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罪神反派拯救计划 > 第31章 可以叼你的衣角吗?

第31章 可以叼你的衣角吗?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暴雨将至前的阴风阵阵吹来,篝木上的火星燃成了小火苗,最后与周围的火源相汇成了赤色烈火,拂面而至的飘然明光也仿佛在驱散着压在近日饱受折磨的人们心上的阴霾。

信仰这个东西很难统一,他们有的念着刚严肃穆的偈语,有的念着清静净心的神咒。大大小小近六十个庞大的篝火堆,旁边围着满满几圈或双手交叠在胸前、或拱手作揖的百姓们,祝祷声庞大且混杂,熊熊火光映红着他们疲惫的脸。

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将老老少少、富贵清贫的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听着萦绕在耳畔的祝祷声的同时,往城楼俯瞰下去,寒朗心中怅然万千的同时也不免生出几分震撼来。

寒朗的双眸倒映着飘摇星火,不禁问道:“霄城之祸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旁边的纪挽道:“愿意信我吗?”

寒朗听言侧头看去,眼帘中映入纪挽那张如同皎月映溪的侧颜轮廓,两三缕墨发因冷风而拂在脸上,玄色与苍白相衬,将此刻低眉看去的纪仙主衬得如同易碎的琉璃盏。

可是接触久了就能明显感受到,与纪挽这张极具迷惑性的面容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便是他的心性,哪怕多年重病缠身也从来没有压弯过他的脊梁,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断了他的生机。

寒朗胸有成竹道:“我当然信。”

随后他的视线下移,灼灼目光落在还趴在纪仙主大腿上的乌橘,心里莫名的不爽。

或许感受到来自主人的威胁视线,原本躲在纪挽膝上被披风围起来小空间里、只露出一只尾巴的橘猫往后退了退,探出头来和寒朗对视,不需要属于动物之间的过多交谈,乌橘自觉又不耐烦地喵喵叫的跳了下来。

因为它是流浪过的,所以会自己找地方藏着。寒朗只需要在要走的时候吹一声口哨就能主动出来跟着回家。

寒朗双手抱于胸前,从城楼下投射而来的明亮显现出他那张颇带异域的深邃眉眼,宛若盛着碎芒繁星的眸子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不过纪仙主,我们能商量一件事吗?”

纪挽应道:“你先说说看。”

寒朗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又指了指纪挽坐在轮椅上的大腿:“我的背从小到大只让你一个人骑过,但是作为回报,你能不能只允许我一个人趴你腿上。”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趴在上面?这让寒朗这只世间唯二的沉曜天狼族很不满意!

殊不知,这句话对于动物来说确实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甚至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对于人族来讲已经是相当之露骨了。

这又是“骑“”又是“坐”的措辞更是让人浮想联翩,听内容好像这位细皮嫩肉的小郎君是下面那个,但又不禁怀疑这位双腿无力的纪仙主真的能成吗?

纪挽尚没有什么反应,他们身后被听溪帝师派来以供差遣的内侍们已经默默低下泛红的脸,甚至还在偷偷地笑。

寒朗疑惑地看着那些人:“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纪挽掩唇咳了一声,后来又清了清嗓子,然后小声道:“你过来。”

寒朗懵懵懂懂地凑了上去,以为纪仙主要和自己说什么话,于是很乖巧地蹲在轮椅旁边抬起头和纪挽对视,就像当初在边境长桥边临近分离之际,询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回家一样。

狼妖的瞳孔怔了怔,因为他发现纪挽的耳垂已经微微发红,就像点了醉红胭脂色的白玉晶糕。此等颜色撞进寒朗的眼睛里,明明从来不吃人肉的他在喉咙滚过三轮才勉强压下咬上去的欲望。

寒朗声音发紧,直了直背凑得更近:“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周围的侍从闻言将头埋得更低。

宫闱之中总有不为人道的辛秘事,像这种纪挽这种身体有残缺的人,在日久天长、日复一日的积累下,因为压抑和自卑得不到发泄从而生出旁人不理解的扭曲心理在达官显贵之中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纪仙主看起来挺孤僻的,不怎么爱说话,终日与轮椅相伴,如果喜欢寒朗这类来自开放的异域外邦,能随心所欲表达情爱、还能跑能跳的俊美小郎君那就是更能理解的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像纪仙主这等样貌高洁的仙门中人居然也会沾点这样的事情。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再不解释,纪挽怕是要真的被认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了。

纪挽对着这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无奈道:“不是让你这样过来,是、是……”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生怕越描越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寒朗心领神会,灵光闪过之后一条雪白残影如愿以偿地跳在了纪挽的身上。它还知道转个方向,随后素色披风之下露出一个毛绒可爱的狼头,它低头就闻见乌橘留在纪挽身上的羊奶味,于是很不痛快地甩了甩头。

众人瞧见化为原形的寒朗这才明白,原来方才是灵兽在吃味争宠呢。

纪挽调整了坐姿,让怀中调皮的小家伙趴得更安分些。

披风拢住了它大半个身子,时不时拂过寒朗的耳缘,这让白狼时不时仰起头来好奇地去嗅嗅披风边缘上的花纹。

一阵劲风猛烈刮过,带起的烈烈风沙险些将城楼上招展的旌旗吹倒,纪挽手快地用手掌覆住了寒朗的双眸,白狼的视野顿时变成一片黑暗,唯一明晰的是贴在鼻子上的那一小片雾银轻纱蓝袍的淡淡药香味。

轻轻的衣袍飘呀飘,扑进鼻腔的好闻药香味也是若即若离。被夺去目力的寒朗眼皮簌簌跳动,下意识地想追寻,迎上去的狼头蹭得纪挽的掌心发痒。

在猎猎风声之中误以为狼妖是紧张的纪仙主俯下身来在耳畔沉声安慰道:“很快就过去了,不怕。”

寒朗:“嗯……”

我不是怕,我是想叼住你的衣角。

风沙渐渐停了下来,宫侍们都忙不迭地整理着自己被吹乱的衣衫,挡在寒朗眼睛上的双手稍稍停留过后撤去了。狼妖抬头往上看,发现纪挽的头发和衣服也没有乱,唯有脸颊上沾着几粒沙子,随后用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轻轻拭去。

宽大的浅蓝衣袖滑下,寒朗这才发觉纪挽的手腕子上一直都带着类似于银质的镯子,不过成色比白银更加剔透晶莹,不似寻常之物,就连样式都有些奇怪——

寻常手镯都是闭合如满月,可纪挽戴的却是在连接处就断开在两边,一个斜着往左延伸,一个则斜着往右,生生形成了一个缺口,如同树杈的两头断端上面还分别嵌着深海般蓝色的宝石。

更奇怪的是这个镯子尺寸刚好符合纪挽手腕大小,就像天生的手铐一样巧妙贴合在腕处,半分缝隙都插不进去,连上下滑动都不能做到,根本不可能摘下来。

难怪趴在纪挽身上那么多回,寒朗一直没有察觉到。

他问道:“为什么不开个结界挡挡呢?”

正收着手帕的纪挽一脸平淡道:“这些天灵力有些透支,一时之间给忘了。”

寒朗这才想起来,这些天偌大的霄城结界都是纪挽一力支撑起来的,邪祟侵扰的次数也比平常少了近八成。

只不过一直开着任谁都撑不住,并且对纪挽的身体没有什么好处,从长远看只能暂时撤下半天,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再重新支撑起来。

现在整个霄城没有任何东西保护,因为与寂逐莲花鉴的接替需要时间,最早也要等小半个时辰之后去了,所以萧不寅和云止羽都来到此刻百姓最多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

除了本命武器,灵力对于修士来说是最重要的保命符,可是就算现在灵力透支的纪挽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连身体也是抱着由着他病的态度,给药就喝,无药就算,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果不其然,纪仙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牛皮纸包,梨花清香也跟着蔓延开来,最后糕点尽数递到寒朗的嘴巴旁边:“吃吗?”

淡黄色的梨花糕尚有着余热,只不过已经碎了大半,卖相看起来有些不好。

白狼低头用鼻子闻了闻托在纪挽掌心上的黄油纸,后者以为它要吃,就用旁边的拇指点了点一堆糕点碎块之中最大并且还算完整的那一块,示意它吃这一个。

寒朗虽然不太喜欢甜腻的东西,但是盛情难却,就伸出舌头来把这一块梨花糕卷进了口腔之中。

纪挽好像很喜欢梨花做的东西,就算长得不好看只要有味道也会吃,比如这次的梨花糕,比如上一次在客栈给自己喂完药之后往嘴里塞的那块深褐色的梨膏糖。

等等……梨膏糖?

白狼挺起上半身来,侧头往旁边看了看,发现旁边檀木几案上的那碗药还没有动。

方才递上来的时候纪挽说太烫了不想喝,于是寒朗就暂时搁放在那里。因为现在身处还算荒凉的城外,指不定有什么枯草黄沙趁机飘了进去,所以就开了一个小小的结界挡着。

既隔绝了杂物,又不会让药冷得太快。

当时寒朗还暗暗夸自己是大聪明,没想到结界也连带着隔绝了气味,让他和纪挽说着话就差点耽误了要紧事。

毛绒唇边还残留着糕点残渣的白狼急切又认真地用爪子点了点那碗青竹白瓷碗,又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他:“这个,快喝了。”

狼妖急得差点打转的样子着实可爱得紧,纪挽也很喜欢逗弄寒朗,眉目间泛起的笑意在此刻仿佛驱散了常年病意,更添了几分鲜活气。

殊不知这才是云止羽为什么说寒朗这样的人拜入清归长墟对师尊的病有好处,而非惦记白狼那些同样可以入药的狼骨狼皮。

纪挽端起药盏来,撤去寒朗在上面布着的结界,皱着眉头看着从碗沿冒出来的热气,好像一副很苦恼的模样:“可是药太苦了,我不想喝怎么办?”

寒朗听说熬出来的药性都是有时辰限制的,过了一定的时间再喝就没有用了:“这是好药,喝了对身体好。”

于是傻乎乎的白狼踮起后腿,又不忘收起爪子以免勾坏纪挽的衣裳,又用两只前爪趴在碗沿上,忍着让脑仁发疼的苦涩药味身体力行地去嗅了嗅,摇着尾巴装作一切如常,昧着良心说着假话道:“不苦不苦,很好闻的。”

殊不知和苦到极致的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已经让狼妖的胃一片翻江倒海。

难受得耳朵都发直的同时它又不禁心疼纪挽每天都要和这些苦东西为伍。

纪挽固执地摇头,很为难道:“我实在没有胃口,算了,不喝了。”

说罢就作势要把那药盏重新放回到几案上。

狼妖有些急了,伸出爪子连忙按在纪挽的手背上,它的脑中在飞快运转想着法子,试探性地问道:“要不我喝一口,纪仙主也喝一口。”

今晚就当豁出去,舍命陪君子了。

这样既完成了云止羽交代的任务,又让纪挽成功喝下了药,一举双赢!

药怎么能够随便乱喝?可狼妖就是很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做伪。

寒朗还在成长发育的阶段,一不小心喝出了岔子可不是闹着玩的,玩笑归玩笑,纪挽可不会真的让孩子喝下去。

谁承想,熊孩子的嘴巴比纪挽的手还快,拦都拦不住,它埋头往碗里轻轻一舔,随后整只狼都僵住了,就像大白棍子一样杵在腿上一动不动。

纪挽诧异地伸出手,看看是不是真的吃出毛病来了。可是食指刚一触碰到雪白的狼毛末梢,头脑发蒙的寒朗就又不信邪地低头尝了一口。

不尝不知道,寒朗这才明白原先第一口没有探出味道原来是已经苦到身体触发了保护机制,等到暂时麻痹的狼鼻子通畅的那一刻,那股简直无法形容的极度酸苦味直直冲到了脑门,随后如同触电一样“嚓”地流窜到全身,根根狼毛顿时全都竖起来。

尚且停留在舌尖的浓苦药汁伴随着疯狂分泌出来的唾液滚过喉间,呛得教人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不久之后,它连苦不苦都感受不出来了,只觉得天地一片黑白。

狼肚子早就空空如也,喉咙骤缩的排斥反胃感让它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不停地咳嗽干呕着:“呕……呕呕……呕呕呕!”

夭寿啦夭寿啦!

寒朗突如其来的反应让纪挽也跟着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捧起白狼的下巴想看看脸色,却遗憾地看到一脸白毛,最后只能不停地在背脊上拍着给它顺气。

殊不知,城楼上闹得鸡飞狗跳的同时,下面燃着熊熊篝火的沙场也是变故陡生!

……

……

作者有话要说:秦均烈(撸起衣袖.jpg):喂喂喂,我已经忍这对小情侣两章了,到底有没有人管管我啊!

某秦姓男子:连亲哥哥都能认错,那就害怕着吧,回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看你嫂嫂咯。

听溪:背脊凉飕飕的,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