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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赌与不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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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与“补偿”本身就未必能得到“原谅”,可以说,庄奚言早知道自己会被骂。

《通灵卜算论》上沾了些灰尘,他轻轻拍去。

印本市集上多的是,真迹只此一本,秦舒韫能寻到两百年前的东西,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庄奚言默默感叹:“秦小姐真真有心。”

褚兰深道:“秦小姐对董观延是有心了,可惜两人误会颇深——准确说,是董观延对秦小姐误会颇深。”

秦福虽有商人狡猾的一面,也有真诚的一面,加上他今天亲口说的,他只要女儿过得好,他不在乎自己的家产给谁,既如此,他又怎么会嫌弃董观延家道中落呢?

这太矛盾了。

忽然,庄奚言心里萌生出一个猜测。

“难道是因为京中权贵?”

褚兰深沉吟一会儿道:“哥哥,你是想说,因为秦府现在自身难保,怕董家顾念旧情,最后白白搭上性命,于是索性做得狠绝一点,让董观延对他们失望,从而远离他们吗?”

这个理由好像说得过去。

庄奚言嗯了一声,不过他听出褚兰深似乎有不同想法,问道:“阿深,你怎么想?”

“我跟哥哥想得一样,秦老爷必定不想拉董家下水的。”他停顿片刻,又道,“不过这只是其一,我猜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秦老爷看不上董观延。”

“此话怎讲?”庄奚言不解道,“若是看不上,他们前几年就可以解除婚约,怎么会留到现在?”

褚兰深觉得一时说不完,便拉着庄奚言坐下,给他倒水递到嘴边,才道:“那是因为秦老爷是这两年才看不上的。”

“为……”庄奚言刚想接着问,那水杯就贴到他嘴唇了,似乎不喝就没得听,他只得接过水一口气喝完,然后满脸困惑道,“为什么这两年看不上?”

褚兰深轻轻一笑,从怀里拿出手帕递给庄奚言。

庄奚言接来简单碰了一下,就还给他。

褚兰深动作自然地将手帕折好,放回衣襟里,正好是胸口位置。

如此自然的动作,不知为何,庄奚言脸上有些发烫,不禁别开脸去。

褚兰深:“秦老爷说想找一个敢争取、不愚孝的女婿,又提及秦小姐明年之后是没有娘家支撑的人,由此可见,秦老爷担心的不是女婿的家境,而是秦小姐未来几十年有无依靠,被不被疼爱保护,所以女婿的品性远重于家境。当然,董观延的品性不错,只是不是秦老爷想要的。”

庄奚言:“秦老爷想要的是什么?”

褚兰深:“哥哥你还记得董观延怎么说的吗,他是被族亲赶出来的,财产也被族亲侵占。”褚兰深抿了口茶淡淡道。

庄奚言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

“哥哥真聪明,一点就透。”褚兰深说道,“董家书香门第,而董观延是董家的独子,虽不是大富大贵,也是衣食无忧,若他爹娘还在,想必秦老爷很愿意将女儿嫁给好友的儿子,这样至少长辈疼爱。坏就坏在他爹娘离世,他家被族亲霸占了去,而他却不争不抢。这事儿往好了说是与世无争,往难听了说是懦弱无能,连自己家都护不住。秦老爷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纯粹,你若争了,争不过,他依然看重你;你连争都不争,那就是没胆量怕事,这样的人如何护得住他女儿?他自然会摒弃。”

庄奚言:“你说得有理,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秦老爷因时间紧迫,需尽快找到合适的人,将女儿托付给他。原本他是中意观延的,但董家的一系列变故,让秦老爷认为观延无法保护秦小姐,又怕观延纠缠,所以狠心将其拒之门外。”

褚兰深:“应该是这样。”

“好吧……”庄奚言叹道,“不过拒绝的方式有很多,他选了很不体面的一种。”

褚兰深撑着下颌,轻飘飘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来秦老爷顾不得那么周全。”

只剩一年时间,秦福既想让赤红种发芽结花,又想给秦舒韫找个好夫婿,一边还在兼顾秦家商铺,这些累积的压力迟早会压得他喘不过气,不知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庄奚言微微点头,又道:“秦小姐的态度叫人琢磨不透,她似乎不赞同秦老爷的做法,但也不打算把实话告诉观延。”

褚兰深半晌回道:“这种实话她也说不出口罢。”

庄奚言摸摸后脑勺,苦笑道:“看来明天这一趟不好走啊。”

不多时天便黑了,董观延迟迟才回来,一回来就一声不吭,径直往竹榻上躺,对一旁看书的褚兰深视而不见。

肩膀在微微颤抖。

褚兰深又看了会儿,才放下手里的《通灵卜算论》,起身吹熄蜡烛。

一夜无声。

次日,两人再次登门拜访秦府,不料管家却说秦老爷已出门办事,现下不在府里。两人不能直说是来找秦舒韫的,只好回下次再来拜访。

“哥哥,我们是回去呢,还是在集市逛逛?”褚兰深不似庄奚言那般心事重重,语气轻松道,“买点董公子喜欢的玩意儿,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不会怪我们今日无功而返的。”

“好吧……”庄奚言看他在小摊前挑选,便凑过去一起看,“簪子?观延喜欢簪子?”

“嗯。”修长的手指在数支簪子上轻划过去,蓦地停留在一支玉簪上,饶有兴致捏起来看,“这支如何?”

庄奚言点点头:“不错。”

褚兰深在空中比了比,皱起眉头,似乎无法确认合不合适。忽然他眼珠一转,笑道:“借哥哥试一试。”

说完,就在庄奚言略微惊讶的目光中,把玉簪插在他的发间。小贩连忙放下手中正在做的绒花,加了烧红木炭的熨斗也小心搁在一边,及时送上铜镜,铜镜里,素雅通亮的玉簪穿在乌黑发丝中,衬得人愈发温润,连脸颊也变得微红。

褚兰深看上去很满意,问:“喜欢吗?”

不得不说,褚兰深的眼光是极好的,在这一众首饰里这玉簪数得上成色最佳,款式简约大方,且偏偏庄奚言也注意到了它。

庄奚言对镜细看:“嗯……观延应该会喜欢。”

褚兰深凑到他耳边问:“我是问你,你喜欢不喜欢?”

庄奚言一愣,这才意识到,这哪是给董观延挑选的,分明是给他选的……!

小贩夸道:“公子好眼光,这玉簪是我夫君亲手做的,花了很多时间和功夫才雕刻打磨出这么一支,之前一直没舍得拿出来卖,实在是生活困难才……没想到与公子如此合适,实在太好看了!”

她又笑着对褚兰深眨眼:“公子,买了我的玉簪,可心想事成,长长久久~”

庄奚言一听,这才想起在杂书里玉簪通常是定情之物……他脸上微红,立即将玉簪取下来,又恐让小贩笑他反应大,于是故作镇定地解释:“我们是买来送朋友的。”又转头对不懂这些的褚兰深说,“阿深,这个不能随便送人,还是换一个吧。”

褚兰深歪头,天真问:“为什么不能?”他拾起玉簪左看右看,自言自语道,“我一眼便相中的东西,哥哥也喜欢,为什么哥哥不收?”

他仿佛在找是不是哪里有瑕疵。

庄奚言抚额,无奈道:“倒不是哪里不好……好吧,你说得没错,不必因为别的什么而影响自己的喜好,那就……”还没说完,他刚要接过褚兰深递过来的玉簪,突然旁边窜出来一位歪嘴老人,狠狠撞在庄奚言手臂上。

“他娘的,老子今天不赌了!再赌下去,我婆娘的肚兜都要输没了!”歪嘴老人回头骂骂咧咧,身上还有浓郁的酒味。

小贩眼睛都瞪大了,立马跑过来看,果不其然,她的玉簪被歪嘴老人撞到摔在地上,已断成两截。

“哎呀我的玉簪,怎么断了啊?”她抓住歪嘴老人的手臂,“你怎么回事?集市上走路不看路,把我东西弄坏了,你得赔钱!”

小贩气得很,一顿指责之后,才看清歪嘴老人的长相,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歪嘴老人从未被人当街大骂,虽没搞明白发生什么事,先恼羞成怒起来:“哪来的泼妇,仔细瞧清楚了我是谁!我是县令的老子,谁见了我不都要恭恭敬敬?岂容你在此造次!”

见小贩还呆呆傻傻抓着他的手不放,便用力把她推开,瘦弱的身躯撞在摊上,撞倒那熨斗,烧红的木炭滚落出来。旁边人群自觉后退两步,却也不走,围成一圈看热闹。

“我……”推搡中,小贩的手背被烫伤,她又委屈又害怕,伏在地上哭泣,“这支玉簪是我亡夫打造的最后一件首饰,现在被你弄坏了,总该……总该赔点吧?”

“赔?老子的钱都在赌坊里,有种你去找赌坊要,看他们赔不赔你!”县令爹耍起官威,把周遭围观的百姓全当做他示威的对象,恶意笑道,“要不这样,你和我赌一把,赢了,我赔你,输了,你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全归我。”

“我不赌,我不会赌……”县令爹嘴里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是养活她和孩子的重要东西,她不能赌啊!

“哼,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是你不敢接,那就别拦老子的路!”

小贩正犹豫,这时人群外围传来粗犷的声音:“做什么聚集于此?散开,全都给我散开!”

一个头戴方帽,身穿红底蓝边长衫的中年男子挤进来。

庄奚言一看,此人不正是王捕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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