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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徐浦和袁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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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绥一惊,正要再说些什么,刺史徐浦便从远处迎了上来:“虹梁刺史徐浦见过昭大人。”

乐绥让了一下:“徐刺史安好,崔昭有礼了。”

徐浦于是赞乐绥气质朗朗、萧萧肃肃,两人各自夸耀推辞了一番,乐绥便把方才的话暂且压了下去。

等好不容易众人见礼完了,徐浦又请乐绥务必到城中督导一番泄洪之事,乐绥以刚到堤上尚未来得及四处巡查为由想要延后再提,徐浦捋了捋胡子笑道:“世子办事,昭大人还不放心吗?”

这话颇有些诛心,俞伯韶却含笑不语,乐绥也面色不变:“纵然是世子,我也要依从圣人之意一一详尽探查了,才好写折子递上去呀。”

俞伯韶拍了拍乐绥的肩膀,对徐浦说:“我这个弟弟办事最是认真,否则怎么能得圣人青眼,小小年纪便堪当谏议大夫一职呢?”

“哈哈哈哈哈哈,”徐浦朗笑,“既然如此,城中尚且要臣统理,臣不便多留,就在城中候着谏议大夫吧。”

乐绥刚笑了笑,就听徐浦指着自己身侧一人对他介绍:“此乃虹梁别驾黄斌,我把他留与大人一起,大人有什么只管吩咐他就是了。”

乐绥保持着唇角的弧度上下扫视了那黄斌一番,对徐浦拱手:“多谢徐刺史。”

等徐浦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走了,乐绥看看自己身侧的虹梁别驾,又瞧瞧俞伯韶身后方才一直默默立着的另一人,挑眉道:“这位大人也看着眼生,世子最近换随从换得勤,我都有些认不清了。”

俞伯韶摆手,嗔怪道:“表弟莫要胡说,这位是虹梁的司马杨高谊,可并非我的随从。”

“奥……”乐绥拖长了语调,“原来如此,是昭失礼了。“

那杨高谊忙道无妨。

乐绥看了俞伯韶一眼,明白此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俞伯韶找到说话的机会了,便与世子告别,由黄别驾陪着巡视堤上动工的情形。

巡查了堤坝一圈之后,乐绥又到他处继续行监察之责,也试探着继续寻找其他的突破口。

刑部比部司的人专职勾检物资调运,早前就随俞伯韶到达了当地,此刻便在刺史府中一刻不停地核算账目、总管救灾物资的调度,乐绥离开堤坝后首先去了这里,走的时候还把户部侍郎谢衡大人留在了当处一同稽查账目。

之后乐绥又接连去各处义仓、灾民住所、义堂等处确认了难民安抚、瘟疫防治等举措,各处都显得忙而不乱,灾民情状也算得上安定,乐绥愈是看便愈是觉得疑惑。

等天已全黑下来,乐绥才带人回到袁府,见到了袁家家主袁康文,一眼看去袁康文气质平和、语调宽厚,但乐绥知道虹梁的官员处处提防自己和俞伯韶,却能放心把他们同时安置在这人家中,这位袁家主一定不可小觑。

袁康文与乐绥见礼之后便邀他到正堂一同用膳,乐绥顺势问道:“世子呢?怎么还未见他?”

袁康文羞赧:“不敢欺瞒大人,世子那屋子不知怎的下午开始漏雨,把屋子都打湿了,下人补了几趟也未补好,只好请世子去豫家住了。”

乐绥心中一动:“豫家?”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正堂,早乐绥一步到府的谢衡迎了出来:“公子也听说了?方才袁夫人还在同我抱歉,说不知道会不会令世子生气,我还道要请公子在世子面前美言两句呢。”

袁康文仿佛极为无措:“哎呀,可不敢让大人为我们这些小事再奔波,我明日自当亲去豫府向世子告罪。”

王清君也从屋内同袁夫人一同走了出来:“表兄与我们叨扰袁相公良多,又岂能视袁相公之事为小事呢?”

袁康文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而后话锋又是一转,“但若大人有事要同世子商议,我亲自驾车送大人过去。”

乐绥慢条斯理地拒绝了:“我与世子并非同领一职,这大晚上的我就不惊扰世子了,明日定当替袁相公与世子辩白。”

他这突然一拒绝倒令袁康文顿了一顿,这才道:“大人切莫放在心上,只管到屋中用膳吧。只是虹梁灾后府内大部分下人都叫我派出去救灾了,这晚膳是我夫人烧的,若有不入口的,大人莫怪。”

袁夫人娇嗔道:“郎君怎可当面讽之?”

夫妻俩和乐融融,众人也凑趣大笑。

一顿晚膳用过,回院子的途中几人一路无话。

等到了他们院子,谢衡先并鹤祐一道把院子里里外外查了一遍,等把该吓跑的人吓走了王清君才又仔仔细细地探过,等确认确实没有了眼睛乐绥才交代鹤祐:“去找找世子。”

鹤祐领命而去后,乐绥紧蹙着眉头喃喃:“我有点奇怪,我与俞伯韶相较,他才是深得圣人宠幸的,爵位也远高于我,为什么最后却是他被安排了出去,而我留了下来,我有什么值得这位袁家主亲自盯着的?”

谢衡也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袁家觉得,世子是来赈灾的,终日无暇他顾,而殿下行监察之责,更有可能查到些什么不一样的?”

行军打仗的事情王清君头头是道,但这隐私党争她却无能为力,因此只是听着这二人分析,随时注意各处的动静。

两人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鹤祐便回来了,身侧还跟着一个乐绥曾在俞伯韶身边见过的人影。

乐绥朝他们点了点头,对谢衡说:“你看着家。”

谢衡是另外三人中功夫最差的,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乐绥便由和鹤祐护着一路避开眼线到了豫府,王清君则远远地吊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俞伯韶见他偷偷摸摸地进门,旁边还有个望风守门儿的,不知如何戳到了他的笑穴,在那乐得合不拢嘴:“我与表弟如今的情状,真好似偷情啊。”

乐绥冷笑着斜睨了他一眼:“那世子的心可真够大的,竟敢在别人家中偷情。”

话毕,环视了周围一圈又嘲讽他:“世子既然有这到哪里都如同回家一样将院子围得密不透风的本事,又怎么会叫人从原本住着的地方赶出来?”

俞伯韶装模作样地捏着两根手指:“公子不来,我怕得很,又岂敢和他们争锋?”

乐绥站起身来就要走,俞伯韶赶紧笑着来拦他:“那姓袁的精得很,我若非让他觉得他拿捏了我,又如何能找到失踪的两个官员,揭开此处的谜题呢?”

听他提起失踪的两个官员,乐绥也正色起来:“那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俞伯韶摇头:“我也没有头绪,我到的时候就听徐浦给我汇报,说河堤谒者和水部侍郎丢了,偏偏丢的就是和修筑河堤最相关的两个人,叫我问许多事都要听旁人说。”

乐绥匪夷所思:“什么叫丢了?”

“丢了就是没了,找不着了,”俞世子耸肩,“据说是洪水之后人就走了,徐浦那家伙表面上和我说这两人是叫洪水给冲走了,实则叫那姓高的偷偷和我说那人恐怕是见出事就跑了。”

乐绥若有所思:“我今日四处巡查,这徐浦有点本事,处处都安排的不错,若非雨还没停,他怕是早就把一切都料理停妥了。若是叶康平和于奉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他又岂会没有发现呢?”

俞伯韶摇头:“这也正是我这些日子疑惑之处,我连日在虹梁转下来,此处豪绅以袁、豫两家为首,两家在此地经营已有数十年之久,但他们都并非欺压百姓之人,反而在百姓中颇有威望,而虹梁刺史府或者底下县乡的官员也都没有昏聩无能之徒,可以说这里的情状比大齐多数地方的治理都要清明,可是偏偏......”

乐绥接口道:“可是偏偏,是虹梁闹了洪涝,偏偏是虹梁的河堤谒者和水部侍郎不知所踪,偏偏是他们在我二人来了之后把我们看得这么紧,此处若当真吏治清明、官民相合,又岂非太过古怪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两声轻轻的鸟叫,俞伯韶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对乐绥说:“堤坝上不能离人,我实在脱不开身,这次得看昭公子的了。”

这趟豫府之行虽然见到了俞伯韶,但乐绥心中的疑惑并无丝毫缓解,反而愈演愈烈。

等回了袁府,人还没坐稳,就听到鹤祐来报说江点病好了要过来,乐绥感叹道:“到底是小孩子,身子骨就是好得快,快叫他进来,我正好问问他。”

江点进门先叩头谢恩,乐绥忙把人叫起来让坐下,这才问他:“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曾说过出事那晚你在野外睡的,那日你可看到什么异常了吗?”

他问完这句话,江点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苦苦思索那天可能的异状,另外三人也并不着急,静静等着他,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才若有所思地脆声道:“那天晚上,好像有人把河堤围住了,我本来打算去那边抓鱼,后来也没抓成。”

作者有话要说:俞伯韶:大只,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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