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皇子殿下 > 第19章 京城云诡

第19章 京城云诡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延琳当即有些懵,看看韩杀,又看看冬逝,傻乎乎的问,“什么意思?”

“孟梨主动认罪,我才被放出来了。”韩杀艰难地说。

延琳仍旧没反应过来,皱眉道,“人是孟梨杀的?”

冬逝伸手拍了下延琳的脑门,气恼的说,“说话之前过过脑子。”

延琳总算清醒过来,大惊失色,“孟梨替韩杀顶罪,主动承认杀人了?”

“就是。那天,他不是跟我赌气,晚上没回来嘛。他说他出城了,还杀了二丫和牛瘸子,有城卫做证。”韩杀着急的说,“现在怎么办,我要去将小梨子换回来,冬逝不让。”

“杀人罪是你们两个抢着玩的事情么?还去换回来,这么大个人,办事没谱,你真想气得我寒毒发作是不是。”延琳大声训斥韩杀。

韩杀懊恼的抓头发:“我就是蠢啊。这么多年,半点脑子都不长,一回到京城就被人坑。”

主仆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冬逝却在旁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延琳转向冬逝,迁怒道,“笑什么!”

“笑你居然有脑子。”冬逝揶揄的看着延琳。

延琳一口气憋在胸口,当即拿出袖中手帕,捂着嘴吐出一口血并一块刀片。为了装病,他在嘴里藏了一块碎刀片,划破了嘴里的皮肤,满嘴的血。

冬逝当即有些心疼,赶紧上去,责备的说,“你至于演得这么逼真嘛。我就说你咳两声便够了,你还非要吐血。”

韩杀被延琳这架势吓到了,颤歪歪的说,“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回屋说吧。”延琳咽下满口的血腥味,抬脚往屋里走。

虽说孟梨擅作主张,认罪换出了韩杀,但实际上并不影响他们计划。

“既然有这样的计划,小梨子为什么还要去换我出来啊。”韩杀懊恼的说。

“大概是舍不得你受苦吧。”冬逝叹息着说。昨晚他跟延琳细细讨论好计划,今天他就告诉了孟梨,完全没料到孟梨会做这样的举动,只能说,他不懂爱情。

此时的孟梨跪在在京兆衙门大堂,将拇指按在证词上面,画押认罪。

衙役立刻将证词拿了,小跑着送到高坐堂上的京兆尹面前。京兆尹皱着眉头,接过证词细细看过,再次看向孟梨,“你确定要认罪?”

“难道我不该认罪么?”孟梨挑着眉,讥笑的看着京兆尹。

京兆尹很想说出尸体的伤口与凶器不符,此案还有疑点,可他不能。仵作已经下定结论,孟梨也已招供认罪,他觉得有疑点也没用。

说起来,他这个京兆尹,当得着实窝囊,连个仵作都管制不了。实在是他在京城毫无根基,又碰上个背景深厚的少尹。整个京兆衙门,干活办事的就那么几个,其他的全都围着少尹打转,能不给他找麻烦就不错了。

就像这个案件,仵作偷懒,随便看了眼便下定结论,之后就出去喝酒耍钱,连人都找不见。偏偏按照律例,他没有推翻仵作结论的权利,只能将案件搁置,希望能在别的地方找到突破口。

当然,这案件他也不敢草率宣判。要知道,嫌犯可是当今九皇子的护卫队长。

这个护卫队长,就非常麻烦。按照皇室祖制,皇子不可拥有私兵,需得受封郡王,才可拥有不超过二十人的亲卫队,受封亲王,才可拥有不超过五十人的亲卫队。

九皇子情况特殊。当年他去蜀山,皇帝安排了两百人的护卫队保护他安全。如今他回京,护卫队还剩八十六人,虽然是军籍,但没有所属部队,有军阶,却又没有官职。

按照律例,军籍应该交由所属的部队审理,韩杀没有。而官员应该交由大理寺审理,韩杀不是。最后只能丢到他这个所属地的衙门审理,可京兆尹才多大点的官,哪里敢给九皇子身边的人定罪。

京兆尹原本想着,九皇子肯定不会任由他这个区区地方官审理自己的护卫队长,必然要到来讨说法。到时候他就可以借着九皇子的威势,好好收拾下衙门里那些趋炎附势的狗东西,然后再按照九皇子的意思,处理这件案子。熟料九皇子压根不管韩杀的死活,最后竟是韩杀的同僚来认下罪行。

京兆尹看着孟梨,好半天才长叹一声,将证词递给师爷,让其收好存档,然后开口宣判:“刺字流放。”

衙役答应着,上前驱赶孟梨起来,带孟梨去后院刑房。等刺字结束,就关进牢房,过几日就跟着其他流刑的犯人一起上路,至于去哪里,全看运气了。这些流放的犯人,若没有指定具体的流放地,那就是看哪里需要苦工,就送到哪里去。

孟梨进入刑房,等着他的便是刚开始烧的炭盆。衙役踢了下他的膝盖,想让他跪下,他却站稳了,回头扫了衙役一眼。衙役知道他是九皇子的护卫,立刻有些怂,往后缩了缩。

孟梨讥讽的扯了下唇角,盘膝坐下,等着炭盆烧旺。衙役从墙上取来“罪”字烙铁,扔进炭盆里面,开口说,“你想印在什么地方。”

“还能选么?不都是印在脸上么?”孟梨好奇地问。

“脸上的什么地方,额头上,脸上,下巴上。反正我建议你印在脸蛋上最好,免得伤了五官。之前有憨憨不信邪,非要印在鼻子上,结果两个鼻孔粘在了一起,从此再不能用鼻子喘气了。”衙役随口说。

“……”

孟梨忍不住笑了起来,还以为受刑得是多紧张恐怖的事情,没想到真正面对,也没什么大不了,“脸上吧。”

“好嘞。我轻点给你印,也别彻底毁了你这张俊脸。”衙役说着,拿起烧红的烙铁,“忍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孟梨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只见一位穿着锦袍的青年和一位穿着制服的衙役走了过来,停在刑房门口。

衙役立刻放下烙铁,点头哈腰的出去打招呼,“少尹,仵作,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路过。”康少尹上下打量孟梨,眼神轻佻,“这就是杀了王二丫和牛瘸子的凶手?长得倒不错啊。”

孟梨皱眉,他打听过这个康少尹,据说是个翩翩公子,没想到眼神如此猥.琐,想必那些好名声都是经营出来的。

“人不可貌相嘛。越是长得好看,越是坏得彻底。”仵作谄媚的附和。

孟梨转回头,已经不想在理会这些人。若他的推断没错,幕后黑手就是这个康少尹,过来查看自己战果罢了。

“那确实,两条人命,真是残忍。那个谁,你可得好好给他印个戳,让人看到的他都躲着点,免得又被他残害。”康少尹说。

“好嘞。”衙役当即来了精神头,哪怕康少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相信,只要他办好了这件差事,必然能让康少尹记住他。

衙役激动回到刑房,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一把掰过孟梨的下巴,狠狠地将烙铁按在孟梨的脸上,还使劲的左右晃动。

刺啦的响声伴随着血肉焦糊的味道,康少尹啧啧两声,别过头去,“不看了,晚上要吃不下饭了。”

说完,康少尹带着仵作走了。

衙役还没报上姓名,让康少尹记住他,当即有些着急,使劲扯开烙铁,也不管带下血淋淋一块皮肉,扔下烙铁就追了出去,喊道,“少尹,我叫胡二,下次您有事儿记得吩咐我。”

孟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半是麻木,半是抽痛,凉风吹过,更是钻心刺骨。他伸手想要摸,最终却还是放下。小伤而已,没有小时候被踢断肋骨来得疼。

衙役回来,看了孟梨一眼,抓了抓头,嘀咕道,“太使劲了,连字都看不清了。”

彼时康少尹和仵作已经走远,小声说着话。

“他伤了脸,这几日都没法说话吧。正好我享受享受,倒没见过他这么白净的武夫。”康少尹兴致勃勃。

“我看那个位置,不能说话倒不至于。少尹还是不急,万一九皇子知道了,不太好。”仵作小心地说着,见康少尹面露不悦,立刻又补充道,“反正他也没几日活头了。等到行刑前,少尹想怎么享受都可以,死人总不会告状。”

康少尹很有些不情愿的说:“看他那张小脸上血淋淋的,我这心疼得啊,就想好好去安慰安慰他。”

“少尹您真是太善良了。”仵作.淫.笑两声,悄悄凑到少尹耳边,“到时候您可以……”

康少尹听得两眼放光,不住点头,“好,很好。这招倒是没试过。”

天空中渐渐飘起了雪,可再洁白的雪花,都掩盖不了世间的污浊,只能让冬日更加严寒。

九皇子在赏梅会上吐血的事情越传越广,连宸王都惊动了,特地差人送了上好的山参和鹿茸,说是给延琳补身体。韩杀立刻将鹿茸切了,扔了几片到他正在煮的汤药里面。

冬逝轻轻推开窗,想散一散满室的药味。延琳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开口说,“我病这么重,你还开窗。”

“殿下这病装的可真像。”冬逝只得又将窗户关严,走过去坐到床沿,捻起床头碟子里的红豆饼,递给延琳。

延琳笑着接过红豆饼,咬了一口,“还要等三哥么?”

“自然要等。”冬逝自己也拿了块红豆饼吃,“他知道是孟梨替韩杀顶罪,肯定要过来再劝劝你。”

两人一时无话,闲得无聊,又找出棋盘来下棋。冬逝的棋艺一般,但胜在心思巧妙,经常出其不意,超出延琳的预判,将延琳布好的局打得稀碎。虽然最后也是输得七零八落,但对局中却很是能困兽犹斗,强撑硬挨。

下完一盘棋,韩杀的药也煎好了,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得化不开的苦味、涩味和不知道是什么的难闻味道。

“你这个药味是不是太重了?会不会被闻出来些什么。”冬逝问。

“这就是我以前吃的药,闻出来也无妨。”延琳将那碗苦药一口闷下,面色丝毫不变,仍旧是惨白。

冬逝却露出难受的表情,呲着牙说,“看着都苦。”

“还好。”延琳将空碗递给韩杀,韩杀默不作声的将碗端下去,开始收拾炉子。他原本不必在屋子里煎药,但延琳说病人的屋子里不能缺了药味,让他将炉子挪到屋子里来。

“你的寒毒都好了,还喝这药,不会对身体有害吧。”冬逝忧虑的问。

“不会。说了多少遍不会。”延琳无奈的看着冬逝,“何况,谁说我的毒解了。我身体里的毒,没可能彻底除净,只是我如今功力深厚,它已经与我无碍了。”

冬逝点了点头,又指棋盘,“再下一局?”跟延琳下棋非常有意思,让他有点上瘾。

延琳点头。结果两人刚猜完子,寿王就来看延琳了。

寿王先是关心延琳病情,问他好些没有。延琳戏很足的强装没事,说自己吃过药已经好了,让寿王不要担心。

寿王满脸的担忧,眉头绞在一起就没舒展过,让延琳不要劳动,接下来几日都在府中修养。延琳笑着答应,态度乖顺。

寿王最后才说到孟梨的事情,说无论是韩杀还是孟梨,他都会极力争取,必然不让他们遭太大的罪。流放之后很快就能把人弄回来,到时候仍旧跟在延琳身边,虽然不能再加官进爵,但总有富贵荣华。延琳只是点头,并不说话。

等到寿王离开,延琳立刻翻身起来,开始换衣服。

“殿下,还是我去吧。”沉默了很久的韩杀终于开口,满脸的担忧。

“你的武功差太多,去了打草惊蛇。”冬逝不客气的说。

延琳换好夜行衣,走到韩杀身边,按了按韩杀的肩膀,“你明天还有重要的任务,赶紧去睡吧。”

韩杀看着延琳,到底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冬逝则遗憾的收拾棋盘,没人玩了。

延琳走到门边,回头喊了冬逝一声。

冬逝回头,啊了一声,一瞬间竟有些恍惚。昏暗的烛光照在延琳脸上,让那张俊美的面容朦胧美好,仿佛旖旎的梦。

延琳做了个深呼吸,叮嘱道,“别把点心都吃光了,给我留点。”

“赶紧走吧。”冬逝扔了一颗棋子打延琳。

延琳接住棋子,塞进怀里,“我收着了,就当是护身符。”

说完,延琳开门出去,仿佛一阵风。可风吹开门会有声音,但延琳开门关门都轻如鬼魅,半点响动也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