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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被装乖男主惦记上了 > 第16章 漂亮帽子

第16章 漂亮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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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奚言将视线转过去,才发现说话的人正是昨日发生冲突的刀疤男。

此刻他的手臂上用纱布绑着一块木条,看清擅闯者长相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怒拍桌子,刚要起身,见到后面跟进来的人,他佯装咳了几声,瞬间坐回去。

“是你们……”刀疤男警惕道,“你们想干什么?想报仇?我的小弟至今都没醒,我不过是砸了一下你的脑袋,有必要追过来吗!”

他指了指旁边的床上躺着几个受伤的小弟,义愤填膺,旁边还健全的小弟们一改凶恶表情,纷纷悲痛交加,指责庄奚言狠心。

若是不知内情的外人,必然以为庄奚言是个表面看上去文质彬彬,实际是个残害无辜百姓的穷凶恶徒。

“演什么戏,这里没外人。”褚兰深冷冷扫过这群人,随后目光落在刀疤男身上,勾起薄唇嗤笑道,“昨天你说下次见面不会放过我,现下你欲如何?”

“……”

谁知道下次就是第二天啊?!!!

“咳,待我养好伤……”刀疤男小声说完,旁边小弟都看着他,顿时心里五味杂陈,不想在小弟面前失面子,遂大声道,“这里是我家,你们还不给我滚出去!”

“呸,这里才不是你家!”秋山山躲在庄奚言身后,忍不住探出脑袋破口大骂,“你们是强盗,是小偷,连小孩都欺负,现在还霸占福来叔的家,不要脸的大人!”

刀疤男眯眼看他,不耐道:“是你小子?好啊,昨天忘记把你带走,结果你自己送上门,那我就……”他不能和那些人硬碰硬,难道一个小孩还对付不了?他简直气疯了,手握短刀朝秋山山走过去。

庄奚言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只是正在犹豫如何悄悄施术之时,褚兰深大步挡在他身前,手掌使力,将人劈了出去,后面跑过来三四个小弟才接住倒退不止的刀疤男。

短刀脱手落了地,褚兰深没看一眼。

“起来,再来。”

褚兰深声音含笑,叫后面看不到他表情的人只当他心情不错;只有直面他正脸的小混混们才能看到,背对阳光的他犹如恶鬼降临,眼里闪烁着残忍与兴奋的光芒。

“哇!好厉害~”秋山山开心鼓掌,“活该,强盗,小偷!”

刀疤男气得要爬起来,旁边小混混忙说:“老大!小不来则大乱来,咱们不要硬来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刀疤男忍了半天忍不住说,“你能记住一个词吗!”

褚兰深步步逼近。

“老大不是小偷!”一个小混混眼尖,看到庄奚言手里的东西,壮胆叫道,“是他,他才是小偷!你看这傻子多穷,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漂亮的帽子?是他偷了我老大的帽子,我们只是过来想找回帽子罢了!我们何错之有?这事即便你报官也不占理,不信你问他自己!”

小混混们把守村人推过去,秋山山一边拔出他嘴里的布条,解开手上的绳子,一边问:“福来叔,这帽子你哪里来的?”

守村人两手握在胸前,踩着小碎步,咿咿呀呀说了半天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秋山山小大人般安抚他:“没事,不着急,你慢点说。”

守村人慢慢冷静下来,口齿不清道:“在我家,是我的。桌子的,那里的,啊、啊啊——桌子。”

那个小混混得意地说:“你看傻子就是傻子,什么物件能不花钱就出现在他家桌子上?我说了他才是小偷,你们还不信!”

守村人垂下脑袋,嗓子眼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秋山山眉头紧紧皱起,据理力争道:“可是你们跑到人家家里,还打人,这不是更过分的事情吗!”

“那就算扯平了呗。”小混混眼珠乱转,道,“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你们不能追着我们不放,不然我们就去报官,把这傻子抓到大牢去。”

“报官……”守村人慌张摆手,哀求那些小混混,“不要报官,我不要去大牢……”

一直躲在秋山山后面的董观延这时探出脑袋,不满道:“喂喂喂,你当我们这里没有懂《苍祈律》的人是吧?你们擅闯民居,本该送往衙门领板子,再罚一两银子,一两银子买你一顶帽子,有多,还可找零,把你脑袋上的帽子拿来都不为过。”

小混混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好半天憋出一句:“这不一样,凡事都讲究前因后果,如果不是他先偷东西,我们也不会来找东西。”

守村人期期艾艾:“我没偷,爹爹打,不偷……”

“那你怎么解释这顶帽子!”小混混抓到他们的把柄,逐渐嚣张起来,“看你们穿得人模狗样,该是读过书的人罢!晓得什么是前因后果吗?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唯一做错的,是他这个傻子偷了我老大的帽子!”

秋山山:“可是……”她想了半天,一下想不出该怎么反驳,急得额上直冒汗。

守村人比普通人憨傻一些,许多事情他都不懂,确实经常闹笑话,但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心不坏,所以从不跟他计较。听说以前守村人偷过邻居家的小鸡崽,被他当时还在世的爹娘打了一顿,就乖乖将怀里的小鸡崽送回鸡窝,之后再没听谁说他偷过东西。秋山山相信守村人不会偷东西,因为守村人根本不懂什么是偷,可正因为他不懂,倘若他真做了,村里人能一笑了之,村外人却不能。

秋山山小声问:“福来叔,这帽子真的是他们的吗?”

守村人缩着肩膀,答非所问:“爹爹打屁股,疼,好疼……”

“跟一个傻子有什么好问的,难道这一切还不明显吗?依我看,你们还得赔偿我老大,比如你腰上那块玉佩……”小混混眼尖,瞧上了庄奚言的玉佩,“我看成色还行,用来抵偿正正好。”

“我的玉佩?”庄奚言一愣,低头看自己的玉佩,随后捏着下颌低声言语,“不成问题。只是你说凡事讲究前因后果,那么奇怪了,为何你们的帽子,会出现在守村人家里?”

“还能因为是什么,他……”

庄奚言淡淡一笑,打断他道:“除非有人先擅闯民居,强占他人房屋,出门之时遗落帽子,正好被原主人捡到。”

一众小混混:“……”

“哥哥,看来你猜对了。”褚兰深故意笑道,“他们的表情好难看。”

庄奚言微笑。

董观延靠过来问:“庄公子,你怎么猜到的?”

庄奚言摩挲手里的帽子,轻声说:“这顶帽子成色很新,与守村人衣裳的布料相差很大……”

董观延心想,读过书的就是读过书的,居然能让“他看上去很穷不可能买得起这么好看的帽子”这种难听的话摇身一变,成为让人听了不觉冒犯的话,学到了学到了……

庄奚言:“再者就是他拾金不昧,在他的认知里,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能拿,属于他的东西他可以拿,而判断属不属于他东西的关键点,在于这东西是不是出现在他家。”

董观延:“哦……嗯?你怎么知道他拾金不昧?”

庄奚言顿了一顿:“……猜的吧,我相信他拾金不昧。”

董观延点点头,又问:“那他们那么多荒屋不去,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他指向面前那群小混混。

庄奚言:“我猜,守村人总是在外闲逛,他们误以为这家没人,又比其他荒屋干净得多,便想霸占此处,直到发现帽子被守村人捡去,心生怒气,才将人绑了回来,连帽子也忘了捡。”

董观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这群人的心思还蛮好猜的,想要什么就靠抢,明明是抢占他人房屋在先,却倒打一耙,怪别人捡了他的帽子去,真真无耻,不讲仁义。”

两人若无旁人地交谈,让沉默许久的刀疤男怒到顶点,他起身吼道:“住口!满嘴礼义廉耻,全是假仁假义!像你们这种从小吃喝不愁的富家公子,如何知道我们身处怎样的困境?天下大乱,富的更富,穷的更穷,我们连饭都吃不上几口,活着已是不易,还要遵守一大堆没点屁用的规矩?!你嘴里的那些破规矩,管不了富人,更管不了上面那些人,只管得了我们这种无权无势、无财无能的小人物!小人物想活下去,还要得到别人的允许?我问你,凭什么?我们凭什么不能自由自在地活?我们凭什么要按照你们制定的规矩去活?难道你们制定规矩的时候有问过我们同意不同意吗!”

董观延无语:“谁跟你扯这个了……”

在座年龄最小的是秋山山,许多事她还看不透彻,她心里有疑惑,便大声问出来:“可是你欺负的都是老弱病残啊。因为对富人不满,所以抢劫穷人?”

刀疤男:“……闭嘴!”

秋山山大胆总结:“你这是欺软怕硬。”

“你懂什么,只有心狠手辣,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刀疤男啐了一口,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脸盈盈道,“小孩,我看出来你很心善,你们不是有句话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看在我们伤得这么严重的份上,你替我们求求情,让他们放我们一马。”

“是啊,我们也是不得已的。”

“对啊,对啊……”

小混混你一言我一语附和,扰得众人耳朵生茧。秋山山眉头越皱越深,小混混越说越起劲。

“我不要。”她思量好一会儿,慎重说,“你们甚至都没说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你们根本不诚心,你们只是在骗小孩。”

“……”刀疤男不屑跟一个小孩争论,事已至此,他不想装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哼,你们不就是想说我们是坏人,纯粹的坏人,所以我们该死吗?那就来啊,大不了一起死,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收到指令的小混混们纷纷拿起家伙,刀疤男捡起短刀,上面闪着银色光芒直射过去,秋山山偏头躲了一下。

毫无疑问,他们自知打不过褚兰深他们,那就至少拖一个小孩陪葬。都说穷寇莫追,逼急了,他们什么做不出来?

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时庄奚言开口了。

“那你还没走到绝路,就不要把事情做绝。”他平静道,“一旦你手上沾满鲜血,有些事便再也无法回头。”

一抹淡淡的蓝色光芒藏在庄奚言的衣袖中,他的眼神温和而疏远,怜悯而无情。

既是劝诫,更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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