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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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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路生并没有喝那杯水,他端着水杯摩挲了一会儿,又放回了桌上,道:“认识你很愉快。”

礼貌,且泾渭分明。

肖柏昭看着自己精雕细琢了好几天的那几幅画,画里的人和自己面前的正主都带着眼镜,但他却想起荀路生第一次来见他的时候并没有戴眼镜,而是他自作聪明给画上的。

距离一早就被他自己拉远了。

肖柏昭的失落自然在意料之中,另一边的程和乔却似乎有了大的收获。

玉芝兰和吴凯斌离开艺术馆之后,直接就去了帕克萨瓦酒吧,程和乔改扮一番趁势跟了进去。

“刚刚那可是荀纬的老总,你乱叫什么呢?”吴凯斌明显不快。

玉芝兰还在想艺术馆之中看到的场景,她心不在焉回答道:“我认错人了。”

吴凯斌随口问道:“你哥还没回来?要我这边帮你查吗?”

玉芝兰回神,静了几秒才回答:“那吴少能帮我查我哥现在在哪儿吗?我都一个月没见到他了,我怕他真的进了什么传销组织脱不了身。”

吴凯斌轻蔑一笑,微微招手,玉芝兰立即会意,赶紧凑到吴凯斌身边,做小女人姿态,声音也娇滴滴起来。

“吴少就帮帮我嘛,我哥照顾我这么多年,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他有事……”话尾带着几分哽咽,下一句也许就要落泪了。

吴凯斌手臂揽着香肩,手掌在圆润的肩头心猿意马地摩挲,十分不在乎地道:“小事一桩,之前问你你还不说,现在知道求我了?要怎么报答我?这样可不够哦。”

玉芝兰眉心闪过嫌恶,转瞬即逝,继而带上娇嗔模样,芊芊玉手也顺着吴凯斌胸前的衣衫轻轻拨弄起来,“吴少———这还这么多人呢,咱们去楼上包房说吧。”

“好,去包房,正好把小莲也叫上。”

……

程和乔坐在不远的沙发上,伸手拍了拍耳朵,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污言秽语,脏了耳朵,眼里的厌恶之色藏都藏不住。

玉芝兰刚刚看到肖柏昭,肯定会联想到蓝景,所以一定会有所行动。程和乔抻了抻手臂,脖颈左右转了转,接下来要实打实地交锋了。

以及之前蓝景给过他的一个名字“小莲”,今天又从吴凯斌的嘴里听到,这也是要深挖的点。

从酒吧出来的程和乔习惯性地左右环视,基于以前的工作习惯,用以排除是否有人跟踪。

后侧小巷道里似乎有一个人影,程和乔上车之后往前开出一段路又掉头开回来,并没在小巷道附近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酒吧周围都是一些平常过路的行人,以及周围学校里放假出来闲逛的学生。

程和乔没再多疑,驱车回了双溪苑。

蓝锦正拿着手机给宣姨看自己和陈远的聊天记录,“我们只是平常聊天,没聊别的。陈远有什么不对劲吗?”

宣姨最开始让蓝锦和陈远聊天解闷也只是出于好心,怕蓝锦一个人在家无聊,就想着陈远好歹和蓝锦算是同龄人,有共同话题。

谁知道自己儿子陈远最近的样子却越发奇怪,那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活像谈了恋爱一样。

“我这也说不准,我问他和谁聊天呢,他就别别扭扭说和你聊呢,这也没聊什么别的话题呀……估计是远子拿你搪塞我呢。”宣姨打眼扫了一下蓝锦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截图,就轻易下了结论。

蓝锦却眨眨眼,有那么一丝愧疚之意浮现。他咳了两声,道:“那个……宣姨,陈远以前交过女朋友吗?”

一说到这个话题,宣姨就来劲了,嘴里的话根本就不用组织就连串冒了出来。

“以前他上高中,家里管着,也没听他老师同学们说过。现在上了大学,我和他爸倒是说过几回,但远子半点儿不积极,还说什么学校的都不合适。我们也是怕高中的时候话说得太重,让远子产生逆反心理了,现在全家人不担心他的学业问题,就操心他找对象了。”

其实他和陈远的聊天记录并不止刚刚宣姨看到的那一小部分,作为两个还没见过面的网友,蓝锦在陈远有些模棱两可甚至暧昧的言语中就直接说出了拒绝的话,陈远也顺着话头和蓝锦多说了几句。

陈远天生就是弯的,对女生没感觉。

蓝锦不知道宣姨要怎么接受这个消息,但这件事始终是他们家的事,他这个外人掺和不进去。

“宣姨,如果陈远哪天真的带一个你们想象不到并且不认可的对象回去,你们怎么办?”

宣姨皱眉思索,她好歹在这里工作了将近两年,自然知道蓝景和荀路生的关系。但知道别人是一回事,事情如果落到自己家儿子头上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宣姨思索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半晌才叹气道:“如果真的改变不了,我们也只能随着他的性子来,毕竟日子是他自己去过,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蓝锦把手放到宣姨布满刺口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抱着提前劝慰的心理道:“反正都是过日子嘛,没什么好计较的,别担心。”

宣姨低头看着趴在沙发上脸色泛白的蓝锦,最终还是没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远子也大了,很多事我们也聊不到一起去,反正现在姨是把你当成第二个儿子了。”

蓝锦依恋地拿头蹭了蹭宣姨的手,一脸撒娇样,“在我心里,宣姨早就是我的母亲了。”

“姨现在就盼着你健健康康,无病无灾的。”宣姨瞧见蓝锦嘴唇有些发干,就笑着起身去厨房重新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正好此时程和乔敲门,客厅里依然还是两个人。

“有进展了吗?”

程和乔刚想说话,蓝锦的手机就响了,手机屏幕赫然闪着“玉芝兰”的名字。

“玉芝兰在艺术馆见到了荀总和肖先生。”程和乔快速提示信息。

蓝锦眼珠转了转,大概二十秒之后才接起电话。

“怎么了兰兰?”蓝锦的声音依然温和。

玉芝兰的声音也比平时的逼问平静很多,甚至还有些嘶哑,“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蓝锦扫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日历,道:“月底吧,应该快忙完了,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没事,就不小心呛到了。”话音刚落,玉芝兰就真的咳出了声,手机里甚至隐隐传出了干呕的声音。

蓝锦赶紧关心道:“顺顺气,不着急说话,再喝点儿温水。”

玉芝兰干呕了半天,复又剧烈咳嗽起来,仿若呛入胸肺的是什么污浊之物,她想全都呕出来。

半晌手机那边才重新说话,“哥……我想你了。你能来接我吗?”

蓝锦试探道:“你在哪儿?”

程和乔在白纸上用笔写了个地方——帕克萨瓦酒吧。

玉芝兰这次的状态不像上回喝醉了那样,反而有种沉到谷底的绝望,“你到底去哪儿了?哥——我很难受,你来接我好不好?我再也不跟你闹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快来带我走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恳求的语气让闻者动容,奈何现在接电话的是蓝锦而不是曾经那个还抱着一丝幻想的好哥哥蓝景。

“我还在陪客户,你是不是喝酒了?我给你室友打电话,让她去接你……”

玉芝兰尖声打断了蓝锦满口的谎话,“你从来都是这样,在我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你一次都没出现过,之前是,现在也是,你不是个合格的哥哥。”

蓝锦沉默以对,眼睛却在看程和乔写在纸上的一些关键字,他看到吴凯斌的名字时,临时转过了话头,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之前缠着你的人吗?他叫什么,我叫朋友去警告他,让他不要去骚扰你……”

“你说谎——”

玉芝兰情绪失控,呜咽着哭了起来。

手机两端都很安静,蓝锦没说话,玉芝兰也没挂电话。

明明两人可能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却始终没有人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偏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互相关心,互相说着一戳就破的谎话。

“兰兰……”蓝锦斟酌着语句,道,“我最近回不去,你一个人在学校好好上课,钱不够用了提前和我说,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给哥一些时间。”

玉芝兰的呜咽声停息,在一阵沉默之后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蓝锦好哥哥的面具快要戴不下去了,他勉力道:“让我消化一阵子,你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

……

电话挂断,蓝锦被自己的虚情假意恶心到了,他反手贴上自己的后腰,他现在这副模样全都是拜玉芝兰所赐,就这一句看似后悔的话抵消不了那么长时间的药物带给蓝景身体的损伤。

哪怕中途玉芝兰醒悟几次,蓝景的身体都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是幸灾乐祸?还是拉人共沉沦的病态疯狂?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事后的道歉从来都不值得原谅。很多人经常把“事已至此再执着也无意义”这种话挂在嘴边去劝一些受害者,但伤害就是伤害,为什么一定要原谅加害者?原谅从来都不是朝前看缺一不可的前提。

蓝锦烦躁地丢开手机,撑着头看向程和乔。后者开始一五一十地汇报一天的调查结果。

“接下来吴凯斌那边一定会派人调查你的行踪,双溪苑这边可能住不了太久。”就算这里是荀总选的地方,但也仅仅只是高档一点的寻常居民住宅,和怡然清居那边的安保完全比不了。

程和乔提醒道:“这段时间有人敲门的话,都不要轻易开门,以免出什么事我来不及赶过来。”

蓝锦:“挡不住吴凯斌的人吗?”

程和乔摇头:“吴凯斌的人际网很杂,我这边没有足够的人手去一对一探查,现在暂时只能把重心放在吴凯斌和玉芝兰身上,以及他们提到的‘小莲’。”

蓝锦也明白程和乔的为难,荀总身边纵然可用的人很多,但那些都不是蓝锦可以挪用的。他现在依然没拿到什么可以对荀路生起到根本作用的筹码。

而且——

从吴凯斌许诺玉芝兰的话来看,这个没什么城府的纨绔少爷有极大可能不是给玉芝兰那种药的人,那个藏在背后的人依然没出来。

蓝锦眉心舒展不开,没什么心气道:“我会和宣姨他们说的。你潜入酒吧的时候小心一点,以自身安危为重,吴凯斌也许并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程和乔应声,原本还想顺着话头说些关心的话,却又止住了。

明明现在离蓝景已经这么近了,但却依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蓝景的身体到底怎么了,玉芝兰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都没有头绪,只能有个大概的猜想,全然想象不到真相会是那么的离奇且难以相信。

蓝锦一直垫着枕头趴在沙发上,但一个姿势久了全身都会痛,所以他这会儿正在艰难地翻身,准备侧着躺一会儿。

屋里添置了取暖器,蓝锦每天都穿着一身轻便透气的夏装,方便针灸和按摩。

程和乔伸手把枕头垫在蓝景的后腰处,手指无意间擦过那截白净的羊脂玉,手感丝滑,让人流连。

“我是荀先生的人。”蓝锦突兀开口。

程和乔愣住一瞬,随即便“嗯”了一声,本次交谈结束。

正如蓝锦和陈远说的那样,“我有伴侣”,直接言明,让对方不抱什么希望。

蓝锦不知道程和乔对蓝景的好感到了一种什么程度,但有些话必须得说清楚,不然容易酿出祸端。

“好好休息。”程和乔关门出去,客厅里只剩下蓝锦一人。

他的脑中几乎有所有人的信息,但都只是段落式的描写,并不具有真实感。

现在那些曾经书中的名字一个个站在他面前,他也像荀路生一样,把名字挨个和活生生的人划上等号,把他们分门别类,放进自己的记忆体系里,方便捋清思路。

宣姨适时从厨房走出来,欲言又止。

“我很专一的宣姨。”蓝锦抿嘴笑道。

宣姨张了张嘴,想说荀先生和你的关系并不平等,但却没说出口,转而道:“姨知道,小景最拎得清,但这样还是挺伤人的。”

蓝锦道:“本来就没可能,一早说清楚最好。”

话他这边能说清楚,但具体听到这话的人怎么想,他就控制不了了。

本来已经躺进被窝准备睡觉的人突然接到了某位总裁大人的电话,蓝锦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裁大人不是和初恋约会去了吗,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他试探出声,“荀、先生,有什么事吗?”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荀路生才刚从公司回到住处。

画展加上午餐,并没有占据荀总裁一天的时间,三四点钟的时候,热爱工作的荀总裁就又回了公司处理事情。

“睡了吗?”声如泉水潺潺,更给初冬的夜添几分寂静。

“准备睡了。”蓝锦从这一句话里似乎觉察到了荀总裁这通电话的意思,可能也许应该……只是闲聊几句。

荀路生问道:“腰怎么样?”

蓝锦侧着身子,睡前刚被梁医生扎了一通,这会儿正隐隐作痛呢,他老实答道:“应该恢复得挺好的,梁医生刚给我扎了针。”

“那这会儿应该很疼。”

蓝锦从鼻腔“嗯”出一声,竟然开始想念起荀总裁那双能把他一整个腰都握于手中的温热大掌了。

他放松肩背,也摆出闲聊的姿态,尽量平静道:“荀先生今天不会又加班了吧?”荀路生这个声音状态就不像是约会完之后的样子。

荀总裁轻笑回应:“确实刚从公司回来,但给你选了礼物。”

蓝锦诧异,“怎么……谢谢荀先生。”

荀路生:“下次带给你。睡觉老实一点,别乱动。”

蓝锦下意识答应:“嗯……”哈欠从字音空隙钻出头,让原本有些乖顺的形象瞬间添上了几分娇嗔意味。

荀路生停了半晌,望见头顶的月色,似乎也被电话那头的困意感染,缓声道:“晚安。”

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两个字,语气也很平淡,不带任何旖旎色彩,但却让蓝锦不自觉心跳错漏了一拍。

他嗓子有些痒,喉头滑动,也说了“晚安”。

电话挂断。

下次……是什么时候?

荀总裁不是刚去见过肖柏昭吗,怎么紧接着就给他打电话了?

某位大总裁睡前的,一通也许是一时兴起的电话成功挑起了蓝锦的好奇心,他在睡觉前给程和乔发了一大段问句,全都是和荀路生相关的,这才放下手机安心闭眼睡觉。

却不曾想睡梦里都有某人的身影,让他一整个晚上似乎都溺在一种让人不愿清醒的幻梦之中,所希所冀,全都触手可及,真不愧是黄粱美梦。

荀路生挂断电话,回身看向只开着一盏床头灯的宽敞卧室,素色被单,简约线条,连味道都和他身上的青山竹林一样,淡雅清新。

不似栀子花那般清香怡人,让人想靠近,抚摸,搓揉,拨弄,覆于掌中,最终据为己有。

“床似乎太空了。”

当晚,总裁大人也鲜有的坠入了一片栀子花的海洋中,所有的花都为他一人而开,任他随意拨弄把玩,狂风阵雨亦或是晴天隐雷,都随他操控。

白里透黄的橘子隔着三十几公里,遇到了垂涎自己果肉的一双手。圆滚滚的橘子被一层一层剥掉外皮,露出自己饱满圆润的果肉,引得人唾液分泌,食指大动。

夜是最好的调解良药。

作者有话要说:梦里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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