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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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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泽山。

“事情办妥了?”

“回殿下,办妥了。”

“嗯。”褚兰深在桌上展开一幅画,纸张发黄,墨迹受损,看上去年代久远。纸上依稀可见三个人,一对恩爱的老夫妇在树下摇桂花,有说有笑;不远处有一个年轻人,正眯眼伸懒腰,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蒙渊对画没兴趣,想起守村人说的话,于是道:“殿下,我听……”

“蒙渊,你过来。”褚兰深轻声打断他,指着画上的小人问,“瞧着眼熟吗?”

“额……”蒙渊只好先将嘴边的话咽下去,揉揉眼睛看了又看,郁闷道,“属下眼拙,瞧不出来。”

“是吗,我瞧着就十分眼熟。”褚兰深将画卷好收起来,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蒙渊斗胆闲聊起来:“殿下,你这是哪儿得的画?”

“昨天睡觉的屋子。”

“啊?”蒙渊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要再说什么,门外院中似乎传来声响。

褚兰深摆摆手说:“行了,出去。”

蒙渊低声应:“是。”

庄奚言正睡得香,朦胧间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好像有人在来回走动。这声音让他睡意消散,一睁眼,天才蒙蒙亮。他换好衣裳起身开门,一开门便看到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跛着脚在鹿棚旁走来走去,看到有人出来,险些吓得跳起来,连忙躲在阿察后面。在看清是谁之后,立刻喜上眉梢。

“庄公子!好巧!我们又见面啦,原来你住这儿!”

说话的正是昨日那个灰衣书生,董观延。

这边庄奚言的反应平静许多,只是好奇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书生羞涩一笑,抽空整理衣襟,还捋顺刘海,才从阿察身后一瘸一拐走出来。

“是这样的,昨晚我在山间迷路,天又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清,就在树上睡了一宿,啊嚏——”他揉了揉鼻子。

庄奚言:“感风寒了?”

董观延:“没事没事,这都是小问题。”

比起感风寒,他似乎有更大的麻烦。庄奚言看他左腿虚抬,好像落不了地。

“今早我正睡得香,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我的腿,我一躲,一翻身,就从树上摔下来,把脚给摔断了……”

庄奚言往他旁边看一眼,一旁的阿察心虚地默默走回鹿棚啃叶子……

董观延继续口沫横飞:“本以为是老虎要吃我,差点把我吓晕过去,幸亏我晕之前壮着胆子去瞧,才发现原来是一头鹿,还是一头百年难得一遇的白鹿!这是神迹啊,我顿时觉得我活过来了!神鹿不愧是神鹿,极通人性还心地善良,一路领我到这里歇歇脚,我正嘀咕这屋里有没有人,庄公子你就出来了。我太开心了,如果是庄公子你的话,那我就……”

“哥哥,是来客人了吗?”

一道清冷的嗓音从隔壁卧房传来,庄奚言闻声望去,瞧见褚兰深正踏门而出。长身鹤立,黑发如瀑布般垂在身后,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对庄奚言微微一笑。

“是董公子。”庄奚言温声回他,见他一派慵懒刚睡醒的模样,又问,“阿深,夜里睡得可好?”

“还不错,就是伤口痒,夜里忍不住挠了几下。”褚兰深伸了个懒腰,问,“哥哥你呢?”

“我看看。”庄奚言走过去,微微拉开褚兰深的领口,看到里衣果然渗出一点红色,表情不禁严肃起来,“……痒是因为伤口在长肉,你忍耐一下不要挠……罢了,你来我房里,我给你换药。”

褚兰深随意拢了下衣服,笑道:“有劳哥哥费心。”

庄奚言先进房,褚兰深晚他一步进去。进去之前,褚兰深扫视一眼董观延,方才还一派祥和,霎时目光冰冷,似乎在问“怎么还不滚”……

董观延眼神躲闪,假装若无其事地左摸一下右看一下,悄悄挪到身形高大的阿察背后。等看到褚兰深进去之后,他才对阿察小声嘀咕:“这人阴晴不定,哪里比得上庄公子……”

进屋后,褚兰深的目光跟着庄奚言走来走去的身影,一刻也没断开。

“在找什么~?”

“剪子不记得放在哪里……啊,找到了。”庄奚言从柜子里探出脑袋,手里拿着一把剪子,“阿深,你先把外衫脱了。”

“好。”褚兰深快速褪下衣裳,然后又盯住那张清秀温和的脸庞,愉悦道,“开始吧,哥哥。”

他在开心什么?

庄奚言困惑地走过来,把椅子拉到他身前坐下。刚坐下,视线不自觉被眼前的美色吸引过去……年轻的身体充满蓬勃的生命力,劲瘦的腰腹在褪下的衣裳中若隐若现,令人生羡。

才十九啊,怎么身材这么好……

庄奚言不禁看失了神。

褚兰深见他发呆,问道:“怎么了?”

庄奚言回过神,随口找了个话头:“一直觉得你年纪小,才想起来苍祈男子在你这个年纪娶妻生子是常态,你长得好,家世好,家里妻室肯定也很好……”

“怎么问这个?”褚兰深转了转眼珠,忽地笑道,“哥哥在吃醋?”

庄奚言噗嗤一声笑出来,摇头道:“我关心少了你觉得我疏远你,关心多了你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阿深,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难以琢磨心思吗?”

“琢磨他们做什么。”褚兰深眨着无辜的眼睛道,“我只跟你说,我没有妻室,也没有子女,空有一副皮囊,没人喜欢我,只有哥哥肯收留我,对我好。”

“又在说胡话……”堂堂苍祈皇子,怎么说得这么可怜……庄奚言笑了笑没当真,着手解开他身上的纱布。

褚兰深看着两人不近不远的距离,身躯神不知鬼不觉悄悄往前靠。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轻缓的呼吸喷在他的琵琶骨上——就在伤口旁边。

伤口的痒意愈浓。

不知怎么的,他脑子里忽然蹦出两个不合时宜的字:

不够。

庄奚言突然停住动作,抬眸看他。褚兰深有些心虚,故作镇定道:“怎么了?”

“疼?”

“还好。”褚兰深顿了顿,摸摸鼻子,“怎么?”

庄奚言点点头说:“看你身体紧绷,伤口又在渗血……如果受不住就说,我轻点。”

褚兰深顺杆而上:“那哥哥你轻点,我从小最怕疼。”

庄奚言闷笑着说好。

两人说话间,门口一个人影缩头缩尾,似乎在朝里观察。

庄奚言正绕着纱布,没察觉到门口的异动。褚兰深倒是看见了,快速瞥一眼便收回目光,当作没看见。

董观延挠挠头,敲门示意道:“两位公子,我脚疼……可否进来坐坐?”

褚兰深没做声,庄奚言唤他进来。

董观延单脚蹦进来,找到空椅子坐下,唉声道:“庄公子,我的脚像火烧一样走不动路,这可怎么办呀?”

庄奚言温声道:“你的脚没断,估摸是扭伤,等我给阿深包扎好,我来看看你的脚。”

书生连连作揖道:“多谢庄公子,庄公子果真宅心仁厚——你们是亲兄弟吗?”不怪他好奇,实在是这两人气质完全不一样,一个冷漠得要死,一个温柔得要命,完全不像什么亲兄弟表兄弟,可若不是兄弟,为何看上去如此兄友弟恭?

庄奚言:“不是,阿深是意外受伤,前段时间被我捡到的。”

褚兰深撑着脑袋没反驳。

董观延诧异极了:“什么!你们才认识?我以为你们是兄弟!”他眼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充满期盼的光。

庄奚言正转头在桌上拿剪子,听到这话顺口回道:“我确实把阿深当弟弟看待。”

褚兰深先一步探到剪子,反手递给他,接着对董观延懒洋洋地说:“你不会武功,居然敢一个人在深山过夜,不怕老虎把你吃了吗。”

董观延:“老虎虽然可怕,可书上说它不会爬树,如果真碰到老虎,我只要好好待在树上就不会有危险。”

褚兰深眨着漂亮的桃花眼,好奇问道:“竹叶青听说过吗,小小的就一臂长,脑袋是三角状,通身翠绿,有剧毒。它们最爱在树枝上吐着红信子爬来爬去,不会发出一点儿声音。”

董观延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没没、没听过。”

褚兰深:“蛇是冷血动物,对温软湿润的地方情有独钟。它们最喜欢趁人睡着的时候,悄悄绕到你的脖子上,从你耳朵里慢慢钻进去,尖牙咬住你的眼珠一口生吞,可能还会喷出红色浓稠的浆水。睡梦中的你痛觉来得慢,等你发现时,眼眶里的两颗眼珠早就被吃空。你若运气好,还能看见一条冰冷软滑的小蛇,从你的眼眶里一寸一寸爬出来。”

董观延听得浑身冷颤,当下脖子有点痒,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一样。

他扯了扯衣领,干笑两声道:“你说得也太生动了,但我没那么倒霉……”

“说笑罢了,不必当真。”褚兰深耸肩一笑,忽然伸长脖子朝董观延脑后看,严肃问道,“你脖子后面缠着什么东西,好像是绿色的……是蛇吗?”

是蛇吗?是蛇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董观延立马蹦得比猴子还高,着急忙慌把外衫扯下去,嗓子都喊哑了,才发现一旁的褚兰深在呵呵低笑。

褚兰深淡淡道:“看错了,原来是根树枝。”

董观延大脑一片空白。忽然,一阵钻心似的强烈疼痛感,从脚踝直接冲上他的脑袋,像被雷劈中一样,顿时全身瘫软倒了下去。

可他不是向后倒,他是向前倒。

前面是没参与他们话题、正低头专心打结的庄奚言。

庄奚言一时不察,突然被人一头撞在背上,也跟着往前摔,时间太快太短,短到他只来得及闭上眼睛。等他睁开眼,他已经扑在褚兰深的怀里,嘴唇贴在对方柔软的耳垂上,他一惊,连忙起身退后数步。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来不及说什么,褚兰深先倒吸一口冷气,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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