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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江南波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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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他就慢了。

红衣人突然从屋外蹿了进来,伸手就要去抓冬逝的脖子。

冬逝睡在外间,几乎就在门边,眼看着就要命丧鬼爪,幸好延琳及时赶到,拦下那一抓。

延琳挡在冬逝的床前,厉喝道,“你是谁?”

红衣人鬼魅般后退,瞬间隐没于漆黑的角落。

冬逝听到响动,翻身起来,边揉眼睛边问,“怎么了?你怎么还没睡。”

“有刺客。”延琳简短的说。他能看到红衣人就站在角落,动也不动,似乎是在观察他。

“刺杀谁?在哪里?”冬逝看向延琳面对的方向,黑漆漆的角落,有人么?

冬逝还想再问,却见红衣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兜帽遮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硬朗的下巴和几缕银色的长发。

他缓缓开口,口音奇怪,“久王,你身后的,是英国公家的逃犯。你可知道?”

延琳目无表情,语气平稳,“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您要为了这个朋友,与英国公为敌么?”红衣人幽幽的问。

“轮不到你来管。”说着,延琳手中竟凝出一道风刃,旋转中裹夹了月色,竟也如钢刀般闪着寒光。延琳潇洒的甩手,无数道寒光扑向红衣人。

很快,延琳便跟红衣人战成一团。

冬逝虽然有鞑靼勇士的头衔,实际上半点武功也不会,眼前的高手对决,他甚至连招式都看不清,只看到两道影子唰唰唰乱飞。

红色的是刺客,白色的是延琳。

两人在屋内辗转腾挪,不时有热浪和寒风刮到冬逝身上,冬逝只能小心翼翼的往门口爬,指望着离开这危险之地。

就在冬逝抵达门口之时,轰隆一声,门塌了。门板被生生劈成两半,裂口处竟有冰碴,还冒着寒气。而门边的墙上被砸了个大洞,落下的石块直接砸在冬逝的脚上。

冬逝倒抽一口冷气,疼得钻心刻骨,只觉得脚是废了。他忍着疼,到底爬出门外。又是轰隆一声,房子塌了。

比刚刚大几倍的石块劈头盖脸的往冬逝身上砸,他连滚带爬的往外跑,眼看就要被压成肉泥。幸好延琳忽然出现,将他护在怀里。

漫天的灰尘席卷而来,延琳用袖子遮住冬逝的头,护着冬逝远离倒塌的屋子。

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延琳担心的问冬逝,“怎么样,没受伤吧?”

“那人呢?”冬逝却还警惕着危险。

“走了。”延琳闭上眼,感知四周,再睁开眼时更加笃定,“走远了。”

冬逝稍稍放松,这才哀嚎起来,“我的脚,疼死了。”

说话间,宅子里的人都赶了过来,看着院内一片废墟,站在院外面面相觑。

厉云川也在其中,赶紧上前询问情况,得知竟有刺客,震惊非常。延琳不好说是英国公要来杀冬逝,干脆说是昨晚的土匪伺机报复。厉云川听后怒不可遏,扬言要将那帮土匪挫骨扬灰,为延琳撒气。

过了半晌,长公主也到了,显然是被从睡梦中拉起来,匆匆上好妆发便过来了。她得知有刺客,既惊且怒,再不佯装柔弱,面满冷肃的命令厉云川加紧防卫,并强势要求延琳住进她的院子。

延琳于是带着冬逝到长公主院子里的偏房休息,院里院外站满了人,厉云川亲自带队守夜。

夜深人不静,窗外影影绰绰,不时有兵丁带甲走动的声音。延琳悄悄蹭到冬逝的床上,推了推冬逝,面对面趟到冬逝身边,小声问,“我们要怎么办。”

冬逝看着延琳,眼波闪动,宛若一湾春水,脉脉含情,“傻啊。不是我们,是我。”

“你?你想怎么办?”延琳眼神真挚的看着冬逝,“你最好一直跟在我身边,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冬逝噗嗤笑了起来,戏谑的说,“堂堂大祁久王爷,贴身保护我这个平民百姓,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你不是平民百姓。”延琳立刻反驳,但马上反应过来,这话不太对。

冬逝点头:“是啊。我连户籍都没有,平民百姓都算不上。”

“这些都不重要,我反正,无论你是谁,都会保护你。我就是怕,我做不到。”说到这里,延琳显出懊恼,“我连韩杀和孟梨都保护不了。”

冬逝看着延琳,心里五味陈杂,好半天,他伸手抚摸延琳的脸颊,轻声说,“你才多大,该我们保护你才是。”

“我……”延琳面露难受,“我知道我年轻,没能力,但我就是不想身边的人受伤,我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人总会开心的。”冬逝说,“也许某时某刻会因为某件事不开心,但过去之后,又会因为别的事情开心。开心和痛苦都不是永恒的,所以没必要过于计较片刻的感受。”

“这是什么话,这一刻开心,那人生就多一刻开心,这一刻痛苦,那人生就多一刻痛苦,片刻的开心与痛苦,怎么就不重要了。”延琳皱眉,完全无法赞同冬逝。

冬逝叹息着摇头,只说,“算了,别说这些了。都是没意思的东西,还是说正经事儿吧。”

“对,现在要紧的,是怎么防范那个红衣人。”延琳说。

“不对。”冬逝摇头,“现在要紧的是,我该向哪个方向跑。是回京,还是去关外。”

“都不行。你不能离开我。”延琳焦急的说,“那个红衣人武功高强,你绝对跑不掉。你只能跟着我,让我保护你。你别急,我会想办法除掉那个红衣人。”

“那可是英国公的手下,你杀了他,岂不是公然跟英国公叫板。”冬逝敲了敲延琳的额头。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他要杀你。”延琳的语气冷厉,“他帮着英国公作恶,也必然不是什么好人,死有余辜。”

“他该不该死,你都不该杀他。”冬逝无奈的说,“英国公已然年迈,儿子也不中用,对你产生不了太大威胁。可英国公背后是太子啊。你若是对英国公出手,必然引起太子的警觉。想想你家的优良传统,被太子忌惮,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那你说怎么办?”延琳懵了。

“不管我就是了。”冬逝轻松的说,“你今天就不该救我,直接跟我划清界限,让那个红衣人杀了我最好。”

“什么?!!”延琳瞪着冬逝,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管你以后会不会与太子为敌,但你现在绝对不该挑战太子的权威,尤其不能动英国公。”冬逝说,“不过没关系,英国公也不敢轻易招惹你,你现在就别管我,还来得及。”

“不行!”延琳气得抓住冬逝的手,漆黑的眼瞳中仿佛有火在烧,“我必须管你!你是好人,你就该好好活着,我绝不准你平白被杀。”

“这样啊。”冬逝微微低下头,竟觉得眼眶发热,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从小到大,他只知道算计权衡,少遭点罪,少挨点打,却从来没想过,原来自己受到的待遇本就不应该。

第一次,他感受到这世界上有希望,是延琳把他带离普渡寺。第二次,他感受到世界上有正义,是延琳这番话。

“你怎么了?”延琳发现冬逝有些不对,伸手去捧冬逝的脸,想看冬逝的表情。

冬逝大方的抬起头,抹了抹眼泪,“我没怎么,就是挺感动,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也挺担心,你太蠢了,都不知道我是好是坏,就要为我主持公道。”

“我当然知道你好,你在关外帮我搬救兵,在京城帮我收拾康家,还在除夕晚宴上替我强出头。你最好了。”延琳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咧嘴笑了两声。

冬逝被逗笑了,伸手去捏延琳的鼻子,“你是不是傻。”

“我不傻。”延琳拿掉鼻子上使坏的爪子,握在手里,表情严肃。

“好吧。以后就叫你不傻好了。”冬逝笑着说,“既然你不傻,那就按你说的,先想办法收拾那个红衣人。”

“这就对了。”延琳忍不住,捏了捏冬逝的脸蛋,指腹下温热绵软的触感让人心旷神怡。

翌日,送亲的队伍再次启程。在厉云川的护卫下,接下来的路程十分顺利,红衣人也没再出现,送亲的队伍如愿在四月上旬到达扬州。

杨家接亲的队伍就等在扬州城外的驿馆,将长公主送到杨家在城外的一座庄子上暂住。

那庄子刚刚翻新过,精巧秀美,跟京城中恢弘大气的宅院完全不同,别有一番内敛通达的意境在其中。

杨家不仅准备了庄子,还准备八箱金器,填补长公主的嫁妆,简直体贴到了极致。

成婚前两日,杨家又送来东西,居然是给整个送亲队伍做了新衣,人人有份,除了延琳。因为延琳是郡王,他穿的礼服民间不得私制。

整个送亲队伍自然包括冬逝,徐立将衣服给冬逝送来,忍不住小声感慨,“王爷,这杨家真是太有钱了。”

冬逝正在帮延琳整理婚礼要穿的礼服,听到徐立这话,立刻皱眉提醒,“这话少说,盐运使本来就是个需要小心谨慎的位置,最容易摊上官商勾结,私自敛财的罪名。这是迎娶长公主,才下了血本,做足面子,可不代表杨家钱多。”

徐立愣了一下,微笑起来,“冬兄弟,你怎么越来越像孟梨了。”

“就是,成天瞎操心。”延琳凑过去,关心衣服的样式,“这箭袖做得真不错啊。这颜色也好,跟我的礼服很配。”

延琳的礼服是宝蓝色,亲卫的新衣是靛蓝色,确实有点相衬。

“喏,这是冬兄弟的。”徐立将一套衣服递给冬逝,眼睛盯着冬逝的脸,“冬兄弟剃了胡子,越发俊俏了。”

“是么?”冬逝不再戴假胡子,脸上的疹子很快平复,露出晶莹白净的小脸,跟烟雨朦胧,柳嫰花娇的江南很是相宜。

“是呗,比孟梨都好看呢。”徐立说着,看了延琳一眼,露出了然的微笑。

延琳被看得不自在,挥手赶人,“行了,你去忙吧。”

徐立走了,延琳便将衣服递给冬逝,冲里间扬了扬头,示意冬逝进去换。

冬逝接过衣服,一瘸一拐的往里屋去了。他的脚之前伤得挺严重,大夫说要三个月才能好彻底。

冬逝换好衣服出来,也颇有些意外,“还挺合适。”

延琳惊喜的绕着冬逝两圈,只觉得穿上这套衣服的冬逝看起来更加英气勃发,挺拔如竹,清秀俊逸。

“就是肥了些。”延琳微微叹息,“你太瘦了,连衣服都撑不起来。”

“没办法,我长得太快了。”冬逝挺直腰板,对于自己又高了这件事很骄傲。

“有么?怎么感觉你变矮了。”延琳比他还要骄傲,因为他长得更快,已经跟冬逝差不多高了。

之前夸下海口,可算没有打脸,果真长高了。

冬逝撇了撇嘴,强自挽尊,“我肯定比小梨子高了,就是可惜他不在这儿,不能比一比。”

“那倒是。”冬逝点头,“我早说小梨子长得矮。”

冬逝噗呲笑了出来:“小梨子听到要生气了。”

孟梨可不矮,身高在整个亲卫队算前几,只是总站在韩杀那种身高八尺孔武有力的壮汉旁边,显得格外瘦弱。

延琳也笑了起来,前两日他们收到了孟梨的信,说已经在流放之地安置下来,只等过两年大赦,便悄悄回来。

“说起来,我要不要把头发洗一下,长公主大婚,我也拾掇得干净些。”说着,冬逝戳了戳脑袋上面的揪揪。

他都还未束发,就被抓去庙里当了假和尚,头发常年都扎不起来。后来出到关外,又一直是牧人发型,对于脑袋上顶着个揪揪很不习惯。

“也是,你把头发拆了,洗一洗,我帮你重新编好,再换个发髻。”说着,延琳就要出去。

冬逝知道他这是要去打水烧水,赶紧拦住,“我自己去。”

“你都瘸了,怎么去。”

“我喊下人去,不好劳动王爷。”说着,冬逝就往外走。

延琳一把将冬逝拉住,不悦的说,“我就觉得你这些天很奇怪。”

“哪里奇怪?”他明明很正经,还帮延琳端茶倒水呢。

“你居然开始伺候我了!”延琳震惊的说,“你怎么回事,被孟梨附体了么?”

冬逝语塞。自从认识延琳,他就没把自己放低过,哪怕延琳是皇子是王爷,他也照样该怼就怼,想使唤就使唤,左右延琳不介意。

只是如今他身份暴露,延琳竟然还愿意保护他,让他心中感动,自然不好意思再欺负延琳,只想着怎么讨好延琳,哄延琳开心。他其实很擅长这些,当年在普渡寺,他也是有那么几个师傅照顾,能弄到些书啊消息啊之类的。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你变成韩杀和孟梨那样。”延琳说。

“韩杀和孟梨怎样?”冬逝不解,韩杀和孟梨对延琳忠心耿耿,难道不好。

“就跟我隔得很远,好多话也不跟我说,把我当成主子。”说着,延琳叹息一声,“认识你之前,我都没有朋友。”

冬逝大概懂了延琳的意思,好奇的问,“你在蜀山修仙,总有师兄师弟,都没有可交心的朋友么?”

“那些师兄师弟也知道我是皇子,与他们不同。何况他们本来就自顾自修炼,哪有空跟我做朋友。就只有师傅,算半个朋友,可惜他为老不尊,半句正经话也说不上。”延琳抽了抽嘴角,显然对师傅怨念极深。

“所以呢?”冬逝忍着笑,假装不懂。

“所以你别跟我客客气气,恭恭敬敬,还像之前那样,想怎样就怎样。”延琳说。

“好吧。”冬逝说着,坐到屋前的台阶上,笑盈盈的说,“那就麻烦王爷,帮我这个残疾人,打个水,洗个头。”

“好嘞~”延琳愉快的走了,步伐轻盈,连点灰都没带起,宛若一只燕子。

冬逝看着延琳潇洒的背影,摇头叹息。如此俊美无俦的尊贵王爷,怎么竟害了大病,喜欢伺候人呢?

三月十六,吉日良辰,长公主出嫁。

公主的嫁妆早在年前就送来了一批,再加上公主自带的一批,连绵十里不绝,那繁华胜景,荣耀尊贵,照得整个扬州城都熠熠生辉,仿佛换了新妆。

城中的男女老少全都涌上街头,都想看看长公主如何出嫁,瞻仰瞻仰皇室气派,顺便捞点喜庆银子。

“那个就是皇子吧。真好看,像神仙似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什么皇子啊。那是王爷,是九王爷,因为是当今皇帝的第九个儿子,所以是九王爷。”

“别不懂装懂了。人家那是长长久久的久,这久王爷是修仙之人,活得久。”

延琳骑马走在队伍最前,再次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只是这次延琳没心思听众人如何说他,心思全在身后的冬逝身上,时不时就要悄悄看上一眼。

冬逝没再衣服套衣服,想尽办法将自己搞得很“雄壮”,板板正正的穿着那套靛蓝色的武服,发髻高束,系了枚玉环做发饰,端得是君子如兰,恬淡似水。

发现冬逝好看的不仅仅有延琳,人群里的姑娘也在议论冬逝。虽说冬逝远比不上延琳俊美,但延琳是王爷,跟她们不可能有关系,可跟在延琳身后的亲卫便不一样了,也许还没婚配,需要娘子呢?

冬逝在亲卫队伍里那是拔尖的好相貌,气质又温润,看着也亲和,最是宜室宜家的良人。有胆子大的姑娘,竟然直接将桃枝抛向冬逝。粉嫩的桃花瓣洒了冬逝满身,更让他看起来如春光和煦,生机勃勃,鲜艳灿烂。

冬逝不敢接那些桃枝,眼角眉梢却掩不住笑意,十分开心雀跃。那模样落在延琳眼中,又是酸涩,又是荡漾,只觉得有只手在搔他的心口,痒得厉害。

整套婚礼流程走完,天色已然灰暗,杨府中却灯火通明,婚宴才刚刚开始。

延琳被安排在大厅中的主桌,冬逝则被安排在院子中的末席,两人隔着人山人海,竟也能不时对个眼色,颇为默契。

大概也是因为两人都闲得无聊。延琳因为身份高贵,没人敢来劝酒,只是几个杨家的亲戚来他面前打了招呼。冬逝则因为没有熟人,无人问津,只有几个亲卫队的兄弟来喝了几杯酒。

酒过三巡,场中渐渐混乱起来,延琳便站起来,要先走了。杨家自然没人敢拦他,由着他带着冬逝先行离开。

“你吃饱没?”延琳问冬逝。

冬逝摇头:“婚宴本来就不是用来吃的,大家都在喝酒,我不好没完没了下筷子,只一样尝了两口。”

“我也是。还有个怪模怪样的鸳鸯戏水,我想吃没敢吃,怕吃掉一只不吉利。”延琳颇有些遗憾的说。

“就是烤乳鸽,我把你姐夫的翅膀吃掉了,把你姐姐的翅膀留着了。这个寓意好,让你姐夫飞不出你姐姐的手掌心。”冬逝小声说。

“……”

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延琳和冬逝都处在长身体的年纪,每时每刻都觉得饿,自然少不得要吃个宵夜再休息。

两人悄悄溜出杨府,在保障湖西岸找了家生意最红火的酒楼。老板一眼便认出延琳的身份,王爷前王爷后的十分殷勤,将两人请到二楼靠窗的位置。

“他居然认识我。”延琳还有些担心,长公主大婚,他却到外面来吃饭,会不会下了杨家的脸面。

“你白天刚在大街上走了一圈,谁不认得。”冬逝倒觉得无所谓,当个王爷,自然想如何耍乐就如何耍乐。

“可我换了衣服,又没带王冠。”为了不引人注目,延琳特地去换了件常服,摘了冠只扎发带。

“就你这张脸,但凡看过的人,谁能忘得掉。你就不要想着低调了,低调跟你无缘。”冬逝横了延琳一眼。

延琳呵呵笑了两声,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菜很快上齐,延琳和冬逝大快朵颐,吃得很香。

延琳不忘拆下盐水鸭的翅膀递给冬逝,冬逝伸手要接鸭翅膀,却眼睁睁看着延琳将鸭翅膀扔了。

他正要抗议,延琳却猛然抓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拉起来。

只听咔嚓一声,冬逝刚刚坐的凳子被一杆长枪劈得粉碎,如果冬逝没被延琳拉起来,恐怕已经被扎在地板上,变成人串了。

红色的身影宛若鬼魅,从窗外飘了进来,二话不说便跟延琳战成一团。二楼除了延琳和冬逝还有两桌客人,在长枪飞进来的时候便尖叫起来,见到有人打架,立刻往楼下跑去。

可怜冬逝腿脚不便,逃跑都赶不上,只觉得头顶上的瓦片哗啦啦往下掉,脚面下的地板咔嚓嚓往上翻,眼看就要死在这座危楼里面。

终于,一道冰蓝的剑光从冬逝身边划过,将旁边的地板直接划开,虽然剑光所及之处尽是寒冰,没有碎裂,但蔓延开的震动仍旧让瘸了腿的冬逝摔倒在地。

冬逝无法,只得大喊,“李延琳,拆了房子谁都活不了!”

延琳挡开红衣人一掌,听到冬逝的喊声,回头望去。红衣人在此时攻来,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打飞出去,撞在墙上。

冬逝与红衣人之间再无阻碍,红衣人的身影宛若火海,带着浓重的阴影,兜头罩向冬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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