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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鬼气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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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奚言见他这样顾不得其他,立马上去检查他的伤口,着急道:“伤口裂了?我撞疼你了?”

褚兰深睫毛微颤,俊美的脸苦成一团,哀嚎道:“疼,可太疼了,哥哥……”最后两个字听着黏黏糊糊的,就连摸不清楚状况的董观延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庄奚言在他身上检查来检查去,见没什么大问题才放下心来,难得正了正脸色,低声念一句“瞎闹”,然后把瘫在地上欲哭无泪的董观延扶起来。

他轻咳一声:“你放心,这里鲜少有竹叶青,就是有也不怕,阿察——就是外面那头鹿,它怕蛇,所以我柜子里一直备有解蛇毒的药,按量来说可以解你十回的蛇毒。”

董观延干巴巴笑了两声。

他丢脸摔跤也就算了,还害得庄奚言跟着一起摔跤;他俩一起摔跤也就算了,还害得褚兰深伤口发作……受害人瞬间变成加害人。他默默闭紧嘴巴,打算敌不动我不动,抱着“只要对方不问责,他就绝不问责”的应对思路。

而且始作俑者明明是褚兰深,谁让他说什么竹叶青来吓唬人……董观延偷偷看褚兰深,见他脸色阴沉,顿时不敢怒也不敢言,像根蔫儿了的秧苗。

他不知道的是,看似阴沉的人,实则在如何暗自欣喜。

褚兰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耳垂,一双桃花眼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里晦暗晦明。

耳垂上触碰到湿热的东西,很快,就那么一下,就离开了,可是耳垂残留的触感,滑滑的,软软的,热热的,就像被含住一样。

那不是错觉。

褚兰深只觉得心底一阵浅浅地刺挠。

不够,还是不够……

庄奚言没留意到这两人的心思,他提起董观延的裤腿,仔细检查一番,见外踝部淤血红肿,有些发热,应该是轻度扭伤,还好骨头没有断裂,情况不严重——但很难说刚才的小插曲没有加重伤情。

他回头去看褚兰深,本想再教育一番,谁知褚兰深低着脑袋不说话,庄奚言以为他知错了,便不舍得再骂他,干脆起身去翻找跌打损伤的膏药。

等庄奚言走后,董观延感觉周围气压又降了下去——他真不想和褚兰深独处啊!

尤其现在,褚兰深的手肘支在桌上,一派居高临下的模样,活像个大牢里审问犯人的阴狠将军……

董观延不自觉咽口水。

褚兰深:“你跟踪他?”

董观延挤在椅子里,恨不得缩成一个球,怯怯道:“不、不是,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没地方去……”

褚兰深:“所以你看他好说话的大善人模样,就赖上他?”

董观延:“……”

褚兰深看他眼神躲闪,不禁低低笑了起来,声音诡异低沉,听得董观延头皮发麻。

“我劝你离他远点,不然……”

庄奚言回来的时候,褚兰深正闭目养神,董观延则是抱腿而坐,沉默不语,见他来了,才稍微有些气色。

他拉椅子挪到董观延身前,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

“董公子,我先给你冷敷,凝血之后再敷药,明日的这个时候,我再给你热敷,有助于化开淤血。”

他一边说,一边将拧成半干的手帕敷在董观延的脚踝处。

“嘶——疼疼疼!”董观延表情痛苦,手握成拳头塞进嘴巴里。

庄奚言调整了一下,轻声询问:“这样好些吗?”

董观延泪眼汪汪说:“稍微好一点,总之还是好痛,碰到就好痛。”

“那这样呢?”庄奚言十分耐心地调整手帕的位置。

“好多了呜呜呜……”

这下换成褚兰深被晾在一边。

他食指有规律地在桌上轻轻敲着,眼神慵懒而尖锐,射出两道寒光扎在董观延身上,几乎能穿出洞来。

董观延感觉身上寒冷刺骨。尤其当庄奚言的双手搭在他的脚踝上时,那种冷意尤甚,如冬日置身于结冰的湖面上溜冰。

庄奚言正准备抹药,董观延如惊弓之鸟一般,一把夺过药膏,叫道:“我自己来就好!”

庄奚言有些迟疑道:“……你下得去手吗?”

董观延还没说话,他感觉那道冰冷的视线没了——这几乎在明示他做得对。

“我可以的!”

他拿来药膏正欲敷在脚踝处,又想起方才剧烈的疼痛,迟迟不敢下手,那药膏离着两寸远,靠近又拿开,纠结许久。

庄奚言善意道:“董公子,还是让我来吧。”

董观延恍惚道:“好好好……不不不!”

庄奚言困惑了。明明董观延看上去很需要他的帮助,可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帮忙?

正待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旁边的褚兰深忽然开口:“我来给董公子上药。”

两人齐刷刷扭头看他。

他单手拎起椅子坐到庄奚言身侧,不等董观延做出反应,便将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手指灵活地挖出药膏,敷在红肿的脚踝上。

董观延刚要下意识喊疼,却发现脚踝处传来的痛感并没有变得更加严重,而是他可以忍受的程度。

他惊讶地看向的褚兰深。

褚兰深虽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相当稳,完全不像刚才吓唬他时那样可怕。

原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董观延在心里默默念着。

庄奚言看董观延一句疼都没喊,忍不住对褚兰深惊叹道:“阿深,还是你的手法厉害。”

褚兰深漫不经心道:“这不算什么,熟能生巧嘛,我还有更厉害的呢,看哥哥什么时候发现。”

庄奚言边笑边摇头。

不消片刻就包扎好了,董观延摸着脚踝,包扎得挺好,不紧不松。

“谢、谢谢你……”

他怯生生偷看褚兰深一眼……或许,这人心不坏,只是脾气不好嘴巴臭……

褚兰深没说什么,顺手把董观延的裤腿卷平整——他不知道这一举动会给对方产生一种“嘴硬心软”的误会,所以当他从旁边拿来干净的帕子擦手时,听到董观延支支吾吾的声音:“褚公子,是我错怪你了,我知道有些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就像你……”

褚兰深:“?”

董观延:“庄公子,那个,我的脚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走路都十分困难,我能不能在你们家借宿几日,等我养好伤了我再走……”

手擦到一半,褚兰深冷眸狠狠甩过去。

董观延哀求地说:“虽然和两位公子相处时间不长,但我能感觉出来,两位都是好人,能否看在我这般可怜的样子,收留我一段时间?”

这番话他是看着庄奚言说的,他相信庄奚言会心软。

谁知庄奚言先是一愣,然后摇摇头说:“董公子,你看我这里一穷二白,恐怕照顾不来两个人,不如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去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

董观延顿时慌了,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不,我没有家人,我……”他说,“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们。”

庄奚言依然很温柔地看他,他咬咬牙,小声说出自己的身世:“我爹娘前两年病逝,我族亲见我人单势孤,便抢占我家财产,把我赶出来,所以我没有家。”

庄奚言:“那你这两年住哪里?”

董观延:“哪里都住,城隍庙,桥洞下,我都住过,只是总被人赶。”

庄奚言:“可有什么谋生的手艺?”

董观延:“我没什么谋生的本事,还好我自幼喜欢卜算之术,一路挣几个小钱,但也是饿一餐饱一餐。我从邻镇过来,本想投靠秦府,希望秦伯伯念在和我爹的情分上,帮我一把,没想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天大地大,我竟找不到容身之处。”

董观延的脑袋越垂越低,声音越说越小:“我吃得不多,洗碗挑水,劈柴烧火,这些粗活儿我都会,求你们给我一个安身的地方。”

褚兰深:“你既然对卜算之术感兴趣,为何不去当学徒?”

董观延:“我……”他抱紧包袱,一言不发。

庄奚言:“董公子,你孤身在外,有一技傍身很重要,不然很容易让自己陷入困窘之境。”

董观延:“我……我有苦衷……”他垂下脑袋,额前发丝挡住眼睛。

忽然身前一道白色身影靠过来,他抬头,正好对上庄奚言靠近的眼眸。

“庄、庄公子?”董观延显得不知所措,他不知庄奚言为何突然离他这么近,下意识眼神躲闪。

谁料庄奚言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温柔道:“我相信你有你的难处,不必因为不能告诉我而难受。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已经把你当做弟弟看待,岂会忍心看你在外漂泊?你可以先住下来,但作为交换,你需要照顾阿察,可以吗?”

弟弟?

褚兰深看向董观延。

董观延头脑一片空白。

忽然眼眶酸酸的,他悄悄用衣袖抹了抹。

“多谢庄公子,多谢褚公子,我一定不会吃白食的,我一定会照顾好神鹿大人,我一定……”

董观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比中状元还兴奋,两年的漂泊和无依无靠,终于看到了尽头,他已经头脑不清醒到胡言乱语,什么话都往外蹦。

庄奚言则微笑看着他。

之前他就留意到,在刘海的遮掩下,依稀能看到董观延额间有一道很浅很浅的鬼气,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是恶鬼的痕迹,本不该出现在凡人身上。

他告诫过自己不插手凡人的生死,但涉及到恶鬼,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不如先观察一段日子。

他从角落里推出来一个竹榻,擦去灰尘,说只能辛苦董观延睡在这里了,董观延欢呼雀跃,有睡的地方就可以了,才不会挑剔那么多呢~

直到庄奚言说,他晚上睡眠不好,这床要摆在隔壁,也就是和褚兰深一个房间时,他的笑容瞬间僵硬下来,仿佛一桩枯萎老化的朽木渐渐倒塌。

被忽略许久的褚兰深,依然维持微笑。

只是手里的帕子快捏成碎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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