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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戾风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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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朗发现了一个秘密——纪挽怕黑,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留一盏灯。

置在案头的素白鲛纱灯罩子里的烛火昏暗,如萤火般的光芒飘摇着只能照亮一小方天地,却能照得人心神安宁。

这间屋子本来内室与外间各有一张小床的,两方天地被一幅翩然瑞鸟图的曲屏隔开。

寒朗一身痛痒,哼唧唧地睡不着,不想一只狼孤零零地在床榻上打滚,所以最后还是腆着脸皮让纪挽收留一晚,和他一起睡在内室。

不过白狼“娇生惯养”的很难伺候,纪挽想让它上榻,可是偏偏就是不肯。

后来纪挽只得从乾坤戒中翻找一番,翻出一个从前亲手编就的竹篾垫子。因为已经刷过清漆磨平了毛刺,现在再往上边严严实实地铺就厚实毛毯,任谁窝在上面是真的很舒服。

银狼心满意足地窝在榻旁,埋头闻着从毛毯透出来的竹篾香,垂下来的尾巴放松地摇啊摇。

此时月影纱帷帐已经放了下来,借着昏暗的灯火,抬起头来时可以在上边影影绰绰地看见纪挽躺下的影子轮廓。

躺在榻沿处的纪挽并不困,他垂下一只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抚在寒朗头顶上的绒绒银毛。

“狼族介意被人摸吗?”

白狼睁开止不住垂下的沉重眼皮,主动抬起头来,将下颌毛发最多最茂盛、平日化作狼身时让它最不舒服的地方暴露在纪挽修长细瘦的五指之下。

“一般不怎么喜欢,但要看被谁摸,摸在哪。”

每到了冬天,狼族都会新生出很多毛发来抵御严寒。

如今开春不久,白狼还没有换毛,客栈里云止羽还因为纪挽身体的缘故燃着暖炉,身上毛多的寒朗本来就有些热,当纪挽温冷指尖碰到狼颈厚实银毛下的那一片滚烫的那刻,宛若在燥热之中洒进来一捧清水,很是舒服。

离褪毛还要一段时候,但也不久了。小狼妖都眯起了眼睛,伸长了脖颈,喉间发出放松的呼噜声响,连耳朵都往后耷拉了下去。

“同自己亲近的人其实摸哪里都可以。”

想当年寒朗还小、弟弟还没出世的时候,望央就喜欢在晚上就寝前让自己儿子趴在膝上,细心认真地梳理着寒朗身上的毛,挑着院子里玩闹之后夹在银白绒毛之间的枯叶碎屑。

白狼的小脑袋往后凑了凑,低下头来让纪挽垂下来的指节抚着自己的额头:“一般来说,前爪无论任何人来摸都可以接受,头勉强可以,但最好是自己亲近长辈,至于肚子和后腿那些地方,寻常人恐怕还没碰到一根毛,我就可能就直接下嘴咬下去了。”

“还有、呜……”

正说着话,纪挽的指尖无意间划过狼妖头顶的一处地方,刹那之间宛若一道细微的电流窜过全身,让寒朗瞬间停了声,整只狼都软趴趴伏在小垫上,低下头来遮掩似地埋住眸中的羞涩与尴尬。

纪挽察觉到寒朗的反应,连忙撤回手来,坐起身来挑开帘帐询问道:“怎么了?”

寒朗道:“耳、耳朵。”

纪挽挑眉:“耳朵?是很疼吗?”

他以为寒朗哪里受伤了,而自己方才为它清理的时候没发现,就下意识地弯下腰来,伸出手看看哪里有什么遗漏的伤口。

素白寝衣的宽大衣摆垂下,堪堪遮住了小指,正当纪挽马上要触碰到那毛绒双耳的耳缘时,只听小狼妖闷闷发声道:“耳朵,只能让自己的伴侣摸。那是狼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摸不得的。”

纪挽僵了僵:“……这样啊。"

他活了两三千岁的老凤凰以前还没怎么和人肢体接触过,天上的那位老头把自己造化出来之后,就把他丢在宫殿里不管了,就算后来下界选择做了季行谏的守护灵,大多数时候也是银羽凤身,向来都是别人抚摸他。

纪挽知道自己摸了别人隐私的地方,也开始不好意思了。

他连忙撤回了手来,道了一声抱歉。

对于寒朗这一类凶兽来说,耳朵对捕猎以及观察环境极为重要,被称为第二双眼。

因为穴道脉络极为丰富,比眼睛脆弱得多,所以总是要格外保护,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久而久之,那一双耳朵就变成了非至亲伴侣不能触碰之地。

寒朗失去双亲已久,唯一的幼弟还留在广闲洲的竺家养病,所以能碰到它耳朵的,除了郁氏夫妇,就只剩下它的命定之人。

这段小插曲过后,狼妖怕纪挽心里有什么负担,就趴在窝上强撑着困意,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纪挽说了一会话,再后来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记不清了。

按理来说,寒朗喝了同时有安神作用的药,今晚又和纪挽“闹腾”了这么久,应该是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大天亮,可是他并没有睡好,还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梦境之中,他置身在一个地势极为广阔的战场之上,将军世家出身的寒朗下意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两面高山,中间凹下去的是一个大平原,虽然广阔无垠,不免让人有心胸壮阔之感。

他站在一侧山头上,周围都是穿着黑铠冷光的临渊军将士,而对面的山上遍布着大大小小门派的修士,他们都纷纷亮起手中兵器,神情肃穆皆是严阵以待,而下面的平原,叫喊与厮杀声震耳欲聋,几欲冲天破地。这样的地势与情状,不由得让寒朗想起处刑台。

或许更确切的说,这里应该是一个需要立即实施围剿,随后就地处以极刑之人的处刑台。

梦里的自己好像很难过,那种充斥在心头的无力与焦虑感似乎要将他生生的撕裂。被制掣住的他不停地在哭喊着,央求着可旁边的人却是始终不为所动,冷眼地看着下面的战况,手中的刀剑嗡鸣,仿佛下一秒就会出鞘应战,噬血夺命。

“少将军!”

梦境中的郁叔死死地攥紧着他的手臂,那双豹眼此刻盛着冲天的愤怒与恨铁不成钢,接着狠声用接近嘶吼的声音道:“你要清楚!如果他有异心,如果他尚存一丝怨恨,倘若真的放纵到他重燃反心的那一天,对太荒、对修真界都是极为可怕的威胁!我们不能用所有人的性命来赌他心中是否还有善念!”

他?

是谁?

郁叔对自己从来都是叫“朗儿”,只有阿爹逝去的那一天,为了稳定妖族才会当面以君臣相称,是在暗示着八大宗族部落,少主还在,寒家还在,沉曜天狼族这一脉还在,没有到尔等起僭越之心的时候!

而眼下郁修庭这般语气和神色,那真的是事态非常严峻紧急的时候了。

“且不说他这些年藏匿其他两位少主是否有所企图,无论是作为妖族下一任统治者的你,还是他们,此战过后定然会把你们全部召去询问!他教过你们什么,给你们灌注过什么报仇思想,到底有没有下过控人神智的蛊毒,以上种种都会一一查验!”

寒朗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在一点点地发凉,在那一刻根本不知道如何动弹,僵化的身体好像不再属于他,连喉间都被死死扼住,发不出声来,与昔日自信与张扬在此时相比浑然判若两人,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最后只能颤然哑声央求道:“他不会那么做的,郁叔,你信我,信我……”

戾风呼啸,万灵哀嚎!

黑云压境,雷电轰鸣!

远处一道惊雷闪电劈过,足以照彻半边天际的冷光也照亮了寒朗惨白的脸。

风雨欲来,郁修庭始终不愿意让步,铁面无情地如同冰冷的铜雕石像,泛不起任何波澜也不复往日随和模样,铁了心地相信少主是被人蛊惑利用了,无论寒朗怎么求都没有任何用。

后来不愿再听的郁修庭掌心中耀眼刺目金光在刹那间泛起,竟然对寒朗当头罩下整整三道缠神锁!

郁修庭厉声喝道:“来人!还不速将少将军送回太荒!”

“不、不要!”

当闪着碎光星芒的缠神锁缓缓悬空,最后猛地罩下,猝不及防!正当要越缠越紧,如同毒蛇一样无情咬附在身上的时候,寒朗立马从梦中惊醒!

狼妖的心头狂跳,砰砰地宛若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连耳朵旁的嗡鸣都让它眼花昏眩了好一阵,梦境中的悲伤与无奈还在缠绕着它,那种无法挣脱逃离的压迫感逼得寒朗几乎呼吸不上来,憋着一口气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顺过气来。

“定心,凝神。”

温暖且有力量的大手在说话间抚上了狼妖的脊背,在帮它顺气的同时又渡过来几缕灵力帮忙梳理着寒朗体内紊乱横冲的妖流。当寒朗鼻子通顺的那刻,一股如同初雪白霜后的冷檀药香撞进了鼻尖。

……

作者有话要说:辣鸡作者本人在现实是ICU在读研一医学生,如果大家在早上9点45还没有等到我的话,那当天就是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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