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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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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抵在他脖颈处,停下。

安静了许久,顾渊缓缓将刀移开,盯着温书青,道:“你怎么了。”

其实不止是眼睛,温书青此刻感到一阵阵剧烈地痛,在脑海中炸开。

视线只黑了一瞬,现在逐渐恢复,疼痛令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他只是笑了笑,道:“多谢手下留情。”顿了顿又道:“老毛病了,不妨事。”

顾渊眉头微皱,道:“没什么可谢的,扯平了。”

不过温书青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他只是在心中惋惜,这样一来,恐怕是很难在顾渊口中问出些什么了。

静了片刻,顾渊突然道:“想问什么,说吧。”

温书青心中惊讶,不知他为何愿意配合,沉默半晌,终于还是问出口:“你可曾听说过玄黄令?”

他话一出口,隐约看到顾渊似乎身子震了一下,但快的仿佛是他的错觉。

顾渊平淡的声音传来:“玄黄令——”他轻笑一声,道:“当然听说过,不过那东西不是早已丢失了么?”

温书青双目紧紧盯着顾渊身影,低声道:“我收到了一封信,那信中告诉我,玄黄令今日会在此处出现。”

顾渊道:“这就是你来此的理由?”

温书青不语。

顾渊偏了偏头,看着他道:“真抱歉,看来你白来了一趟。”

温书青忽然笑了笑,道:“不算白来。”他突然转变了话题:“南宫羽被杀一事,你怎么看?”

顾渊道:“我怎么看——这是我的事了。”

温书青摇摇头,道:“阁下莫非忘了,我方才以自己的身份向米三阳做了担保,这已不仅是你的事了。”

这话也不错,正是方才温书青向米三阳保证,三月内必然给长河帮一个交代,这才叫他暂时离去。

不过这事情并不是顾渊求他做的,若顾渊不认这情,温书青也只好自己去找那个“交代”。

顾渊沉默许久。

“你想怎么查?”

这是能合作的意思了。

温书青沉吟片刻,道:“长河帮押运靖北王寿礼一事,知道的人也许不多。”

顾渊道:“不会少。长河帮主并不是个行事低调的人。”

温书青道:“如此说来,只能从另一件事入手——”

二人异口同声道:“南宫羽的伤!”

温书青的眼睛亮似星子,在暗下来的酒馆中颇为醒目。

他发现,顾渊此人与传说中也不尽相同,至少不是个只会杀人饮血之辈。

还挺有趣的。

小麦听他哥哥的话,回到客栈中,粥已煮好,小鱼干也用火焙得脆脆的,等着温书青回来。

她坐在石阶上,从黄昏等到了星斗漫天,等得心越来越慌。

“必须要回那酒馆看看,再多一刻我都等不下去了。”

她猛地起身,却不想方才压麻了腿,一下就往前栽倒——

门一响。

温书青刚迈进一只脚,就发现他妹妹五体投地的趴在那里,惊了一下,好在小麦很快爬了起来。

“摔到了吗?”

小麦抬眼看见温书青,心下大石头终于落地,顶着土花花的脸,嬉皮笑脸道:“没事没事,我皮厚着呢!”

温书青皱眉,道:“怎么总是慌慌张张的,赶快去擦脸。”

小麦抬起袖子,在脸上一抹——

“不急,又没有外人,谁还能笑话我不成。”

温书青猛咳了一声,刚要开口,又被小麦打断。

“哥你快进屋,粥早就熬好了。今天真是倒霉,没想到那姓顾的那么不知好歹,你收拾他没有?”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仔细打量温书青身上,“你受伤了吗?——哈,我就知道那家伙外强中干,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温书青听得脸上阵红阵白,嘴却没小麦快,此刻终于找到插口的机会:“不得无礼,过来见过顾公子,谢他半月前相救之恩。”

小麦一愣。

温书青回过身,冲身后不远站着的黑衣人拱手道:“小妹顽劣,并无恶意,望顾公子海涵。”

看着顾渊自黑暗中踏出,小麦好似生吞了个鸡蛋一般,半晌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儿,她吃吃道:“哥——哥你怎么把他给带回来了。”

温书青道:“有事相商。”

顾渊面无表情,幽幽道:“在下外强中干,特地来补补。”

夜深了,温书青打发小麦先去休息,独自坐在屋中。

一灯如豆。

他借着昏暗的灯光,思索近日来发生的事情。

顾渊方才离开,与他约好,明日一同出发,先去从南宫羽查起。

也许有很多人知道长河帮请南宫羽押运寿礼,但能知道南宫羽那处暗伤的人,绝对不多。

温书青自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那一战的结果,那么会是南宫羽自己说出去的吗?

可他连自己的妹夫也不曾提起,这几乎也可以等于,他的妻子也不知晓这件事情。

还有什么人是比他妻子更亲的?

或者,凶手是从其他渠道得知了这件事?

轻尘观的事情,与长河帮的事情似乎都是冲着顾渊来的,背后的凶手会是同一人么?

还有蒋三爷所说的丐帮弟子,在此事中又是什么位置?

温书青思绪纷乱,摸不着头绪,他按了按胀痛的额角,吹灯,上床休息。

此处地处边陲,昼夜温差极大,白日烈阳照顶,晒得人恨不得脱去一层皮,到了夜晚,却呵气成霜,北风彻夜呼号,木质的客栈门窗咯吱作响,似乎每分每秒都有可能散架。

哒。

黑暗中,温书青缓缓睁眼,从寒风啸叫中分辨出那一点异样的声响。

有人在房顶。

他并未动作,躺在床上静静等着,果不其然,片刻后,一角月光从屋顶散落下来。

瓦片被人掀去了一块。

来人的动作算得上很利落,几个呼吸间,那巴掌大的缺口就已经扩大到能容一人进出。

一个人就从那地方滑了进来。

这人一身黑色夜行服,看身量并不壮实,也许是个女子,或者是个偏瘦的男人,轻功不错,落地无声。

温书青躺在床上,静静看着他动作。

这人落地之后站了片刻,似乎在适应屋里的黑暗,同时也观察着温书青的动静。

温书青一动不动。

他本不确定来人的目的——据说本地的飞贼颇多,来往商人多有遭劫的,也许这是个不长眼的贼,走错屋子了。

下一刻,这个猜测就被打破。

这人动作轻而缓,但目的十分明确地向床移动,每走几步,都会停下看看温书青的动静。

黑衣人探身,从腿上拔出了个长条形的东西——从形状猜测,似乎是匕首短剑一类的兵刃。

他离温书青这张床只有两步远时,忽然向前一窜,手中的傢伙挥起,猛地攮下——

这一下便刺中了床上隆起的一块,刀刃深深扎了下去。

然而黑衣人还来不及高兴,忽觉不对——

这手感不像扎在了血肉之躯上,反而匕首一晃,沙沙作响。

可不得响么,那是温书青的枕头。

黑衣人一颤,猛地抽刀回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人,正是他今日的目标。

温书青方才还抽空披了件衣服。

黑衣人可能没想到点子如此扎手,一时间拿不准要退还是要进。

但温书青不打算陪这位闯入者多费时间,这月白缎子的外袍,虽然贴身,但在种天气单穿,很冷。

二人一言不发,温书青稍有动做,那黑衣人便猛然发起攻势,脚下一蹬,晃动匕首迎面朝他扑来。

温书青侧身闪过,这黑衣人与他身形交错,冲劲收之不及,半个膀子都递到他眼前。

这种送上门的礼物很难拒绝,他抬手蓄力,一掌击下,然而方触到这人的肩头,便发现不对,只听“嘎啦”一声响,数点寒光自黑衣人肩上射出,直扑面门。

温书青大惊——

原来这人竟然在自己背后安了机关匣子,一旦被人触动,便自动射出暗器。

没有人能在这种距离下避开这一蓬毒针。

电光火石之间,他猛一甩手,气形于外,将长袍抖得跟钢板相似,险而又险地将那一蓬针尽数拦下。

这应变能力堪称绝妙。

黑衣人满心以为这一招无人能抗,没成想对手竟然毫发无伤。

他转身便逃,不忘又冲背后扔出一只飞镖,一步窜上屋顶的漏洞,原路逃跑。

温书青闪身避过,笑道:“让阁下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是某招待不周。”

声音以内力催动,绵绵不绝传入那人耳中。

这黑衣人的轻功着实不错,身似夜枭一般,几个起落已窜到了百丈之外。

但说起轻功,这武林中能与温书青媲美的人屈指可数,他长啸一声,身法快似闪电,与那黑衣人的距离瞬间便拉短了一半。

眼见就要追上了,忽然看到前面的黑衣人停住了脚步。

温书青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便顺势站住。

二人你追我赶,早已出了那小镇的范围,此刻正在一处沙丘前停住。

黑衣人背对温书青,缓缓倒退几步。

温书青道:“你……”

话未说完,便看见那沙丘之后转出一个人来,一身黑色衣靠,腰间挎着一把无锋无刃的乌刀。

正是顾渊。

温书青恍然,这才明白那人为何突然停下。

不过此人既然忌惮顾渊……

“看来阁下认识我二人。”

他微一思索,想到了白日在酒馆中的几人,这人会是他们其中之一么?

顾渊道:“摘下你的面巾。”

黑衣人的身体似乎僵住了,片刻后,猛一抬手撕去了面上的黑巾。

温书青一怔,没想到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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