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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江南波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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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逝心道不好,快步走了进去。

厉云川正在后院,督促手下的士兵清理尸体,听到延琳到来的通报,当即回身,向延琳行礼。

“死的都是什么人?”延琳沉声问道。

“是那些流寇中的头目,都是些十恶不赦的人。牢房不太够用了,我就想左右都要杀了他们,不如提前动手,也好腾出地方给后面的人。”厉云川笑着回答,脸上带着得意,似乎等着延琳夸奖他。

“我是怎么吩咐你的?好生关押,不可虐待。”延琳的声音渐凉。

厉云川看出延琳并不满意他的行为,当即收了笑容,微微低头,有些委屈的说,“殿下不是说,等抓得差不多了,就要狠狠的处置这些拒不合作,惹是生非的顽固分子么?”

“你也知道,我说的是等抓得差不多了,而不是现在。现在才刚开始剿匪,善待这些被抓的匪徒,是为了让之后的招安更加顺利。如今你将他们杀了,之后谁还敢来投案自首,不怕丢掉性命么?”延琳恨铁不成钢的说。

厉云川低头想了片刻,终于认错,“是属下处置不当。”

延琳还想再说什么,冬逝却拉了下他的袖子,开口说,“也是那些人太过可恶,死有余辜。但千总还需依照计策行事,免得之后进行不顺。今天杀的这些人,好生掩埋,别让任何人知道。”

厉云川点头,吩咐属下的人注意处理那些尸体。然后才抬起头,问延琳,“殿下,抓了这么多流寇,又不能杀,没地方关怎么办。”

延琳冷着脸,不说话。冬逝只得替他开口,说道,“你在军营里找个地方安置他们,多派些人看守。若是人手不够,便先停一停,将精力多放在安置流寇上面。”

厉云川这次没有答应,只看了冬逝一眼,又看向延琳,问道,“殿下也是这样打算的?”

“他怎么说,你便怎么做。”延琳面无表情的说。

“属下知道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厉云川明显不想被冬逝差遣,但又碍于延琳的面子不能表现出不悦,便僵在那里,无可无不可的答应。

延琳微微蹙眉,也看出来厉云川的消极,刚想要开口,却又被冬逝拉住了。

冬逝瞪了他一眼,和气的对厉云川说,“厉千总,你也知道,兵贵神速,说的就是要攻其不备。这半个月的抓捕能如此顺利,主要还是因为那些流寇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发狠的收拾他们。如今他们知道了朝廷剿匪的决心,必然会藏得更深,更加不容易抓捕。所以我们要从抓捕转为招安,而善待这些犯人,就是为了给招安铺路,是演戏给那些流寇看,并不是真的不处置他们。”

“厉千总嫉恶如仇,为民除害,当然是好事。但好事也要选个好时机,才能即除掉了之前祸害百姓的匪徒,又断绝了之后可能祸害百姓的匪徒。”

“冬先生所言有理,末将会更加注意,按照殿下的吩咐行事。”厉云川的表情好了些。

冬逝松了一口气,小声对延琳说,“殿下,你是不是跟厉千总说一下陛下的批复。”

听到有皇帝的批复,厉云川立刻精神不少,那才是能左右他的前途的人物。

延琳没回应冬逝,只淡淡开口,跟厉云川说了皇帝对他的处理方法很满意,但还没有定下流放地,具体的章程也还在讨论,让厉云川不要着急。

该说的说完,延琳便带冬逝离开。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满是青草湿漉漉的香气。走出很远,延琳才忍不住问冬逝,“为什么不让我训斥厉云川,他办的这叫什么事儿,跟他说要善待流寇,他倒好,直接杀了。”

“厉云川到底年轻,没能完全理解整个计划,这才做错事。也怪我太想当然,什么都没跟他解释。他还是很聪明的,刚刚我说完,他立刻就懂了。”冬逝劝着。

“他聪明?他年轻?你比他小那么多,不光能想出如此好的计划,还能将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却什么都不懂。不懂就算了,听吩咐办事都做不到。”延琳实在没想到,他在担心那些流寇闹事,厉云川却直接解决了问题。

“你别拿他跟我比啊。若是比聪明才智,连你也比不过我。”冬逝理所当然的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一个千总,能顶着压力将抓捕进行得如此顺利,能力是有的。只是还缺少点经验,考虑得不够周到。”

“你干嘛总是帮他说话。”延琳瞪着冬逝,嘴不易察觉的撅起,很是不满。

冬逝又好笑又好气,伸手戳了下延琳的嘴唇,“我还不是为了你。厉云川是你姐夫的表弟,把他培养起来,就是你们姐弟的助力。何况在江南,也只有他才能为你所用。”

延琳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不赞同的说,“南直隶那么多人才,怎么就只有他了。”

“人才多又怎么样,不是我们的人。”

“我们是来剿匪的,不是来拉帮结派的。”延琳反驳。

冬逝嫌弃的斜眼看延琳:“辛辛苦苦剿匪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功绩。争取功绩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权利。有了权力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拉帮结派,也是获取权力的方式。所以我们要借着剿匪这件事拉帮结派,最要拉拢的就是厉云川,帮他升迁,让他为我们所用。”

“算了,不说了,跟你说不通。”延琳停下脚步,宣告似的说,“我要去找厉峰龄,你跟我一起去。”

“你找他做什么?”冬逝有了不好的预感。

“让他跟厉云川一起剿匪。”延琳说。

“他不会答应的。他又不傻,无论他做了多少事情,都不如你在今上面前随便说两句话。等到剿匪成功,你就说那是厉云川的功劳,他不仅白费力,还可能养出个威胁。万一厉云川还惦记着爵位,想要夺回来呢。”冬逝说。

“答不答应,是他的事情。去不去找,是我的事情。我观他处事沉稳,心思缜密,且在南直隶供职多年,有经验有权威,将剿匪的事情托付给他才更加妥当。”延琳想法很简单,厉云川年轻冲动,保不住之后还会出岔子,还需要厉峰龄这样有经验的老臣坐镇剿匪事务。

冬逝咬了咬牙,显出恼怒,“你什么意思啊。非要跟我对着干么?”

“我不是跟你对着干,我是想做我该做的事情。剿匪这件事,交给厉峰龄,才能好好地按照我们的计划执行,造福江淮百姓。”延琳尽量放软声音,哄着冬逝。

“我知道了。”冬逝叹气,“从明天起,我会天天跟着厉云川,监督他,不让他出错,可以了吧?”

“他根本就不想听你的,你不会没看出来吧。”延琳微微挑眉。

“我说的对,他总会听的,实在不行,你来监督他。反正那些公文不看也无所谓。”冬逝说。

“但你不能保证他不出差错,因为他并不是那么听话的人。”延琳说。

“难道厉峰龄听话?厉峰龄别说是我了,连你的话都不想听。”冬逝冷声说。

“要跟聊聊,才知道他会不会听。”延琳道,“总之,我们现在去趟靖远候府。”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冬逝拒绝。

“你不跟我一起,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延琳无奈的说。

“你去找厉峰龄,他愿不愿意帮你尚且不说,首先就会让厉云川心里不舒服。厉云川原本该是现在的靖远侯,都是因厉峰龄的父亲,所以才落魄至此。你跟厉峰龄走近,就是把厉云川推远。”冬逝苦口婆心的解释,“你何苦因为厉云川的一点小错,就放弃他,转而选择厉峰龄呢?你这样是左右不讨好,即没办法收服厉峰龄,又会失去厉云川。”

“我没有要放弃厉云川。”延琳疲惫的叹息。

“你今天训斥了厉云川,转头就去找厉峰龄,厉云川会怎么想?你根本不懂怎么驾驭手下。”冬逝虽然生气,但仍旧压着声音,不肯让旁人听到两人的对话。

“我从来就没想过驾驭谁,我只想把事情办好。”从来没有哪个瞬间,延琳觉得冬逝不可理喻。

“好,你是圣人,你为国为民,我利欲熏心,玩弄手段。我配不上你,我走。”冬逝气得头昏脑涨,转头就走。

延琳这下急了,赶紧伸手去拉冬逝,却被冬逝甩开。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冬逝。

冬逝胡乱的往前走,也不知道方向,东拐西拐居然来到一栋白色的房子前面。南京的府宅大多是粉墙黛瓦,颜色多为黑白灰,简洁低调,很少有通体雪白的房子。且那白色并不是刷的粉,而是白色的石头。

唯有红衣教的圣堂,才会用白石做外墙,没有足够的白石搭建内部,也会将砖烧成石头大小,涂成白色。

冬逝猛然拐弯,径直就要走进那座圣堂。

延琳赶紧上前拦住他,着急的说,“红衣教的地方,也是你能去的么?”

“怎么不能去。你以为我真的怕他们?”

“不是说你怕他们……”延琳有些不知所措,追问道,“你进去做什么?听他们念经?”

圣堂跟佛寺差不太多,每日都有主教讲道,宣扬教义教典,也供奉神子和圣女。不同的是大多数佛寺都会收香油钱,但圣堂却有自己的营生,反而经常赠送米面,在平民之中很受推崇。

“我去做什么,不用你管。就像你去找厉峰龄,我也管不着。”冬逝淡淡的说。

“你!”延琳终于恼了,一把将冬逝拉到面前,怒瞪着他,“闹脾气也要有个度。”

冬逝挣了两下,压根无法撼动延琳分毫,只得冷声开口道,“王爷,我并不是闹脾气,我确实有事要办。”

“你都喊我王爷了,还不是闹脾气?”延琳人生第一次,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冷静下来,恨不得将冬逝绑回去,狠狠地锁在房间里。

“我本来就该喊你王爷。你要清楚,实际上,我只是跟在你身边,没有任何正式的任命,我想要离开,随时都能离开。你与我,本来就没必要掏心挖肺,互相关照。你去办你的事,我来办我的事,这才是对的。”冬逝冷漠的说。

“你什么意思?”延琳暗暗咬牙,觉得冬逝之后说的话,他一定不想听到。

冬逝突然露出笑容,语气温柔起来,“我的意思说,哪怕我们互相喜欢,你也有你的决定,我也有我的人生,我们不可能生死与共,福祸相依。”

延琳看着冬逝,只觉得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清澈透亮,却掩藏着太多太深的心思,让人看不懂。他撇开眼睛,好半天才终于开口,“好,没错,你说的对,我们谁都不能左右对方。”

延琳放开冬逝的手,惨然一笑,“你也不需要我保护,你那么聪明,自己可以应付的很好。”

说完,延琳转身离开。冬逝也干脆的走进圣堂,面无表情。

冬逝当然不是耍脾气,到红衣教的地盘自寻死路,他是肯定这个圣堂中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生命。

之前来刺杀他的是红衣教的神子,后来跟他谈判的是红衣教的大祭司,这就说明红衣教中能跟他面对面的,只有最高级别的神子和大祭司而已。圣堂里面的主教和教徒,压根不可能知道他是谁。

何况大祭司和神子是英国公的心腹,难道就没有其他事情,会天天在南京的圣堂里守株待兔的等他?何况又怎么知道他会心血来潮过来。跟踪他就更不可能了,延琳会察觉。

果然,圣堂中的教徒以为冬逝是红衣教的信徒,告诉他圣训已经结束,让他明日早上来。

“我想找你们的主教,我有神谕要传达给你们的大祭司。”冬逝微微仰着头,神秘莫测的说。

教徒上下打量冬逝,显然觉得冬逝有病。冬逝微微一笑,又说,“朝廷马上就会严查海运,你们的商道很可能会出问题,我想给大祭司留个口信。”

教徒的脸色变了,虽然仍旧半信半疑,但还是带他到主教面前。

见到主教,冬逝仍旧是一样的说辞,“我只想请你带个口信给大祭司,也许他,正好最近提醒过你这件事。”

主教是黑发黑眼的汉人,梳汉人发饰穿汉人服饰,只是披了件半新不旧的红斗篷,看起来有些不同。若是将那红斗篷脱掉,恐怕就跟大街上遛弯的穷苦书生没什么区别了。

“大祭司确实提醒过我,如果有俊俏的书生来找他,让我帮忙传信。”主教说着,吩咐教徒去拿纸笔过来。

延琳给大祭司留了信,也不多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做了个深呼吸,开口说,“出来吧,我知道你不会走。”

延琳鬼魅般的从圣堂中闪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又藏在什么地方。

延琳走到冬逝身边,也不看冬逝,也不说话。

冬逝抿了抿唇,伸手拉住了延琳的手。

延琳没动,任由冬逝拉着。

冬逝扯了延琳一下,轻声说,“去靖远候府吧。”

延琳仍旧不答话,抬脚往前走。

徐立始终不远不近的带队跟着两人,见两人牵着手走了,当即摇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也太放肆了。”

“这有什么的,咱们殿下高兴就行。”徐立旁边的兄弟倒是开放,满不在乎的安慰徐立。

“蠢货。哪有两个男人拉着手走路,传出不好的话怎么办。”徐立怒斥。

“那要不,咱们兄弟都拉着手走路,这样就没人会说奇怪了。”那兄弟说着,就拉上了徐立的手。

“滚蛋!”徐立一脚将人踹开。

两个男人手拉手,确实有伤风化,是以冬逝很快放开了延琳的手,只是还保持着紧挨着的距离,跟延琳并肩走着。

走到靖远候府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两人也便不客气的再次叨扰厉峰龄,蹭了顿饭。吃完饭,延琳便跟厉峰龄在书房详谈,冬逝则跟徐立在外面花园里等着。

“冬兄弟,你今天跟王爷,因为什么吵架了?”徐立小声地问冬逝。

冬逝扫了徐立一眼,好笑的说,“我以为你很沉稳,怎么也这么八卦。”

“我不是想八卦,我只是想提醒下你,要闹也不该在大街上闹。”

冬逝听得出来,徐立在努力控制语气,尽量不让他觉得难堪。他淡淡一笑,轻声说,“你放心,我不会败坏你们殿下的名声。”

“什么叫你们殿下,是咱们殿下。冬兄弟,你明明很好的人,怎么总表现得那么冷淡。”徐立无奈地说。

“我到底做对了什么,让你们都觉得我很好?”冬逝疑惑地看向徐立。

徐立搓了下胡子,思考着说,“具体也说不清,但殿下喜欢的,肯定是好的。我们殿下看着不谙世事,实际上看人很准。”

“他?”冬逝挑眉。

徐立点头:“对。其实很早之前,殿下就提醒过我,说我既然认了徐二当弟弟,就该好好教导他,别让他走歪路。我那时候压根没放在心上,只是嘴上说徐二几句。谁承想,他竟然会为了钱财就出卖殿下,出卖韩队长,出卖我们所有人。”徐立说着,愧疚的低下头,“我都恨不得死了赎罪,他居然还觉得自己无辜。为了钱就能违背良心么?想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就能让同袍去死么?我真是瞎了眼,竟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

徐立始终介怀徐二的事情,当初甚至不愿意担任亲卫队长,似乎是延琳跟他说了什么,他才答应。

“你只是想象不到人可以有多坏。”冬逝说着,伸手拍了拍徐立的肩膀,“真觉得愧疚,就好好守着你们殿下,保护好他。”

“咱们殿下。”徐立纠正道。

冬逝张了张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最后含含糊糊的说了句,“好……殿下……”

延琳跟厉峰龄聊了很久,久到厉府的总管三次来探望徐立和冬逝,先是搬了凳子给两人坐,又端了茶水果子给两人吃,后来干脆请两人到偏房休息。

延琳离开书房的时候没见到冬逝,吓了一跳,问了才知道,是去了偏房。

冬逝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甚至打着小呼噜。延琳看他那个样子,白日的气也尽消了,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柔声喊道,“小柿子,起床了。”

冬逝砸了咂嘴,艰难的睁开眼,“什么时候了?”

“三更了,得回去了。”延琳说着,在床前蹲下,“我实在困,就在我背上睡。”

冬逝支起身体,伸手摸了下延琳的背,是真的想扑上去,继续睡大头觉。可那样就不像话了。

冬逝拍了拍延琳的背,抽了抽鼻子,开口说,“堂堂王爷,怎么能背我。快别闹了。”

“天这么黑,谁能看得到。”说是这么说,延琳还是直起身体,也知道自己跟冬逝这么亲密并不合适。

徐立早吩咐人将卓王府的马车驾过来,是以冬逝和延琳不必走回去。

进到车里,冬逝立刻问延琳,“厉峰龄怎么说?”

延琳难得露出得意地笑容:“他不仅答应全力剿匪,还说要处置那些贪污的海运官员。你肯定想不到,他知道那些流寇的销赃手段,且一直想要整治红衣教。”

“我怎么想不到。你我都能查到的事情,他会查不到?南直隶总督若是这样的饭桶,大祁离亡国也不远了。厉峰龄早就知道海运有问题,不过是忌惮英国公,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来了,正好帮他解决这些麻烦。”逝冷哼一声,“若是能空出几个肥差,保不准他的儿子外甥,就有官位了。”

延琳并不介意冬逝阴阳怪气,笑着继续说,“红衣教想摆脱英国公的控制,厉峰龄想肃清南直隶官场,厉云川想立功升迁。”

“大家看起来各有所需,实际上却可以相互合作,达成共同目标。有了红衣教的情报,再加上厉峰龄统筹,厉云川执行,定然能永绝江淮匪患,让百姓不再受侵扰。这样算起来,我便是得了三方助力,简直太幸运了。”

延琳说完,试探的看着冬逝,似乎生怕冬逝说出什么话,打击他的信心。

冬逝看着那双亮闪闪的眸子,到底不忍心冷嘲热讽,只点头说,“对。”

“对?”延琳反而惊了,“你是说,我说的对,还是说,别的什么对。”

“当然是你说得对。”冬逝扯了下唇角,“不然还能是什么对。”

延琳很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的问,“我,我说的哪句对?”

“你说的哪句不对?”冬逝有些气恼,这久王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夸他还不赶紧高兴,“反正你是半点私利也不贪图,自然觉得什么都好。跟厉云川交恶也无所谓,得罪英国公也不在乎。你只要伸张你的正义,维护你的太平。”

冬逝说完,瞪了延琳一眼,“可我能说你错么?分明就是对的,是这世间最正确的事情,是作为人,就应该做的事情。”

延琳原本以为冬逝是骂他,却不想冬逝是夸他,登时心花怒放,一把抱住冬逝,紧紧搂在怀里。

冬逝放松身体,贴着延琳,轻声说,“那些牛鬼蛇神,净想着利用你,却不知道,你虽然是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但后面还跟着我这个秤砣。想咬你一口,就得让我砸上两下。”

延琳笑着放开冬逝,伸手捏了捏冬逝的脸颊,“这是什么做的秤砣,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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