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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皇宫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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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得如何?”连招呼都不打,直奔主题,显然是大祭司的做派。

“能答应的,我已经答应。不能答应的,我不会答应。”冬逝淡淡的说。

“我也一样。”大祭司幽幽看着冬逝,“所以,合作破裂?”

冬逝不说话,眉头紧紧绞在一起。

大祭司笑了起来,慢慢走向冬逝,“只要我将你的行踪告诉英国公,久王必然会成为英国公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担心我的计划连累久王,可你早就连累他了。”

冬逝抬起头,迎上大祭司的目光,“大祭司如此在乎我,想必是因为,只有我这颗棋子,才能帮你扳倒英国公。我若是被吃掉,你还有什么杀招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呢?”大祭司含笑道。

“你若是有,也不会牺牲十几个红衣教圣堂,来跟我合作。”冬逝有把握的说。

“真的,是牺牲么?”

“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倒是该学学大祭司的冷酷。报什么仇,解什么恨,我也投奔到英国公麾下,认他当个干爷爷,又能怎样呢。左右他也留着我这么多年,我若乖乖听话,他又何必急着杀我。”冬逝厌了无限兜圈子,干脆的说,“我现在所求,和之前所求,不一样了。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久王。”

“好感人。”大祭司鼓起掌来,“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真情。”

“真心换真心嘛。久王对我,也是一样。”冬逝得意的说。

大祭司看着冬逝,好半天才又说,“你再考虑考虑,别这么急着下结论。我不信,你的心里没有恨。”

“我现在心里充满爱。”冬逝笑着说。

大祭司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显然被恶心到了。他转身离去,并不像神子那样来去无踪。

大祭司只停留片刻,但延琳回来的时候,还是察觉出不对,“谁来过?大祭司?”

“这你都能知道?”冬逝惊了。

“他来做什么?”延琳快步走到冬逝身边,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就是来找我谈条件,想让我父亲弹劾英国公。他说他手上有证据,绝对可以扳倒英国公。”冬逝面露忧愁的说,“可我不想父亲涉险。”

“他为什么来跟你说,而不是去跟你父亲说?”延琳疑惑地问。

“你是不是傻!”冬逝没好气的说,“我父亲不确定我的安全,又怎么敢动英国公。虽然他知道我已经逃出,但却还是担心英国公再抓住我。大祭司就是来跟我保证,绝对会保证我的安全,让我去劝我父亲动手。”

“不行!这样会让你父亲陷入危险。”

“可我不做,万一他将我的行踪透露给英国公,你就危险了。英国公知道你在护着我,一定会为难你,为难寿王。”延琳愧疚的说。

延琳难得露出艰难的神色,无措的看着冬逝,“我……我怎样都无所谓,但我不能连累哥哥姐姐。”

冬逝见延琳这样,不由得心疼。他低下头,叹息的说,“大祭司威胁我,难道我就不能威胁大祭司么?他隐瞒我的行踪,意欲何为?他跟我们联手,害英国公损失惨重,什么歪心思。”

说着,冬逝抬起头,狡黠的笑了起来,“就你笨,真以为我会被他拿捏。”

延琳愣了一下,紧接着才长声叹气,无奈的看着冬逝,“你是故意让我着急。”

“对呀,对呀,我逗逗你而已。”冬逝说着,捏了下延琳的鼻子。

延琳皱了下鼻子,带点撒娇的说,“干嘛这样欺负我。”

“我不光要这样欺负你,我还要那样欺负你。”说着,冬逝凑上去,亲了下延琳的脸蛋。

延琳当即红了脸,含情脉脉的看着冬逝。

冬逝也看着延琳,知道这样的氛围,接下来应该是接吻。他微微往前凑,期待延琳能主动一次。可延琳的表情却染上忧愁,很快没了笑意。

“我刚去,跟嫂嫂说,你不去考科举的事情。”延琳吞吞吐吐的说。

“寿王妃说什么了?”就知道寿王妃不是等闲人物,延琳应付不来。

“她说,我不该为了一己私欲,将你困于内宅之中。你是男人,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你应该有一展抱负的机会,不能因为喜欢我,就放弃自己的人生,放弃自己事业。她还说,你老父即在,就该承担责任,传宗接代,延续家族。”延琳越说越没底气,“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不是你自私,是寿王妃自私。他才不是为我考虑,他只是怕我耽误你。”但凡延琳稍微有点私心,都不会因为这套说辞苦恼。

“可你那么有才华,没有施展之地,你真的开心么?”

“我只要天天好吃好喝,好玩好乐就行了。才华什么的,我不在乎。”冬逝无所谓的说,“你自己都不想当王爷,怎么会觉得我想做官。”

“我不想做王爷,是因为我不会做王爷。但你,明明很会做官。”延琳快速的说,“你先别反驳,你听我说完。我就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喜欢你。我不在乎能不能长相厮守,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开心快乐。你想做官,想娶妻,想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怪你,也不会变心。是我自己决定要喜欢你,我会自己承担这份感情。”

若是别人这么说,那肯定是花言巧语,可延琳这么说,绝对是真心实意。

冬逝伸手探了探延琳的额头,无奈道,“你是真的寒毒入脑,傻了。哪有人,这样喜欢别人。”

“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就是这样喜欢你。”延琳笑着说,“我之前说想带你隐居天涯,是知道你无处可去。可如今,你有家,有父亲,我不能强迫你割舍,就像我也无法割舍哥哥和姐姐。”

“你真的,只希望我开心,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么?”冬逝心虚的问。

延琳开口就要回答,冬逝却打断他,“不要说,我不想听。这不是我想听的话,我不要你这么喜欢我。”

“那你想要我怎么喜欢你?”延琳不解。

“喜欢我……”冬逝凑近延琳耳边,“就该拥有我。”

湿热的风拂过耳廓,延琳只觉得浑身酥麻,声音都颤抖起来,“我……你是……怎么拥有……”

“你说呢?”冬逝等着延琳主动,可延琳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话。

“我……要不……就……”

“你是不是不想拥有我?”冬逝有点生气了。

“我就是……我……”延琳脸红得滴血。

“你就是不想拥有我。”冬逝真的生气了。

这蠢货,主动一次那么难么?

“我想!”延琳着急的说。

“滚!”冬逝走进卧房,边摔门边喊,“烧水,我要洗澡。”

“好!”延琳边答应边在心里骂自己,怂什么啊。

冬逝本以为,寿王妃会歇了给他安排假身份科举的事情,却不想,寿王妃还有后手。

随着入冬,京城接连下了几场雪,久王府的扩建略有些停顿,寿王让延琳上点心,亲自去看,别让那些人消极怠工。延琳下了朝,便带着冬逝去看,竟在院子里见到一位本不该在这里的人。

“栋儿。”程绪平穿着粗布衣服,混在干活的队伍里,竟看不出区别。他实在太瘦,皮肤也黑,虽然只有四十岁,但满脸的沟壑,看起来格外沧桑。

延琳得知他是冬逝的父亲,好几次在早朝的时候悄悄打量他。那时候程绪平穿着官服,端正的站着,身姿气质跟冬逝很是相似。只是长相上,冬逝要好看太多。延琳猜测,冬逝大概长得像母亲。

冬逝看到程绪平,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半天,他才木然的喊了声,“父亲。”

程绪平当即老泪纵横,冲上来抱住冬逝,“都是我不好,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可能是太过突然,冬逝有些慌张,伸手拍了拍程绪平的后背,说着,“不怪你,不怪你。”

延琳担心他们这样被看到,让他们到未施工的院子里,自己在门口把守,将空间留给他们父子。

程绪平上下打量冬逝,欣慰的说,“你长高了。”

“长高了三寸。”冬逝笑着说。

程绪平欣慰的点头:“好,真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母亲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冬逝点了点头,转移话题,“是寿王么?”

程绪平点头,表情严肃了不少,“但我不同意,你不能入仕。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去关外,结婚生子,永远不要回来。”

“我还能回塞北么?神子的武功高深莫测,我根本逃不掉。”延琳摇头。

“那不是武功,那是妖法。”程绪平看向外面,“所以说,你只有跟在久王身边,才能平安。”

“目前来看,确实如此。”虽说大祭司如今是要找他合作,不是要杀他,但若没有延琳的保护,大祭司随时都可以将他抓住,用各种办法逼他就范。

“但寿王容不下你。”程绪平的脸色发黑,“久王有没有强迫你?”

“他不会。”冬逝摇头。

“你绝不能答应久王。你还要结婚生子,延续家族血脉。”程绪平严厉的看着冬逝,“你知道吧!”

“我知道。”冬逝点头。

程绪平感觉到冬逝语气里的敷衍,再次强调,“有些东西可以出卖,但尊严不能出卖。你不能为了活下去,就雌伏在男人身下,你懂么?”

冬逝看着程绪平,无奈的笑,“我当然懂。”

程绪平稍稍放心,叹息道,“我之前还以为,久王真的是好人,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心思。”

“他真的是好人。”冬逝不想跟程绪平讨论延琳,于是说,“他能听到我们说什么。”

那之后,两人互述近况,商量应对态度,没有再提起延琳。程绪平不能在这里久待,担心有人发现,匆匆交代几句,便要离开。他轻轻拥抱冬逝,让他无论如何要爱惜自己。

冬逝看着程绪平远去,也不知道再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延琳见程绪平离开,冬逝却还在那里发呆,故意踩出脚步声,走到冬逝身边。

冬逝转头,笑着看向延琳,“我知道你没有听,要我说给你听么?”

延琳看着冬逝,满眼温柔和疼惜,“你觉得该告诉我的话。”

冬逝整个人仿佛都泡在温水里,只觉得软绵绵的惬意,他上前,抱住延琳,“你知道他是谁,对吧。”

“哥哥告诉我了。”虽然寿王明确告诉他,冬逝是程绪平的儿子,但他还是没有问冬逝。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呢?”

“我怕你不想说。”延琳伸手搂住冬逝,轻轻的抚摸冬逝的后颈,“我不想你为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

冬逝心中柔软,他轻轻亲了下延琳的耳朵,小声说,“做我的夫君吧。”

“夫……夫君……”延琳万万想不到,竟会从冬逝嘴里听到夫君两个字。他拉开冬逝,死死盯着冬逝的眼睛,“你,你怎么了?”

冬逝虽然脸红,但并不害羞,大大方方的说,“你不喜欢么?你不想当我的夫君么?”

“我……我……”延琳以前,他们可能,并不该是那种关系。也许,就是更加亲密的朋友,并不需要像寻常夫妻那样,还要分夫君娘子。

“你慢慢结巴,我先去看看扩建的进度,免得回去,你不知道该怎么跟寿王交差。”冬逝好笑的看着延琳,知道想等他主动,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哥哥让我来,可不是为了扩建的进度。”延琳小声嘀咕。

“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应付寿王。哦,不,你不知道。”冬逝无奈的看着延琳,“还是我来告诉你。你就说,今日见到我父亲,你意识到,就算你不成亲,我也要成亲,放弃跟我长相厮守的想法。懂么?”

延琳如遭雷劈,眼睛瞬间红了,“你要成亲了么?”

冬逝点头:“我要嫁给你了。”

延琳又开心起来,心如鼓噪,“你,你不能嫁给我啊。”

冬逝冷下脸,斜眼睨着延琳。

延琳立刻明白。寿王和寿王妃之所以这么多动作,全因他严辞拒绝成婚,坚持要跟冬逝在一起。他若是使出缓兵之计,暂时松口,便可得些许轻松。他才十六,成婚这件事,怎么也能拖到二十。只是……

“那不是撒谎么?”

“你到底说不说。”冬逝懒得废话,直接摆出臭脸。

延琳叹息一声,到底点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回去之后,延琳乖乖按照冬逝的吩咐,跟寿王撒谎,还自我发挥,说等过几年,就找机会送冬逝去关外,让冬逝远离纷争。

寿王听完大喜,直说现在就可以送冬逝去关外,如果冬逝喜欢,甚至可以送冬逝去山东,给他安排什么身份都可以。

延琳有点编不下去,正自尴尬,幸好寿王妃过来,让寿王不要急,帮他圆场。

等到延琳离开,寿王立刻看向寿王妃,“你看不出他在说谎?”

“怎么看不出,我还能看出,这些八成都是冬逝教他说的。”寿王妃温柔笑道,“你无需纠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他肯松口,就是有转圜的余地。他才几岁,懂什么?如今正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至少他还有理智,或者冬逝知道该如何进退,那就够了。过几年,他们自己的想法都会变。”

寿王长声叹息,握住寿王妃的手,“幸好你想出这个方法,也给程栋多条路。若是程栋一心只想着依附小九,还真是不好赶走。”

“我看程栋,不是平庸之人。咱们给了他这么多选择,他又怎么会甘心,永远当个下人。”寿王妃温柔的说。

这边寿王和寿王妃放下心来,那边延琳和冬逝也轻松不少。两人凑在书房,一起赏雪。

“厉行怎么回事,断了手还往外面跑。”冬逝不高兴的说。之前厉行到郊外研究京城的风水,结果不小心折了手。回来之后也不安分,还要研究京城的格局,仍旧天天往外跑。

“他不在,正好没人烦我们。”延琳可不喜欢厉行的呱噪,叽叽咕咕,没完没了。

“我是怕有人发现他的身份。”冬逝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了。

厉峰龄将厉行放到他们身边,一来是表忠心,二来也是想让他们教教厉行,可不是让厉行来玩的。何况,若有人知道厉峰龄把儿子都送给延琳当跟班,那可就有人要参延琳勾结朝臣了。

“放心吧。他那副样子,哪里像什么侯爵世子,就是个江湖骗子。”延琳从认识厉行开始,就没见厉行穿过整洁的衣服。

蜀山固然清苦,但他那些修仙的师兄弟,可是能将补丁衣服穿出飘逸感的仙人,从来都是干干净净。厉行那样,多少有点不配修仙。

“也对。”冬逝暼延琳一眼,与其担心厉行,还不如担心延琳,这个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又下雪了。”延琳看到外面飘起雪花,兴奋的摇冬逝。他在蜀山没见过下雪,总是大惊小怪。

“今年的雪有点多啊。”冬逝担忧的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会出什么事儿?大家都去赏雪?”延琳疑惑。

冬逝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说,“你好歹是个皇子,能不能关心下国家大事。这么大的雪,连着下好几场,很容易压坏房顶。你昨天去上朝,不还看到宸王府的马都被拉到外面,马棚被压塌了么?王府的马棚尚且如此,百姓的房屋、窝棚,更加不结实。还有,如果关外也一直下雪,牧人就很难猎到食物,可能会袭扰边境,劫掠边民。南方也可能会发生冻灾,那边现在可还种着粮食呢。”

“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延琳满眼钦佩的看着冬逝。

“可能是,读书多吧。”冬逝嫌弃的看着延琳,“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读很多书。”延琳着急的解释,“只不过,蜀山大部分都是武学典籍,道学心经,因为我感兴趣,师父还给我找了很多医书毒典,但经史子集,就没有了。”

说到这里,延琳才反应过来。延琳之前在普渡寺,读的应该都是佛经,怎么会知道这些。

冬逝甚至不用去看延琳的表情,就能猜到延琳在想什么,开口说道,“跟你说过,普渡寺都是假和尚,根本没人读佛经。关我的那个经楼,里面乱七八糟,什么书都有。有几个对我不错的和尚,知道我不能出去,只能读书,就给我找来很多书。凡是他们不用的书,都扔到经楼。他们也不认识字,根本不知道给我的是什么书。甚至有两大捆,都是跟牧人的密信。”

“连密信都给你看了?”延琳震惊。

“他们肯定不知道是密信。我猜,是让他们烧了。他们也没管,跟其他书丢在一起。那几个和尚没烧,都丢来给我看着玩。”冬逝耸了耸肩,“整个普渡寺,认字的不超过三个。我知道其中一个,每月都会来查探我的情况,是他们的主持。”

“我还以为他们都欺负你。”延琳握住冬逝的手,揉了揉。

“总有些人好,有些人坏,他们只是讨口饭吃。有些打骂我取乐,有些可怜我,照顾我,大部分都不太理我。还有人求我办事。你知道,虽然是个假庙,但有真香客,那些人会捐钱,求佛经回去供奉。就有和尚来求我抄佛经,因为我字写得好看。抄一本,给我买一份麦芽糖。”冬逝开心的说。

“你想吃麦芽糖么?我去给你买。”延琳温柔的看着冬逝。

“现在还买什么麦芽糖啊。”冬逝斜眼睨着延琳。

“那红豆雪耳粥好不好,我让厨房去做。”延琳赶紧说。

“还有白糖糕,再来壶清茶,别太浓,晚上睡不着。”冬逝不客气的说。

延琳笑着点头,跑出去吩咐。

吃过宵夜,窗外已经完全被白色覆盖,约是怕雪积得太厚,难以清扫,寿王妃已经派人来扫雪。他们刚将雪扫到一处,身后的地方就又被白雪覆盖。

延琳终于意识到:“这雪也太大了。”

“估计你们明天要休沐了。这么大的雪,御门外面根本站不了人。”冬逝说。

每日的早朝是所有官员都要参加,品级高的才能站在御门里面的大殿内,品级低的都站在御门外的廊下,随时等着宣召。按说是风雨无阻,可这么大的雪,真不好说。

“感觉进宫都难。若是雪不停,主道根本清不出来。”延琳面露喜色,“明天可以休息了。”

冬逝嫌弃的瞪延琳一眼,就要将他拉走。延琳却还在可怜外面干活的下人,从窗边喊话,“你们不用扫了。就说是我吩咐的,我能出去,不用担心。”

下人们见延琳这么说,千恩万谢的收拾东西,回去暖和去了。

是夜,熄了灯火,伴着簌簌落雪声,冬逝很快睡下。延琳却突然睁开眼睛,蹑手蹑脚的下床,去翻床下的箱子。

匀称的呼吸声突然变奏,延琳当即抬头,结果冬逝正将头探出来,两人撞到一起,都是哎呦一声。

“啊,好疼。”冬逝捂着额头,感觉像是撞到了铁块。

“你没事吧。”延琳着急的上前查看。

“你搞什么,鬼鬼祟祟。”冬逝生气的去敲延琳的头,结果把手也敲疼了,哎呦哎呦的不知道该捂手还是该捂头。

延琳心疼得拉过冬逝的手,吹了吹,“你干嘛自己找罪受。”

“明明是你头硬,都怪你。”冬逝胡搅蛮缠。

“好,是我错。打它两下,给你出气。”延琳拍了两下自己的额头,直接把额头拍红了。

“你那么使劲做什么。”冬逝又心疼起来,生气的瞪着延琳,“你大半夜,找什么呢?”

“我没找什么,我就是想如厕。”延琳心虚的说。

“哼。”冬逝哼笑。

“你睡吧。”说着,延琳出去。

外面的路又被大雪覆盖,延琳轻点足尖,干脆用轻功飞到茅房门口,开门进去,站了一下,这才回房。

打开门,一条书龙赫然摆在地上,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床边,什么十八式,什么戏水,什么梅,应有尽有。延琳涨红了脸,赶紧关上门,一本一本的将书捡起来。

他捧着一堆书,站在床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冬逝放下了床帐,躺在里面,欣赏外面僵硬的人影。小东西,我还能不知道你。不就是想看这些书嘛,给你看个够。刚开始还道貌岸然,要把书扔了,现在大半夜去找,果然是个伪君子。

延琳站了片刻,到底将书收好,重新上床,乖乖躺在外面,闭上双眼。任凭冬逝在旁边看着他,也不为所动。

冬逝侧躺着,用手拄着头,好笑的看着延琳,就不信延琳能挺住。

果然,延琳紧张得攥紧了手,眼珠在眼皮底下颤抖,脸也越来越红,连带着耳朵和脖子也开始发红。

终于,延琳像是憋气的人突然缓过来似的,猛地睁开眼,用力的呼吸。他注视着延琳,漆黑的眼睛含着水,委屈得很。

冬逝勾着唇角,悠悠的说,“怎么,书本太艰涩,看不懂啊。”

“我没。”延琳弱弱的反驳。

“要不,还是我言传身教吧。”冬逝忍不住咧开嘴,笑得奸计得逞。

小笨蛋,还得哥哥主动。

雪下了整夜,有时是鹅毛大的雪片,噗呲落到雪地上,有时是绒毛般的雪点,反映着月光闪烁。风也吹了整夜,急得时候,圈着雪呼哧呼哧乱响,缓的时候,拖着雪兜兜转转的摇曳。冬日的风雪,仿佛席卷天地的魔鬼,带着摧枯拉朽的伟力,将整个世界颠覆,尽化为它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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