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晖兄妹三人知道沈黎要回燕京，也要跟着回去。

他们想回去看爷爷，自从来了这边，就没回去过。

爷爷出来后，经常给他们打电话，可他们心里十分惦记爷爷。

沈黎理解他们的心情，自然不会拒绝。

接到陈烁的电话，沈黎带着小的又去了沈家，告诉陈桂珍，近几年外婆身体不好，问她要不要回燕京。

陈桂珍自然要回去，她就知道她妈不说实话，打电话时总是乐呵呵的，说自己身体很好，其实早就不太好了，打电话时还老咳嗽，一问她就说是老毛病，让他们不要担心。

作为女儿，陈桂珍哪能不担心。

沈蕊和沈珂也要跟着，他们许多年没回燕京了，回去看看外婆。

“咱们四月初回去怎么样，表哥四月份结婚。”沈黎看了看时间知道，小儿子该饿了，连忙给他们冲奶粉，哄着他们喝下去。

陈桂珍也过来帮忙，抱起程思岁，让他喝奶：“那就四月份，我先写封信回去让你外婆高兴高兴。”

“也行，我做了一些药丸，强身健体用的，回头给我外婆邮过去。”沈黎抱着程思年，见他不想喝奶了，把奶瓶放桌上，把他放地上趴着玩。

外婆怕他们担心，才不让人说的，这是病得厉害了，知道瞒不住了，才说了出来。

他们不知道，估计舅舅们也不知道。

可以让二爷爷先去看看，根据病情给外婆看病。

“你开得药好，这样我就放心了。”陈桂珍道。

家里有电话，沈黎直接拨通了沈槐山的电话，让他抽空去陈家看看。

沈槐山直接答应，还问沈黎什么时候来燕京，他还有两套房产，直接过户给她。

这些年儿女巴结他，讨好他，样样顺从他，就是想要那两处房产，还有他手里的东西。

那些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他就是不给。

他们想要房产，自己想办法挣去。

“房产我就不要了，您自个留着吧。”沈黎不贪心，不是自己的东西坚决不要。

二爷爷那边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儿女为了划清关系，登报与二爷爷断了关系。

直到他被平反，才又都凑上来。

目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二爷爷心里也跟明镜一样，早就不指望那些儿女了。

这样也好，省得将来失望。

不过手里边儿最好握着点东西，可以拿捏住儿女。

她还有从各处收来的古董字画及大量收集。

等找到机会，她会全部捐献出去。

“你不要，我就给你二叔他那一家。”沈槐山当了院长多年，也是个倔脾气，说不给儿女就是不给，儿女谁要也白搭。

那些个儿女还不如侄子呢，自从认亲后，侄子逢年过节都会来看他。

侄子不是涂那些东西，就是想孝敬他这个老人。

这份赤诚的孝心令他感动与动容，小丫头不要他的东西，那就给二侄子一家。

沈黎笑着道：“您的东西您爱给谁给谁，别忘了去给我外婆看病，把脉案告诉我一声，我给她配点药。”

“我现在就去，你等我电话。”

沈槐山待见沈黎，因为制药厂的事儿，他没少得好处，挂了电话，让人备车直接去陈家。

十二点多沈黎正在吃饭，就听见电话响了。

沈黎直接起身去接电话：“真是二爷爷打来的。”

接通电话果然是沈淮山，给沈黎说了陈母的病情，其实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哮喘，时间长了不太好治。

这也是慢性病，需要长期治疗。

陈母怕拖累孩子，没有及时治疗，这才把病拖严重了。

沈黎心里有了主意，挂了电话，继续去吃饭，回去后哄睡两个孩子，从仓库里拿了不少药材出来，开始配药。

她配的药分为两种，一种是治病的，一种是温养的。

治病的吃上七个疗程，便开始吃温养的，吃上一年，能彻底根除。

她还做了些养荣丸，吃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陈母只要按时吃药，再活二三十年不是问题。

晚上程元谨回来，家里一股中药味儿，便问沈黎谁生病了吗？

沈黎摇头，把所有的药归类收好，回答道：“家里没人生病，是外婆得了，哮喘之症，我配些药给她邮寄过去。”

“什么时候邮寄，你没空，我去也行。”程元谨进了屋把帽子摘了挂好，又问两个小的呢。

“睡醒后喝了奶，跟着哥哥姐姐出去玩儿了。”沈黎把药放好，去厨房做饭，还问程元谨吃什么。

程元谨怕沈黎累着道了句：“随便吃点儿就行。”

接着跟进了厨房：“我的申请批下来了，要是没意外，三月份能回燕京。”

“这么快？”沈黎诧异。

这么说来他们要回燕京考试。

程元谨坐在灶火前，开始烧火。

沈黎哭笑不得：“我还没准备好呢，你先别烧火。”

说着话刷了锅添上水才让程元谨生火。

程元谨道：“你舍得走吗？”

“为什么不舍得，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到哪里都一样，再说，燕京也是我的故乡，咱们华国人都讲求落叶归根，我也希望在家乡生活。”沈黎盖上锅盖，找出土豆，准备切土豆丝，又拿出十来个西红柿，和十几个鸡蛋：“咱们吃个酸辣土豆丝，再炒个西红柿炒蛋？”

“行吧。”程元谨有些失望，感觉没肉。

沈黎发现他失望，又问：“想吃肉了？”

程元谨言不由衷：“晚上吃素就行。”

沈黎白他一眼：“想吃肉直接说。”

程元谨反驳：“不是我想吃，是孩子们都想吃，他们都在长身体，没有肉怎么行。”

自从和沈黎结婚，他们家的日子能赶上地主家的日子了。

不说顿顿有肉，经常一天两顿肉。

当然，他们吃得起。

沈黎拿出一大块卤好的牛腱子肉，直接切下一块，送到程元谨嘴边：“先让你吃一块解解馋。”

程元谨就着她的手吃下去，脸上尽是满足：“好吃。”

不管什么肉，他都喜欢吃。

沈黎见他喜欢，又拿出几袋无骨鸡爪，撕开递给他一只。

她知道他最爱吃无骨鸡爪，酸辣爽口有嚼劲。

程元谨一口吞下去，往灶膛里填了柴火，洗了手开始吃无骨鸡爪，看了看土豆西红柿，又看了看牛肉和无骨鸡爪。

“四个菜够了。”

沈黎哭笑不得：“你的条件越来越高了，还得四个菜。刚才还说随便呢，一看到是素材就不高兴。”

“我哪有不高兴？”程元谨一边吃一边瞧着沈黎：“那也是被你惯的，想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吃个窝窝头就觉得不错了，你现在再让我吃，我肯定还能吃。”

沈黎笑出声：“我以为你会说自己吃不下了。”

程元谨：“怎么可能，大家还都在吃窝窝头，我怎么可能搞特殊。”

吃不下去也要硬吃。

饭做得差不多了，徐晖带着几个孩子回来。

徐蕴牵着程思嵘的手，站在厨房门口盼进来，问晚上吃什么饭。

沈黎让他们去洗手：“四个菜，都是你们爱吃的。 ”

程思峥别把脑挤过来：“ 到底是什么？快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徐晖拉着他去洗手：“吃好吃的，你还要什么心理准备，一会儿见了吃就完了。 ”

程思峥眼巴巴看着沈黎，显然想知道晚饭吃什么。

沈黎逗他：“西红柿炒鸡蛋和酸辣土豆丝。 ”

程思峥略微失望，撇撇嘴道：“ 行吧，吃素也挺好。”

沈黎哭笑不得，瞥了他一眼：“跟你爸一个德性。 ”

都是无肉不欢的主。

程元谨立刻撇清关系：“跟我可没关系。 ”

沈黎把一盆土豆丝给程元谨：“怎么没关系，他不是你儿子。 ”

“ 你要是这样论，我无话反驳。”程元谨端着土豆丝进了屋。

徐晖洗了手过来端碗。

沈黎切牛肉给他：“端过去看这些，别让人偷吃。 ”

程思峥洗手回来听见这话，立刻抗议：“妈，我听见了，你在说我坏话。 ”

沈黎笑了：“我说了吗，我在说你爸，你爸经常捏起来就吃，幸亏洗了手，要是不洗手，我会打他。 ”

“我每次吃饭都洗手了。”程元谨走过来，伸出手让儿子看。

程思峥一点不买账：“我妈说了，手上的细菌是看不见的，得用显微镜看。 ”

程元谨瞥他一眼：“你还知道显微镜呢 。”

程思峥微微仰起头，挑眉看向程元谨脸上尽是骄傲：“那是，我将来可是要造飞机大炮的。”

“我等着你造飞机大炮。”程元谨端着一筐馒头进了屋。

这个孩子太能吃，一筐馒头转眼就能没有。

徐垚也过来端菜：“我要当兵，像叔叔一样。”

程元谨欣慰，告诉徐垚：“当兵很苦，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不能半途而废。”

“我肯定不会半途而废，要做一名优秀的军人。”徐垚说着敬了一礼，对着程元谨大声喊道，“首长好。”

沈黎他们哭笑不得：“别喊了，过来吃饭吧，不然饭就凉了。”

半盆子羊肉，半盆无骨鸡爪，一盆西红柿，一盆土豆丝，最后吃的汤汁都不剩。

几个孩子摸着肚皮，都说太好吃了。

程元谨也松了松腰带。

沈黎见了瞥他一眼：“又不是吃不上了，至于敞开肚皮吃嘛，你看看几个孩子，都是跟你学的，不知道节制。”

程元谨不以为然，笑着摆摆手：“你得让我们吃饱呀，不吃饱怎么干活？”

“你准备干什么去？”沈黎开始收拾碗。

“去西边地里种菜去。”程元谨把长子拎起来，“走走走，跟爸爸活动活动去。”

“咱们都要走了，你们还种什么菜呀？”沈黎笑问道。

家里的地可以给王招娣他们。

程元谨恍然：“说的也是。”

不过他确实吃撑了，需要走走散散步，于是拉着几个孩子去军区训练场舒展舒展筋骨。

沈黎收拾好碗，端着去了厨房。

她洗好碗出来，看见了赵家姐妹，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包东西，应该是送给赵司令的。

看到沈黎，赵茜先开口了：“嫂子，程阿姨说你们要回燕京，冬天的时候我给咱爸做了几双鞋，希望你带给他。”

她们不敢回燕京，怕遇见秦美兰。

秦美兰难缠，她们姐妹三人都知道，回燕京肯定不会消停。

于是三人选择留在这边，都想等高考以后再回去，这段时间就在这边安心学习，一切等高考后再说，到时候就算秦美兰闹起来，她们也不怕了。

沈黎收下东西，保证能带到。

赵琦欲言又止，最后没忍住，缓缓开口道：“嫂子，你们回去肯定会遇见爸爸，他和二哥不合，要是两人吵起来，你在中间多劝着点儿。”

她不怕他爸打二哥，有嫂子在，爸爸多少顾忌一些，不会动手打人，就怕爸爸被气着。

老人年纪大了，万一一口气上不来，她们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以二哥对爸爸的仇恨程度，回去后两人肯定会吵起来。

“我知道，你们还有要捎的吗？”沈黎问。

几人摇头都说没有了。

沈黎又道：“过不了多久，高考就要恢复了，那些资料你们一定要仔细看，要是遇见不会的，就去找程老师他们，程老师是你哥的表兄，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他们定会倾力教授。”

赵琦她们点头，说知道了，又和沈黎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她们离开后，沈黎去了顾长江家，告诉王招娣，他们要回燕京。

院子是部队的，肯定要收回去。

那块地也是部队给沈黎的，应该不会被收回去，地里面种了好多庄稼和果树，年年结许多果子，结的果子又大又圆 ，汁水多又甜，沈黎不舍得给旁人，就想给王招娣。

这些年王招娣没少给他们帮忙，是不是给几个孩子做衣裳，还有干妈，也常常给她帮忙。

王招娣知道沈黎一家要离开，就问为什么？

“元谨的工作调到了燕京那边，我们都跟着过去，申请已经批下来了，三月份会走。”沈黎道。

王招娣知道，程元谨这是高升了，连连道喜。

顾长江知道这事儿，不过没和王招娣说，现在听见沈黎提出来，就道：“地你就放心吧，回头我要过来，等结了果子，我给你们邮寄过去。”

沈黎做的贡献太多，顾长江有所耳闻，相信部队会答应换地的事。

沈黎点头：“行，你们要是种，地我就不整了，你们有时间了，看着整就行。”

申请的事下来，许多人都知道程元谨高升，程家一家快走了。

有的来道贺，有的借着盗鹤之名说几句酸话。

程元谨才三十岁出头，听说调到燕京那边当旅长，还是特种旅，军衔和师长齐平。

如此年轻的师长，很难不令人眼红。

当然也有真心到贺的。

尤其是顾长江和胡政委，他们要程元谨请客。

程元谨自是答应，回家就告诉了沈黎。

沈黎问程元谨，他们想要几个菜。

程元谨想了想：“做两桌菜吧，十来个菜就行，咱们三家人热闹热闹吃一顿，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呢。”

相处久了，程元谨也不愿离开，为了和家人团聚，他必须回燕京。

这些年洪山大队那边一直送青菜过来，除非下大雪，下大雨才会终止。

这几天天气好，山谷那边青菜丰收，给沈黎送了不少青菜。

仓库里有肉，沈黎便做了二十道菜，每道菜都用大盘子盛。

烧鸡，肘子，红烧鱼，油焖大虾，梅菜扣肉，红烧羊排，卤牛肉，卤鸡蛋，清蒸螃蟹，生蚝各种小青菜等等，满满当当一桌子，且分量十足。

看到这一幕，一行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顾长江和胡政委。

这些菜他们陆陆续续都吃过，可放在一起，那场面相当震慑人。

王招娣是穷苦人出身，见到琳琅满目的一桌子，看向沈黎：“日子不过了，一顿都吃了？”

沈黎解释：“大队那边都有，只是花了些钱跟别人换的，没用到票，不会伤筋骨，你们放心吃，不用怕把我们吃穷了。”

胡政委和顾长江径直坐下问程元谨：“有酒吗？”

这么好的席面，要是没酒，真是白瞎了。

程元谨拿出珍藏的茅台，豪爽放桌上，发出砰的声音：“敞开肚皮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两桌菜分开，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顾卫东和徐晖都是男子汉了，自然坐在男人那一桌。

程思峥一个八九岁的小屁孩，也要跟着程元谨坐，说自己是男子汉了。

其他几个小的，也要做程元谨那一桌。

程元谨让徐晖和顾卫东摆好椅子：“让他们都坐过来，今天高兴，咱们都喝点儿。”

沈黎不敢让孩子们喝烈酒，给他们拿出自酿的果酒，一人倒了一杯：“虽然是果酒，但也不能多喝，等你们长大了随便喝。”

几个孩子自然高兴，纷纷道谢。

有酒喝就好，他们还以为没有呢。

女人这一桌喝的也是果酒。

王招娣和刘青黛最喜欢沈黎酿的果酒，桃花酿，杏花酿，糯米酒，甜滋滋的，一点不醉人，喝多了还能养颜美容。

这些年，她们没少喝，不仅跟着喝，还跟着沈黎学酿酒，可惜没那手艺，酿出来的酒水发苦。

后来她们就学聪明了，准备东西，让沈黎帮她们酿酒，多酿一些，省着点喝，能喝一年。

沈黎这一走，只怕再也喝不上了。

沈黎见她们喜欢，道：“知道你们喜欢，我酒窖里有不少成品，走的时候我就带一部分，剩下的全留给你们。”

酒不好带，仓库里有糯米和材料，到时候再酿，就是只是费点功夫。

王招娣，刘青黛听后大喜，端起酒杯向沈黎敬酒。

最后，男人没喝醉，王招娣和刘青黛先说起了醉话。

尤其是刘青黛，抓住沈黎的胳膊：“妹子你能不能别走，我不舍得你走，我想和你继续做邻居，做一辈子的姐妹，你做的饭好吃，酿的酒好喝，做的衣服好看，还会医术，无论哪方面都十分优秀，你要是个男人，我肯定嫁给你，谁还稀罕那些臭老爷们儿，又脏又臭，还得我伺候，我早就够够的了，以后咱们一起过，不稀罕那些个老爷们儿，没男人咱们照样过。”

话音未落，屋内鸦雀无声。

沈黎笑盈盈看着她，知道她这是喝醉了。

胡娇娇捂着脸，不想看她妈，更不敢看她爸。

她觉得她爸的脸很黑，有些吓人。

十六七的女孩，自尊心更强的时候，就没见过她妈这么丢脸过，见别人都看过来，连忙拉刘青黛：“妈妈你喝醉了，咱们回家吧。”

“放屁，这是你沈阿姨酿的酒，不醉人，我没喝醉，还能再喝几大碗。”刘青黛说话舌头打卷儿，“来来来，咱们继续喝，说好的不醉不归呢。”

王招娣一手端着一只碗，一个给刘青黛，另一个端到嘴边一口闷了，瞬间脑子跟着迷糊起来，盯着沈黎傻乐：“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就是妹子你，不，还有你们全家，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做鬼我也记得你们。”

顾卫东看不下去，用胳膊肘推推顾长江。

意思很明显，让他管管自己老婆。

顾长江瞬间脸黑，这娘们儿说话太不着调了，什么做鬼也记得妹子一家，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呀。

王招娣带过来的女儿，已经十岁出头了，改姓顾，叫顾宁宁，见顾卫东不高兴，立刻捂王招弟的嘴：“妈，你可别说了，怪瘆人的。”

几个孩子也稀奇，看着她们一句话不说，心里想着：原来女人喝醉跟男人喝醉是一样的，不，比男人还疯。

以后不能让老婆喝酒，尤其是几个男孩子，都这样想。

顾长江和胡政委这才反应过来，放下酒杯，朝自己老婆走过来，让她们少说话。

醉酒的人有时候毫无理智，你越让他闭嘴，他偏不闭嘴。

刘青黛伸出手指指着胡政委：“该闭嘴的人是你，你别说话，我要和阿黎说说知心话。阿黎要走了，我以后找谁说知心话去，喝酒都找不到倾诉的人。”

王招娣附和：“我也是，阿黎还是别走了，我舍不得。”

这个舍不得，那个也舍不得。

两人一人一边扯着沈黎的胳膊。

沈黎哭笑不得：“等将来有机会，你们也去燕京，咱们照样能团聚。”

王招娣和刘青黛对视一眼，打卷的舌头如出一辙：“说的也是哦，行，咱们去燕京，跟着阿黎走，不要那些又脏又臭的男人。”

胡政委要疯了，接到程元谨频频瞪过来的眼神，直接喊上胡娇娇：“走，把你妈拉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一个娘们儿，喝什么酒，净出洋相。”

胡娇娇顿时不乐意了：“你喝醉了也出洋相，我妈怎么没嫌弃你，还贴心地照顾你，这么多年，我妈就喝醉这一回，你还不乐意照顾了。”

嘚，被闺女教训了，胡政委面上无光，却又无法反驳，只好诚心道歉：“行行行，我错了，我伺候你妈，这总行了吧，赶紧的，把你妈拉走呀，回家了，我好伺候他呀。”

说完觉得女儿靠不住，直接把人抱起来，就朝外走。

胡娇娇撅嘴瞪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沈黎赞赏看着胡娇娇：“娇娇长大了，知道疼妈妈了。你妈妈没白疼你。”

胡娇娇得意：“那是，我可是我妈的小棉袄。”

弄走了刘青黛，还有一个王招娣。

倒也简单，顾长江有样学样，把人抱走了。

三个男人说好不醉不归，结果三个女人醉了俩。

他们怕喝醉，没人照顾孩子，不敢再喝，分了剩下的菜，收拾好桌椅各自回家。

晚上，程元谨躺在床上想起刘青黛和王招娣的话，忍不住吃味儿：“我媳妇儿真是太优秀了，连女人都喜欢，我可怎么办呀。”

沈黎笑了：“你吃醋了？”

程元谨不承认，瞪着眼拧着头“我吃醋，我吃什么醋，你是我老婆，结婚证上写得清清楚楚，他们也只有羡慕的份儿，羡慕我娶了个好老婆。”

沈黎直接躺下，枕着胳膊看着他：“我都被熏到了，你还说没吃醋。”

程元谨翻身压在她身上，用被子把两人盖起来：“我吃醋了，你满意了。”

“还行。”

随后是一夜春光。

第二日清晨起来，沈黎浑身酸疼，不想起床。

程元谨难得见她赖床，穿好衣服笑着道：“我去做饭，家里还有包子，煮点粥，热点包子，吃点咸菜得了。”

“昨天的剩菜还有一些，你也热上。”沈黎想了想又问程元谨，“咱们请胡政委和大哥了，要不要请表哥一家，还有晓雅姐。”

他们决定要走，这些人总得都说一声。

程元谨道：“请吧，不请不合适。”

他们都要走了，也不差这顿饭。

三天后，沈黎再次做了两桌美味佳肴，请程明远一家，薛老师，明琛和赵晓雅母女来吃饭。

赵晓雅得知沈黎要去燕京，高兴道：“我也要去燕京了。”

去那边学习交流，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

她不放心晓晓，自然要带着。

沈黎为她高兴：“你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吧。”

要是可以，就在燕郊买套房子，将来晓晓上学跟过去，母女俩不用再分开。

当然这是沈黎的打算。

她不知道赵晓雅是怎么想的，所以没敢说出来。

朋友多年，赵晓雅知道沈黎的想法，笑着道：“我想在燕京买房子，等孩子大了去燕京上学，我就在那边工作，我弟弟也在燕京，我想离他近一点。”

晓晓聪慧，学习刻苦，在班里名列前茅，一定能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

还有一件事，她犹豫一下对沈黎道：“听说晓晓的妈妈被放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沈黎问。

她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