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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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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大半个月。

这天,庄奚言在花圃里锄草,鹿棚里的董观延虔诚朝拜:“神鹿大人保佑,愿天下太平,愿世人无苦,愿再无饥荒,愿褚公子别总找我麻烦……”

传闻白鹿是神明的坐骑,即便庄奚言解释多回这只是一头普通的鹿,他依然视它为神鹿,根深蒂固的观念撼动不了。庄奚言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阿察扬起健壮的脖子,一脸平静地接受朝拜。

“哥哥,尝尝这个,留香斋新出的口味。”褚兰深从灶房出来,手里托着一碟子糕点,见庄奚言在花圃锄草,便径直走过去,对旁边的董观延视若无睹,仿佛眼里除了庄奚言再没别人。

庄奚言擦擦手,捏起一块小口品尝,嗯……很甜。他不愿浪费粮食,可是……他想悄悄埋起来,可是褚兰深就这么在边上看着,他无从下手。

只好道:“嗯……阿深,你拿去给董公子尝尝吧。”

褚兰深歪头问:“不喜欢?”

知道褚兰深喜欢在这种小事上追问,庄奚言只得老实回答:“太甜了,我不爱吃甜食。”

褚兰深低声呢喃:“但浪费就可惜了。”

庄奚言手里还捏着糕点,拿着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心里想着,皇子殿下还挺节俭的……忽然褚兰深低头咬住他手里的糕点,等庄奚言手一缩,褚兰深便仰头一口吃进去。

褚兰深一边往鹿棚走,一边口齿不清道:“不要浪费。”

庄奚言一愣,看着他的背影:“噢……是……”

褚兰深刚踏进鹿棚,阿察就伸脑袋过来,褚兰深给了它一块,旁边的董观延还在神神叨叨没完没了,褚兰深放下碟子,皮笑肉不笑道:“董公子,你想要天下太平,世人无苦,可着手去改变,而非信奉鬼神之道。我推荐一个法子,你可以去战乱之地,召集百姓揭竿而起,先推翻旧国,再建立新国,打造一个天下大同的时代,正所谓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

董观延吓得惊呼一声,想捂住褚兰深的嘴,又不敢上前,慌慌张张道:“你别瞎说啊!”

他四周望了望,除了一旁无害的庄奚言并无他人,又想起来这是山上,没有其他人,这才放下心来。

“褚公子,你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会掉脑袋的,什么推翻,你不要命啦?再说苍祈哪有那么容易被推翻的……庄公子!”他大声喊叫,然后偷偷使眼色,用嘴型无声说,“管管他,太嚣张了,这样口不遮拦,以后迟早吃大亏!”

说完,也不管庄奚言有没有读懂,便开心带阿察出去觅食,顺便顺走两块糕点。

褚兰深回头,见庄奚言手脚麻利地把花放进竹篓里,于是把碟子放在桌上,然后走过去说:“去卖花吗,我跟你一起。”

他言语中的理所当然,连庄奚言都不觉得有问题,背上竹篓道:“好。”

路上,褚兰深发现庄奚言走得比以往快,眉眼也生动许多,好像很着急去哪里,或者见什么很重要的人。

“哥哥,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走这么快,我快跟不上你了。”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庄奚言放慢脚步,见灌木丛里长满了红彤彤的小野果,顺手摘了几个,递到褚兰深嘴边,示意他尝尝。

褚兰深乖乖张嘴:“唔……甜甜的,这是什么?”

“你慢点吃……”他差点被褚兰深吃到指尖。庄奚言看着褚兰深明亮的眼睛,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匆匆收回手,转身继续去摘。

“原先我也不知道叫什么,见它颜色鲜艳,怕有毒,不敢摘来吃。”

庄奚言又熟练地摘下几颗,刚想递到他嘴边,想了想,最后放在他手心里。

“后来偶遇一迷路小儿,找不到家,哭得满脸鼻涕满脸泪,还梗着脖子偏说自己没哭。我哄了好半天,他才不哭。最后我送他下山,离别前,他就摘了这个野果给我,说这个叫刺泡子。”

褚兰深一口一个,一会儿就吃没了,巴巴地黏在庄奚言身后等着被投喂。

“阿深,我摘得还没你吃得快。”庄奚言无奈又好笑,只好边走边摘,“他告诉我,这个可以酿酒喝,味甜,可助消食,我试过两回,实在没有天赋,做出来是苦的,要是有机会,真想向他讨教如何酿酒,而且……”

两人到了镇上后,庄奚言没去平日卖花的地方,而是带着一头雾水的褚兰深去了另一个地方——茶摊。

离茶摊不远处,有一处木头搭建的花台,旁边的人手里捧着花盆,在一个小桌子前登记,登记好后把花盆放在花台上,依次摆放,每个花盆的左侧都立着牌子,介绍花名和主人姓名。

小桌子右侧放置一个投票箱,路过的百姓根据自己的喜好进行投票,为期三日,三日后会由秦老爷公布票选结果。

“今天是百花节,这桌正是绝佳的观赏位置,正好能看到花台上的花。”庄奚言两目放光。

他期待这天很久了,每年百花节都会来参观,没有一年错过。

褚兰深好奇道:“哥哥怎么不过去看?”

庄奚言笑笑:“我不爱凑热闹,这样就很好。”

谈话之间,花台那边传来嘈杂的动静,两人一齐往那边看,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捕快,借着花台登高,扬声说道:“官府收到消息,说我们若霞镇出现过眉心生有红痣之人。厉弥相师曾说,此人乃神明下凡,特意来助苍祈国泰民安。我等今日来请他,还望大家协助官府,早日找到这位神明,助我苍祈繁荣昌盛!”

捕快说得激情洋溢,下面看热闹的人不高兴了。

“不清楚,走了走了。”

“为什么非要站在花台上啊,别踩到我的花啊。”

“你的花那么丑,还参加比赛,呵。”

“你干嘛,想打架?”

路人闹哄哄地一番对话,没一会儿,人群便散开了,只剩几个人在排队登记。

捕快在花台上穿来穿去,动作粗俗,几次衣角从花朵上拂过去,带下几片花瓣,好几盆花差点被薅秃。

仔细一看,那不正是王捕快他们么。

庄奚言收回视线,叹了个可惜的气,端起茶杯问道:“阿深,厉弥相师找了多久?一个眉心生有红痣之人都没找到吗?”

风一吹,那轻薄柔软的衣袖里藏着的半截手臂滑了出来。细腻,白皙,透着淡淡的血脉。褚兰深喝茶,观花,也望他。

没听到回应的庄奚言疑惑问:“阿深?”

褚兰深挪开视线,掩饰般喝口茶:“有十多年了,据说是找到过的,但都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庄奚言:“他怎知不是?条件如此宽泛,又无法验证……除非还有其他限制条件,只是碍于一些原因,他没有对外公布,或者不能对外公布。”

褚兰深吹开浮在面上的茶叶,慢悠悠道:“谁知道呢,不过悄悄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那些人去了司天监之后,全都下落不明。”

庄奚言:“为何?”

“司天监的说法是让他们回去了。”褚兰深靠在他耳边私语,“可实际上,我派人找过,在乱葬岗里找到了几个。”

那股热气吹得庄奚言被茶水哽了一下,“他们杀人?”

“怕了?”褚兰深拍拍他的背,故作无事道,“也许他们回家路上被强盗抢劫,之后被顺手杀了吧。”

庄奚言低头思索。

厉弥隐瞒卦词,还杀人灭口,远不像他明面上说的那么好听,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阴谋,只是还没人掀开这块遮掩的黑布。

王捕快见无人应和,不死心地喊道:“当然,谁能提供重要线索,官府必有奖励!”

周围热闹非凡,但无人理他。他等了半晌,觉得自讨无趣,便跨过花盆,准备走人。经过庄奚言所在的茶摊时,角落里突然出现一个佝偻老儿。

他步履蹒跚,看准时机拦住王捕快,凑过去说话。

“以前……咳咳……我见到秦府私藏……眉心有红痣的男子……和秦小姐私会……”

王捕快见到他时表情十分难看,小听了两句,没等说完,便不耐烦地挥挥手,厉声打断他。

“行了行了,凡事要讲证据,这么多人都没看到,就你一个痨病鬼看到了?还私藏,私藏能被你看见?你知不知道私藏是大罪,我警告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抓你进大牢!”

佝偻老儿赤脚踩在地上,衣衫破破烂烂,两手搓着手心,露出几颗黄牙赔着笑,忽然他一阵剧烈咳嗽,涨得老脸通红,咳得腰都直不起来。

好不容易咳完了,他擦擦嘴角的唾沫,又神神秘秘地说道:“秦府还杀过人……尸体还在房顶上挂着……”

王捕快嫌弃地皱了皱眉,心想这老儿越来越胡说八道,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浪费时间听他说屁话。

“别天天揪着秦府不放。”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丢那老儿身上,“你不就是要钱吗,拿了快滚。”

那老儿死死攥住铜钱,一边咳嗽一边离开。

一旁的杨捕快皱眉道:“老王,他一个无耻老赖,理他干嘛?年轻的时候还算老实,不知道哪天突然犯病,到处说自己遇到了神明,神明给他治病,还给他银子用……这不痴人做梦吗?他何德何能啊!农活也不干,家事也不管,整天游手好闲、赌钱酗酒,他娘子天天哭,结果他倒好,仗着喝醉,把他娘子活活打死!本来是该处死的,他以女儿年幼、家中无人为由,领了杖刑就回去了。谁曾想,还是不务正业,整日泡在赌场,他那女儿也饿死了!现在他无儿无女,没人养老送终,落得这个田地是他活该,下次别再理他!”

“哼,这种人我最看不起,你以为我想管他?我只是怕他在我辖区闹事,到时候又惹出什么人命来,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宰了这种人渣。”王捕快恶狠狠道。

“算了,走吧,该交班了,你不是说你还要带你女儿去买糖葫芦嘛。”

王捕快听到女儿后,表情终于缓和许多,“我那闺女,牙齿都要吃坏了,今儿最多给她买一串……”

几个捕快走后,庄奚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对劲,蹙眉道:“阿深,你觉不觉得奇怪?我之前觉得奇怪但一时说不清,今天你瞧,这不是跟抓犯人一个流程吗?如果真像厉弥相师说得那般好,人家都会主动找上门,何须他人提供什么线索,他这样大张旗鼓搜罗,不顾他人意愿,简直就像……”

“像什么?”

“像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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