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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中秋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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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霞镇桂花飘香,长街挂满灯笼。

茶馆内。

“……诸位,可知在咱们苍祈最擅长卜算之术的相师是谁?”一位白胡子说书先生环视四周,抚须而问。

“这还用问,肯定是厉弥相师啊。”

“对啊,还有谁能像他一样活了两百年?我敢说,整个苍祈,没有比他更厉害的相师。”

“等等,不对吧,开国之初好像还有一个厉害的,叫什么采……”

“采玄相师吧?”

“对对对,好像是这个名字!”

说书先生手掌抬了抬,示意大家安静,才笑道:“没错,苍祈从古至今,卜算之术最厉害的相师,不是厉弥相师,而是两百年前的采玄相师。这一点,连厉弥相师都亲口承认过,无需争议。

“二百多年前,也就是天吉七五年,采玄相师初进司天监,便崭露头角。他卜算的天赋无人能及,年仅十七岁,便成为司天监年纪最小、职位最高的相师,并被太祖亲自赐号——采玄相师。这可是无上的光荣,放眼望去,只有他的号是皇上亲自赐的,就连厉弥相师都没有这个待遇。

“诸位可知,卜算之术之前并不盛行。随着采玄相师的威名传到民间,相师才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可以说,采玄相师凭借一己之力,让苍祈的卜算之术兴起,至今仍被各路相师奉为祖师爷。听闻现在还有不少相师屋里都供着采玄相师的画像,诸位若不信,随便去找个算命先生,问问他知不知道采玄相师,家中是否有采玄相师的画像……”

话说到一半,就被一年轻男子不耐烦地打断:“这些我知道,他是最年轻最有天资的相师,开国之初助我们苍祈开疆拓土,太祖每次逢凶化吉,靠的都是采玄相师的卜算,所以深受太祖喜爱嘛。实不相瞒,我的曾曾曾曾祖父曾在司天监当职,就是采玄相师的下属——你们别不信,我家现在还有采玄相师的画像,十几岁,很年轻,长得不赖。我敢打赌,你们家里供的全是白胡子画像,都是假的,那根本不是采玄相师的长相。自从采玄相师死后,我曾曾曾曾祖父不愿沾惹朝堂是非,于是离开京城,回来做起小本生意。我家几代都特别崇拜采玄相师,尤其我爹,天天在我耳边讲,我耳朵都生茧了,你能不能讲点别的啊?”

这年轻男子说话不客气,不过说书先生没和他计较,不怒反笑道:“既然如此,小公子,连你曾曾曾曾祖父都未必知道的采玄相师的八卦,想不想听?”

“怎么可能!”年轻男子又问,“……什么八卦?”

引得人好奇,说书先生倒不慌不忙喝起茶来,急得一众连忙哄问:“快说呀先生。”

说书先生放下茶杯,抹了一把胡须上的茶水:“大家可记得那句传了两百年的预言?”

“记得,不就是说七皇子是苍祈未来的皇帝,可以让苍祈繁荣昌盛嘛。”那人说完之后嗤笑一声。

其他人也跟着憋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说书先生面色不改,继续道:“我要说的,可不是这种大家都知道的故事,我要说的是,采玄相师和他真传弟子的秘闻轶事。”

“什么秘闻轶事,说来听听?”

说书先生又喝下一口茶,娓娓道来:“采玄相师虽然卜算之术相当了得,但他爹娘早逝,又年纪轻轻到司天监当值,一心卜算,直到二十一岁,都无人替他操办亲事。

“太祖十分欣赏他,赐他无数财宝和美人,但他都不感兴趣,于是太祖想把最疼爱的小公主嫁给他,后因采玄相师病重,此事才搁置——这是外面的说法,实际上,采玄相师不是因为病重,而是另有原因,这个稍后再细说。

“据说那年太祖生辰,宴请百官,其中自然有采玄相师。席间,他的得意门生张琮无意中打碎了上好的碗碟,因是小公主劳办的国宴,出的任何一点岔子,都会惹得小公主不悦。

“太祖本不打算计较此事,没想到小公主说,前有卷帘大将打碎琉璃盏,后有无知小儿摔坏酱釉盘,神明犯错也要乖乖受罚,何况区区一个凡人。

“太祖心里便有了气,正要发怒,是采玄相师站出来替张琮解围,希望太祖看在张琮是他唯一真传弟子的份上,饶张琮一命。

“彼时采玄相师身体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又听闻张琮是他唯一的真传弟子,便有人起哄,让张琮当场卜算苍祈国运,将功补过。

“张琮年轻气盛,急于表现自己,于是提笔就写,没想到啊,写到一半便写不出来。太祖勃然大怒,正要将其打入天牢之时,又是采玄相师出来替他解围,写下了那句流传至今的预言:子孙见王亦见七,君臣邦富一朝侵。

“太祖大喜,当场赦免张琮。而采玄相师经此一事,大概耗了太多精气,次年开春就仙去了,死的时候也才二十二,天妒英才,可惜啊。”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有人发起疑问:“你不是说秘闻吗,你还没讲秘闻呢。”

“哈哈哈哈。”说书先生笑道,“我且问你,小公主为何不能容忍张琮?”

“不就是他搞砸了国宴嘛。”

“采玄相师又为何三番四次救张琮?”

“他唯一的真传弟子啊,那不得好一点。”

“非也,非也。”说书先生突然神神秘秘,压低嗓子道,“另有玄机。”

“什么玄机?你别卖关子呀。”

“听说,采玄相师与张琮私交过密,经常同睡一屋,夜里还听到……所以才迟迟不肯娶妻。小公主被一个男人抢了男人,觉得失了脸面,才会处处针对他。”

众人惊呼:“什么,他俩有一腿!?”

庄奚言被茶水哽到,差点喷出来。

褚兰深正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听着,听到动静立马扭过头来给他拍背,还细心拿出手帕擦去他嘴角的水渍。

“呛到了?”

庄奚言微微后躲了一下,自己掏出手帕擦水渍:“我、我没事,一下喝太快了。”

他对四周投来的目光,回以歉意微笑。

褚兰深默默收回手帕。

大家又把脑袋转回去,那个年轻男子不可置信:“真的假的啊,我都没听我爹说过这事儿。”

“所以说是秘闻轶事,诸位听听就好。真真假假,不必太在意,哈哈哈。”

“那这事儿我不能跟我爹说,他听了肯定要疯……”

庄奚言尴尬笑道:“应该不至于吧,令尊欣赏的是采玄相师的才能,而非他私下的生活,况且此事真假有待考究。”

年轻男子撇嘴道:“你知道什么,采玄相师在我爹心里就像神明一样,毫无人间烟火气息,连吃喝拉撒都不行。如果我跟我爹说了,他肯定吓得连饭都吃不下,晚上睡觉说不定会偷偷想到底谁上谁下……”

庄奚言:“?”

他一时接不上话,干脆默默喝茶。

这时有人反驳:“我不认同!采玄相师虽然厉害,但绝没厉弥相师厉害,所谓千古威名毁于一旦,就看他最后那条预言。说什么七皇子会让苍祈繁荣昌盛,可是我们这七皇子是什么德行,大家不是不知道,哪里有传闻中第七子的威名?自他诞生,我们苍祈反而与周边国家关系恶变,战火连连,屡战屡败,甚至不得不割让城池,换取停战书,即使有厉弥相师力挽狂澜,也不过是赢得几场小小的胜利,占了几个穷巴巴的城池。放在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依我看,他根本就是天降——”说到这里,他噤了声。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继续说下去。

天降灾星——这种话自己知道就好,不必大大咧咧当众说出来,落人口舌。

庄奚言蹙起眉来。

十几年前他私探皇宫,无意中遇到了年仅七八岁的小兰深。

那时他问小兰深认不认识七皇子,小兰深两只手攥住手帕,神态有些紧张:“我知道。”说完就没了下文。

小孩子果然是问一句答一句。

庄奚言温柔地继续问:“他在哪儿,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

“可以。”小兰深指了指自己,“在这儿,我就是。”

“嗯?”庄奚言有些意外,“是你?”

“是我,神明哥哥。”

庄奚言下意识挺直腰板。

这一幕落在小兰深眼里,以为庄奚言嫌弃他,便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半垂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声道:“神明哥哥,我并非预言中,那个可以让苍祈繁荣昌盛的人,我……是灾星。”

苍祈战乱不断,接连输了几座城池,大有颓败之势。想必衔着预言出生的第七子,饱受不少争议。

可“灾星”一词,不是一个七八岁小孩自己会说出来的话,大约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自那天起,庄奚言便意识到“徒有虚名”对一个无辜小孩来讲,打击与伤害有多大。

庄奚言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相碰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在突然安静下来的茶馆里,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他。

只见那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面露微笑:“几百年前的预言传到现在,说不定只是一句以讹传讹的谣言,还是不可尽信为好。”

年轻男子听到他这样说,不由皱起眉头来。

虽然他本人对采玄相师没什么感觉,但毕竟是自己爹最崇拜的人,被人这样轻视,就如同轻视他亲爹,心里顿感不满。

他冷哼一声:“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信采玄相师?我爹说了,预言是上天给的指示,是已成定局的将来,凡人不可扭转。世间的大多数相师只能窥探天意,却无法把上天的指示解释给众人听。但采玄相师之所以被奉为祖师爷,就在于他不仅能看到天意,他还有极高的天赋能领悟天意,从不会给出错误的推测,所以他说的预言肯定没错。”

边上有人附和:“是啊,如果采玄相师,我们苍祈说不定早就被辽羿吞并,哪还有今日光景?我相信采玄相师的预言一定不会出错。”

“说不定采玄相师说的,不是现如今这位七皇子,说不定真正的七皇子还没出世。”

“对啊对啊,咱们这位七皇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空有一副臭皮囊,有何用处?别害我们苍祈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就是就是……”

众人偏向一边倒,庄奚言毫不躲闪,目光坚定。

“昌盛衰败与否,苍祈自有定数。但稚子无辜,从出生就要背负闲言碎语。生亦何惧?死亦何惧?人人自危不自担,找个替死鬼背黑锅罢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年轻男子被当众反驳,面上过不去,怒道:“那要交战,他们朝廷不冲在前面,难道还要我们普通老百姓去送死啊?”

气氛瞬间僵硬到极点。

“小兄弟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庄奚言微笑,举杯道,“同为苍祈子民,我自然希望朝廷把百姓的安危放在首位。现下是诸国和平相处的时期,朝廷却四处征战,结果打了败仗,又把战败的原因归于无辜旁人,实在说不过去。是我表述不清,让你误会了,我以茶代酒,还望小兄弟赏脸。”

众人沉默了一下,便有人打圆场:“好了好了,人家小公子又不是针对你,大家就是随便闲聊嘛。”

“就是,而且人家说得有道理啊,七皇子从来没有出征过,怎么打了败仗还能算在他头上。”

“你别动怒了,人家都给你敬茶了。”

那人见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什么意思,便草草喝口茶,算翻篇了。

庄奚言边喝茶,边用余光偷偷看褚兰深,生怕他多想。

褚兰深神色如常,正垂目品茶,轻轻吹去浮沫,看不出脸上有什么变化。

看到庄奚言看他,他愣了一下,随即眼角微翘,唇角含笑:“董观延还说我口无遮拦,哥哥才是直言无讳,当众议论朝廷要事,我都吓了一跳。”

庄奚言见他还能说笑,心里刚松一口气,便想起那个夜里的事,顿时没了与他说笑的心情,端起茶猛喝两口。

褚兰深还如从前一样对他,他的心态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已收拾好衣物,也和阿察通了气,等过了这个中秋佳节,他就会带着阿察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前,他尽量避开与褚兰深单独相处,实在避不过去,他也绝不会露出为难的模样。

毕竟他比褚兰深年长那么多岁,自然想表现成熟些、有担当些,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希望有些事情能冷处理。

也希望褚兰深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虽然他不明白褚兰深为何突然发怒,又为何突然诉说情意……他只觉得事情不该如此发展。

庄奚言:“对了,今天是中秋佳节,听说晚上有猜灯谜,舞火龙,不如叫观延下山来玩玩,他已经好几天没出卧房了。”

褚兰深漆黑如墨的眸子望他,把他刚才所有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虽然庄奚言什么都没说,但他自然猜到庄奚言在想什么。

修长的手指轻轻掐着茶杯,藏着不易发觉的危险气息。

忽地他眉眼一弯,桃花眼里流光溢彩,朝庄奚言笑吟吟道:“可以啊,那我们回去吧。”

他们走后,茶馆还在继续说书。

说书先生捋顺胡子:“诸位诸位,不要动怒。采玄相师的预言绝对不会有问题,七皇子年少有为也绝对没有问题,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有人扰乱了苍祈的命数。”

众人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能扰乱?”

说书先生:“我刚才说,采玄相师年仅二十二仙逝,他的那位真传弟子,把这个仇安在了苍祈身上,发誓要替采玄相师报仇……”

众人惊讶:“天啊,那个张琮脑子有病吧,这关苍祈什么事啊?但是过去两百年,他死都死了,还怎么扰乱苍祈?”

有人说:“没事,咱们不是还有厉弥相师吗,他神通广大,肯定可以保佑苍祈。”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采玄相师再厉害,也是一个死人,现在最厉害的相师就是厉弥相师,谁能赢过他?”

说书先生忽然仰头大笑。

众人不解:“你笑什么?”

“哈哈哈,我笑世人只知厉弥相师,却不知厉弥相师的本名,就叫张琮……”

作者有话要说:【聊聊天】新的一卷开始啦~

《装乖》这本书的基调偏细水流长,偏“所有的热烈都是在足够清醒下仍义无反顾做出的选择”,所以第一卷对感情的描写我是克制又克制,直到克制的笔尖下泄出难以忽视的情感,我才觉得可以进一步深究主角的感情。

慢慢来——属我个人喜好,所以《装乖》我是很满意的,它达到了我当初的设想,至于它不能被大家看见且喜欢,那不是它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完稿后我才知道古耽是个沉默频道,我侥幸了,原来不是我写得不好,是这个频道本身没多少读者;不是没多少读者看,只是读者是沉默的大多数……个P嘞!我可以普通,但不可以普信啊。

要想在保留个人喜好和符合读者喜好中找到平衡点,势必要有所取舍;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有共同审美的读者的前提,是作品的确美且值得被看见。

——这就是我接下来的方向。

生活很忙,但执笔的手是自由的。希望在《装乖》完结前,下一本可以出来和大家见面~

最后,小可爱看到这里不容易,抱来亲一下~嘬嘬嘬~

(收藏一下《装乖》好不好哇~)

比心,爱你,嘬嘬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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