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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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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是乔木混着花草的香,方凌跳起来揪一把紫藤花架垂落的枝条,推开前厅的门,霎时间,一个大物件猛地扑到他身上,冲他个趔趄,一个没站稳,跌了下去,被身上的东西在脸上一顿乱舔。

方凌顺势抱住狗头,想念极了,左右来回地晃,将一条长长的狗舌头都晃得耷拉了出来。玩了一会儿,解了馋,方凌别开胳膊挤兑人家,一副翻脸不认狗的架势:“好了,‘晴天’。”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接过管家爷爷送来的凉毛巾,擦了擦手脸。

不经意间,瞥见金主伫立二楼楼梯口,远远地,就那么无言地看着自己。

方凌抿了下嘴角,背着手,轻巧地踩上楼梯。他突然觉得好像挺久没见这个人了,电话是一码事,真见了又是另一码事。

“今天不去公司了?”方凌在离祁越一臂的距离站定,微微仰脸,语气也规矩,好像两人之间从来都是这种关系似的。

祁越斜睨他,下巴点一下。

方凌眨动眼睛,几乎是在一瞬间感觉到了他态度的转变。

他甚至没说一个“嗯”字,连动作都那么轻,像是很不屑给他。哎呀,怎么这么小气呢,不就是上次提前挂电话了吗,方凌伸手想牵他的掌心,乖乖示个好。

却没想,祁越手臂一转,不动声色抹开了他,径直下楼去了。方凌脸色稍有些不好看了,也跟着往餐厅去。

一顿饭吃得悄无声息,全没滋味,期间金主一个正眼没给他。

方凌这下是真有些怒了,凭什么给自己脸色瞧,自己觉都不睡,起个大早赶过来陪他吃早饭,什么态度,摆什么臭脸,不乐意待见自己,自己还不乐意回来呢!原本可以利用这一天去迟叶邻的交际圈里转转,打听消息,用在这儿看他脸色?

祁越看对面的人像个骄纵的小姐那般,抱着双臂,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两颊气鼓鼓的,似乎就等着人来哄,心中不禁冷笑。他原本想,那人给了他多少,他可以加价,但就助理发来的消息看,方凌明显很高兴,这不是钱的问题,他的心飞了,似乎……还很痴缠,那些夜晚的叩门声,那些抑制不住的欢笑……

心在别人那里,却在自己这边腻歪,整天嘴上甜蜜。

山茶花淡薄的香气不知怎么就在屋内飘荡起来,祁越露出一丝生厌的神情,拿上外套就要出门,而此时,对面的人,却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方凌不愿意拉下脸,却又不得不说,于是执拗地不看祁越的眼睛,一句求人的话反倒说得凌厉十分:“……给我点信息素。”

话既出口,突然感觉没什么可扭捏的了,昂起脸直视祁越,一张清纯青春的脸,一双盛气凌人的眼。

-

方凌和赵一蜓的头凑到一块,叽叽喳喳,捂嘴偷笑,旁人一靠近就压低声音,装作若无其事,像是放学后在小公园里偷偷讲别人坏话的学生崽。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问他俩看什么呢,这么开心,方凌一抬脸,笑得神秘:“好东西喽。”两个小年轻Omega凑到一块说说笑笑,画面着实赏心悦目,过往的都不免多看两眼。

林霖给他俩拿了冰镇汽水,嘴角露出欣慰的笑。虽然方凌今早去的别墅,中午又回来了剧组,但看这开怀的模样,大老板那边也没动静,两人似乎相安无事,没闹什么大矛盾,真是谢天谢地。

“以后就不怕他了。”方凌把手机塞进兜里,“发给你了。”赵一蜓打开自己的手机,挎住方凌的胳膊,感激地捏了捏他手肘,轻轻笑起来。

视频还在发,还要一会儿,赵一蜓随意看着朋友圈,又点开相册,给方凌看上次去哪哪旅游的照片。

看来看去,翻到一个视频,赵一蜓两颊浮现红晕,有些羞涩的情态,手指很轻地点开了,两人一道看起来。

镜头晃动,光线昏暗,嘈杂的声音传来:

“感谢大家参加此次拍卖会,本次……”画面转到似乎是舞台中央的位置,一位身材颀长的女性,极致简约而典雅的纯白色礼服,披散着长而直的黑发,白皙耳垂上的珍珠饰品在镜头里反光闪烁,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语气介于温和和冷漠之间,方凌觉得她这种气质,非常熟悉,影影绰绰地像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什么人。

“……好看吗?”赵一蜓期待地望着方凌,“嗯?”方凌没想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你说谁?”

“她。”赵一蜓这样回答,方凌眨眨眼睛,好像明白了,倒回去重新看一遍:“好高。”他感叹,突然间,他想起来了,这人周身的气场,甚至说话的语气,很像是……

“很美,很有气质。”方凌客观道,想到那个人,让他心里有些憋火。

赵一蜓偷偷抿嘴,自己拉进度条又看了两三遍,方凌看她这么开心,随口一问:“谁呀?”赵一蜓矜持了一会儿,方凌用手肘捣她:“得了,一脸想说的模样,别忍了。”赵一蜓噗嗤笑出来,“夏佩璟,你听过吗?”

方凌愣了愣。

“其实我没跟她说过话,就是有个远房堂哥有次参加他们那边的聚会,少了位女伴,让我去,我第一次穿这么高的鞋,”赵一蜓两手上下一比划,“上楼梯时,她刚好下来,随手扶了我一下。”

“那,这视频里的场合是?”方凌问。

“好像是她弟弟的画展拍卖会,这视频是我从堂哥那里……硬要过来的,好像是他那边的谁受邀参加了。”

“夏贞!”方凌脑中思绪飞旋,“拍卖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赵一蜓点开视频的详细信息,想了想:“今年四月吧,私人性质的,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拍卖画作要成立私人基金会,做慈善的。”

时间差不多对上了,方凌试探着问:“该不会,这视频和拍卖会,是在灵济岛上的事吧?”

赵一蜓眨眨眼睛,点头。方凌扼腕,总算抓到线头了,怪不得从网上查到的信息少之又少,像这种私人性质的聚会,怎么会在网上公开流转,那个基金会估计也没有经过注册,自然同样查不到。

“问问你那堂哥,这个基金会是不是也涉及到祁家。”方凌解释,“我有个朋友,他对这个基金会挺感兴趣的,托我打听呢。”

赵一蜓答应他,这时候视频全部发过来了,她一一储存下来,临了,暗暗瞥方凌,低垂了头:

“方凌,你、你是不是在谈恋爱,什么感……”她后面的声音细若蚊呐,像是吞进肚子里了。

“啊?”方凌还在想小夏的事情,没反应过来,赵一蜓指他后颈腺体上的伤口,那里有好几处利齿的咬痕,伤口微微红肿,结了暗红色的痂,印在细白的脖颈上,看着可怜。

祁越早上咬他咬得极重,方凌觉得只差一秒,自己就要疼昏过去了。他咬牙切齿,恨恨的:“谁谈恋爱照死里咬?是早上家里的狗咬的,不听话,迟早把他料理清楚!”

秘书盯住平板上的人脸照片,扶着镜框,眯眼仔细比对,而后仰首挺胸,自信满满地发送给老板。不多久,老板发来两个字:

再找。

秘书心里纳闷啊,这明明像得不能再像了,比上一个,叫什么来着,啊对,方凌,比他像多了。他手里的需求信息一露出去,那些闻着铜臭味道的,顷刻伺机而动。老板又不管天不天然,整不整容的,他明确过,只需要一张相似的脸,是谁都无所谓。

只好挠着头,恭恭敬敬回复“好的”,重新再找。

像是冷战,方凌晾着金主,金主也不搭理他,两人的电话停了几天。

这日,是最后一场棚内的戏,傍晚时分,西天边火烧的云彩涛涛滚滚,迟叶邻大喊一声:“Cut——结了!放下家伙,酒店订好座儿了,都先去吃饭!”剧组的人欢天喜地,各个眉开眼笑,发誓今晚要狠狠宰这狗编剧一顿。

赵一蜓来挎方凌的胳膊,告诉他,正如他上次所说,那个私人基金会的确是夏家和祁家牵头所设立。方凌心里明了,小夏上半年估计就是在忙画展和拍卖会的事,而由此成立的基金会,是夏家和祁越牵头,那么,书中一开始提到的两人之间于家族投资商业上的争执,十有八九,便是这个了。

方凌眉眼弯起来,天边火红的光晕照到他脸上,把一张小白脸映照得红灿灿的。

找到这个重要线索,任务算走完了大半,这次又要提前回去了,唉,没有对手,寂寞如雪,寂寞如雪呀。天空中倏忽掠过鸟群,方凌两指一掐,想学着那个谁吹出响亮的一声哨,谁知比划了半天,脑子都短气缺氧了,也只能发出“噗噗”的口水音,赵一蜓笑他,说马上就吃饭了,你啃手指头干嘛。

他心中忽地涌上些烦闷。

林霖找出一件薄薄的冲锋衣给方凌穿着,包得严实,帽子戴好,领子也高高竖起来,郊区这边空旷,晚上颇有些小冷风:“哥,真不让我跟你一块去?别太晚了,早点回来吃饭。”

方凌闷闷地应他,他要去花良路转转,看有没有总局打来的电话,搞不好他那小徒弟又遇到事要请教了。

天一点点黑下来,他靠着路边走,这边人少车少,宽阔笔直的大马路,一眼望去,就他一人在那晃悠,边走边捣鼓手机。

突然,视线里出现几道长长的影子,方凌抬起头,迎面走来四五个青年,有Alpha有Beta,都是人高马大,叼着烟,大汗衫,从路灯后围过来,一下把方凌罩在人墙里。

穿花衬衫的那个,将方凌上下一溜,冲旁边的人笑:“啧,好货,没玩过。”粗眉毛那个眯缝着眼:“今晚上值了。”

“什么意思?”方凌把手机揣回兜里,默不作声点开通话,谁知这几个痞子像是干惯了这事,猛地将他的胳膊抽出来,手机甩出几十米米远,听声音,像是碎了。

花衬衫高高挑起一侧眉毛,擎住方凌下巴,不住摩挲:“细皮嫩肉的,乖乖,你惹了仇家知不知道?”

“谁?”方凌直直盯住他,有人吹了声口哨,按捺不住了:“这眼神儿,够劲儿,看得哥哥心巴都酥了。”就要来握方凌的肩膀,被方凌“啪”的一声打掉。

“一个Omega,逞什么。”花衬衫这下不跟他废话了,直接扣住他两条细胳膊腿,扛麻袋似的扛到了马路里头的野草堆里,让另外几个先将外套扒了。

-

酒店的餐厅里闹闹哄哄,迟叶邻包了场,最高规格的餐品,他挨个举杯敬,祝酒词一茬茬的,还押着韵,一句不带重复。众人乐得听他说些好听话,都抬手满杯地灌他。

“多愁多恨亦悠悠……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喝得有些晕了,视线不由自主地开始在餐厅里游荡,这么一扫,就看到餐厅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野孩子,佝偻着背,满头满脸的土。

“哎呦,”他这个心痛哦,朝旁边服务生摆手,“哪儿来的泥巴孩子,脸怎么也跟花猫儿似的,怪可怜的,去去,带过来吃点东西。”

“哥?”还是林霖一嗓子,叫破了喧嚷。

啥?

迟叶邻伸着脖子,挤着眼瞧,这定睛一瞅,人差点没撅过去,亏得身边人多,托住了。他浪潮般拨开前面一波波的人流,晕头转向地来到那泥巴孩子面前,也不管多脏,双手捧着人家的脸,两根大拇指这么左右一抹,露出个真面目。

他看着那张破了相的脸,呆了有足足十几秒,而后扶着餐厅的彩色玻璃门,招呼化妆师过来:“这能不能遮?”

化妆师看了良久,摇头。迟叶邻骤然坠地,餐厅里发出惊呼:“编剧晕过去了!”

方凌在浴室里涮干净了,林霖小心翼翼地给他脸上、身上的伤口消毒,涂药水,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痛,忍不住责怪他道:“非不让人跟,大晚上的这边……”说着,觉得方凌也不好受,住了口,就只想哄哄他了。

方凌看差不多了,拂开他的手,站起来去找迟叶邻。

他其实伤得不重,主要是刚刚那一副灰头土脸的派头,一下把大家伙给镇住了,现在洗干净一瞧,不过是脸庞微肿,两处擦伤——被那伙流氓硬握住脚踝,脸侧蹭到水泥马路上了——其余地方则淤青比较多,全是摔的磕的。

他能逃出来,得益于前几天祁越咬他的那几口。

方凌本还在跟那伙人斗,宛若一头小狼崽,谁碰过来都下死劲儿咬,被扇了不少嘴巴子,而后一伙人很快地,跟吃了迷药似的,卸了力气,方凌趁他们被祁越的Alpha信息素逼得头晕目眩之际,一人照腿间来了一下,奔着断子绝孙的劲头,踢完还不解恨,抓着草堆里的泥巴就往人嘴里塞,缺德极了。

那花衬衫眼都花了,边呕还边抓着方凌的脚踝,硬生生将他拽倒,脸面朝地,腿摔得也不轻。方凌像只被困住了腿的小羊羔一样,蹬了半天也挣不开,回头就有被反扑上来的危险,顽强地用手肘攒力往前爬,从草堆匍匐到大马路上,最后托得那Alpha终于是受不了了,口吐白沫,方凌猛地蹬开他,跳将起来,马不停蹄地就往前冲刺。

方凌耷拉着脑袋,站在迟叶邻身后,老实向他道歉。

原定是明天下午就出发,登上早已准备妥帖的邮轮,拍摄最后的外景,可现在方凌这幅样子,去了也拍不成。

迟叶邻在阳台抽烟,烟气一缕缕挥散:“没事吧。”他回头望他一眼。

“嗯,就几个流氓。”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迟叶邻抖抖烟灰:“你赶紧回家养养,好吃好喝伺候着,风别吹雨别淋,老实待着。三天,三天后你全须全羽地给我回来。”

方凌只好回家,连夜回去的,到家时别墅里还亮着灯,厨房传出蒸煮的细微声音,祁越刚好从二楼下来,将他整个人看住。

他语气还是冷淡的,问方凌一身的伤怎么回事。

方凌心情不好,还跟他堵着气,上次祁越咬他那么疼,咬完也不说两句软话,他今天挨的打还没那天这人咬他一半疼。他撅着嘴,就说没事啊。

祁越斜乜他。

平时手上、腿上破个指甲大的口子都要来自己这里扮可怜,讨安慰的,现在这一身红的红,青的青,轻描淡写的没事?

紧接着,他想到了什么,目光沉下去,如浸寒潭,拽着方凌就上了二楼,丢到床上:

“你就这么贱?”

作者有话要说:“多愁多恨亦悠悠……明日愁来明日愁……”出自罗隐《自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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