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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百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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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立即站起来。

董观延连忙去抢老人家手里的扫把,客客气气道:“没事没事,是我们叨扰了才是,我去打扫,老人家你不用动,早些休息就好。”

“既然这样,我老婆子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你们随我来取稻草罢。”老人家拿起桌上的烛碟子。她走路慢,庄奚言上前扶好,走到柴房,褚兰深抱起一大堆的干燥稻草,随后一行人来到隔壁邻居家。

董观延推开虚掩的屋门,立即被里面难闻的气味冲得捂鼻子,怪叫道:“这什么味道?”

庄奚言:“开窗散散风就好了,这里应该好多年没人住过,难免有点味道。”

屋里的东西同样少得可怜,中间一张桌子与柜子挨在一起,屋子两端都放了一张床,铺着厚厚一层灰,一扫把下去,称得上尘土飞扬,好在正值夏季,屋里潮湿味不重,而且每样东西都整整齐齐摆放,看得出来,之前居住在此的人是经过一番好生打扫才离开的。

秋山山端了水来,又取了抹布,几人好生一番打扫。

褚兰深把所有门窗都打开,夏日晚风凉爽且劲儿大,吹进来,味道果然散去不少。回头时,见庄奚言已经拎起稻草,均匀铺平在刚扫干净的床榻上,接着从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两条板凳,有些晃,他拍了几下把木楔推进去,然后擦干净,让老人家先坐。

老人家环视一圈,看到这里没什么奇怪景象,不禁感叹:“从我出生起这里就没人住,村里人都说这屋子不详,有妖怪作祟,可我小时候顽皮,偷偷溜进来玩过好几次,每一次都被我爹打得半死……你们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活得好好的。村里搬走了好多人,现在就剩下几户人家,走之前,他们说我们村子总有一天要消亡,变成弃村。可有时候,我就在想啊,或许不是妖怪在害村子,而是腐朽的偏见在害村子。大家都走了,村子里没人了,可不就是弃村吗?哎……”

“什么!?”董观延左看右看,忽觉浑身阴冷,不禁抓住庄奚言衣袖一角,“这屋里有妖怪?”

庄奚言给了他一个“不用怕”的眼神安慰。

秋山山坐到老人家边上,疑惑道:“外祖母,我从没见过我们村子有怪事发生,为什么大家都说我们村子有妖怪?”

老人家笑道:“你以为他们见过?其实都和你我一样,谁都没见过,只是祖上传下来的说法,听着听着就信了,信着信着就怕了,怕着怕着就搬走了。”

秋山山:“我知道,不就是说这户住着一对老夫妇,收留过一个长相斯文清秀的年轻人,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养,可没想到,那个年轻人是妖怪变的,妖怪每天都要吃一个小孩,于是善良的老夫妇和他做交易,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村子安宁,那个妖怪看在老夫妇救过他一命的份上答应了,但是时限一百年,也就是一百年后,他会回到村子继续吃小孩……早就超过一百年了,也没有小孩被吃啊。”

“哪有小孩给他吃,村子都是老人。”老人家捏捏他的小脸,“除了你这个淘气鬼。”

秋山山:“我爹说了,我皮糙肉厚不好吃,脸上又有洗不掉的蝇子屎,妖怪挑嘴,肯定看不上我这种小孩。”

老人家一愣,摸摸秋山山的鼻梁,道:“瞎说,就这么一点点,不妨碍我家山山好看。”

秋山山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老人家又说:“说来有趣,我小时候,我太奶奶跟我说,她见过那个年轻人,他不是妖怪,是个很温柔的公子。村头恶霸每次调戏太奶奶,他都会冲过来保护太奶奶,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第二天他还是会出现保护太奶奶。如果他是妖怪,他怎么会被打成那样呢?太奶奶说,好好的一个俊秀公子,被打成猪头,哈哈哈……可我太奶奶又怀疑他是妖怪,因为太奶奶都长出皱纹了,他还是那么年轻,说他是人,这说不过去吧……但我太奶奶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是坏人,当别人在旁边看笑话的时候,只有他会挺身而出,所以哪怕他是妖怪,也是个好妖怪。”

秋山山玩笑道:“外祖母,要是你一百年前就出生,那你就可以亲眼看看你太奶奶说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妖怪。”

老人家摇摇头:“一百年前出生,那我早就进棺材了。”

秋山山急道:“呸呸呸才不是呢!你是长命百岁,长命千岁,长生不老,永远都不要进棺材!”

老人家摸摸秋山山的脑袋,叹道:“傻孩子,你以为长生不老就是好?我算村里活得久的人,看着那么多幼时的玩伴相继离世,身边没几个能说话的,我一个老妇人,没意思的很呐……”

秋山山抱住她的腰,认真道:“这不有我吗?我会陪你的。”

老人家笑道:“你啊,不怕有妖怪吗?”

秋山山不在意道:“我才不信有妖怪,谁爱信谁信去,比起妖怪,我更怕人。”

老人家:“又在胡说……最近是好了一些,我看有些年轻人回来了,就是脸生,我认不准是哪家的……”

“那更好啦,以后我们村会越来越热闹。”秋山山抱着外祖母的手臂摇晃,“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把村子的荒地重新种起来,就不怕没粮食吃了。”

老人家:“这个要慢慢来……好啦,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山山,我们该回去了。”

两人离开后,董观延关上门,忽然问:“山山不是说要把花送给他阿娘吗,他阿娘呢?……他们是不是在骗我们?”

看上去是弱势的老人和孩子,实际上联合起来骗他们几个年轻人到偏远小村,用妖怪之说恐吓他们不敢大晚上逃离,然后趁他们睡着,蹦出几个大汉把他们绑了发卖……

“他们是人贩子!”得出结论的董观延又惊又恐,随后捂住嘴巴,特意压低嗓音不敢让屋外的任何人听到。

他急得来回踱步:“恐怕我们走不了了,那个守村人一定不是守村人,而是个放哨的,专用来盯我们的,不然怎么大晚上不去睡觉?外面说不定早就埋伏好了一大堆人壮汉,一旦我们离开这个屋子,他们就会一拥而上,以多欺少,估计我们胜算不大……”

整个村子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欺负他们三个岂不是易如反掌?还有他刚才不该喝那碗茶的,谁知道里面下没下药,哎,真歹毒啊……

最后他大步往前握住庄奚言的手臂,眼泪汪汪地问:“我们该怎么办啊庄公子?”想来想去,只能依靠看上去总是沉稳温和的庄奚言了。

庄奚言干笑:“额,董公子,你应该多虑了。”

褚兰深没说什么,只是眼神飞了过来落在董观延身上,一种无形的寒冷在他手上蔓延成冰,他本能缩回手搓了搓。

“好吧,我就随便一说,哈哈哈……”董观延看着屋里的两张床,颇为自觉地趴在桌子上,哈欠道,“你们睡吧,我在这里睡就行。放心我习惯了,不用心疼我……”

说完,董观延真就找了个最佳位置趴睡,还表示他俩躺下后,他来负责吹灭蜡烛。

庄奚言:“董公子,你可以睡那张床,有点小,但一个人睡刚刚好;这张床稍大,可以容纳两个人睡。这样,我们三个都可以在床上睡觉。”

董观延眼睛一亮,“那我就不客气啦~”他兴冲冲扑在那张小床上,双手搂紧包袱,没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庄奚言笑着摇摇头,回身后见褚兰深还站着看他,一副不想睡觉的样子……他思忖片刻,便脱下外衣,铺在那些干燥的稻草上。

“阿深,你先将就一晚,等明日回去了,我帮你擦澡。”

昏黄的烛光映在褚兰深眼里,他眉心微动,低声问:“你不睡?”

庄奚言笑了笑:“我还不困,你先睡。”

褚兰深坐过去脱鞋袜,鞋子上一丝淡淡的酱油味冲上来,他眉头一皱,随后合衣躺了下去,见庄奚言要走,便出声道:“别走,这屋里有妖怪,我害怕。”

庄奚言只能坐回床沿,无奈道:“阿深,你刚才听山山说了吗,若真有妖怪,约定的一百年后就会出现。”

言下之意,这里没有妖怪。

褚兰深皱紧眉头:“也是,妖怪只吃小孩,我不是小孩。”

言下之意,是……额,埋怨?撒娇?不高兴?

庄奚言摸不准,迟疑地说:“放心,他都不吃。”

褚兰深额角渗出薄汗,平静反问:“哥哥不是妖怪,怎么知道他不吃?”

“……我猜的吧。”庄奚言拈去他发丝间的短稻草,指尖轻触他的额间,一丝微弱的蓝色光芒缓缓注入,“是不是头疼的旧疾又犯了?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

话没说完,褚兰深忽然抓住庄奚言的手。

庄奚言心一抖,以为被发现了,身体略微僵硬,随后尴尬笑道:“怎、怎么了?”

褚兰深眨巴着眼睛,眼里蒙上一层雾,轻声道:“我要抱点东西才能睡着,所以想借哥哥的手用一下。”说完,他把庄奚言的手心贴在自己脸颊下,乖巧地闭上眼睛,没多久便陷入梦乡。

庄奚言松了口气。

还好没被发现……

万籁俱寂,他悄悄推开门,手里拎着一双沾了酱油味的鞋袜。

月色当头,在他的乌发上宣泄出一层淡淡的光芒。周围没有什么声响,只有催人入梦的蝉鸣蛙叫。

庄奚言寻了个角落,把鞋袜放在矮墙上,然后双手掐诀,嘴里默念术语,一个圆滚滚的小光球在半空出现,它一口一口将鞋袜吃进去,再从尾部吐出来,一双干净的,没有尘土的,也没有酱油味道的鞋袜就掉落在地上。

小光球原本是淡淡的蓝色,现在变得有些黑,它飞到草丛里,啪叽一声,留下一滩乌色。

庄奚言满意地拾起鞋袜,刚要回屋,一抬眼,便看见眼前站着守村人,心一慌,手里鞋袜甩了出去。

守村人完完全全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一直没出声。他歪头捡起草地上的鞋袜,摆在矮墙上,直到庄奚言和他对视,他才嘿嘿憨笑,然后一蹦一跳地跑开了。跑的时候那顶破旧的帽子掉在地上,他疑惑地摸了摸脑袋,又在身上摸找半天,脸一垮,就要委屈哭泣时,庄奚言指了指他身后,他回身去看,捡起帽子戴上,才高兴了,嘴里咿咿呀呀说着什么话。

守村人会说的话不多,其中有“谢谢”,他想说,一抬头,那个人不见了。他茫然寻找,一边嘴里小声重复“谢谢”,一边继续往路的前方走。

次日。

褚兰深被董观延喊醒。

“褚公子,该醒了,庄公子早就跟山山一起出门去看他阿娘,就剩我们两个在这里了。”

褚兰深睡得很沉,被董观延喊了几道都没醒,这次是董观延铁了心去晃他肩膀才把人晃醒,看人迷迷蒙蒙睁眼,董观延立马缩手假装没碰他。

“桌上还有两个馒头,你快起来吃吧。”董观延小声絮絮叨叨,“本来我也想跟着去,但是庄公子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怕你醒了看不到人会害怕……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会怕这个?其实你是怕有妖怪出来吃人吧?可我不会武功,如果真有妖怪,那我俩不都要被吃吗……”

褚兰深看着外面的天已全亮,眼底闪过轻微诧色,沉默片刻,问道:“他们走了多久?”

“有一段时间了,庄公子还特意嘱咐我别打扰你睡觉,说你昨晚睡得不踏实,可能是没睡过稻草铺的床。”董观延打量他的脸色,奇怪道,“不过我看你气色挺好的,睡得那么沉,看样子休息得不错。”

褚兰深起身穿鞋时动作一顿,然后迅速穿好,抬头问董观延:“他去了哪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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