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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师兄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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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格外冷一些。

漆黑天幕之下已经聚起极为明显的浓厚烟色乌云,阴风阵阵,枯枝碎叶伴随着微微扬起的墨发贴着脸颊而过,让人心情莫名压抑,墨色云层越聚越多,抬头望去时大有渐渐往下侵压的趋势。

风雨欲来,寒朗看了看不见半分星光的穹隆暮夜,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向与气压,凭着敏锐感官已经判断出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大雨裹挟着雷雨而至,可是沙寨前一大片空白沙地上的百姓们仍旧无知无觉,还在抱着柴火准备着祈福篝火晚会。

“喵——”

在下面帮忙抱着薪柴的寒朗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回头看着沙寨高楼上的纪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几日不见,纪仙主的气色差了很多,素色高领披风似乎沉压在了他的肩头,瞧上去让寒朗莫名地觉得心头焦躁。

可是当事人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仍然与旁边的听溪谈笑风生,时不时从拢在身上的素氅下伸出一只手来,用细瘦食指挑弄着乌橘的下巴玩。

“沙寨”地如其名,百年前确实是一个土匪头子住的地方,严格算起来已经是在霄城外了。从外面看上去就是个古城墙,前面是一处偌大的沙地,没有树林荫草,所以不用担心遗留的火星会有烧山的风险。

寒朗给一个负责摆弄篝火的大叔送完薪柴之后,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灰尘,转身正想去城楼上找纪仙主玩的时候,背部就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让毫无防备的他往前踉跄了几步。

“谁啊,谁……”

寒朗吃痛地摸了摸被撞的背部,回头一看发现是端着药的云止羽。尚未回过神来的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句正经话,就被云止羽手里端着的药吸引了过去。

“这是什么啊?”

他好奇地凑近些闻了闻,只见瓷白药碗盛着刚刚熬好不久的黄褐色药汁,虽然里面已经放了类似于干桂花的药花,但也掩不住伴随着从碗沿溢出丝丝白雾而来的酸苦味。

这个气味对于嗅觉无人能及的狼妖来说,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寒朗只是略微动了动鼻子,就立马后缩连连倒退。他惊诧无比地指了指瓷碗道:“纪仙主每天都要喝这个吗?这这这得多难受啊!”

要是寒朗每天都要喝这个,岂不是原地升天!

难怪纪挽这么瘦,这一碗药干下去,还能有胃口吃饭吗?

云止羽看着寒朗这副抗拒的模样觉得有趣,就又把碗凑上去晃了晃:“我加了调味的甘草和药花了,肯定没你想象中的苦,不信你再闻闻?”

这个味道能挑动着狼妖所有的嗅觉脉络,然后直逼冲天灵盖,引得一阵头昏脑涨。云止羽越凑,寒朗的上半身就越是往后仰,到最后好像离了三里地那么远。

知道分寸的云止羽也不逗弄他了,这一碗药价值千金,要是洒了可不是闹着玩了。并且如果让二师兄萧不寅瞧见了,怕是又会过来说教一通。

寒朗强压下涌上喉间的不适,不信邪的他问道:“纪仙主真的能承受这个吗?”

这么苦的药是人能喝的吗?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云止羽听完就是老大不乐意了。他将药碗收回来,又用五指严严实实地拢盖住,不肯让寒朗再看:“我好心给你制造机会,想要你去给师尊送药,结果你居然质疑我的医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寒朗急忙拉住他,小脸满是单纯道:“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云止羽也不搭理他,随后踮起脚来,虽然是面对面,但视线故意绕开眼前的寒朗,目光四下寻找着,语气夸张道:“咦?二师兄哪里去了?”

“哦!想起来了,他去给师尊物色新弟子了。”他收回目光,假装想起了什么,然后一脸得意地对寒朗哼道,“倒也不急,等萧不寅领了人回来,我让小师弟去送。”

寒朗心头的危机感登时浮现,然后也不管什么气味不气味的了,连忙讨好似地从云之余手中接过青竹白瓷碗,跟护着珍宝一样将其护在了怀中,一脸正气推出手掌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云师兄就不必劳烦旁人了。”

云止羽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乖啊,这就对了嘛。”

看了看他的了然神色,寒朗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怀中的药推回去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啊这……你……我……”

“莫要害羞啊,小师弟。”云止羽哈哈笑道,他说话爽快,对寒朗也不会绕弯子,“真的当我和二师兄眼瞎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

“放心,听溪帝师确实是选了一些出色的人来,男女都有,但萧不寅现下在‘前线’帮你挡着呢。”

萧不寅拒绝人的话术,他说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

这张白皙俊朗的面颊笑起来如同阳春三月,教人如沐春风,云止羽自信地喂着定心丸道:“说来你还得感谢我,否则你恐怕早就回拓坤山了,哪里还能跟着师尊来到这里?将来事成,可别忘了请我和二师兄吃饭。”

寒朗的脸登时烧得火辣辣的,尴尬得恨不得在瓷碗上抠出个眼来,然后那股火又四处乱窜地往下蔓延,闷得他出了一身的汗。被捅破窗户纸的寒朗心里紧张却也是莫名的轻松,很意外萧不寅和云止羽居然愿意接受自己。

他心虚地回头往城楼上看了一眼,发现纪挽正挑眉疑惑地往他们两个看来,这教寒朗顿时收回了视线,僵硬地杵在原地活像一根木头,不敢再动,生怕纪仙主看出了什么端倪。

他声若蚊蝇,担心纪挽也听见一样:“可是,我现在已经拜入朝帝……”

“哎呀,担心什么?”

寒朗还没有说完,云止羽就打断他,然后走过去哥俩好似得揽住了寒朗的肩膀,然后笑着回头坦然自若地跟师尊招手打招呼。

云止羽比萧不寅小半岁,还没有过十七岁的生辰,但是寒朗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这个事好办啊,你这些天有事没事去找萧不寅说说好话,你信我,求他真的比求任何人都管用。”

好在寒朗并没有冲昏头脑,他诧异问道:“为什么啊?朝帝境和他有什么渊源吗?”

云止羽在心中腹诽着“何止渊源,那可是全族唯一的希望!”。

但是他才不会明说呢,于是看看天抿唇“嗯”着拖长声音想了想,小声地打着马虎眼道:“他嘛……他的未婚妻一族和凤家是百年世交。”

“未婚妻?!”

寒朗瞪大眼睛,压低的嗓音中满是不可置信,萧不寅那副火红大孔雀的模样居然还有未婚妻?

说完寒朗也沉默了,在他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里,纪仙主毋庸置疑是最好看的那一位,而萧不寅的样貌仅次于纪挽,给人的感觉就像烈冬酷寒之中仍会傲然挺立、展露风采的一抹鲜艳丹霄。

平日里看萧不寅的性格确实是挺开放的,本以为他是个花花肠子,可是要是仔细回想就会发现,他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名女子的示好,也从未凭着自己那张脸主动招惹过旁人,甚至连搭话都没有,敢情是在给未婚妻守身如玉。

要怪就怪在他那副不可忽视的招摇样貌总是让人有先入为主的看法。

但是寒朗也不太同意:“去求萧不寅的话,想要办成岂不是要打好几个弯?这也太麻烦了,我不要。”

首先,他要去博得这位未来二师兄的好感。

然后,让萧不寅去和他未过门的妻子商量。

再然后,这位姑娘要去找能代表家族的人出面,接着这位长者去朝帝境找凤淮老爷爷,并且还不一定立马见到,没准还要先经过几位长老层层上达呢。

寒朗不知道萧不寅和凤家的真实关系,光是天马行空地想一想,就觉得这个曲线救国的办法实在是太曲线了。

大张旗鼓不说,本来想低调处理,到最后没准会闹得人尽皆知。

再说了,人族毕竟不比妖族,那位姑娘还没有出阁,去找家里长辈帮未婚夫婿的师弟说话,如果碰上一些舌头长的,指不定会怎么毁人家清誉呢。

人族女子被万千重规矩束缚着,在这世道之中本就行走艰难,寒朗才不要拿人家去赌,他宁愿自己去争。只要能在清归长墟,做个挂名弟子也成。

云止羽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只能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寒朗的脑门心:“瞧你这副死心眼。”

揽着狼妖肩膀的那只手收得更紧,让寒朗不得不弯下半条腿来。云止羽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总之朝帝境你不用操心,那是萧不寅轻轻松松一句话的事,但是你要清楚,只有我们认可你没用,关键是师尊也要点头收你入墟。”

对啊,就算万事俱备,只要纪挽不同意还不是竹篮打水?

并且,除了萧不寅和云止羽,上头还有一个素昧蒙面的巫隐。

清归长墟本就人少,要是纪挽和巫隐都不喜欢他,寒朗再怎样也是寸步难行。

寒朗抬头和云止羽对视,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会愿意帮我?”

云止羽薄唇微挑,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瞧上去像是酝酿着一场阴谋,看得寒朗心里毛毛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又让人觉得他是在实话实说:“师弟,就当做好事帮我一把,你这样的人入了墟对师尊的病有好处。”

每每云止羽看见寒朗“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家师尊,又不敢开口上前又满是渴望的模样真的让人着急又心生怜爱。

连看不下去的萧不寅都私下和云止羽说他怀疑少将军是不是缺根筋,不知道胆子丢哪里去了。

寒朗疑惑更甚:“啊?这又是什么说法?”

他对纪挽的病有好处?

云止羽怕不是盯上自己哪里了?狼骨还是狼皮?

现在可来不及多想,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云止羽放开寒朗,捶了捶他胸前近心口处:“一两句说不明白,以后做了师兄弟有的是机会讲清楚,还是先去给师尊送药,马上要凉啦!”

这哪里需要云止羽来叮嘱,自从接到药碗的那一刻,寒朗早就在掌心中蓄着妖力来保温了。

不得不说,云止羽当真是仗义,说完这些后立马甩手就走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被推着往前的寒朗默默记下他的义举,如果到时候真的能解决凤家的事情,并且还不给纪挽带来麻烦,那他心里的大石头就真的可以说是落地了。

拂来的夜风吹开了暴雨将至时的闷热,为了祈求心中安宁的百姓们也逐渐察觉逼近而来的低沉气压,但还不愿意离去,这是关乎祈福的信仰问题,他们只能在阵阵呼号声中加紧步伐。

寒朗自知今晚陪不了纪挽太久,因为秦均烈目前不在,等看着纪仙主喝完药后,就要去帮听溪帝师疏散百姓,免得突生变故。

沙寨的城楼很高,俯瞰时能将周围的地势看得很清楚,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原本站在纪仙主身旁的听溪帝师看见寒朗端着药上来了,笑着打个招呼就带着周围侍从离开,把这一小天地让给了他们。

……

……

作者有话要说:无奖竞猜:为什么云止羽会这么帮寒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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