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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草原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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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太过折腾,坐上飞机前梁柚一个哈欠接着一个。他跟谢南辞看起来都很颓废,袁少跟其他人客套完后凑过来,一脸坏笑:“怎么,昨晚战况很激烈?”梁柚还是反应了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狠狠翻了对方一个白眼。“回了趟家,他喝多了。把你想的那些黄色废料都给我倒了。”说完不客气地在对方背上锤了一记。

“我是你金主爸爸,你对我客气点啊。”袁少吃痛,试图拿出气势。

“你信不信我把你拍矮十厘米。”梁柚毫不客气。

“你赢你赢。”袁少吃瘪。“你这嘴炮功夫见长。”

“承让。”梁柚挑眉。

吵吵嚷嚷上了飞机,一坐到舒适的靠背上睡意就涌上来。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再睁开眼,往舷窗外面看,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下了飞机先到酒店放行李,第一天集体先休整一番,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在当地租了几辆车出发。

“大开销。”梁柚站一旁看袁少付钱,替他肉疼。

“舒服最重要。”袁少作得意状:“我这人没什么本事,一是有钱,二是舍得。”

“是很优良的品质。”谢南辞也笑。

“你看,还是南哥会说话。”袁少潇洒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驶向草原的一路上没什么人,几个人开成一个车队的架势。视野开阔的同时一点点被绿色包裹住。草色与天色相接,如素描的笔法,连接处被擦得模糊了、颜色要更浅。跟想象中的一样,很多散落的蒙古包,随处可见牛羊成群。

可能是游人太多,下车后并没有十分的自由。天空是下垂的模样,像罩下来的陶瓷盘。从四周劈来的风,落到肩上、后背、掌心。

草色养眼,有几处的草尖刺得到臂膀,但不算扎。

不远处有新人在拍摄,穿了当地的特色服饰。风很大,摄影团队把车开到迎风处,形成一道机动屏障。反光板在风的拍打下不停叫唤。

团队很快布置好开启了拍摄。谢南辞就留在车队附近,在那“看管”着钥匙和补给,其实也不需要特别照看,毕竟这草原里藏不住什么。他倚靠在车门旁,默默关注着拍摄进度。酒喝了不少,头还隐隐有点疼,桃妈给他的斜挎包里塞了红包,昨晚收拾的时候才发现。有只小羊走到他身边咩咩叫,要去舔他的手掌,谢南辞考虑了会,选了块好嚼的肉给它。小羊舔他的手掌心,痒痒的。

梁柚正在那调整反光板的角度,离得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完全凭着轮廓和姿态认出。整个摄影团队带了好几个人,不止一个摄影师。所以一空闲下来,梁柚就抓着相机跑了过来。

“无聊吗?”头发被吹得很乱,梁柚眯起眼睛。

“还好,这儿的风景看得很舒服。”谢南辞伸手帮他理了理头发。

梁柚给他看刚刚拍的照片,有那种深情对望,也有比较好玩的风格:“我点子没那么多,一会他们要互换衣服穿,我就撤了。”

“一时半会没什么事,我们去附近走走?”方才过来的路上梁柚看到有片林区,在网上查了后才知道那是有名的神鹿园,很想去看看。

谢南辞说的“还好”,就是有点无聊但还耐得住的意思。他脾气太好了,有时候梁柚很希望在他脸上看到很明显的抱怨、生气之类的神情,能很低落地跟他说:“真的很晒很无聊。”而不是这样的若无其事,看不出在想什么。

能一起开怀大笑,也想要一起分担所有的情绪。

远远就看到悠闲散步着的驯鹿,旁边就是几间木屋,还有秋千,有圣诞老人的塑像。习惯了游客,小鹿都不是很怕人。梁柚大胆伸手去摸,小鹿蹭蹭他的手指,又碎步跑走了。那儿有一块块的沙石地,小石子很容易从运动鞋网状的侧边溜进去,硌脚。

没敢在园区逗留太久,生怕摄影组那边有需要,两人又慢慢往回走。

回去之后梁柚又被叫过去,一伙人拍到天黑,直到准新娘说黑得害怕,他们才打道回府。

晚上自然而然是聚餐,车停到楼下,梁柚说着要回屋一趟,让谢南辞陪他一块。

磁卡往上一靠,房门打开。“要拿什么?”谢南辞问。

梁柚微微皱眉,假装“寻找”了一番,似乎在等什么,良久后无奈道:“我在你也不自然吗?”

“坐下。”梁柚按着他肩膀往床边一坐。谢南辞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早就看出来了,刚在沙石地,估计是鞋子里进了石子,谢南辞走起路来不是很自然。但他好像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脱鞋,梁柚以为拽他回酒店会好点。没想到这人只是傻傻地等着。

“你想带着小石子去吃饭吗?”梁柚蹲下来解他的鞋带。

“我自己来。”谢南辞忙不迭挡掉了他的手。

“你别动。”梁柚瞪他。

谢南辞不敢动了。

梁柚给他穿好鞋子,搬了凳子坐对面,这事还没罢休。

“谢南辞,我这人很麻烦的,事多、要求多。”他说得很认真。“就像前几天去淇县一样,在我身边的人会吃苦,会动不动要帮我拿个东西、拍个照。”

“不麻烦。”谢南辞小心地回道。这都是琐事,在愿意做的人眼里,不麻烦。

梁柚坚持说了下去:“你和以前一样顺着我,我心里就总有内疚感。坦白讲,我觉得我没给你生活带来什么益处。”

谢南辞看向他,眼神带了点茫然。

袁少打来电话催,梁柚给他发了条语音,就把手机朝下搁在了一边。他这个人处理事情就是这样,有苗头了就要及时解决,否则怎样都不安心。为了防止一会吃饭没心情,他想说的都要一并说完。

“我想的是起码在我这,你不会有多余的烦心事。”看出柚子的执着,谢南辞答道。

“你总是这样。”梁柚苦笑。“高中时我也没有完全领会,心安理得享受着你给我的好。即使把拽你疯玩算在内,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称不上平衡。”

梁柚垂着头:“我老是会想,你现在跟着我跑来跑去的,图一时半会的开心吗?你要是只图个开心,那我就全力陪你开心。”

“感觉,你哪天不想玩了,我也没理由再拽着你继续跑了。”

空调没打开,讲了一会话出了一身的汗。

一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住,梁柚接着说,双眼在木地板上某处聚焦:“我也不想总这样没理由地拽着你。”

“我在说什么——”梁柚敲了敲额头,自嘲道:“怎么开始走诉苦方向了,明明我祸害得你更深……”

“没有。”谢南辞打断他。这番话他不愿意听。

谢南辞这么多年的不联系,有多重因素。收到梁柚从小飞鹅发过来的消息时,他刚把宿舍的床铺好。谢南辞就坐在刚收拾好的床铺上,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回。

父母分别再婚后,他便越发感到无处可去。原本也准备好了礼物,只是不敢送出去。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苦笑一声,谢南辞把手机摁灭。

“他不应该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旁人总认为谢南辞很厉害,他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步一步规划好,没有任何依靠也走到了今天。

像他这样太要强的人,最大的弱点便是,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接受别人的怜悯。

正因为想要的是长久,所以常常寸步难行。

“你在想什么?直接说。”梁柚见谢南辞默不作声,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有点着急。

一不小心吐露心声说了一大堆,他开始后悔,本来是一块旅行,应该很开心的,不应该说这些扫兴话,不应该逼着谢南辞立刻给他一个回应。

他太心急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屋里很静,没有开空调,所以连空调外机运作的声音都没有。

梁柚拿起手机,屏幕亮着:“袁少又打了个电话来催。”梁柚把凳子挪到墙边。“先走吧,下次再说。”他也说累了,很想喝口水。

还没迈开步子,他就被拉进一个怀抱中,明显感知到了对方的焦躁和不安。这还不够,谢南辞俯下身,温热的唇触碰到梁柚的脖颈。面对谢南辞,梁柚的反应总要慢一拍,也总是学不会挣开。脖子那儿很痒,但自己方才大言不惭地说了那些话,这会是万万不能推开谢南辞了,只能忍着不适,手紧拽着对方卫衣上的帽子。

直到脖子上的某处皮肤传来刺痛感,谢南辞松了劲,又得寸进尺搂着他亲了一会,半晌才开口说:“高考我忘记了上课讲过的那道题,白白丢了十几分,加上文综答得有点慢,最后一题差点没写完,所以才会比平时低。”

“是你把我看得太好了。连分数辜负我,你也要怪那张卷子。”想到往事,谢南辞脸上稍稍有了点笑意。“我自己都完全接受的结果,你还替我气了这么多年。”

“柚子,我不是无所不能。如果你和别人一样认为我无坚不摧,那你当然看不到真实的谢南辞。”

“谢南辞其实是个好面子的胆小鬼,是个没有底气就不敢往前跑的人。”他喃喃道。

草莓印不好遮,好在颜色很浅,大夏天的也不想拿什么东西捂着脖子,于是就这么下楼了,袁少看到他俩后嘴里的“啧啧啧”就没停过。

“多吃点吧,堵住你的嘴。”梁柚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

“注意身体,年轻人,要节制。”袁少语重心长道。

“我们同岁。”梁柚咬住筷子,不想搭理他。

“大几个月也是大。”袁少得意。

这两个人一交流起来,就像小学生吵架,看上去凶巴巴的,但说的都不是什么威胁性很重的话。

说到这个——谢南辞在手机上确认了下时间。放假的时候都不怎么注重日期,今天已经十二号了,还有五天就到梁柚的生日。

想到梁柚今天对他说的这些话,谢南辞预备在原本的礼物上再加一件。

一天的拍摄确实累,饭桌上的人只顾着埋头吃。袁少调侃了他两句也闭嘴了,大口吃肉喝酒,一屋子的人闷不吭声补充能量。

袁少今天心情一般,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准新娘和朋友早早吃完就回房间了,他也没太大反应。

“一会到我们屋,打两把?”梁柚开口邀请。

“行啊。”袁少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划拉着手机。

吃完饭跟摄影组的人说了几句辛苦,袁少就溜到两人的房间。他没见外,舒舒服服躺到角落的小沙发上。

等着手机进入登陆页面的空当,梁柚终于抛出了那个问题:“你跟魏小姐怎么认识的,从来没听过你们的事。”

似乎想要编个什么合理的理由,最后还是扯不了,面对眼前这两人也没必要演:“感觉更像商业联姻,两家见了面,都挺满意的,就这么成了。”

随意得让人难以置信。“那你们互相都没感情?”

“很难说。”袁少轻点了一下屏幕上的“进入游戏”。“我和魏彗对对方都还算满意,毕竟也没什么不良嗜好,性格也都不走极端。就是没有那种——恋爱的感觉,可能只剩下婚姻的感觉了。”

“那你跟她说过有关张时的事吗?”谢南辞刚洗好葡萄,坐到梁柚旁边“投喂”,也不忘给袁少递几颗。

“说了干嘛呢。”袁少摇摇头:“何必给彼此找不痛快。我知道她有个青梅竹马,在国外定居了。她也知道我喜欢过一个人,但她不知道是张时。要是知道了也挺尴尬的,毕竟公司里、都在同一个屋檐下。”

“确实。”梁柚吃了几颗谢南辞递过来的葡萄,酸酸甜甜的。“以后就这样了?”

“以后就这样了。”袁少在游戏内发送了邀请:“上号上号,陪我打两把。好久没打了。”

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案,非要因为那点不自在而去寻更好的选择,也寻不到。哪怕等多久,他也不会是张时喜欢的类型。张时喜欢那种体贴、细致入微的人,而他袁玮业,只是个还没完全长大的颓废富二代罢了。

魏彗家里逼得紧,完成结婚任务,家里人就不会阻碍她去做想做的事。她是个画家,常年在国外的各地跑展览。就算结婚了,他们仍然聚少离多。袁少也乐得轻松。

相互成全而已。

很久没摸游戏,确实生疏了不少,两个人都是。年少时的心情果真一去不复返了,不知不觉间,他们聊的内容也从哪个角色值得练变成了单位里的趣事、家里的纷争等等。

“眼疼,歇会歇会。”袁少将手机扔到桌面上,闭上眼睛。

“一会你回去睡觉吧。”梁柚也退出软件。

“不想回。让她们聊去吧,我能在这多待会不?”

“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呗。”

“怕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啊。”袁少又换上了酸溜溜的语调。

“我俩又不会干什么。”梁柚嘀咕。

过了一会,魏彗给袁玮业发了消息:“我朋友走了,你回来睡吗?”

“回去。”袁玮业洗了把脸,跟二人道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

魏彗坐在床边,听到敲门声,从猫眼看了下就打开门。“林小姐给我发了相册例图,你也过来看一看?”

“样式?我来看看。”袁少坐过去,凑近一起看。材质什么的他也看不懂,顶多看个造型。“这个还可以。”他指向一个花纹很素的米色相册。

“这款……挺好看的。”袁玮业难得发表点意见,她还蛮惊讶的。仔细看看他指的那款确实很不错,不花哨,材质也不易磕碰。

“那就定这款了?我给林小姐说?”

“说吧。”完成任务般的,袁玮业从她身边撤离。

魏彗没再吱声,闷头发消息。室内强光掩盖了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且甜且珍惜(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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