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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壹号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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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这,木雅唉叹一声。

讲诉起:“我那夫君原是阿爹友人亲戚之子,学识渊博,功名在身,带我很好,开始也算美满,成婚两年,我一直未有子嗣,夫君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感觉我们之间有了隔阂,后来看遍名医大夫都说我没有问题,吃遍良方也不见成效,最后我实在着急,瞒着所有人让大夫给他看诊,结果是夫君他不能出……自那天起,他就颓废堕落,处处寻欢,阿爹看我这样很是心疼,要我与他和离,可夫君不允,两家关系逐渐僵硬,直到不久前,夫君在街上为了一女子与人大打出手,被人打死,公婆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家也破了,知道原由的阿爹气得冲进家门把我带走。”

“那他家可有为难?”

业安清拉起她的手,害怕她受委屈。

木雅看起来是个看得开的,没受这段婚姻的困苦一般。

朗声道:“他们理亏,是不得不放我走,但是要我们赔付钱财,看在夫君已死的份上,阿爹答应了。”

她是个不计较的性格,但几年的夫妻,受人闲话,换做其他人早就郁闷忧愁,即使再大度的人,又怎么不受到委屈呢?

“苦了你了,木雅……”

业安清觉得胸口深处苦涩,桌上的糕点一下没了胃口。

见她神色黯淡,木雅潇洒挥手道:“不苦,不苦,我有爱我的亲人,还有你这个好友,比起那些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人,我已经是神仙般的日子,再说现在能时刻陪在阿爹身边,已是很满足!”

说着还向旁边一直默默吃着糕点的花鼓投去一个眼神问道:“是不是呀,咱们的小郡主?”

花鼓接收到意思,领会的点头附和道:“对啊,对啊,阿娘不必担心,以后姨母会过得更幸福!”

“就你一下就被几个糕点收买了!”业安清点了下花鼓的小鼻头道。

顿时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木侯爷和夫人呢?”

业安清缓顺气接话问道。

“阿爹他们这时候还在壹号书院呢。”

“壹号书院?”

业安清印象中朝廷没有这个名字的办学地。

木雅解释道:“壹号书院是阿爹阿娘自己办的,只是为了帮助平苦百姓的孩子能够免费学到知识。”

业安清眼神略有飘忽,她记得记事上说咸阳候木思远三年前在战中不幸折肢,一只腿截掉大半才保住的性命,后来自请辞官颐养,皇兄为表示敬意,嘉奖外还每年额外赏赐咸阳侯府。

所以杨仲康提咸阳侯的时候她想到事会不会是老侯爷因战场受伤导致的终身残废而因此心生恨意。

但木雅说他们还创办了书院收济贫苦。

她心底一下五味杂陈,咸阳侯府没有嫌疑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是老侯爷那么大年纪腿脚不利索还每天辛劳让她难免心酸。

“书院里的教书先生很少吧,还需要木侯爷他们亲自去!”

业安清能够想象书院的任务繁重。

木雅想了想,伸出五个指头道:“算上阿爹有五位,他们都是免费到书院为孩子们讲学,前两年孩子不多还可以应付,这一年孩子越来越多,阿爹几乎日日都在书院,阿娘跟在他身边照顾,我阿兄常年在外,整个咸阳候府只剩下我一个人。”

说到这她也有些心酸。

屋外的冷风吹得“忽忽”作响。

业安清眸光望着枯枝摇影。

长叹道:“三月开春,寒气刺骨啊,木雅何不劝导劝导让侯爷暖和一点再去?”

木雅无奈一笑道:“阿爹闲不下,说自己腿脚不便不想拖累大家才辞官,但是辞官后又总想为大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们所食朝廷俸禄,每年的钱财胜之有余,用到百姓身上也是好的!”

收回视线,业安清眼底的思绪褪去。

拉着花鼓起身说道:“木雅,我们准备些吃食点心,你陪我去书院看看木侯爷和孩子们吧!”

木雅愣神半响,望着门外萧条枯枝豁然一笑点头道:“好,阿爹阿娘要是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言罢,兴冲冲的跑去拿吃食。

壹号书院位于都城西侧,直走一条长街左转半个时辰距离。

学墙外溪水环护,墨黑色的牌匾“壹号书院”赫然醒目。

走进大门,脚下山石平铺,四面长廊帘幕倾斜而下,正对正堂,四面朗朗读书声萦绕耳边。

她们明晃晃的三个人没有引起注意,孩子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中,整个书院没有其他走动的人,业安清下意识的减轻脚步声音。

“这些孩子如此刻苦,也不枉爹爹的用心良苦。”木雅欣慰道。

三人在正堂停下脚步,隔着帘幕,业安清向木雅和花鼓做了个“嘘”的动作后,便安静站在角落外听着学堂中的孜孜教响。

“世人皆有梦,有梦才敢想,有想就会去实现,在座各位学子可有想过自己的未来?”

学堂里木思远讲课的声音低沉严肃。

台下一半学子低下头颅,不敢直视。

业安清的目光落在他们脚下,有大半学子的裤脚破烂撕裂,脚上穿的鞋陈旧。

她顿时心底发酸。

在皇城脚下,还有这么多的穷苦学子,是大业的悲哀,也是朝廷的不足。

台上的木思远看台下大半学子低头,没有生气,继续说道:“国有三人:君,臣,民,君为主,臣为忠,民为根,你们不是生于君王之家,没有主子之命,更不是生于重臣之屋,没有荣华富贵;但你们是国之根本!我将你们放在学堂上,是为将来你们能够十年寒窗不再孤苦无依,是为大业根基不被枯萎腐蚀……”

他声音中夹杂着深深痛惜:“各位是学院中年纪最长的孩子,必须比其他人花上百倍的时间来弥补学问,唯有刻苦钻研,你们才可能改写命运!可这漫漫长路,心中没有一份坚持,谈何容易?要不想浑浑噩噩荒废年华,就得有一个好梦,做好这个梦,守好这个梦,持之以恒的将它实现,你们才有未来!”

木思远铿锵有力的话让一开始低头的孩子内心触动。

“不是没有梦!而是过去朝不保夕的日子让我们不敢想!”

一个孩子的声音从最后角落刺入胸膛。

起身说话的孩子衣服上的补丁是所有孩子中最多的,他身体单薄,脸上的气色不足,但目光明亮,瞳孔中的平静只是叙述着他们过去的日子烙印难消。

这才是这些出生贫苦的孩子无法做梦的原因。

木思远看到是他一点也不意外,“不敢想?那在座五年内连贡院的门都不敢进吗?”

“小伍,你说!”

他对着起身说话的孩子问道:“你们是不是都只在书院混沌度日,直至十五后蹉跎往生?”

壹号书院招收的学子都是十五岁以下的穷苦孩子,书院会给学子们提供吃食,教学直至十五岁后结束。

因此,这里面年长的学子会比年纪小的学子思维困顿,他们害怕时间不够,害怕比不过别人,还没上考场就畏惧前行,哪怕是梦魇般幻想都不敢。

小伍眉睫轻颤,一字一句朗声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有梦,我想做最大的官,我想让咱大业每个人都吃上饭,我要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他的梦听起来遥不可及,但学堂上没有一个人露出嘲讽的表情,他们不敢想的事有人敢把它说出来就值得所有人佩服。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你是这一批学子中敢走进贡院的人,你有未来!”

木思远杵着拐杖起身,对着台下学子意味声长道:“人生很长,不必听自暴自弃者的话,只要勤奋我相信你们都会有所成就。”

其他学子眼眸中的希望霎时被点燃。

也许是低微太久,又也许是从来没有人相信过他们。

所有人深受感染的大声喊道:“我们也有梦,我们会勤奋好学,我们敢进贡院,我们要做有用的大业子民!”

外面的三人静静听着这些十多岁孩子发自肺腑的畅想。

花鼓眼神一阵动容。

“阿娘,木姨母,我可以把带过来的点心分给他们吗?”

她拉着业安清和木雅的裙摆问道。

看了许久的业安清和木雅听到花鼓的建议对视一笑。

“当然可以!”

木雅将半挡视线的帘幕掀开,木思远看见自己女儿一怔,再看到跟在她身后出现的业安清为之一颤。

“臣咸阳侯木思远见过殿下!”他杵着拐杖就要行礼。

学堂的学子一听也被惊到噗通跪在地上齐喊:“草民参见长公主殿下!”

“都起来吧!”

学子们听话起身,安静的低头站在原地。

业安清说完连忙上前扶起木思远道:“安清从前也是要唤侯爷一声阿叔的,现又怎容侯爷给我行礼。”

“殿下,礼不可废!”

木思远严肃的要做礼。

见他固执,木雅也上前扶着他另一边道:“阿爹,安清是来探望前辈的,不是来讲君臣之道的,你就放松些!”她拍了拍老父亲的手温婉一笑。

这时,在最后的花鼓小心把手中食盒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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