楚羌愈服了,叹了口气,托腮想了半晌:“他主子爱收集珍贵药材,这次没抓回公主,八成在哪找药材,拍他主子马屁呢。”

耿辞看了一眼楚羌愈,挨着阿陌坐在榻上瞧阿陌,如果阿陌能看见,估计觉得此生无憾了,耿辞温柔的目光几乎可以挤出水来。

“公主说,她很相信你,”耿辞将目光挪开,又恢复成往日冰冷决绝的样子,只不过多了点郑重,看向楚羌愈:“所以,我也信你,最迟明天,我一定回来,好好照顾公主,还有,阿陌的眼睛交给你了,楚羌愈。”

可能是受到他的感染,楚羌愈也难得认真起来,目送着耿辞走过房门。

上一次被人如此信任托付,还是什么时候来着?大概是自己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吧。

他低眉笑了一声,又摇摇头,没想到回是南家的这个小姑娘肯信我。

耿辞手还没碰到公主房门,门从里头打开,南觅动作慌忙,鬓间出了细细的汗。

许是没想到耿辞在门口,她先是一愣,然后眼圈就红了。

没等她开口,耿辞先伸手轻轻擦了擦她的汗:“怎么了?公主。”

“我…”南觅一顿,险些哭出来:“做噩梦了,梦到…你走了,丢下我了,我有点害怕。”

耿辞看了她一会:“公主别怕,臣在呢。臣,不会丢下公主。”

明明已经是夏日了,这青州却始终不是很热,耿辞迎着她进了屋,手背在身后把门关了,好半天又道:“公主,臣要去救人,最迟明天回来。”

因为早就知道了,南觅只是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那个范觉觉很厉害的。”

耿辞把南觅手上的红绳系在自己手腕上:“让楚羌愈教你咒诀,就像我找到你一样,你也能找到我。”

罕见的,他没自称臣,也没唤她公主。

南觅往他身边走了一步,最后说:“上次我们走散了,其实我就有点后怕…”

他点头:“嗯,我知道。”

“所以,一定要快点回来,我等你,耿辞。”

“嗯。”

他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南觅站在门口目送他走过这个略显荒废的小院子,然后踏出门口。

今天他换了身衣裳,好像是在船上他穿过的那套立领长袍。

胡思乱想好一阵子,南觅才叹了口气踏出去找楚羌愈,去学她人生中第一个咒诀。

一个可以找到耿辞的咒诀。

学了半日,她试着感受耿辞的位置,似乎是急匆匆赶向某个药铺,那地方南觅有点印象。

移动的很快。

怪不得耿辞说楚羌愈做过前朝帝师,他教导学生是有点本事的。

南觅心想,毕竟自己这样的都学会了,不知是不是使咒诀的时候溜号了。

她眼前一黑,几乎晕倒。

幸亏楚羌愈伸手扶了一下:“小心,公主第一次施咒诀,这是正常的。”

待她好一些了,连忙松开楚羌愈,找个椅子坐下了:“知道了,先生,阿陌怎么样?”

“到底是年轻,恢复的很好。”

南觅脸色有点苍白,勾唇看着熟睡的阿陌点点头:“多亏有先生。”

楚羌愈没在这话头上多做停留,看向南觅问:“在下知晓涂山仙人是有些本事,如今一看,其实力更胜名声,公主可要修水灵术?”

南觅惑了一下点头:“我是水族人,自然要修水灵术。”

楚羌愈没再多说,眼神中却有些许讳莫如深。

可能是眼看着就要到夏末了,夜里最近隐约竟有些凉了。

院子本不大,但如今院中也只有三个人,一时便显得空旷。

今夜不知为何,迟迟不肯露面数日的月亮,竟格外亮的悬在天上,南觅却愈发睡不着。

以往有耿辞在身侧,她向来心安,走散了一回,又日日在楚羌愈的医庐帮忙,累得倒头就睡。

而今既不累又没有耿辞陪着,她盯着那弯明月,翻来覆去睡不着。

觉得可能是太亮了,又将榻上耿辞特意给她按的围帐放下来,将水一样的月光挡在外头。

还是睡不着。

等回了神都,大概就再没有如此清凉的夏日了,南觅这么想着,翻身下榻,出门赏月。

月亮在天上晃晃悠悠的晃了半圈,南觅才迟迟感到困倦。

回屋勉强睡了。

昨夜睡得晚,没想到醒的倒早,她不敢轻易用那咒诀,耿辞说过,灵力是会消耗的,万一需要用的时候,她灵力没有了可怎么好。

拾掇拾掇出门。

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何时已经可以自己把自己伺候的相当妥帖了。

此一番青州之行当真收获颇丰。

等她走到从房门口,听到里头安静着,怕两人还没醒。

阿陌整日又是吃药,又是扎针,成天昏昏沉沉的,楚先生照顾阿陌也很辛苦。

这么一想,南觅往后退了一步,想着过一会再来。

结果她还没走,听到楚羌愈的声音漫不经心的钻出来:“耿辞总要走的,公主怎么安排?谁替他送回神都?”

没听到后面阿陌怎么回的,南觅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要走?当真…要丢下我?

楚羌愈瞧瞧日头:“都这个时辰了,我去看看公主起来没有,咱们吃饭吧。”

一边腹诽:我堂堂九州第一毒医,怎么沦落到给这一个两个当老妈子的地步了。

这一句信任,自己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找个机会溜了才是正理。

这么想着,还没起身呢,眉头先皱起来了,阿陌没听到他走动的声音,问:“先生?怎么了?”

楚羌愈眸色一沉:“有人动结界。”

没等阿陌在说些什么,楚羌愈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就走了。

结果楚羌愈这边一看也是无语,最后哭笑不得问:“公主,您这是嘛呢?”

南觅正费力想要打开结界,奈何她刚用了咒诀去探查耿辞的位置,眼下灵力消耗殆尽,回头看楚羌愈时,脸都白了。

楚羌愈连忙又道:“放心吧,耿殿主应该快回了,那紫毛伤不着他。”

南觅眉头轻皱,神色说不出的淡然庄重,冷声道:“万一他不回来了呢?”

还从没见过南觅这幅样子,好像是…生气了?

楚羌愈正欲在说些什么,院门从外头被打开了。

容月满是伤痕的脸漏出来,接着是失踪的那几个执幡人。

见到南觅,皆行了礼。

容月几乎喜极而泣,只要公主安然无恙,一切都值得。

南觅也是几乎哭出来,回了一礼,这不合规矩极了,吓得容月他们不知怎么才好。

却听南觅道:“栀糖多谢各位大恩。”

楚羌愈颇不解风情打断道:“别在这叙旧了,一会别倒在这,收拾起来很麻烦。”

这才引着十几个伤员往里走,一个头两个大。

——这么多人,都得我自己伺候了?

一群执幡人有过,后头是仍旧白衣胜雪的耿辞。

南觅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会,转身走了,远远就冲楚羌愈道:“先生,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么?”

耿辞:“……?”什么毛病?我是隐身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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