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行动轮

SAN值：72（-？？）

位置坐标：哥谭新尼斯区

午夜露重雾浓，一道道身影怀揣着巨大的秘密纷纷从家里走出，他们都是即将要回到他们的主神身边的虔诚信徒。如今，他们完成了高尚的转化，齐齐的来到海边举行告别礼，与养育他们的印斯茅斯告别，与陆地告别，与前半生为人的生活告别……

鱼人们压低嗓音，咕噜咕噜的哭泣、拥抱、吻别，丝毫没有发现大部队后面还跟了两个小尾巴。

现在，如果不是卡特强行把木＃仓管压下来，雇佣兵估计马上就会冲出来和这群丑陋的鱼人来个你死我活了。

无他，这么大一群怪胎异形给他造成的精神伤害和一只小小的米尔顿给他造成的伤害不可同日而语。

卡特环抱住着雇佣兵的身体强硬的把他往后拖，雇佣兵挣扎的太厉害了，他又害怕弄出太大的动静惊扰了深潜者们，只能就近寻了一个隐蔽的灌木，把人拖到后面。

发现深潜者们不再频频朝他们所在的方向扫视，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按压在丧钟穴位上的手指。

“你可小点儿声吧，你一个人对付这么多鱼脑袋应付的过来吗？先说好嗷，我体术不咋地，真打起来会先溜的。”

“哼！”不再被掣肘的丧钟一拳打在卡特的小腹，偏偏调查员不敢痛呼出声。欣赏完金毛捂紧嘴巴，疼得满地打滚的模样，雇佣兵毫不介意的回答：“子＃弹足够。”

说完还是乖乖的在草坪里伏好，拿起望远镜观察海边的动静。

理智刚刚遭到重创身体又遭重创，卡特现在只想把全天下所有的白毛单眼雇佣兵放油锅里面炸至两面金黄。

喉咙里面血腥味儿顶得他眼冒金星，大脑里频频出现大海的虚影。甩甩脑袋试图把视野里不断朝他聚拢的触手和满眼的血色甩出去……

“唔。”

小腹被重击后没控制住呕吐的欲望，一大口鲜血混杂着某种黑色的粘稠块状物被吐到草坪上。

卡特自知打不过丧钟还理亏，怂唧唧的艰难蠕动到灌木后面，也拿出了望远镜观察。

不多时草地上的血液和粘稠物质就消失了，而被血液喷洒到的蚂蚁和小虫当时就四脚朝天的死去了，尸体散落在草丛根茎深处。

远处的鱼人们朝着还未转化的人类子孙点点头，一个接一个的跳入了大海中。

望远镜的视野再怎么宽阔也无法看清楚太远的海域，那群鱼人到底游去了哪里仍旧不得而知。

按照记忆中的相关资料来看，这座村子恐怕就是深潜者与人类的后代建立的，而那些消失的老人，排着队跳进大海的鱼人们，正是趁着夜色回到深海的深潜者。

“这出喜剧看够了没有？”雇佣兵冷着脸再次为木＃仓械上膛，随时准备着把剩下所所有的鱼人统统爆头。本能的不安让他想要远离，大海早已漫过他的精神图景，一片虚空的荒芜之中蓦然出现了低吼着的身影。

克苏鲁的精神力跨越时空仍旧不断影响着这个可怜人的，仅仅是通过一些无可厚非的载体，那些属于深潜者们的金币。

卡特从他略显焦躁的神情中猜到了他大概也受到了那些力量的影响，他漫不经心的想到，那么最厉害的雇佣兵会不会渐渐变成和他一样的精神病。或者一个疯子。

哦不，丧钟和死侍到底哪个才是最厉害的雇佣兵，他还得好好揣摩揣摩。

忽略掉试图突破空间壁垒试图和他在大脑里交流的韦德·威尔逊，他向丧钟提议找一找沿海附近的礁石：“我记得，大概吧，这些鱼人是有巢穴的，估计就在附近有许多洞洞的礁石里。”

丧钟用表情质问他：你在放屁吗？

剩下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海岸，一看时间，午夜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真的不赌一把吗？”卡特指着遥远海岸线上的一串黑点儿，摇摇手指，“趁它们刚刚离开或许还能跟踪一个弄清楚它们去了哪里。解决你的诉求顺手解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可以吗？”他略微紧张的攥紧手指，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印斯茅斯无论是房屋排列布局还是深潜者们各方各面都和记忆里的印斯茅斯相差无几。

他有些紧张于悲剧会不会再次重演，又担心变化发展他无法控制。

该怎么让所有人都活下来呢？

一双手按在卡特的肩膀上，半透明的身躯依偎着卡特发抖的身体。埃尔维斯说：“不怪你，那发生的一切都不怪你。”

黑猫安抚的蹭着他的小腿，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此刻天地一片静谧，海浪声把时间拉得很长很长。

另一边，似乎是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才做好了决定的丧钟吧多余的弹夹和会增重的防弹衣往地上一放，说，走吧。

两个人都会水，雇佣兵害怕仇家痛下杀手，老早就学会了跳水逃跑，调查员在沉没之城时为了救下被困在轮回之中的查尔斯也几度学习游泳和潜水，可惜泅水速度还没有水淹的速度来的快。

岸上剩下的人早已走完了，原本村子里零零碎碎亮着的灯光也被熄灭，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掩盖了深潜者们叽里咕噜的交谈声，他们从堤岸入水，下潜到一个合适的深度时发现了一条幽深的水下甬道。

卡特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斯莱德先上岸。没等丧钟抱怨他就从附近草坪里拖出来两套简陋的潜水装备。“凑合一下吧，现在反正也是搜集调查，装备轻便一点也方便逃跑。”

通过那段幽深的海底甬道之后，他们在水下洞窟之中上了岸。像是为了照顾鱼人两栖的生活方式，洞窟里面台面较高的位置氧气充足，换下潜水装备之后空气仅仅比陆地湿润一些。

栅栏门、栅栏门、大铁门（没有钥匙版本）、蜡烛、祭台、死去的鱼类与人类的尸体和腐烂的碎肉、台阶……许多人类文明的痕迹混杂着原始野蛮的撕扯暴露在粘液和湿漉漉的空气里，七拐八拐的洞窟像是一个天然的迷宫。

这下连雇佣兵都在心底暗暗惊讶哥谭的海域里竟然有如此庞大的水下洞窟不仅没被蝙蝠侠一锅端了，还发展成为了那群鱼头人的秘密基地——很明显不是吗，稍微干燥、平整一点的墙壁上都被油漆画上了壁画：内容大概就是一群鱼头人朝着一个小山一样长着利齿的鱼头生物匍匐祭拜，然后小山一样的鱼头生物和另外一个体型稍大一点儿、多长出来九条触手的鱼头生物朝着一个有着它俩加起来十倍大的章鱼头人身、蝙蝠翅膀的生物匍匐祭拜。

卡特一眼认出了那个章鱼头的怪物和他阁楼里收藏的那个雕像神似。

克苏鲁的祭拜还真是调查员之间经久不败的调查主题啊。

这也太泛滥了吧？

那么那两个稍大些的怪物就是达贡和海德拉了吧。卡特想着，却发现壁画上三只大怪物的位置又被涂抹的痕迹。

咦？

反复擦拭是因为记不清楚了旧日支配者的样貌还是因为记忆模糊？人类无法仅凭肉眼观测到旧日真正的容貌但是作为祂们的仆从也不可以吗？

不远处就有一座平台，宽敞，大小堪比一座礼堂，靠近墙壁的位置镂空做了台阶，中间点燃了一支粗蜡烛，四个角落里安装上了白炽灯。即使在甬道里面也能看清楚，平台的地板上画了大大小小无数个法阵，白色的油漆混合着鲜红的血液都是极佳的染料。

初步判断大概是祭祀的位置，卡特放轻了脚步，转悠一圈之后再一个案台上发现了达贡和海德拉的雕像。记下这个位置之后调查员拉着雇佣兵往上走，按照风和气流吹过来的方向，如果不出他所料，这个平台的正上方应该正是那个有着无数洞洞的暗礁。

果然越是靠近上面吵闹声越大，透过小缝隐隐能够看到那群鱼脑袋似乎在争执什么，浓烈的鱼腥味儿呛进了喉咙，调查员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雇佣兵则是皱着眉头连连后退。“走吧，走，咱不是来端了它的，只是过来看看。”

他们原路折回，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是打开房门，老米尔顿那张面无表情的死鱼脸出现在眼前。调查员吓得差点叫出了声，那双突起的眼珠正死死盯着他。

“哈哈，我们睡不着，失眠，就随便出门逛逛。”卡特试图挣扎一下。

半夜不睡觉在村子里面瞎晃悠的客人，要素齐全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也不知道老米尔顿到底信没信，丧钟拉着吓到腿软的不争气调查员绕过矗立在门口像一根木桩的深潜者，回到了米尔顿的房间内。

小鱼脑袋依旧没心没肺的睡着，对于外面闹出的动静浑然不知。

一点豆大的火光点燃，卡特拿着纸笔在火光下按照记忆把深潜者巢穴的路线描摹出来。“还记得你的委托吗？”不顾丧钟皱眉解释那不是委托，卡特把金币的样式在纸上画出：“这些是海底的东西，沾染了它们那个神明的精神力量。

我记得我没有和你说过米尔顿的委托吧，他丢失的那箱金币或许正是你的雇主支付给你的那箱。”

来自深潜者的诅咒就依附其上。

“那箱金币还在你那里吗？你最好还是仔细给我讲讲整件事情的始末。”卡特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到丧钟身上，他看起来只是在一心一意的描绘路线图。

空气凝滞了几秒，最终还是以丧钟的妥协结束了。无论是是深潜者还是暗礁下面的地下巢穴都完全超出了他的设想，现在或许相信卡特这个“行家”胜算才大。

于是一段称不上神奇的委托经历就被随意的轻轻掀开。

天蒙蒙亮的时候，米尔顿依然在熟睡。窗户被轻轻敲响，没等熬大夜的两个人来得及戒备，一张宣传图就顺着门缝塞了进来。

上面写着印斯茅斯镇将于今天白天迎来一场盛大的海神祭礼，期待他们所有人都能够准时参加。

tbc.

作者有话要说：ps：

综俩克苏鲁游戏：《沉没之城》和《克苏鲁的呼唤》，两个设定都太好磕了，查尔斯·里德和爱德华·皮尔斯，什么众神の幻想乡，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