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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江南波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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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逝气呼呼的拍开延琳的手,警告延琳正经点,不许胡闹,将厉峰龄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的讲给他听。

两人说了一路也没说完,一直说到床上。最后冬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冬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延琳便要去守备衙门。他昨日跟厉峰龄说定,立刻召集官员们开会,重新细分职责。

原本厉峰龄是挂名,厉云川是实权。如今变成厉峰龄实至名归,厉云川只是跑腿。

官员们都十分不解。久王明明是想要培养厉云川,为何要解去厉云川的权利?还有厉候,当初说剿匪是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不愿意接受,怎么如今又愿意了?

厉云川并不蠢,他知道延琳昨天离开后去了靖远候府,待到深夜才回,肯定是跟靖远候商量事务。但他没想到,就因为他杀了几个人,便被久王放弃了。

厉峰龄也没什么表示,南直隶这些官员他再清楚不过,一个个都是千年修行的人精,多给他们个表情都能露底。何况他跟久王也只是暂时合作,之后会如何发展还很难说。他固然欣赏久王的诚挚和仁心,但并不想被当久王的附庸,搅合进可能到来的储位之争。

会散了,除了三个当事人,所有人都满头雾水,互相聚在一起,议论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延琳则希望通过这次变动,避免出事,可到底还是没能如愿。

厉云川处死流寇首领的事情被宣扬出去,追捕流寇变得更加困难,开始遇到拒不投降和殊死抵抗,甚至被扣押的流寇也组织暴动,差点冲垮大牢的守卫。

幸好厉峰龄稳住形势,一方面将流寇转移,一方面发动百姓宣传只是杀猪流出了血水。

厉峰龄出手可谓立竿见影,南直隶周围的卫所全都调动起来,分批接受流寇暂时关押。且厉峰龄在江淮深耕多年,也颇受百姓爱戴,他传播出去的消息,很快便将之前的消息压住了。

之后厉峰龄又开始组织招安。他找来了收押的流寇的亲人,让他们感化这些流寇,再让这些流寇去宣传招安的好处,自然事半功倍。

及到夏末,上面定好了流放地,也派了官员来专管此次流放,那些收押的流寇陆陆续续的去了流放地,有些甚至拖家带口,也被特许了。

还在逃窜的流寇看到招安确实能活命,还能改过自新,也都愿意前来认罪,甚至出现了没有犯事,但穷得活不下去,想要去流放地垦荒的平民。

厉峰龄问延琳什么意见。延琳可怜那些没有活路的平民,让厉峰龄核实情况,确定那些平民在这边过不下去,到那边又可以安置,就假装他们也是流寇。

“若不好好安置他们。他们早晚也要变成流寇,何苦呢。”延琳叹息道。

“江淮的百姓都该感谢久王。若不是久王来剿匪,哪能有荒地给他们开。”厉峰龄感慨道。

若是一年前,延琳肯定要问,江淮没有荒地么?但经过这段时间冬逝的反复嫌弃,他知道荒地也不是随便想占就能占的,何况户籍不能轻易挪动,何况人口不能随意流动。

“我年轻莽撞,不懂的地方很多,只想着能为百姓做些什么。我身为皇子,从小吃穿不愁,都是百姓的供奉,这是我该为他们做的。”延琳淡淡的说。

厉峰龄看向延琳,眼中满是欣赏,“这也是你师傅教你的?”

“没错。”延琳点头。

相处多了,延琳倒是有些喜欢厉峰龄。厉峰龄身居高位,很有才干,虽然算不上大公无私,但基本上清正廉洁,说话做事进退有度,算得上中庸的典范。

“你师父可是真圣人啊。我突然想送我那不成器的蠢儿子去学习学习了。”厉峰龄说着,嘴角抽动,显然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延琳也觉得牙疼。

厉峰龄那位公子,可真不得了。

厉峰龄与正妻只有一个独子名唤厉行,今年及冠,比延琳大四岁。厉行不喜欢读书,只喜欢修仙问道,研究风水星象,整日神神叨叨,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去找仙山寻仙境,被厉峰龄带兵抓回来,揍得下不了床,下次还敢。

延琳到南京的时候,厉行刚刚逃婚离开,跑了几个月。厉峰龄因为剿匪的事情不方便离开南京,只让下属去追,前几日才给抓回来。

厉行被打了个半死,还能活蹦乱跳,听说延琳师从蜀山剑仙,天天瘸着个腿来找延琳,要拜延琳为师。

延琳觉得他好笑,跟冬逝开玩笑,说厉行这个样子,看起来特别像之前冬逝脚受伤的时候,怪可怜的。

结果把冬逝惹生气了,让延琳去照顾“受伤的冬逝”,别理“现在的冬逝”。

延琳想着,差点笑起来,赶紧告别厉峰龄,离开守备衙门。

最近他跟冬逝没能形影不离,因为冬逝要去圣堂听圣训。

冬逝给大祭司留了信,但过了有半个月才见到大祭司。而大祭司居然坚持要单独跟冬逝聊聊,延琳原本不同意,最后被冬逝劝动了。

“你别看不起自己,他们害怕你的报复,也不敢轻易弄死我。你的武功,你的权利,发起疯来也非同一般。”冬逝拍了拍延琳的胸口,将延琳推出破败的秦府书房。

大祭司看着那扇关都关不上的破门,淡淡的说,“他听得到。”

“他不会听。”冬逝自信地说。

“是么?秦公子,你究竟有什么神通,能让九皇子对你死心塌地。”大祭司疑惑地上下打量冬逝。

“不是九皇子,是久王。”冬逝笑着纠正,“大祭司,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神通,拿出点合作的诚意来。”

延琳虽然答应不听,却没答应不看,他站在荒草之中,看着屋中冬逝跟大祭司交谈。冬逝不时露出尽在掌握的微笑,那模样,可比周郎,英姿勃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冬逝跟大祭司并没有谈很久,很快出来,说事成了。延琳问他什么事,他又不肯说,只让延琳等着瞧。

延琳左等右等,也没见红衣教有什么行动,反而是流寇越来越少,眼看就要轮到红衣教和其背后的海运官员了。

“你到底有什么谋划,就不能先告诉我么?”延琳忍不住,时不时便要问一句。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你看着点路。”冬逝只是岔开话题,吊着延琳的胃口。

虽然过了立秋,但江淮的暑气仍旧没有消散,反而汇聚起来,有反扑之势。这两日没下雨,又热得罩不住,本应该躲在卓王府,偏偏要来爬山。

起因是有伙流寇,藏进深山之中,斩断唯一的进出通道,难以追捕。延琳自持轻功了得,决定亲自出马,搞得冬逝也要跟着走那些泥路,爬那些土坡,浑身灰尘也就算了,还刮伤了手。

“我就说你不要跟来。”延琳原本想将冬逝留在军营,料想没人敢当着厉候的面杀他久王的人。

冬逝哼了一声,斜眼看向延琳前面的少年郎。

“师尊,您小心点,别让树枝挂了衣服。”厉行伸手扶开树枝,帮延琳开道。

厉行终日在荒山野岭里寻仙问道,对这附近的地形非常熟悉,自告奋勇的给他们当了向导。当然,他哪怕不来当向导,也是成天跟着延琳。

“不准那么叫本王。”延琳冷着脸,怒斥厉行。

厉行却笑嘻嘻的,压根不当回事。刚开始,他还有些害怕延琳的王爷头衔,小心翼翼的讨好,后来发现延琳只是看起来凶,实际上压根不会处罚他,便干脆嚣张起来,直接自己决定拜入了延琳门下。

延琳伸手去拉身后的冬逝,却被冬逝拍开,还收获了一记白眼。

冬逝特别讨厌厉行,原因显而易见。

厉行长得极清秀,虽然常年风吹日晒,皮肤有些黑,但仍旧挡不住那一身朝阳般的少年意气,可以算得上美少年。冬逝好几次阴阳怪气,让延琳与其在他这里受磨砺,不如去厉行那里享清福。

延琳每每被气得牙疼,搞不清楚冬逝在想些什么。他跟厉行认都不认识,何况厉行只是想拜他为师,又不是仰慕他,冬逝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醋呢?

“你又不擅长爬山,何苦逞强。”延琳强硬的握住冬逝的小臂,撑着冬逝往上走。

冬逝见延琳一面气恼一面担心,忍着笑,到底接受了延琳的好意。他怎么可能吃醋,他就是看延琳傻乎乎着急的样子好玩,忍不住想逗逗延琳。

众人磕磕绊绊的爬到山巅悬崖处,终于看到了那伙流寇藏匿的山间洞穴。那洞穴开在对面山峰的峭壁之上,洞口很大,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就是这里,原本有座铁索桥,连着那边,但被割断了。”厉行指着一段烂木桩,上面拴着段铁索,托在地上。而对面洞穴前也有段被斩断的铁索,垂在峭壁上,晃晃荡荡。

延琳往下望去,薄薄的雾气遮拦了视线,看起来仿佛万丈深渊,实际上只是湍急的河流。他又看向面前的洞穴,问厉行,“你确定他们只能从这里离开?”

“没错,那座山我也常上去,并没有能通向洞里的道路。那山洞应该也不是很深,我之前拿回声试探过,也就十几二十米。”厉行说。

“你还会查探地貌么?”冬逝好奇的看向厉行。原本以为只是个荒唐的公子哥,没想到还有些本事。

“略懂些风水,不算什么。”厉行自谦的说。

延琳转头吩咐徐立:“给我钩锁,我先过去看看。”

徐立将钩锁并绳子递给延琳,担忧的问,“殿下,您要怎么过去啊?”

延琳接过钩锁,随手一甩,竟直接甩出了几十米,挂住了对面岩壁的缝隙。

“神迹啊!怎么可能甩出那么远!”厉行大惊。

延琳将绳子系在烂木桩上,对冬逝说,“你在这里好好等我,我去去就回。”

“赶紧去吧。”冬逝对延琳的神仙法术十分见怪不怪,无论延琳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他都不觉得奇怪。

果然,延琳轻身而起,踏着绳子,宛若飞燕般走过天堑,落到了对面洞口。

“我这辈子,终于见到神仙了。”厉行已经呆了。

冬逝却无聊的赶着飞虫,山里不光路不好走,环境也很差,到处都是不认识的小飞虫,有些还会咬人。

“师尊,您多加小心,那些人带着武器。”厉行见延琳走进洞穴,赶紧大声喊了起来。

冬逝蹙眉,一脚踹在厉行屁股上,直接将厉行踹倒,“你是在提醒那些流寇么?蠢货。”

厉行摔倒在地,本来有些气恼,听到冬逝这么说,这才反应自己干了件蠢事。果然,对面洞穴里传来响动,又有叫喊声。

厉行连滚带爬的起来,着急地说,“怎么办,我们快点去帮师尊。”

“谁是你师尊,你不要乱攀亲戚。”冬逝厌烦的说。

厉行不理冬逝,对徐立说,“徐护卫,快想办法救救我师尊。”

“我们过不去。”徐立比冬逝还要淡定。

“那怎么办!那伙流寇怕是有十几人,若是师尊有什么不测,可都怪我了。”厉行急得团团转,最后站到那烂木桩前面,咬了咬牙,就要去踩那绳子,似乎也想学延琳,踩着绳子过去。

冬逝走过去,又是一脚,将厉行踹倒在地,“你想死么?这绳子只是向上虚挂在树枝上,哪里禁得住你去踩。若是这绳子没了,他也回不来。”

说话间,延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对面的洞穴口,手里拎着一个昏迷的男人。

延琳再次踏着绳子回来,将男人扔下,说道,“二十二个人,都被我打晕了。也没什么好办法,一个一个拎过来吧。”

说完,延琳真的就不厌其烦的来回二十几次,将流寇一个一个的带了过来。

厉行在旁边看着,一脸呆样。冬逝百无聊赖,徐立处变不惊,亲卫队众人十分得意,跟来的其他兵丁全都目瞪口呆,连互相讨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见过如此阵仗呢?原本追不到的流寇,过不去的天堑,久王来了,就弄了根绳子,飘过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把躲在山洞里的流寇全都打晕,像拎小鸡似的弄出来了。

解决了这伙流寇,还剩下的成股流寇就不多了。有两支厉云川在追捕,还有两支便是红衣教透露给他们的,隐藏得十分隐蔽,还没被厉云川发现。

当日晚上,延琳问冬逝,“要动手么?”

“要不要等过了中秋再说?”冬逝提议。

“为什么?”延琳蹙眉,有些担忧,“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么?”

“累了。”冬逝说。

延琳顿觉无语。他还在紧张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结果冬逝只是想休息。

“你之前不是说要坐船游江,再不去,天气就凉了。我可不要大冬天去坐船,冷得很。”冬逝说。

“你居然想游江?你居然想出门?怕不是到了江边,水都要逆流了。”延琳笑着说。

冬逝冷哼一声,睨着延琳,“那倒是,看来这江,我是不配游了。”

“配游,配游,怎么可能不配。”冬逝好不容易愿意动动脚,延琳求之不得,顿时将剿匪的事情抛诸脑后。

倒也不是他们两个贪玩,耽误正事,实在是后面的事情不好处理,需要时间从长计议。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厉峰龄不想得罪英国公,冬逝也不想延琳得罪英国公,所以谁来查出那几个海运官员,变成了难题。

“我们可以假装不知道他们是英国公的人,直接处理掉。”延琳试探着说。虽说经过此番剿匪,江淮匪患已经基本解决,老百姓拍手称庆,但若不能根除,他始终无法安心回京。

“他们会直接找上你,说自己是英国公的人,让你酌情处理,给他们定个核查不利的罪名,轻轻放过。”冬逝放下绘画的笔,瞪了延琳一眼,“说好的出来玩,你能不能别老说公事。”

延琳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两人乘坐游船离开南京已有小半月,走走停停,或在船上欣赏两岸风景,或停靠在岸边寻访高山幽谷,很是惬意。只是玩得久了,延琳总觉得心中不安,想着剿匪的事情。

“说起来,这几天怎么没见厉行跟上来。”冬逝转移话题。

延琳和冬逝出来游玩,只带了亲卫队,并不让其他人上船,天天缠着延琳要拜师的厉行便租了条船,仍旧跟着。可惜他得不到厉峰龄的支持,也没什么钱,租的船太小太破,很多江段无法通过,经常跟不上。

“你管他做什么。”延琳很不耐烦厉行,能甩掉最好。

“人家真心仰慕你,你怎么好如此无情,理都不理人家。”冬逝阴阳怪气的说。

延琳一时有些恼,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只能说,“那我也是真心仰慕你,你怎么那么无情,都不回应我。”

“我回应得还少么?分明是你又呆又蠢,说些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傻话。”冬逝将笔往画纸上一扔,直接毁了一副泼墨山水画。

延琳没时间心疼画,争辩道,“那怎么是傻话,我是真心喜欢,才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你才几岁,就在这里说永远。这世间千难万险,种种困苦,哪里是你想如何就如何。”冬逝猛地站起来,瞪着延琳,“韩杀和孟梨想在一起,尚且犹犹豫豫,遮遮掩掩,你这样的身份地位,居然那么轻松的说要跟我一生一世。好啊。你告诉我,你要怎么跟我一生一世。”

“你肯定以为我没想过,你肯定觉得我只是随口说说,对不对。”延琳突然上前一步,逼视着冬逝,“你错了。我想的很清楚,等到父皇病逝,新皇登基。若是能容我,我便求个封赏,削去王位,当个平民百姓。若是不能容我,我就干脆逃了,任凭他有百万大军,也休想抓住我。到时候天高海阔,我跟你两个人,浪迹江湖,自由自在。”

冬逝下意识地避开延琳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太过明亮,让他胆战心惊。可他避不过延琳的声音,那话语仿佛有魔力般,将他代入一番梦境。

梦境之中,一年四季,花开花谢,山峦渐次延伸,水流翻涌流淌,脚下的路无限延伸,岁月匆匆消逝,他慢悠悠的走着,身边有个人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也不理,只静静的感受时光。

“只有一样,我恐怕不能保证。那就是我的哥哥姐姐,我没办法抛下他们不管,如果我为了他们卷入麻烦,我定然会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别的人我不敢说,我师父青崖真人绝对可以信任,也一定会帮我。他是世外高人,你跟着他在蜀山隐居,绝没有人能打扰到你。”延琳说着,伸手握住冬逝的双肩,“我只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只是怕你不开心。”

冬逝深呼吸,到底转头看向延琳,开口说,“我不是说过嘛。我要的很简单,活下去而已。只要你能护我周全,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延琳怒瞪双眼,下意识加大手劲,紧紧握着冬逝的肩膀。冬逝分明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不肯好好回答,到底是为什么?就那么讨厌他?或者说,讨厌男人?

冬逝被捏得肩膀疼,却不说出来,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延琳。他不敢回应延琳这份感情,他觉得他配不上。

两人正相持不下,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延琳赶紧放开冬逝,整理仪容。

徐立走到船舱外停下,因为门是开着的,所以他直接说,“殿下,刚刚收到消息,靖远候世子被流寇绑架了。”

延琳反应了一下,这才皱眉问,“你是说厉行?他不是远远跟着咱们么?”

“就是说他跟着跟着,遇到了江上的水匪。”徐立说着,叹息一声,“对面恐怕知道他是谁,特地绑架他,要挟靖远候,要靖远候释放之前抓住的流寇。”

“荒唐!”延琳皱眉,他越来越有王爷的气势,声音沉稳严厉。

“谁说不是呢?之前抓到的那些流寇,都已经发往流放地,怎么释放。”徐立赶紧点头。

“这件事是靖远候派人来通知的,还是你自己打听到的。”冬逝突然开口问。

徐立愣了一下,这才说,“是我听说的。”

延琳当即皱眉。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为何靖远候不告诉他?难道是想自己处理?

想到此处,延琳立刻下令,“回南京。”

徐立答应着退下,延琳转向冬逝,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冬逝,“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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