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战斗轮

SAN值：70（-？？）

位置坐标：哥谭市

夜色下，一声“哗啦”玻璃脆响，一道人影翻身跃出窗去，朝着车库的位置狂奔，紧接着跟上的是一只四脚奔跑的猫咪。埃尔维斯还在窗户下尔康手试图挽留跑远的老友，但是只是收获了一句“快跟上”。

算了，之后直接精神投射到克里斯身边吧。卷毛流泪，六年的情谊终究抵不上卡特逃命的速度。

被丢在房里和三四只利爪周旋的丧钟气的咬牙切齿，明明已经说好了他反击时卡特会负责牵制这几只活死尸，结果干脆利落的丢下他就跑是不是太打雇佣兵的脸了。

“别让我抓住你，卡特，”斯莱德大喝一声，“让我抓住你了就等着被剥皮剔骨吧！”

顺利启动车子的克里斯不以为意的掏掏耳朵：“啊，就是知道以你的武力值可以牵制住三两只利爪才会同意带你来的，加油，世界上最棒最可靠的丧钟，我会在家里为你祈祷的。”

所谓需要甩掉的麻烦里当然有雇佣兵了，从卡特的消息暗线传回来的风声里看，丧钟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之前他愿意乖乖配合不过也是因为那些扰人的精神侵蚀，等一切的源头达贡雕像离开法阵他也不会再受到影响。那么，今天晚上发现自己的睡眠恢复正常之后，为了这件事不被捅出去影响他在圈子里的名声，会被杀掉封口的就是卡特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财阀集团，在哥谭能够生存下来不过也是钻了哥谭民生状况不完善的空子，在秘境图书馆站稳了脚跟。但是和一个任务完成率百分百、没有啥道德和底线可言的雇佣兵深交——还是算了吧，他现在比较惜命。

如果不是知道丧钟点能力足够他反杀那几只利爪、阅历足够在面对那种怪物时也波澜不惊，而且因为最近正义联盟的事务小蝙的确太忙了（忙到夜巡都得挤出时间来），那么这次的调查他大概率还是会拜托小蝙来帮他。

各有利弊，你看，如果让蝙蝠侠来那么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应付大蝙蝠的探究与猜疑，而现在，他只需要收拾包袱跑路。离开丧钟视线的最好方法就是离开哥谭，正好最近科波特那里也来了消息，准备带他去一趟大都会。

或许等他从大都会回来，哥谭就能平息她的怒火了吧。卡特回头看了一眼旅馆，他们房间的位置依旧闪动着人影，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告别。

“我他妈真是服了。”下一秒，埃尔维斯出现在车后座，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甩掉身上的水珠，“谁想出来的缺德主意造出来的这群比猎狗还麻烦的怪物，而且为什么他妈的他们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你跳河了？”卡特惊愕的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埃尔维斯。

“不，我把一个那玩意儿引到了冷藏室，开启闸门时被制冷器上融化的冰水浇了一身。”埃尔维斯不复原来那般从容，狼狈的拧干流淌到衣襟处的冰水。

卡特点点头。

埃尔维斯能通过感知到他的存在影响到感知者，这也算是法则的一条。

虽然医学上判定他大脑皮质层异常导致的精神异常让他产生了幻觉、幻听，但是能够看到作为精神投射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的埃尔维斯，单纯只是因为他灵感巨高。是一般人无法达到的高灵感让他刻意训练自己忽视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然后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利爪们能够感受到埃尔维斯的存在是不是就太过于令人震惊了？

“其实，我之前和猫头鹰法庭打过交道。”卡特摸摸鼻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他其实他在哥谭过的也不是游刃有余。

“我刚从阿卡姆出来那阵子就被猫头鹰法庭盯上了。那几天我一直在搜集东区的消息就没有走太远，猫头鹰法庭也没有派利爪来对付我。后来直到我遇到了蝙蝠侠，他说他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然后在韦恩集团找了个图书馆理员的职业，每天晚上都会跟踪我的利爪们才不见了。”

那段日子他一直以为这是什么哥谭独有的欢迎仪式。监视新来的人，无论是财阀还是罪犯，只要不打破上流社会辛苦建立的阶级固化他们自然不会拒绝。卡特顺从这里的规则，于是他就被放过一截。

“后来小蝙行事张扬的那段时间被利爪找上门几次，我正好倒霉催的撞枪口上被这种怪物追了两天，我去阿卡姆躲了躲逃过一劫。”

阿卡姆，一种调查员宜居的神奇避风港。

如果不是在梦境使徒的出现让不可名状的力量涌入哥谭、打破了这里独特的平衡，或许猫头鹰法庭还会一直蛰伏着，守护这座城市的罪恶。而察觉到异常的利爪们自然针对力量漩涡的中点，也就是克里斯·卡特。

“相当于开启了困难副本吧。”卡特一个漂移拐弯，在空旷的大陆上游刃有余的把一辆小破车开出了超跑的架势。

驾驶大成功好耶！

“不过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埃尔维斯想要调查清楚利爪们身上残留的邪神力量痕迹，一如他一直以来决定调查的方向也是这么刁钻。

卡特一眼看透了老友的心思，嘲笑他因为固执这个毛病在校时论论文没少被导师挑刺：“还是回顾你美好的校园生活和大学时的美好青春吧，埃尔，你因为论文废掉的稿子垒起来都有一个我那么高了。”

埃尔维斯：别什么都记啊，你还是失忆吧！

卡特回了趟盛宴侦探事务所，把剩余所有的克苏鲁雕像、金币等媒介通通销毁，随手拿上两件衣服，把武器和古籍放进行李箱里就准备离开。“先去阿卡姆，和霍华德告别然后联系企鹅人，最后让他把咱带出哥谭。行程大概就是这样。”

最后检查一遍门锁，把[待营业]的牌子挂在门把手上，卡特揣紧了风衣，拎着一个小行李箱匆匆下了楼。

或许是因为胜利尽在咫尺，或许是从卢瑟那里听说了抑制身体被污染的方法，总之卡特还是稍微松了口气，心脏怦怦跳着准备迎接新生。

但是俗话说得好，行百里者半九十，这场有着启程意义的离开注定不可能顺利——他在楼道口遇到了一个此刻他最不想遇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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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商量好吗，你非得要勒着我绑没关系，但是至少别用绳子勒那些眼球，真的很疼。”单体生存模式卡特秒天秒地，群体斗殴模式卡特太容易死了。

小丑完全无视了卡特，他觉得一个人满身都是滴溜溜转的眼球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这可苦了那些被指挥着把卡特和火＃乍＃弹绑到一起的小丑帮成员。

正常人哪儿见过这个啊，那些被奇形怪状的罪犯们磋磨□□的世界观再次崩塌，甚至有两个人在拖着卡特到犯罪巷这一运输过程中被那些无机制的眼球盯得浑身发毛、呕吐晕厥。

“再稍微等等吧，门宝宝，我们的小蝙蝠马上到场，然后……砰！小丑先生就可以进行一场伟大的演出了！怎么样？门宝宝是不是很期待！”说话间小丑做出幸福又兴奋的神情，抚摸卡特脸颊的动作也变得十分用力，紧接着，他把手伸向卡特手臂上的深绿色眼球，“看看啊，多可爱的小东西们，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啊，小克莱。”

手指靠近柔软的肉球，尖尖的指甲情不自禁的戳破眼球外面那层膜。

“嗷——别戳了，疼疼疼疼死了！你是辨泰吗？对着别人的眼睛做什么啊！”卡特疼的左右扭动身体，在被高高吊起的情况下像一只不停挣扎的虫子。“哈，你还叫了蝙蝠侠？在犯罪巷？”

“当然啦，他那么喜欢你，怎么能不来呢？”前一秒还夸赞眼珠子可爱的小丑下一秒就大变脸色，对着卡特像对待一个被抢走情人的怨妇，“都怪你！凭什么你能让小蝙蝠那么喜欢！我讨厌你，所以去死吧，只要你死了，整个哥谭小蝙蝠就最在乎我了！”

“敲里码，你这么不讨喜怪谁，嗷，别挠了，你搁这儿杀人诛心呢？”

小丑不停的戳戳这里掐掐那里，似乎在挑逗一只小宠物，又不真的下死手把人弄弄死。

卡特也无奈，知道他这是在激起自己的攻击欲，可是小丑太烦了，那些粘液经过一个晚上的奔跑蹦跳本来已经不再四处流淌，现在却因为他控制不住的暴躁心情凝结出一条条粘稠的水滴，拖着长长的尾巴。它们之中很多都试图把小丑的爪子推开，少许带着杀意勒上小丑的脖子。

那些被污染之后的身体部位，器官、细胞等等完全不顾主人的意愿实行着极端的自我保护。埃尔维斯当初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被星之眷族的精神力压垮之后被迫的污染、转化，一度想要缠绕到他脖颈上的触手和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视野……他朝着不远处望去，埃尔因为收到他的指令被禁止踏入犯罪巷附近而焦急的不停踱步，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稳定。

猫咪走路是没有声音的，同理可得，蝙蝠侠走路也是没有声音的。

那个有着尖尖耳朵的影子站到犯罪巷的巷口时，小丑挥了挥手：“快看，小蝙，你喜欢的门宝宝变成了这幅样子。”

然后，卡特猝不及防就对上了一双神色复杂的眸子。

卡特猛然间明白了小丑的用意。

从划破他的肚皮开始不断激怒他、让他释放出来自不可名状的力量，自始至终小丑都把他当成一个有点儿好玩儿的玩具献宝般呈给蝙蝠侠观看，或是撕裂他的伤口让蝙蝠看他狰狞可怖的血痂，或是引诱他展现出更异常的部分、让他与哥谭分离开来、让他自己承认自己不属于这里……最后，让蝙蝠侠排斥他，让阿卡姆不接纳他，让他真的走投无路到崩溃，直到回到最初他来到这里时那种眼底一片虚无、生命失去意义的感觉。

小丑的存在就像在告诉他，即使哥谭再像阿卡姆、再像他的家乡金斯波特，也仅仅只是像，这里终归也不是他期待的归属。

……就挺没意思的，突然就不想玩儿了。

或许死去也没什么的吧，也许小蝙还会庆幸少了一个需要提防的对象呢。

被污染的身体还在拼死求生，他这个正主倒是突然不挣扎了。

小丑知道卡特上钩了，回转身朝着蝙蝠侠深深鞠了一躬：“欢迎来到犯罪巷，小蝙蝠，请做出选择吧。”

他扬了扬手里的遥控器，接近黎明前最最微弱的一点月光打在他身上，给这幅场景平添了几分诡异：“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一个奇怪的门宝宝和犯罪巷里小两百口人，那么，请选择吧～”

tbc.

作者有话要说：ps：

极限二选一，小丑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