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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尹刺史?任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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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绥听到这声“闵将军”勾了勾嘴角,朝着萧择益重复他端午那日说过的话:“王家女自然该随父母一道离京?”

不过萧择益何等人也,自然不会因他的调侃羞赧,反而极为理直气壮:“想来琳儿定是遇上了什么事,迫不得已才又回京来了。”

那军士却低头报:“吏部谢员外郎也在。”

“谢衡?”两人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名字,知道王清君处定然是出了事,都没有说笑的心思了。

所幸此刻正值晌午,大理寺众人都在用膳,也没有太多人在正堂,谢衡和王清君才能带着人一路避开寻常官员进到乐绥办公的屋子。

乐绥与萧择益进屋的时候,谢衡正在往王清君的左手腕上缠东西包扎,而景铄则在给歪坐另一侧榻上昏厥着的一人诊脉。

萧择益见到谢衡动作难掩忧心,但碍于谢衡在场不能发作。

乐绥便问王清君:“清君左手受伤了?”

反而是谢衡宽慰了他一句:“清君堂妹的左手是劳累过度,不过并无大碍,灵台郎不必太过忧心。”

闻言萧择益的左手手指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乐绥于是转向谢衡:“多谢员外郎搭救,改日梁王府必有重谢。”

谢衡把布条扎好,站起来朝乐绥回礼:“清君堂妹与我亦有亲戚之情,灵台郎不必太过客气。我方才问她是与姑父姑母走散了,又遇歹人作祟,这才弄成这幅模样,好在他们在城外遇到了我,我便将他们乔装一番带进了城。”

“只不过,”谢衡笑得仿佛一朵盛世白莲,“那伙歹人胆子太大,竟敢自称是左威卫麾下将士,节度使既然在此,可要好好彻查此事啊。”

这幅说辞实在漏洞百出,谢衡定然看出了那伙人是如假包换的左威卫军士,而王清君一手梨花枪更是难以用闺阁女子乐于习武搪塞过去,更遑论他遇到王清君时,王清君身侧还有三个训练有素且对她恭敬有加的士卒。

但是此刻谢衡乐得装傻,乐绥便也顺势谢他:“多谢员外郎。”

谢衡识趣得很:“方才我带着清君堂妹绕了好大一番功夫,还回了趟谢府换了装扮方才敢往大理寺来,因为害怕灵台郎忧虑,我也不敢在府中稍歇,此刻实在是饿了,不知道大理寺可有午膳备着?”

鹤祐跨进门来:“赶巧王府送来了郎君的膳食,郎君方才同节度使一起用过了,这膳食便一直放在一旁,奴刚叫人去热了,员外郎若不嫌弃可愿意用一些?”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灵台郎贵人事忙,只怕一会还要有约,与清君堂妹少作絮话,我一会儿顺路把堂妹带回梁王府吧。”谢衡意有所指地说了一番,就跟着鹤祐往门外走去。

“奥对了,”他出门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指着另一侧那人说,“旁边那位郎君似乎是在路上搭救了清君堂妹,伤得更深一些,我也请府上医官看过了,好在他虽伤口多,但不重,说会子话还是可以的。”

乐绥明白谢衡言下之意,等人被鹤祐领着绕到偏厅去,乐绥便问王清君:“闵将军长话短说,且拣这一路要紧的先讲与我,濮王的人在城外没能拦住你,稍后也许会直接来大理寺探查。”

王清君要站起来回话,却被乐绥按在肩膀上挡了:“是。”

应完话她却先看了一眼萧择益,然后朝乐绥道:“臣一行人受贼匪追击,且贼寇随着臣等离京城愈近也愈发急切,今晨臣等在城外遭受的追击使得队伍死伤惨重,臣担心全军覆没,故而令一队先锋带着陈少卿绕城进来,他此刻回来了吗?”

乐绥闻言立刻转头去看萧择益,萧择益得他暗令,立刻出外召集人手去接应陈逊。

最要紧的一桩事交代出去,王清君终于开始从头叙述:“端午之后,臣奉节度使之命从城外左御林军秘调了一队北衙禁军前往江南道官道上接应从那边而来的陈少卿,快到归州的时候队内斥候探到了官道侧有两伙人搏斗的痕迹。”

她略停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等有命在身,本欲置之不理,但却在道旁草丛中捡拾到了一支刻有‘瑞’字的羽箭。”

乐绥神情一动:“俞伯韶的人?”

“正是,”王清君颔首,“看到瑞王府的箭矢,臣猜测这两方搏斗的人是从江南道而来,故而派了一支小队继续向前接应陈少卿,自己则率其他人马去探查究竟。”

当时的场景必然惨烈异常,才会令久经沙场的女将军也露出一种不忍回想的表情:“其间种种不必细言,总之最终臣等找到他们的时候,追杀他们的敌人已经死尽了,而他们这里也只剩下了陈少卿、瑞王世子的亲随还有这个人。”

乐绥蹙眉:“他们两路撞到一起去了。”

“是的,”王清君回他,“当时他们三人都昏死在路旁,瑞王世子的亲随伤的最重,臣等赶到不久他就死了,为了轻便,臣只能就地掩埋了他的尸体,不过,臣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沓裹好的账本。”

“账本?”

“刘家与杜赫宣往来生意的账本,此刻正在陈少卿身上。”

萧择益听闻此言,顿了顿,又出门去交代了一番。

“三人之中,陈少卿伤的最轻,臣等赶路中途他醒过一次,强撑着交代臣等必须把此人全须全尾带回京城,便再未能醒过来,而臣等救了他二人之后不久就发现有人缀了上来,故而一路也不敢休息给他们请医官,只能拼了命地往京城跑。”

萧择益听她这么说,脸色更冷,浑身开始散发出难以抑制的勃发怒气。

乐绥却看向另一侧一直昏迷不醒的那人:“此人究竟是谁?”

“臣也并不清楚此人身份,只是陈少卿昏迷之前似乎含糊说了一句,此人是什么,尹长史。”

“尹?”乐绥侧了侧头,“无论是鄯州还是衡州,都没有一位姓尹的长史,这人又是哪里的长史?”

自然没有人可以回答他这个问题。

乐绥轻轻吸了口气,偏头看向榻上那人,大理寺十道街外急促的马蹄声似乎隐隐传进这间屋子来,催促着乐绥立刻对眼下局势作出反应。

乐绥不过犹豫了一瞬,便看向榻旁的景铄:“可有办法让他立刻醒过来?我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景铄犹豫道:“有倒是有,只是不知道他这身子经不经的住折腾了。”

萧择益冷笑一声,显然因王清君的伤势心情不佳:“你没听到谢家那小子方才说什么?这人伤虽多,但不重,说会话是可以的。”

得节度使命令,景铄立时做出了反应,从袖中取出一卷巴掌长的细针,择了其中最细的一支朝躺着那人头上一个穴位扎去,不过片刻功夫,那人便悠悠转醒了。

这位“尹长史”的眼睛不过将将睁开,萧择益便假作吩咐景铄:“凶犯已醒,速禀灵台郎,并将其方才按了手印的供状与杜、方二人的供状共上诉天听。”

此人闻言心神大振,原本三分的清醒瞬间变成十分,忙拦道:“节度使且慢,罪臣从未认罪,又怎会有供状?”

萧择益冷笑:“尔等穷凶极恶之徒何须再诉案情,你与杜、江等人欺上瞒下、贪赃枉法之事已然明白晓晰,你便回大理寺牢中等候秋后问斩便是了。”

那人被萧择益诓瞒住,一时间怔然不能自已:“想我任漳一生沉浮俯仰,虽起于微末,至盛之时也可统辖一州,而今落得今日田地,正是成也杜郎,败也杜郎啊。”

乐绥听他自称,蹙眉看他,心下转地飞快。

王清君见乐绥没有反应,心下急切,不由得出口想激一激这任漳:“长史认罪就好,既成阶下囚,多一罪少一罪又有什么要紧,届时在圣人之前,长史也莫要和杜赫宣扯皮,安生认下,对你与我等都是好事。”

任漳苦笑:“身既至此,多那一两样罪责又有何忧,罪臣自然......”

他忽然面色一变,话便断在了那处。

乐绥身子不易察觉地靠近了他半分,果然听到任漳冷笑:“险些被诸位大人蒙骗了过去,”他环顾一周,“怎么不见陈少卿了?”

听他问到陈逊,乐绥立刻明白已经不可能再从此人这里诈到任何东西了,故而抬手止住了还要再说的王清君。

萧择益与王清君出身军营,诈供诱供的本事是一流的,此人是陈逊从江南道带出来的,必然与杜赫宣和江敬之有所关联,而所谓欺上瞒下、贪赃枉法本就是笼统之语,王清君则只挑拨了他与杜赫宣的利益同盟,两人已经最大程度地利用了他们此刻已知的消息了。

到底是哪个字出了错,才使得任漳突然反应了过来?

“......统辖一州......”

统辖?

长史......尹长史......任漳......

乐绥的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过于大胆的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萧择益对乐绥:奶娃娃、殿下、灵台郎、知己

萧择益对谢衡:谢家那小子

谢衡:那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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