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行动轮

SAN值：70（-？？）

位置坐标：哥谭市

结束了通话之后卡特浑身轻松，完成委托、收获一大笔委托费的愉悦心情是不断催促他赶紧洗澡关灯睡觉的丧钟都无法干扰的。

没错，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或者卡特横死睡觉途中（丧钟语）他们还是选了同一间房。

可能斯莱德觉得多一个垫背的就多一份生的希望。

干脆利落的甩掉为了掩人耳目才穿上的大衣、帽子、围巾、墨镜——鬼知道柜台的小姐看到卡特这一身反季节做贼套餐时是怎么认住不当场报警的，可能是哥谭人们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吧——然后露出了皮肤下面不断流动的粘液和转动的眼球们。

“还是很恶心。”丧钟评价。

“闭嘴。控制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到家之前顶多把这些黏糊糊的黑东西收回去。”卡特眨巴眨巴全身的眼睛。实际上，多出来的绿色眼球并不能当做正常的眼睛来用，他的视野也没有增多一百八十度，它们只是精神污染显现在人身体上的具象化形态，和粘液、触须之类的东西一个样，并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意义，也和其他污染一样很难控制住。

熬夜久了突然有一天早早躺在床上，结果就是根本睡不着觉。

卡特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大饼，一遍又一遍的纠结小丑今天的行为，最后得出结论：疯子做出什么都不出格，尤其是这个疯子名叫小丑的时候。

但是很难得，小丑出场却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很难得，好像是他玩儿够了印斯茅斯的那些畸/形的玩具，转头想把他做成一个畸/形玩具。

隔着衣服摸了摸右半边肚皮，小丑划出来的伤口依然被一层一副在他身体上的粘液包裹住了。这些黑乎乎的物质立刻下陷的更深了，像是深不见底又污泥纵横的沼泽。这种感觉就像隔着一层薄膜抚摸自己的内脏，让他有一种奇怪的危险感。从粘液里把手抽出来后，他手贱的戳了戳锁骨上长出的眼球，被加深无数倍的痛感反应到神经，疼的他差点儿喊出声。

没有谁比他更能清楚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异类了。

在大脑里一遍遍回想自己正常时的身体、表皮的温度、血管的流向、肌肉的弯曲……那滩粘液的面积好像是小了一点，原本完全被粘液覆盖的锁骨此时被吐出一半，卡特抬手，碰到了冰凉的皮肤。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冰天雪地，世界白茫茫一片，远处是雪山、冰山，近处的脚下是堆积的白雪。

造梦者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却无法选择最初进入到梦里的场景，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抬头看到自己脑袋上明晃晃的大太阳，然后带着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南极的疑问，挥手让凛冽的冷风停止了呼啸。

一直往前走，往前走，他控制着让梦境中出现了大海，站在南极的海岸等待接他的白船。

白船飘飘悠悠的载着他穿过雾障，停靠的码头联通了梦之主的宫殿。

在卡特原本的世界里，幻梦境的传送点不是迷幻森林就是有人类居住的城市，墨菲斯就大大咧咧的把传送点修在了自己宫殿外围是根本不怕有人入侵梦境世界吗？

不过就让他少走了不少路这一点来说，墨菲斯他人还怪好的嘞。

卡特不要脸的一扣开宫殿的大门就作势要晕倒，“啪叽”倒在地上抱着墨菲斯的大腿哭唧唧：“嘤，人家命好苦啊，差点儿被小丑开膛破肚了呜呜。”

抱怨是另一码事，主要还是因为脑袋一抽又犯病了。睡魔存在多久了，他对于人类存在的看法又有多少偏见呢？卡特不得而知，只是下意识里觉得眼前这位不苟言笑的神明或许会接纳自己的无理取闹，如同他看遍数载人世间的光阴变幻。

梦之主是卡特有记忆以来最包容的神明，属于这个世界梦境的神明。

最后墨菲斯依旧铁青个脸不为所动，卡特干脆直接脸贴着地摆烂装死。

现实中对他的身体产生影响的精神压力似乎也出现在了梦境里，顶着满脸满身的眼睛趴在梦境宫殿门口看起来像是进行了什么奇怪的play，墨菲斯懒得搭理他，踢了踢脚边的肉块就重新回到王座上处文件了。

看来即使是梦的君主也摆脱不了生命不息，加班不止的魔咒。

这时，白天因为精神强压而不得不消失的乌萨和埃尔维斯也重新回到了卡特身边，卷毛围着卡特惊奇的摸摸看看，感慨卡特身体被旧支的力量污染到了异变的程度却依然能够□□活下来的。黑猫围着瘫在地上的人转了两圈，咪咪叫了两声就一屁股坐在卡特脑袋上开始优雅的舔毛，像是一只真正的小猫一样。

“活着真好啊。”埃尔维斯发出了退休调查员的声音，随即也撩开了衬衣。他的腹腔里没有脏器，一大片蠕动扭曲着的章鱼触手吸附在骨骼上，一些被污染的不成样子的黑色液体滴滴答答的落到地板上，把宫殿的地板砖腐蚀出一个个小小的坑。

我应该在他敲门的时候就把他赶出去的。墨菲斯后悔的想，还是不应该因为他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能够自由穿梭清醒世界和梦境世界的人就对他心软的。好好的地板，这下又要重新翻新整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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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能在梦境世界呆太久，梦境里七个小时等同于清醒世界一个小时，就在卡特和埃尔维斯蹬鼻子上脸的准备在大殿外面开篝火晚会聊天时，他在清醒世界的身体朝脑神经传达出危险的信号。

巨大的漩涡包裹住两人一猫，空间的皱褶瞬间将梦的泡泡戳破，卡特在一片黑暗之中惊慌的睁开眼睛。

一双大手死死捂住卡特的嘴巴，埃尔维斯的卷毛扫到他的皮肤上，痒痒的。友人贴住床沿伏在他身边，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示意不要出声。金属感嗡鸣的声音只传到了卡特耳朵里，潮水决堤般的涌入卧房，海水模糊了他的视野，窒息感死死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不久，幻觉自动褪去了，卡特压低声音大口大口的呼吸，电子时钟散发着莹莹绿光显示距离他们睡着总共没过两小时。

一翻身就对上了丧钟的眼睛，卡特赶忙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真好，撬棍和手木＃仓都还在。

估计旁边这位也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被惊醒的，白色的发丝借着月亮的光芒在一片死寂的黑暗里非常显眼。雇佣兵们的睡眠一向很浅，满世界树敌的丧钟也是如此，睡个觉武器也是不离身。

一串串很轻很轻的脚步声沿着楼道朝他们靠近了。乌萨全身炸毛，弓着腰朝门口发出“斯哈斯哈”的恐吓。

丧钟已经埋伏到了门前，“咔哒”的上膛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卡特轻巧的翻身下床，收网的时间到，他得想办法在离开时把所有的麻烦通通甩下。

冰冷的气息透过墙壁直直冲向他的皮肤，整个屋子里温度骤降。活死尸的难搞程度不亚于对付小丑，他听到“咔吧咔吧”骨头碰撞的声音，熟悉的感觉直直把他拉入两年前的那场噩梦当中。活死尸僵硬的声带里晦涩的吐出一句话：“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

疯子，全是疯子！整个哥谭都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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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仪在银钥匙上再次扫过，检测到这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银制钥匙，上面的花纹也只是某些小众文明汇聚的产物，它用这种方式告诉布鲁斯从始至终他察觉到的危险都是错觉。

但那是不可能的，危险就是危险，即使潜藏在更深、更黑暗的未知里。

“布鲁斯老爷，您的信件。”管家先生从通道里走出来，一碟小甜饼和一大杯牛奶被放到电脑桌上。

他的两个孩子都没在家，显得蝙蝠洞这两天格外的空旷。

“来自谁，阿福？如果是正义大厅那里请告诉他们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务就去开会。”把阿卡姆那里打点好后正义大厅就正式投入启用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超级英雄齐聚华盛顿，在哥谭最忙碌的那天开了一场记者会，向全世界宣告正义联盟的成立。连远在纽约的复仇者联盟也连夜发来祝贺。

从建立初始就不断接收到来自各种安全组织的问责和罪犯们的威胁似乎是每个超英联盟走向大众的第一步，于是蝙蝠侠不得不面对起消息信件满头飞，大厅蝙蝠洞两头跑，连布鲁西宝贝这个身份都被迫跑遍大江南北的滑雪场摔断腿。

“不，老爷，事实上，它来自一位我们都不想再看到了老朋友。”阿福一脸严肃。

“小丑？”布鲁斯脑袋蒙然一懵，随即不安感腾升而起，前几天一直在寻找的小丑主动发消息联系他？

来自蝙蝠侠的警惕心瞬间被拉满：“阿福，别动那封邮件！我要确保它没有火＃乍＃弹！”一番扫描排查之后确定了信件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他还是不敢大意，穿着蝙蝠洞出产的防护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之后才打卡了那两张轻飘飘的纸。

上面就两句话：“小蝙蝠在这一年里似乎和门宝宝玩儿的不错啊，小丑先生都要吃醋了。今天晚上来犯罪巷找我吧，我再带给你一场盛大的演出。”

看完这些之后布鲁斯脸都绿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变相的威胁，又害怕小丑真的对卡特下死手，顾不得换下厚重的防护服就用蝙蝠电脑联络了卡特。一连十几个拨号都没接听，显示对方不在服务区。那个安装在卡特手机上的定位器传输回来的消息，属于卡特的红点依然在哥谭区域并缓慢从城郊向城市移动。

按照行进的方向推算，卡特最终的目的地大概率是犯罪巷！

“给我准备好工具，阿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丑再害死一个生命。”布鲁斯的声线冷到了极点，即使知道有坑他也得去确保卡特这个没心没肺傻娃子的生命安全。

海神祭礼那天从雕像里逸散出的生命力量似乎已经消散干净了，但是祭礼过后余下半数的能量波持续被一股哥谭上空盛大的生命力吸收着。

月亮低低的悬挂在韦恩塔的塔尖，庄园不远处的家族墓地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怒吼声，属于杰森·陶德的坟墓被从里刨开一个大洞。大海的气息在这里蓬勃翻涌，克苏鲁的低吟响彻夜空，拉莱耶的主人无意间注视过的虚空里挣扎着涌现生的气息。

死而复生者将接受大海的意志万古永存。

tbc.

作者有话要说：ps：

蝙蝠侠，一款坚信[虽然卡特看起来一副挺聪明的样子，盛怒时期也能把小丑揍进医院，但是如果小丑下死手想要让卡特尸骨无存那么卡特必然没有还手之力]的哥谭夜生猫科动物。

卡特小可怜儿形象深入蝙蝠心。

烫知识，科班出身还经过调查社专门培训的调查员各种技能属性和精通沾边儿，堪称豪华版加强佛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